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正此时,一个中年女子走到台上,那女子虽不年轻,但看得出是风雅之人,而且言谈举止都颇有仪态。

    伯夷对我们解释道:“二位初来乍到想必不知道吧,台上那位是七闾主事,名叫柳风,原本是王宫女使,专门负责教授礼仪,几位出嫁的公主都是她教出来的,嫁到别国后也是出了名的贤淑端庄。”

    薳东杨应和道:“果然一见她便觉得气度不俗。”

    柳风盈盈笑道:“各位贵客久等了,若有怠慢不周之处,我柳风先在这里赔个不是。”

    四周众人立马吆喝道:“可算出来了,快点让我们见见那些姑娘。”

    我环顾四周,楼下大厅里的叫的比较欢,楼上小包间里的目前还算稳重,这些人平日里也自诩君子,结果到了这里连装都装了,呵,男人……

    柳风还是盈盈笑道:“今日十位姑娘首次面客,她们年龄尚轻,未曾见过这般场面,还望诸位包容些,别吓着她们。”

    一人站起大声道:“柳风姐,大家都是熟客,知道规矩的,你快带她们出来吧,我们都快等不及了。”

    其余人立马附和:“是啊,是啊,都懂的,快带出来吧。”

    柳风施了一个礼,走到台边,屏风后奏乐声响起,四下灯火被灭了大半,台上花灯依次亮起,旖旎缱绻,别有一番美感。

    最先出来的是一位衣着鲜丽,笑靥如花的姑娘,长相温柔可爱,一下就得到了众人喝彩。

    柳风在后说道:“这是盈月,年方十六,善歌舞,陈国鹿城人,不知诸君意下如何。”

    众人打量完,一人举手伸出两指:“我出二十铢。”

    另一人立马伸出五指:“这么少,我出五十株。”

    ……

    说实话,作为一个现代人,置身于这样的环境是很难受的,看着台上那个小姑娘喜笑颜开,仿佛把那个笑面揭下来就是哭面。

    我刚想出价,薳东杨仿佛窥探到我的心思,坐过来按住我的手,低声耳语道:“今天会有十个这样的姑娘,你全都要帮?帮得了今日帮得了明日?我警告你别坏我的事,若是你我身份暴露坏了大王的计划,薳氏和屈氏要受连累不说,楚国此次逐鹿中原的机会也会破灭。若你毁了楚国,我便毁了你。”

    我看着薳东杨,认识他至今,从未在他眼里看过这般严肃认真的目光,和一个人很像,当他说我是楚国左徒大人,当为楚国做点实事时也是这般的目光。

    楚国,对他们二人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默默放下手,看着台上的姑娘被一个个竞价选走,旁边的伯夷连连叹道:“真是我见犹怜啊,可惜被那个莽夫抢去了,可有的受喽。”

    当进行到第八个姑娘时,大厅中忽有一个青衣白帽的人放大声量道:“庸脂俗粉也要抢,真是可笑得很,柳风姐,不是只用这些人就想糊弄大家吧。”

    柳风转头看青衣人一眼,冷笑道:“所谓各花入各眼,美丑随人愿,这位公子若不满意前面的,大可耐心等待,何必出言贬低,我柳风保管你今日定会找到满意的人。”

    青衣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那就好。”

    紧接着第九个小姑娘出场,只见她身材高挑,模样艳美,举手投足间都有种妩媚气息,立马便将厅下众人看呆,就连二楼小包间里的人也不淡定了,争相出价。

    “我出两百株。”

    另一人急忙站起来:“我出三百株。”

    “四百株。”

    ……

    我不了解这个时代的一百株相当于多少钱,楚国的货币是鬼面币,陈国是布币,怎么个兑换法也只有薳东杨清楚,但看伯夷刚发了财都不敢出价,想必不少吧。

    待加到七百株后,青衣人站起身,朝厅中众人伸出一根手指:“我出一千株。”

    我这下才看清青衣人的真面目,只见他满脸胡子,眼角处还有一块大黄斑,众人哄然大笑起来。

    一个大汉狂笑道:“哈哈哈,说别人是庸脂俗粉,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这个模样还挑三拣四,你可别吓坏了那位姑娘。”

    其他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青衣人丝毫不恼怒,还是怡然自得的很:“有没有高过此价的,没有的话,她可就是我的了。”

    众人面面相视,一人应道:“我出一千一百株。”

    青衣人:“一千二百株。”

    那人再道:“一千二百五十株。”

    青衣人:“一千三百株。”

    那人恼怒道:“你!”可是却没有加价。

    青衣人转向柳凤姐,讽刺一笑:“柳风姐,好像是我赢了。”

    柳风爽快应道:“好,替这位公子记下,她是你的了。”

    青衣人坐下后,柳风接着说道:“最后一位是秋兰姑娘,她年纪虽轻,琴技高超,如今已是七闾中的女乐之首,今日哪位公子出价高,她便可为谁献上首次曲艺。”

    秋兰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缓缓走出,抱着琴面向众人未展笑颜,但众人显然为她的容貌和气质所惊,纷纷目瞪口呆,起哄声变成了鸦雀无声。

    片刻之后,楼上一个包间的仆从发声了:“我家公子甚喜丝竹琴弦,愿意出价五千株,请姑娘于府中宴饮时弹奏。”

    “五千株!”四下一片哗然。

    因出价太高,众人都不敢回价,议论纷纷。

    这时,青衣人又站了出来:“千金难买心头好,我出两倍价。”

    这下众人更震惊了,连伯夷的眼珠子也快掉出来了:“一万株……天爷!”

    方才讽刺过青衣人的大汉急吼道:“你这个丑八怪,两个美人都要,你不怕享不起。”

    青衣人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哼,有本事就出价高过我啊,我既然出得起价,就自然享的起人,我看你一声横肉,想来也是外胖内虚,何苦来争。”

    “哈哈哈”

    四下一片狂笑不止。

    大汉恼羞成怒掀飞了桌子:“你小子今天死定了!”

    说罢便朝青衣人打过去,厅中众人好像见惯了这种场景,倒也不慌,在一旁兴致勃勃看戏,柳风姐站在台上沉默不语,而那位秋兰也静静看着两人过招,脸上不见丝毫慌张。

    青衣人跳到桌上,大汉也爬上方桌与青衣人缠斗,但青衣人身手敏捷,功夫显然在大汉之上,躲闪几招之后他忽然反击,一个巧妙的击肘将大汉从桌上掀飞,大汉重重摔下,壮硕的身体还砸坏了几张凳子。

    青衣人居高临下看着他:“说你外胖内虚还不信,非要让本大爷出手将你打出原形。”

    大汉这下彻底恼怒了,大喊一声“来人”,便疯狂扑了上去,有四个随从装扮的人从角落里钻了出来,与大汉一起围住了青衣人。

    四人手中有剑,纷纷刺向青衣人,厅中众人见亮出了兵器,这才慌乱起来,乱哄哄推攘着往外跑,伯夷这个狱吏也趁机溜之大吉,生怕刀剑无眼伤到他身上。

    青衣人一边四处躲闪,一边大声道:“五个打一个,秋兰姑娘,只怕今日我有惜花之心,却无惜花之力,若我败了你会如何?”

    秋兰开口回道:“既然是公子你出价最高,我自然要为你献曲,不过公子若是为了自保放弃秋兰,秋兰也只好听天由命。我会在心里默默感激公子,绝无半句怨言,待他日重逢,秋兰再为公子献上一曲。”

    薳东杨扯起嘴角:“这个秋兰好厉害的嘴,哪个男人听了还会退缩。”

    果然,青衣人回道:“你这么说,本大爷今日倒要为红颜全力一搏了。”

    青衣人又与五人缠斗起来,虽然他身手不错,但看的出来他力气不大,而且手无寸铁,寡不敌众。

    正思忖间一个随从找到了他后背的空隙,用剑直刺过去,我来不及多想,顺手操起一个茶杯扔了过去,刚好将剑刃打偏,青衣人看我一眼,差点被另一个人挑破了眼睛,我想也没想,快步飞奔过去扣住一人的手腕,再一掌击中他的脖颈,那人一个踉跄手中剑被我夺走,我和青衣人背靠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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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向其余四人。

    “你是谁,为什么帮我?”

    我低声道:“快走,他们人多,你打不赢的,一会儿叫来帮手更麻烦。”

    “不行,秋兰在看着,我可不能丢脸。”

    “她早走了。”

    “什么!这个女人……”

    老子见对方又围了过来,不想拖延下去,虚晃两招拉着青衣人就朝外跑。

    薳东杨见状故意掀翻两个桌子,分散对方的注意力,随即也跟着我们跑了出来。

    我们三人一起跑了很远很远,到一片树林里的破屋外才停下,三人都气喘吁吁,满头大汉,青衣人确定后面无人追来,向我拱手道:“刚才真是谢谢你啊,怎么称呼?”

    我还礼道:“姓屈,你呢?”

    青衣人坐到地上,用衣袖扇风:“我姓先,我跟你们又不认识,你们为什么救我?”

    薳东杨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也坐了下来:“你问他,我不知道,我可没想过救你。”

    我回道:“只是看不惯他们人多欺负人少。”

    青衣人笑了笑:“看不出你还有侠义心肠。”

    我冷笑道:“那也比不上先兄你色胆包天。”

    青衣人听罢大笑:“你是笑我被那个秋兰戏弄?女人果然信不得,对吧,不过那个柳风姐是聪明人,一定在等我回去送钱。”

    薳东杨都惊了:“你就这么念念不舍,还想回去?”

    这时,我才发现有些不对劲,经过汗水浸泡,青衣人眼角那块黄斑好像变形了。

    我指了指自己的眼角:“你这里?”

    青衣人反应过来,笑了一笑,便一把扯下胡子,再卷起衣袖擦去那块黄斑,现出一张可爱秀气的脸。

    很明显,还是一张女孩的脸。

    我和薳东杨都吃惊地看着她:“你是女的?”

    青衣人点头道:“对啊,这些都是假的。”说罢将发髻拔掉,一头秀发披散直下,更显得清秀灵动。

    “我叫先素,不过街坊邻里都叫我素女,你们救了我,我就当你们当自己人,也叫我素女好了。”

    我和薳东杨互相看看,我随即问道:“素女姑娘,你为何女扮男装,还要和那些人一起竞价?”

    先素爽快回道:“当然不是为我自己啊,在这宛丘城中,有一些高官重臣,有些事他们不好亲自出面,所以就让中间人代劳。”

    薳东杨问道:“可就算如此,又怎么会找你这个女儿家去做,让男子去不是更方便?”

    先素脸色微变:“怎么,你看不起女子?”

    薳东杨赶紧回道:“不敢,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女子,我都不一定打得过你,哪敢看不起你。”

    先素显然很满意这个回答,脸色又变好了:“我这是子承父业,我的养父是个行家,我从小耳濡目染所以自然比别人熟悉,而且用生不如用熟,自从我养父死后,他们便把这些事交给了我。”

    “原来如此,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啊对了,不知你帮哪几位高官重臣做事,这其中,可有易大夫?”

    我真是服了薳东杨这厮,活该他年纪轻轻就能游说四方,真是时刻不忘收集有用的情报消息。

    先素谨慎问道:“你跟易大夫什么关系,问他做什么?你们又是什么人?”

    薳东杨正要回道,忽然听到几声类似黄鸟的声音。

    先素眼睛一亮:“是我哥来了,我要走了,我们有缘再见吧。”

    薳东杨急忙问道:“要怎样才能再见,我们真的有急事相求。”

    先素停下脚步,那黄鸟声越发急促,像在催她。

    “这样吧,明日午后,在城南湖边那个飞石滩等我,到时再谈。”

    说完便跑走了。

    “真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薳东杨笑着摇摇头。

    我哼道:“薳大夫这次不会怪我多管闲事了吧。”

    薳东杨对我拜道:“若此次出使成功,云笙兄当之无愧占一半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