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菊香怔愣在原地,那一头枯黄的发丝盘乱交错,微黄的瞳孔像是没了焦距。见此状,南梨甚是担忧,于是拖起菊香的手,再次呼唤,“菊香姐?你没事吧?”

    菊香终缓回点儿神,回握住她的手,甚至有点用力,“真的吗?妹妹可说的是真的?”

    南梨点着头,还没开口,便被菊香抢了话,“我们...我们可以赚银子了?”

    菊香的手攥的她生疼,可南梨无法忽视那双充满希冀又无助的目光,“是真的,都可以赚钱。连老人都可以赚,只要是喘气儿的都行。”

    突然一声尖叫划过耳膜,菊香在原地跳跃着,旋转着,手舞足蹈踩着地气以此来发泄她欢快的情绪。她并未阻止,静静地注视着直到菊香发泄完,眼角还带着丝微闪的晶珠。

    菊香见南梨看了自己许久的笑话,这会儿才不好意思地缕了缕头发,指尖攥着衣角,局促地问道,“妹妹,我...我们这些人都没啥本事,怕妹妹嫌弃。”

    “无碍,我会教你们,并且很容易上手。我且只有一个要求,便是寡妇村不能出叛徒。一旦出了叛徒,亏的不是我,而是断了整个寡妇村的生计。”南梨如实说道。

    一听此话,菊香正肃着神色,连拍着胸脯保证,“妹妹,我们寡妇村拼了性命都会保护生计的!”

    南梨淡然一笑,“菊香姐严重了,若是真遇到生死大事,那肯定以生命为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菊香耳边一直回荡着这句话。本就泛黄的眼珠子瞬间染上一层淡红的雾,不由地抽噎个不停,“对..对..活着才有希望。”

    “我们等到了,我们所有人都等到了希望。只有不放弃,只要活着,一定会有希望。”菊香一直盯看着南梨,眸光好似对着神明那般充满着希冀与尊重。

    这时,门口突然涌来一群人影,待南梨看清时,才发现面前的男女老少皆红着眼。她正想要说些什么,其中一位头发花白年长的老妪,柱着枯木拐杖蹒跚上前,沙哑着声音道,“姑娘,我就暂且厚着脸替所有人跟你致个歉。我们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讲话的,但绝没有坏心思。有坏心思的人也留不住于寡妇村这一贫如洗的地方。”老者回眸望向身后,遂后露出慈善的笑容,“我们老的老,残的残,能苟活至今全靠团结拧成的一股绳,相互扶持着。”

    “姑娘啊。”眼瞅着老者准备抬手上前,南梨立马先于老者一步搀扶着,接着老者枯木般的双手颤巍的盖住她的手背上,哽咽着,“姑娘啊,请你相信我们,相信我们寡妇村,我们一定不会背叛你的。”

    “是啊,姑娘,我们绝不背叛!”

    “绝不背叛。”

    “姑娘,请相信我们。”

    众人纷纷对着她保证,那一双双坚韧的眼神,让南梨自愧,也心生感动。于是,她挺起腰杆对着大伙儿高嚷道,“我相信。”

    “既然我选择了寡妇村,就必定与你们同行。我将竭尽全力,改变寡妇村的现状。请大家相信我!”

    南梨的发言,让寡妇村的一行人潸然泪下。很久很久都未曾感受到这般被当人看待的他们,此时内心已被这位豆蔻年华的姑娘所折服。

    接着,南梨可没忘自己此行的目的,“现在我需要十几个力气大的人,男女不限。只要能抬东西就行,随我到东边的悬崖下那处养蜂人家搬蜂巢。”

    大伙儿一听,纷纷举手证明自己能干,就连前头还没半米高的孩童都高举着双手。南梨见此情景在一次戳心窝子,被生活磋磨的不人不鬼却依旧保持着赤子之心,这份勇气饶是活了两次的她都达不到。这让南梨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内心,她要改变这里。于是,她投以深思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着,选出了看起来力气较大的八男五女。

    众人兴致冲冲地随着南梨出了寡妇村,一路上欢声笑语,啼笑不断。随着炙热的辉光,没一会儿便到了悬崖下。

    木屋内听到吵闹动静的断臂男子微皱着眉头,探头向窗外撇去。顿时目光一亮,日头的彩光映射到中间那位姑娘身上,她的笑容像极了那天穹之上的九天玄女,隐隐发光。眼看着越来越近,男子出门阔步迎接。

    南梨一眼便扫看到从木屋出来的断臂男子,于是朝他走去,淡笑道,“叨扰了,吵到你了吧。”

    “并未,刚好出来,便对上了。”断臂男子深沉着声线,句句言简。

    南梨还是致了歉意,随后跟断臂男子介绍着身后皆是她找来的帮手,断臂男子皱眉,“今天全部搬走吗?”

    南梨一愣,“很多吗?”

    “倒也不是,怕你们累,得搬两趟。”见姑娘一脸懵然得模样,他便多说了几句,“倒也不多,屋后还有三缸。”

    听如此,南梨了然,“无碍,倒也不急。能搬多少便搬多少吧。”接着,她冲着身后的人喊道,“菊香姐,你们快来。”

    众人听到叫喊声,纷纷上前,跟断臂男子礼貌问好。

    断臂男子见状,倒也痛快,领着众人辗转到了木屋后方,两个一米高水缸正正的矗立在草地上。南梨眉心突突地跳,“这....好像比外面那个大。”

    男子轻笑,“是,大了些。”

    随后,众人纷纷拿着带来的家伙,有麻绳子,宽扁担,甚至连铁杵头都有。南梨一看,显然不行。这太费人了,当场就决定,她要买个驴车。于是,看向断臂男子,“大哥,你知道哪有卖驴车的吗?”

    断臂男子微蹩着眉,“我叫创染。”

    南梨也随之反应过来,介绍道,“我叫南梨,梨子的梨。”

    创染在心头念了几遍,南梨,很好听的名字。于是点头道,“我知道,五两银子。”

    “行,没问题。创大哥方便告诉我地方吗?”南梨问。

    “我带着你去,不然没这个价钱。看着你这般年纪,定坑你。”说罢,创染示意她跟上。

    南梨急忙跟寡妇村的人打了招呼,叫他们在这等一下,便跟着创染的脚步走出山林。

    一路,创染就像个千年冰块。他的冷和夜冥决的冷完全是两个分级。夜冥决的冷是有压迫的冷,而创染的冷就像将自己包裹在冰块里的冷。一个能随时砸下来要你的命,一个好像需要炙热的火光才能将其烧化。

    当然,南梨也不是没话找话之人,她尊重每一种人。不会无聊到明知道你沉默寡言,却非要和你举杯当歌。按照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明知道你是个老烟枪却逼着对方戒烟。

    驴棚倒也近,半盏茶功夫,二人便走到了。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粪便味儿,驴棚并不大,大概有十几头毛驴,仅用了几根木头随便拦了一快小地方。里面的毛驴拥挤的转个身的地方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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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双大眼睛竟出现了沧桑之感。

    驴棚前面坐着一个叼着大烟的中年男子,他身形肥胖,带着方形的惟帽,眉眼尽是狡黠。创染示意她驻足于此,南梨很快便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了创染。随后从腰包里掏出五两银子,递到他手上,“创大哥,你帮我买吧。我怕我过去,回不了家了。”

    创染接过银两,竟闷声笑了出来,“不用怕,他不敢。”遂后补了句,“我揍的过他。”

    南梨的瞳孔明显放松了,于是笑道,“那麻烦创大哥了,我就旁边的树下等你。”

    创染点头,接着便回身向驴棚走去。

    见创染走远,南梨找了个视野好的地方,一直观看着前方的情况。不是她矫情,而是那位驴老板面相过于狡诈。防患于未然,即便创染真的能打过他,她也不想因她麻烦别人,人情难还。

    驴棚前的中年男人见创染冲他而去,眼睛瞬间眯一起一条线,“哟,这不是染哥吗。”

    创染并未搭理他,径直走向驴棚,挨个打量了一遍。

    驴老板跟在创染的身后,像狗腿子似的一一介绍,“这头驴啊力气大,那头听话。”

    “现在多少银两?”创染问。

    驴老板故作为难的皱着眉头,“染哥啊,现在世道这么乱。我这驴可是稀缺物件,有多少人养着能吃肉的。”

    “多少银两。”创染冷声道。

    驴老板从牙缝里寄出,“八两。”随即一脸难做的样子,“兄弟啊,我这也难啊,现在物价儿那么贵,养一头的成本大大增加。”

    创染一声冷笑,“怎么?你家驴吃肉?”

    南梨猫在不远处的树后捂嘴偷笑,没想到创大哥还挺幽默。那驴老板肉眼可见的脸色一僵,随后陪笑道,“这样,染哥,六两,不能再少了。”

    “五两。”创染道。

    驴老板不乐意了,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大兄弟啊,现在做生意难啊。虽然我牲畜吃草,但是现在谁还做生意啊。有钱的巴不得早就跑路了,我要不是有些驴砸手上,我也要投奔京城的亲戚去了。”

    “四两。‘”创染依旧冷声道。

    驴老板这回真是老实了,收敛了一些滑稽的表情,刚想出口反驳,创染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操作好像给驴老板整懵了,也就一息瞬间,驴老板直接迈开短腿朝创染跑去,“唉,染哥,你等等,等等。”

    创染顿住脚步,目光注视着驴老板,示意他有话快说。

    驴老板这回心里真是没底,也不作妖了,“五两,兄弟。啥也不说了,五两随你挑。”

    创染从手中扔过五两碎银,折返回驴棚。

    看着创染在驴棚外来回踱步,驴老板心中上下打鼓。没一会儿,创染便从驴棚里牵出个不大不小的母驴。驴老板现在表情苦的都揪在一起了,打从创染挑驴开始,他便后悔了。这摸那看的,是个懂驴的,他心都在滴血。这下好了,被创染挑走一条母驴,他恨不得打自己几巴掌。

    只见创染牵着母驴朝着旁边的车棚里挑出一架牵引车,驴老板这回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虽然不满,但依旧不敢反抗,谁让他打不过那个冷冰块儿。于是,他小跑上前,躬身努力展开一个友好的笑容,“染哥,满意不?”

    创染连眼神都未给他,道了声“恩”,直接牵着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