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文启不退反进,双手化拳,朝着二位护卫冲去。
“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夫人的声音响起。
文启听闻此话,立刻收力。
两名护卫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二人还不知道谢翠娥救了二人一命。
文启悟性逆天,可不仅仅体现在四书五经。
武艺同样也是。
他进京赶考之时,在乡野间刚好遇到两位武林高手缠斗。
便领悟到了几门武功,以二位护卫的实力,这一掌下去二人不死也得重伤。
“夫人!”两名护卫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连忙朝着谢翠娥行礼。
文启朝着二人行礼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位膀大腰圆的夫人,英气十足的站在门前。
文启虽然没有见过此人,但是见几人对面前的夫人如此恭敬。
再加上对历史的几分了解,也能够判断出面前的夫人正是徐秒云的母亲谢翠娥。
“怎么回事?欺负一个小孩子?”谢翠娥缓缓走了过来。
“夫人,这孩子不知道从哪里偷来了一个玉佩,说和徐小姐订有娃娃亲!”一名护卫恭敬的说道。
“嗯?”谢翠娥听闻此话,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见到谢翠娥面色的变化。
几名护卫强忍笑意。
作为名将徐达的妻子,谢翠娥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贵族夫人。
她将门出身,从小习武,臂力惊人。
尤其疼爱自己的长女徐秒云。
若遇到前来“讨饭”的所谓远房亲戚,谢夫人也就一笑了之了,心情好了,还会赏几两碎银。
可这孩子不知死活,居然说自己和徐小姐订有婚约。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站在人高马大的谢翠娥面前,原本就瘦弱的文启显得更加渺小。
但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目光平静的看着谢翠娥。
谢翠娥紧紧皱着眉头,望着他。
“小子看起来文文静静,怎么信口胡说。”谢翠娥停顿了一下,缓缓开口道。
听到此话,文启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丝毫变化。
“婚约大事,怎敢胡说。”文启语气平缓,不卑不亢。
“这便是我和徐小姐的婚约信物。”文启指了一眼管家手里的玉佩。
“嗯?”谢翠娥看见管家手里的玉佩,眉头皱的更紧。
她快走两步,来到管家面前,一把接过玉佩。
仔细端详了片刻。
下一瞬间,她从眉眼间挤出几分犀利。
“这枚玉佩哪里来的?”谢翠娥的语气中已经带上几分怒意。
“玉佩乃是家母所留!”文启如实说道。
谢翠娥沉默了片刻,继续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年方几何?”
“小生文启,已到始龀之年!”文启答道。
听闻此话,谢翠娥的表情略有几分复杂。
因为她的女儿徐秒云确实和文家一位孩子订有婚约。
而那个孩子算起来应该便是八岁。
谢翠娥仔细打量起面前的少年,发现少年眉眼间和哪位故人依稀有几分相似。
“令堂本家贵姓?”谢翠娥做最后的确认。
“免贵姓文,小生随母姓!”
听闻此话,谢翠娥脸上缓和了几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没想到数年不见,文启已经长这么大了!刚刚几位下人多有冒犯!”
听闻此话,几位护卫和管家的脸色瞬间惨白。
听谢夫人话里的意思,面前这个粗布麻衣的少年真和徐小姐订有婚约。
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
如果能够娶到徐妙云,那也是鸡犬升天。
要收拾几个下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更何况以徐家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与平民订婚。
对方多半是那家公子,穿着下人的衣服玩闹。
几名护卫思绪万千,猜测着面前少年的身份。
虽然徐妙云年龄尚小,但是完全没有遗传父母的粗矿长相。
小小年纪便十分温婉可人,是十足的美人坯子。
而且十分聪慧,甚至到了天赋异禀的程度。
不但诗词歌赋信手拈来,而且一柄木剑也耍的虎虎生威。
小小年纪便已经文武双全。
可以说潜力无限。
对于这样的女儿,徐达不可能不寄予厚望,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培养。
应天不少同龄的公子,可都“虎视眈眈”!
就连朱元璋也对这个姑娘十分疼爱。
所以面前的孩子到底是何身份?
居然能够让徐达答应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他。
“这位少爷看起来英气十足,将来一定是一位大才,夫人真是好眼光啊!”管家又仔细打量了文启几眼。
越看越觉得这孩子虽然粗布麻衣。
但是器宇轩昂,眼神也透着一股灵气。
明显不是一位等闲之辈。
将来必定能够成为大才,立刻恭维道。
“呵呵!”文启听闻此话,冷笑一声。
刚刚还说自己看起来贼眉鼠眼,玉佩一定是偷的。
这一会又看自己器宇轩昂,将来必成大器。
管家见文启冷笑,没有丝毫尴尬。
只是带着一脸假笑恭敬的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谢翠娥笑了笑,轻轻摸了摸文启的头。
“令堂近来可好?”谢翠娥轻声问道。
文启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家母前些日子西去了!”
文启的语气难掩悲凉。
“什么?”听闻此话,谢翠娥先是震惊,而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她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问道。
“令堂葬于何处?”
文启听闻谢翠娥犹豫的语气,立刻明白她对母亲的身世应当十分了解。
在委婉的询问母亲是否入文家祠堂。
也是变相的问文家承认不承认他的身份。
“文家家主答应只要我在此次春闱中金榜题名,便让母亲入宗祠族谱!”文启如实回答。
听说文启是来参加春闱的时候,谢翠娥虽有几分惊讶。
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若是文启一直在京城生活,接受良好的教育。
当真聪慧过人,参加科考,虽说不可能位列三甲。
但是金榜题名也未必不可能。
但几年的小城生涯,让文启不可避免的落后于应天的同龄人。
即使能够成为解元,想要金榜题名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谢翠娥对科考的事情并未多加询问。
随后谢翠娥和文启寒暄了片刻,但是对于婚约的事情却只字不提。
重活一次,文启对谢翠娥的态度心知肚明。
虽然不知为何会与自己订立婚约。
但是如今的自己没有任何身世。
就连身份也不被家族接受。
谢翠娥自然不想履行婚约。
见谢翠娥迟迟不提。
文启只好主动提起。
他将玉佩递了过去。
“谢夫人,我此次前来,一是受母亲之托前来拜访答谢,二是为了婚约之事。”
谢翠娥听闻此话,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几分。
“那都是之前的玩笑话,当不得真。”谢翠娥缓缓道。
听闻此话,文启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对于这个结果,本来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没有丝毫停顿,大声回应道“不才今日前来,便是来退婚的!”
他虽然前来参加科考,却并没有留在应天为官的打算。
他已经想好,在了却心愿之后,便离开应天。
回到小县城,当个芝麻官也好。
如今可是洪武四年,应天的官员可是一个绝对的高危职业。
不是因为贪污被斩首示众,就是死在各方权利斗争之中。
尤其是明初四大案,光是想想都让感觉毛骨悚然。
听到文启的话,在场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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