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未来女婿的死不瞑目,无法阻挡旁观者邓汉昌欣然下跪,以及他对面前的白蛇面具俯首称臣。

    “多谢教主相救,教主的大恩大德吾无以为报!若教主不嫌弃,吾愿抛下这世间一切的名和利,随教主一起,为教主扫清前途的所有障碍!”邓汉昌再说这话时,眼睛紧闭,生怕白蛇面具伸手制止他。

    便掩耳盗铃地认为只要看不见,就可以当做不知道母的抗拒。

    不过他倒是命好,在他自以为安全地发表投奔宣言时,与其敌对的那些匈奴好似半慢拍才反应过来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有前途,长得也是最为俊秀的那位,虽然已经死了,但在还活着的时候,就经常靠着那张脸哄骗玩弄看上的女子。可以说除了还没被他娶到的公主外,其他任何为女性的人,他只要来兴致了,都要拉过来玩一玩。

    先前没击溃那位老年迟暮的王将军是如此,击溃了他立了功之后更是如此。而且还是在匈奴王的默许之下任由他这般胡搞。

    这便有了不少已经成家立业的匈奴,在其妻子来探望慰问时,也受过那已死之人的欺辱。

    因而今日看到他半边脑袋随着箭一起破裂开,掉落到洁净的沙土里,那些妻子被欺辱过的匈奴,以及心中尚有一丝良知的匈奴,都不免拍手叫好起来。甚至隐隐觉得他死得太过邋遢,玷污了这生他们养他们的土地。

    若是所有匈奴都这么想,那黄百花也会轻松很多。

    可惜的是,有位和死者曾一起击溃过王将军的人不服气。他长相丑陋,因为便是立了功,公主也瞧不上他,他只得分到一个小小的爵位。在和死者一起率领铁骑时,遇到紧要关头,也得听死者的。

    不过现在死者已经死了,他那仍骑在马背上的尸体,也因为无人保持平衡,从而失去支撑,缓缓地往下滑去。

    好巧不巧,满心都是现在只自己一人说得算,汝妻我养之的丑陋匈奴,难掩激动地大喊道:“你这中原贱人,竟敢射杀我们未来的驸马爷,你该当何罪?”

    而在丑陋匈奴的罪字落下时,“咚”地一声,那具尸体也重重地砸向地面。

    所有人都听见和看见了,但正如其他匈奴都不愿意盯着恐怖威力的弓箭冲上前,没有将丑陋匈奴的话听进去一样;丑陋匈奴也没有将所谓的未来驸马爷的尸体放在眼里,反正他只是要个幌子。一个能让身后的人都记住自己的英勇,并未自己传播英勇事迹的幌子。

    邓汉昌被人插了嘴,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现在没有马,逃跑是件难事,表现得太为猖狂,还会给母带去负担。

    于是他便老实地如鹌鹑一般缩在原地,但又不知想起什么,对着身后也愣在原地一点军事素养都没有的将士们来了一句,“你们昨日享用的大餐,便是这位教主提供的。倘若没有教主,朝廷也不给我们粮草,只怕我们今早起来,就被这些匈奴给当成两脚羊给宰了吃了……”

    呆若木鸡的将士们总算是有了些动静,但是他们只不过是有马的叫马抬了抬蹄子,没马的举了举手中的戈。他们并不想为一个不相关的人豁出性命。先前说要救校尉邓汉昌,也不过是畏惧到时候查起来,发现他们消极对待,最后通通被拉去筑城。

    这才有了其中一位大喊要大家跟着自己一起去营救,但是救了半天,黄百花和福安都决定好晚上吃什么了,并且和从未相处过的黑马结伴冲刺,竟是还能赶在他们之前到达邓汉昌的前面。

    即便黄百花不太懂为何邓汉昌一定要把好人好事说出去,但这也并不妨碍她能辨别出这些将士们骨子里的为己。

    真烦人。

    黄百花气不过,踹了邓汉昌的小腿一下,“闭嘴吧你,我也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要的,来你一个就已经差不多了,要是再加上其他的,那你也跟着一起滚吧!”

    在黄百花发觉将士们对所谓的教主不信任的时候,那些匈奴也没有目不转睛地看好戏。反而是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合作,至少黄百花扭过头来时,就发现突然有不少的匈奴拿着刀目光凶狠地朝自己策马而来。

    “明明有箭不用,为何偏偏要贴身肉搏。莫非这便是男子气概?”黄百花有些苦恼地嘀嘀咕咕,“可各位的妻儿子女被人欺负时,那男子气概又去哪里了?难不成这便是所谓的弱者愤怒,挥刀向更弱者?但又因为这所谓的弱者是各位共同的敌人,因此哪怕是懦夫行径,也可以靠着今天一事,往后不断吹嘘自己在沙场上有多么厉害?并且更甚至还会对因自己无能而受伤的人打骂,大骂她们不受妇道?”

    黄百花的发言并未被那些因利益而红了眼的人所听见,甚至因为她沉浸于自言自语中,连马匹不断向自己靠近,离自己只有两臂距离时,也未曾发觉。

    幸好邓汉昌被踢了之后也明白了些什么,即母似乎并不在意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此次出现,包括昨日的送食,可能都是因为自己,而非身后那些大部分是从牢狱中东拼西凑挟持出来的罪犯。

    若是平常,邓汉昌指不定要无酒也美梦一场。但现在非比寻常,且和他梦中征战沙场,没能被和母身形差不多的人所救下不一样。梦中的母是逆行而来,只为了救一个排不上任何用场的自己。

    而现在的母,却是骑马而来,并且没有放弃武器,反而是利落地将可能对自己造成危险的人给干掉了。

    看着面前带着面具的黄百花,邓汉昌感觉自己已经在做一场任何美酒都无法让他做出来的美梦了。

    他全身心都注意着黄百花,因此在有人迅速逼近她时,也能最快地喊出来以提示她。

    黄百花似乎是听到邓汉昌的喊话了,又似乎没有。因为她以人眼难辨的速度,将一把黑色的铁盒子从怀里取了出来,然后好似有双变色龙的眼睛一样能360度低旋转,以至于看也不看地就对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位匈奴。

    且先匈奴的刀一步,按动了扳机。

    刹那间,在场所有人的耳中都传来了一阵巨响,离巨响中心近的人,甚至耳朵已经开始流血了。

    但就在巨响中心的黄百花,却完好无事,并且将手中的枪平移至另一位贪生怕死将刀收起但来不及停止的匈奴眉间。

    “怎么?你也想去陪他吗?”黄百花带着白蛇面具,声音从面具之下传来,但那面具上属于两个眼睛的地方,却不知为何黑漆漆地一片。

    明明是两个能视外物的洞,但外边的人靠着这么近看,却看不见任何地眼珠子。

    “据我所知,你似乎并没有妻子。”

    “是啊是啊,我或许根本不该浑这趟水。”说罢,那匈奴便将头往后仰,企图拜托那抵在自己眉间散发出可怕的热度的铁盒子。

    “但你不是参与了他们之间的欺负吗?你不是受害者。”黄百花掌握地很精准,手指微微按下扳机,没有按到底,也没有松开,她说,“你是加害者。”

    “不、我、我可以解释的!”

    【宿主,您好!检测到您的情绪波动,请问需要帮您定位,并将这里的一切摧毁吗?】

    刺耳地上线提示音让黄百花不免皱了皱眉,同时手指也果断将扳机按到底,送走了面前突然闪现对自己来了一次跳跃式惊吓的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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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才在脑海中回应陌生的声音。

    你是新的系统吗?

    【不、我是代理系统。因为技术人员在后台发现原先的系统上传的数据对不上,有99.9999%都是异常的,因此紧急暂停了它的权限,并且将在50天之后,对它进行打包发送至外太空的惩罚。】

    异议!我要向主脑投诉。

    异议!我要向主脑投诉!

    异议!我要向主脑投诉!!

    【特别清醒您,投诉是建立在数据泄露,且涉及到你的时候。对于原先的系统的失职,这是不起作用的,并且很可能因为你的过于善良,让原先的系统多了一项诱骗宿主令其为自己服务的指控。】

    全知、

    【再特别提醒您一下,如果您一旦说出那个名字,那游戏就彻底结束了。原先的系统是自愿接受被发射到外太空的惩罚的,同时它也担下了其他几个系统的失误责罚。因此在50天之后,会有另一个系统来辅助您完成您想完成的事情。】

    【我们之间不过是短暂的合作关系,也请您不要让我为难好吗?毕竟我也做不到先原先的系统那样将时间调成接近暂停的倍数。在这三天之内,就让我们好好相处好吗?】

    ……不过为什么是三天啊?

    【三天之后不是立夏吗?】

    ……那、那你说的那个摧毁一切又是什么意思呀?

    【以月球为中心,提供具体的坐标,然后按下按钮,便会有相应的物资乃至导弹从月球基地上发射出来。】

    ……哦,我、我还有一个问题!

    【……我不一定能回答的上来。】

    外太空有月球吗?

    【月球受地球环境影响,是地球的卫星,因此外太空没有月球。至少在我们的探测范围内,还没能检测到和月球差不多的星球。】

    也就是说,你们公司借着将系统发射到太空的靶子,实则是将它们顺理成章地送到月球上,帮助你们完成那个以月球为中心然后发生的一切吗?

    【……我也不知道。刚刚说的是原先的系统早就准备好的回答,我没有经历过被发射到太空中,对这些并不清楚。不过如果你真的很好奇的话,我会想办法去问一问,争取在三天之内告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三天之后,我就得接受为期50天的真金不怕火烧的历练吗?

    【或许吧,这种事很难讲的。因为不是有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的说法吗,更何况还是50天,也许沧海桑田,一切都变了……】

    不管怎样,谢谢你的透露具体的“考试”时间。

    黄百花对新系统表达了感谢,同时也对那来自武陵源的“九色鹿”皮下的声音好奇起来。

    毕竟今天自它出场后,898就变得很奇怪,然后更是不告而别。

    黄百花检查了一下系统的各个功能,以前的都能用,只不过对于新增的“九色鹿”、新系统两栏,则有两个突兀的小红点亮在那里,需要等黄百花自己手动点掉才能不那么碍眼。

    不过……看来中山王那里真的是一次有去无回的鸿门宴啊。

    得先提前把能人都利用上,让这黄白教安稳地维持运转直至50天之后。

    等50天之后,黄白教真的出什么差错,也算是提前刮骨疗伤了。

    另一个系统……也会想898这么好哄骗吗?

    黄百花有些苦恼,看着眼前全都是满脸胡子凶狠的匈奴,一时之间难以忍受,便通通对其来上一枪,将人齐刷刷地送上西天,这才算稍微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