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门被砸的震天响,每一下,都像在往真桃的心上砸,砸得她心慌慌,一瞬间有些怀疑他们根本就不该插手管这闲事。
砸门声停下来,吴玉兰的叫骂声就起来了,交替轮番,热闹的很。
真桃还担心那扇门,好在门也算结实,任凭吴玉兰那么砸,也没烂。
烦闷归烦闷,真桃也担心他俩出事,所以真凤扬一回来,他们三人就一直在门外守着。
三人守了好久。
里面不砸门了,吴玉兰的骂声也没了,更是听不倒郑祥庆任何声音,但一直到晚饭时间,两人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真桃让真凤扬先去吃饭,吃完随便带点,她和章林一继续蹲守。
又过了好久,三人熬到了晚上也还不见人出来。章林一和真桃开始担心了,又不好趴在人家门口偷听,两人只好选择回屋趴房间墙壁去听动静。
章林一和真桃面对面趴在墙上,耳朵贴着墙壁,听了好一会,也还是听不到什么声音。
真桃看着章林一,小声地问:“你听到了吗?”
章林一摇头。
“不会啊,人不出来,也不吃饭,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吧?”真桃担忧,而且这都吵了一下午一晚上了,也得饿了吧。
章林一还是摇头。
两人只好将耳朵又贴紧了些,继续去听,忽然“砰”地一声,好似有人抡着铁锤在砸墙,震的耳膜发麻,两人捂着耳朵瞬间弹开了。
又打起来了?两人对视一眼,顾不上自己发麻的耳朵,赶紧往隔壁去,可还没转身,墙对面传来女人“啊”地一声,接着又是“啪啪啪”地撞墙声。
这次的撞击声并不是很响,而且还有些耳熟,章林一和真桃同时停下脚步,看了对方一眼,心照不宣地退了回来,两人刚坐回床上,对面又传来女人一声呻/吟,深长且厚重。
这……
真桃耳根红了,脑海里忽然浮现她和章林一前不久在家中未完成的那些事,不自在瞥了他一眼,说:“他们应该没事了。”
章林一看着她,“嗯”了声。
这时,墙对面的急促的喘息声换成了浪荡的叫声。
真桃脸上发烫,手里胡乱抓着被子,哭笑不得,侧过身,胡乱说:“那我就先睡了啊。”
她说完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这种氛围下,这话多少有些奇异。
章林一看着她,眸光一闪,点了点头,说:“好,你今天也累了。”
他可实在没兴趣在别的女人放荡叫声里和真桃温存。
真桃两脚一抬,一下就蹿上床钻进被子。她把自己用被子卷起来,全身紧绷,双眼紧闭,即便如此,她耳朵灵敏的像兔子,紧密地关注着身后的动静。
和真桃料想的一样,被子忽然被掀开,真桃吓的眼睛闭的更紧了,接着一只手臂从她腰间穿过,将她往后拉,靠上了坚实的胸膛。
真桃心脏重重跳了下,身体紧绷,耳边忽然传来章林一的声音:“我不动,我就抱抱你。”
真桃听着,紧张的身体慢慢放松,忽然耳边又传来章林一声音。
“桃桃,你真好。”章林一边说,用下巴在她后脖处蹭了蹭。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脖间,真桃缩了缩脖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双手握住他的胳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
真凤扬来做学徒,完全没有自家人的骄纵。
每天他起的最早,打扫前厅,整理案板,给熨斗上水。等他都做完这些,章林一差不多也起来了,两人再一起去吃饭。
今天真凤扬依旧是第一个起床,但跟他一样早的还有吴玉兰。
在开门的一瞬间,两人对视,都愣了一秒。
虽然昨天一直在吵架,但郑祥庆表现不错,吴玉兰精气神极好,脸色红润非凡。
真凤扬看着她,有些恍惚,马上反应过来,跑到过道口,双臂一伸,大叫了一声:“你不能再走了!”
吴玉兰睨着他,像看傻子一样,走到水池边,舀了一勺水倒进水盆里,又拿起牙刷,在放进嘴里的前一秒,转头说:“我为什么要走?”
不走了?
真凤扬昨天跑了几十公里,晚上很早就睡了,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听吴玉兰这么说,又见她在洗漱,还真不像要走的样子。
可明明昨天吵的那么厉害……真凤扬像看某种诡异物种一样看着吴玉兰,抿了抿唇,说:“那你先洗吧,我去收拾了。”说完转身就往前厅去了。
他才不要和这女人一起洗漱!
等他收拾好,再洗漱完,章林一,真桃,还有郑祥庆都出来了。
真桃出来时,吴玉兰正和以往一样,坐在铺子门口跟隔壁店的人聊天。
“是啊,回娘家了一趟,家里有点事,昨天才回来。”她靠在门框上,笑的十分妖娆。
“哎呀,要不是我家老郑叫我回来,我准备在家多待些日子呢,家里多舒服啊,也不用伺候男人。”吴玉兰又说。
真桃收回视线,心说,看来那两人是没问题了。
昨天帮那两口子,落下了不少工作,真桃准备把昨天没缝完的扣子今天全部完结。前几天他们又接了棉花厂的服装订单,离交货时间还有一周。
真桃坐下后就叫真凤扬来帮忙,叮嘱他:“今天我们要把这些全都缝完。”
“好的,姐。”真凤扬应着,跑了过去。
他才刚坐下,吴玉兰的声音就跟了过来。
“这学徒还想分咱们的工分啊?”
郑祥庆和章林一都在案板前工作,听到声音,抬眼看了过去。
章林一认为吴玉兰在计较他做的多,认真地跟她解释:“这次的订单是祥庆哥提前分好的,玉兰姐你正好不在,这次订单我们负责的多一些。”
真桃和真凤扬也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看向吴玉兰。
吴玉兰站起来,往铺子里走,边走,边扫视,边说:“你们招了个学徒,还占了仓库,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她顿了下,笑起来,摆手道:“算了,看在你们帮祥庆的份上,我也不计较了。”
“但是,既然是学徒,我还是要跟你们约法三章的,学徒不能赚工分,是要付钱的,你们收不收学费是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但住这里就要付钱。”
郑祥庆觉得不合适,拉了吴玉兰一下,被她一巴掌甩开了。
真桃很震惊,昨天大家伙一起想办法帮她,结果居然被反咬一口?她从来没期望吴玉兰会感激,但也不能以怨报德吧?而且……郑祥庆的立场又在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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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农夫与蛇。真桃冷笑一声,看向章林一,问他:“这房子是他们的吗?”
章林一也有背刺的感觉,但还是压着火气,说:“房子是乡里给我们住的,如果玉兰姐你要收钱,我们一起去乡里说。”
真凤扬年纪小,个性也急,想到自己昨天跑了那么远,腿都要断了,就请这么一尊大神回来,直接毛了,指着吴玉兰大骂:“一颗老鼠屎!你不是不回来么,走啊,走了大家都清净!”说着大手一挥:“赶紧滚吧!”
真桃也气,没有拦真凤扬。
然而吴玉兰根本不以为意,摆出一副理应如此的样子。
郑祥庆心虚地看了真桃一眼,马上收回了视线。他根本没说真桃帮她出主意的事,反而把所有的功劳都归到了自己身上。
吴玉兰看了眼郑祥庆,一脸傲娇,感叹自己爱人是真机智,还能指挥那一家人干事,可真不得了。
可一听说要去乡里,王强严肃又一板一眼的样子出现,吴玉兰瞬间犹豫了。她双手环胸,抻着脖子说:“就算这房子是乡里的,好,那你们有学徒,我们没有,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们吗?”
章林一看不得郑祥庆当缩头乌龟,推了他一把,说:“谁欺负谁?订单是你分的,你说啊?”
郑祥庆抿着唇,不哼声。
吴玉兰下巴翘的更高了,不依不饶,胡搅蛮缠:“反正学徒就不能拿工分!”
真是欺负到她头顶上了。真桃冷笑,将真凤扬拉到一边,对吴玉兰厉声说:“玉兰姐,我们做的就是我们家凤扬做的,我们想给就给。”她说着,又冷笑一声,上前一步,紧盯着吴玉兰,道:“我叫你一声玉兰姐,真把自己当姐了?”
“你……”吴玉兰刚开口,被真桃压了下去。
“你什么你?你年纪大,你老,所以我们都要听你的,任你欺负?”
吴玉兰被真桃逼的往后退了一步,死死地盯着她,嘴巴抖索,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家林一和祥庆哥都是乡里召回来的,他们没有差别,但是你见不得章林一做的好,嫉妒来找他做衣服的人多,甚至还对王书记使心眼,怎么?你非要折腾自己人,好让大家不得安宁吗?”真桃句句紧逼。
吴玉兰的被她说的面红耳赤,手指指着她不停地颤抖:“你你你……”半天还是没你出个什么来。
真桃瞥她一眼,话已至此,她不会再忍了,最后扔出一句:“你要是不想干了,趁早跟乡里说大家单干!”
话音落下,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单干?单干哪里还有她家郑祥庆的份了?吴玉兰在这点上倒不傻,一听,立马紧张了。但她怎么也不能输了阵,梗着脖子说:“我有说要单干了?”
真桃冷笑,懒得接她的话。
章林一是第一次见真桃发火,有些恍惚,站在一旁愣了好一会。倏然回神,拉过真桃挡在自己身后,说:“祥庆哥,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男人,现在我们就去乡里说清楚,大家散伙!”
真凤扬看着吴玉兰,傲娇地抬起下巴,心道活该!
他是了解姐姐的。
他姐姐就是外柔内强的人,平时看起来软绵绵,也好说话,好相处,人人都喜欢,实际有主见,有想法,厉害的很呢!
惹她!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