而后大喊一声:“都进来!”
老四等人一直在房间门外待命,听到秦豫垣叫他们,立马冲了进去。
血腥气浓重,老四看见床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愣了一下,而后赶忙跑到秦豫垣身边。
“哥。”
秦豫垣把张总交给他,换老四按住了他的脖子。
秦豫垣冷冷道:“立马急救,不能让他死。”
至少,不能让他死在时念手里。
老四按着张总的伤口,其他人拨打急救电话,而秦悟则是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内心悔恨。
是他带她来海城的,却把她扔下去做自己的事情,导致了这样的危险发生……
这里的忙乱交给了老四,他们都是跟着秦豫垣一路走过来的人,秦豫垣很放心。
解开时念手腕上的镣铐,秦豫垣看女孩神色呆滞却不断流泪,沉了沉眉眼,连同被子将她轻轻抱起。
低声对她说:“不怕了,我来带你回家。”
“阿念,我带你回家。”
那道低沉温柔的声音仿佛是一种神秘的力量,穿透她的心灵,让她找到了归属。
时念忽地放声大哭!
“秦豫垣…你怎么才来……”
“我差一点…差一点就死了……”
“我好怕,我真的好害怕……”
秦豫垣的心脏忽然抽痛,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低头亲吻了女孩带血的额头。
他真挚道歉:“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一屋子男人看着他们秦爷怀里满脸是血的女孩,不由心底震撼。
她害怕?
她害怕就差点把人给咬死!
他们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新鲜事儿!
原本是来救身陷囹圄的可怜小美女的,却没成想最后救下了一个变态的猥琐大叔!
看着那张总气息游离的模样,众人不由坚信,这女孩和他们秦爷一样,假以时日,绝对是个狠角色。
秦豫垣把时念带出了酒店,坐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劳斯莱斯,看着怀里一身血迹可怜兮兮的姑娘,他的手臂不由紧了紧。
他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她,但他知道的是,她已经在自己心里,而他也再不想放过她了。
时念是个宝。
她可以单纯善良,可以勇敢无畏,可以大胆直白,也可以心狠手辣……
她配站在他秦豫垣的身边。
或者也可以说,她有资格做港城秦爷的女人。
汽车停在康澜医院门口,急诊室内,医生细心为时念检查身体。
秦豫垣下颌紧绷,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指腹拨弄着腕骨间的佛珠,眼底却是杀意涌动。
医生出来后,秦豫垣立马站起来,瞳仁漆黑紧紧盯着医生。
“她怎么样?”
“情况不太好,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内脏中等程度受损,牙齿有所松动,精神方面也受到了惊吓,需要住院治疗。”
秦豫垣沉沉吐出口气,点了下头。
他为时念办理了住院。
病床边,秦豫垣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想到不久前发生的事,心里有些后怕。
他再晚来一分钟,不是那张总强暴了时念,而是,时念杀人了!
虽然他不怕她杀人,他也有本事可以护她平安无恙,但是时念这辈子都不会快乐了。
秦豫垣嗤笑一声,他居然会害怕时念不快乐。
时念清洗过后,穿上了病号服。
她躺在病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眼角依旧有泪水不断流出。
压下心底复杂的东西,秦豫垣握紧她的手,沉声安慰:“没事了,阿念,真的没事了。”
许久之后,时念才动了动眼睛转眸看他,秦豫垣一直陪她。
面前的男人依旧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面容英俊,儒雅矜贵,只是眼底好像多了一丝疲惫。
她坐了两个多小时的飞机来见他,本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他看见自己最好的一面,却没想到,阴差阳错,让他瞧见了自己最糟糕的一幕。
“小叔叔……”时念委屈地叫了他一声。
“没事了。”
“嗯,没事了……”
看她的情绪渐渐好转,秦豫垣安抚过后,开始兴师问罪。
他目光沉沉盯着她,语气有些重:“你怎么会来?”
时念反应了一会儿,才语气低落说:“听说你前女友陪你出差,我来看看。”
“为什么瞒着我?”
时念自嘲:“有谁去抓奸,还要通知当事人的。”
秦豫垣沉默了,半晌,对她解释:“带周婉来海城,是因为她有用,她和我的任何一个手下一样,有所价值。”
“我带她来,是用她挡酒。”
秦豫垣来海城少不了饭局,饭局之上,他滴酒不沾,每一杯都是周婉替他喝。
当然每次她醉了都泪眼朦胧地想往他身上靠,可秦豫垣并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直接把她交给司机送走。
时念闭了闭眼睛,红唇轻启:“小叔叔,我相信你。”
遭此一难,她忽然觉得之前那些计较的都不重要了,管她是周婉还是李婉,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感觉口中依旧有血的味道,时念想起那个男人,仍是恐惧。
颤了颤唇瓣,最终她还是问道:“他会死吗?”
秦豫垣认真地注视她,嗓音低沉有力:“不会。”
闻言,时念抬眸看他,秦豫垣眸光平和,却无端给人一种心安的力量。
他是一个像大山一样的男人。
沉稳,可靠,充满安全感。
只要有他在,时念莫名信服,他会为她解决所有的后顾之忧。
深吐出一口气,她的心里放松了很多。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她又问秦豫垣,眼里闪烁着微光。
好像自从遇到他,每次她逢难,他都能及时赶来,然后化身神明一样,带她挣开泥泞,脱离苦海。
这样的男人,如何能不让她心动……
秦豫垣平淡道:“秦悟去找你不见,然后告诉了我。”
然后他就来了。
秦豫垣沉眉,他是在她被绑架后的一个小时,才得到她来海城遇到危险的消息。
当时他立马扔下海城的紧要事情,撤出了所有人马,沿着监控铺天盖地地寻人。
终于还算来得及,他找到了她。
时念默默看着他,忽然说了一句:“他没有侵犯我。”
秦豫垣愣了一下,随后淡淡一笑:“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秦豫垣挑眉轻笑,刮了刮她的鼻子,故意逗她道:“狗子受到惊吓会咬人,受到伤害会咬死人。”
时念:“……”
一个人的眼睛是会泄露任何情绪的。
只要你细心观察就会发现,她有过害怕,有过愤怒,有过不甘,却没有过心如死灰。
而后他又好奇:“这一个多小时,你是怎么跟他周旋的?”
时念淡淡得意:“我说我有AZ病,他害怕了,不敢碰我。”
秦豫垣垂眸看她,“那你有吗?”
时念抬眼与他对视,认真地说:“没有。”
她说没有,也是想告诉他,她没有问题,让他不要害怕。
秦豫垣懂,他眼尾漾起笑意,大掌盖了盖她的眼睛,温和说:“阿念,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一趟。”
“去哪里?”
“处理那个杂碎。”
时念不由眼眶温热,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不由动情地叫了他一声。
“小叔叔。”
“嗯?”秦豫垣回头。
时念道:“我好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