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拜师
    卯时中,春日的天还亮得晚,此时不过一点微光,林安和起床准备上值了,门房那边传来消息说有人找他,说是林家远方亲戚。

    林安和到门口一看,只见一位身高约莫五尺的中年女子,胳膊上挎了一个布包,长相普通,走进人群都找不出。

    未等林安和开口,女子略显激动道:“林表弟,我是李小霜啊,你表姐!家里遭了难,我实在是没法了,只能来找你了。”

    林安和一愣,他哪儿来的姓李的表姐,再远房的都没听过啊。

    女子见他没反应,又说道:“我太渴了,实在不行,你让我进去喝口茶行不行?”

    林安和似乎明白了,哪有人渴了求人要喝茶的,顶多是讨口水喝,怕是那宏安道长来了。又觉得神奇,他还能变成女人?万一不是呢?问道:“你要喝什么茶?”

    女子脸上现出一抹笑,低声道:“自然是你们府上最好的茶。”

    莲夏轻轻叫醒了孟归芸:“小姐,道长来了。”

    孟归芸缓了缓神,昨夜照例做了那个梦,醒来有些疲惫,揉了揉额头:“来了多久了?”

    “不知,大爷那边刚来人报的。”

    “好,赶紧洗漱过去吧。”

    孟归芸看着正前方坐着的女子,试探道:“道长?”

    女子笑了笑:“小友,我来喝茶了。”

    “让道长久等了。”

    “无妨,我也并未与你们约定时间。”

    林安和抱歉道:“昨日到家已晚,芸儿与我们又许久未见,聊了许长时间,还未来得及准备,请道长见谅。”

    “欸,都说了是来喝茶的,无需再说这些。”

    “大舅,就按师父说的,一切从简吧,莲夏,去准备茶水。”

    少许,孟归芸跪下,向宏安道长行了三拜九叩大礼,再呈了茶上去,正式改口叫了师父。

    宏安道长面上笑意更盛,好好好。

    是了,大徒弟他也是这样对他说的,那小子立马就磕头拜了,当时他也觉得徒弟爽快来着,就这么一对比吧……

    “起来吧,如今我们这一脉加你一共三人,除了师父我,你还有一个大师兄,他游历在外,缘分到了,你们自然也就相见了。”

    “师父,您今后就一直这副打扮吗?还是这是您的真身?”

    “哈哈,这是为了顾及你的闺名,做的易容术,今后在你们府上,我都是这副打扮。怎么样,师父的技术还不赖吧?”

    孟归芸眼睛亮亮的:“嗯。”她要学。

    拜师礼完成后,安排好宏安道长的房间,林安和便去上值了,孟归芸先去与外祖母请了安,和大舅母表嫂一起陪老太太聊天,聊着聊着又说到以前在孟府的事儿,看着如今的情形,老太太又是一阵心疼,拉着孟归芸直落泪。

    又说起回来路上发生的事,听得老太太心惊胆战,听到宏安道长的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想了好一阵儿,才惊讶道:“我刚嫁入林家那会儿去参加茶会,闲聊中听说过这个人。”

    “有位夫人回娘家的途中,遇到了山匪,那群山匪手持大刀,面容狰狞。女子皆知遇到山匪除了财物会被洗劫,必名节不保,那夫人心下便存了死意。”

    “心灰意冷之际,一位道长出现护了他们,他一人独挑对方二十几人,却毫发无损。夫人想要报答,道长却并未接受,只道救人并非为获得报答,只为修炼自身。在夫人的追问下,得知了他的道号,便是宏安。”

    “芸儿啊,若此人就是当年那位宏安道长,拜他为师你自能学到许多,但外祖母不求你如他一般济世救人,我只希望你能保护自己,一生平安。”

    陪着外祖母吃了午饭,孟归芸带着莲夏去了师父的房间找他。

    “师父,徒儿有个不情之请,我随您修行之时,想让莲夏陪在我身边,并非徒儿想冲撞您,我只想将来莲夏也有自保之力。”孟归芸还是有些忐忑的,这世道,有了技能便有了立身之本,大都忌讳被外人学了去。

    莲夏立马跪下:“道长,莲夏自知资质平庸,并不曾妄想其他,莲夏只想今后一直陪伴小姐,莫要成了小姐的拖累。”

    宏安道长看着这主仆二人,彼此着想,她本也可以偷偷教这小丫鬟,却选择了尊重自己。他并不介意自己的本事被他人学了去,游历时遇到心诚之人也时常点拨。

    “起来吧,并非什么大事,以后你就一直跟在归芸身边吧,能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莲夏又磕了两个头,道长不计较,她不能不感恩,她只是一个婢女,这于她来说是天大的恩惠:“莲夏拜谢道长!”

    “修行之路,侧重不同却又殊途同归,到最后都是追求领悟大道,渡劫飞升。当今天下修道与以前大有不同,可分为引气、开窍、先天、养神、返虚五个大境界。此间大道隐匿,灵气逐渐稀薄,修道之人也越发少了。近几百年来无一人能到返虚境大圆满,更别说引动天雷渡劫飞升。便是我已到达返虚境初期,也不过比世人多活几十载,哪有希望得以飞升、得窥仙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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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像你这般资质之人,于我此生也是第一次见,不知你将来能到何等地步。”

    宏安道长看着孟归芸跪坐于蒲团上,安静地聆听,他的眼神带了一些希望。

    “我们宗门名为一元宗,祖师爷本是全真教的嫡传,后下山历练走出了自己的大道。因此得以另立山门,称宗道祖。我派以武入道,其他丹药、符箓之道为辅。以武入道,并非只注重对身体的修炼,更重要的是通过锤炼身体,来强化肉身、增强元神,以此达到身、神统一、肉身成圣的境界。”

    “由于你以前对武学并无了解,为师先教你一些引气的功法。”

    今日剩余时间也不多,孟归芸便主要是听师父讲了一点入门的知识,并教了呼吸之法,让她时时练习直到形成习惯。

    结束训练时,宏安道长叫住她:“下午你打坐时,我本想替你解决梦魇之症,可竟有浓郁黑气缠绕其中,我无法窥视。你这梦魇应是沾了因果,若你愿意告诉我,我或许有解决之法。”

    “不瞒师父,我并不知这因果为何,但我总是梦到母亲惨死,而我报仇无果,甚至也因此而亡的景象,想必是这报仇之心太过强烈所致。”

    “可我观你面向平和,双眼清明,身上并无戾气,想来是你体质特殊,若是寻常手段,难以探查你的真实情况,强行探查,恐伤你身体。”

    “如此,我便教你一个明心诀,这个功法可凝神聚气,壮大神魂,练习一段时间后,或可以帮你拂开这梦的表象,看到真实。”

    宏安道长又拿出一张符纸放入一个绣有龟纹的荷包里,交给孟归芸:“此符有镇静安神之效,能暂时隔绝一些邪崇之气,你随身携带,睡觉时就取下放在枕下,看看能否有效。”

    孟归芸接过荷包,又拿在手里细细看了一番,这龟纹细看并不十分规整,乃是金线绣成,布料也有带有同样的暗纹。

    宏安道长解释道:“这龟纹乃是我们门派的标识,纹路顺着光线看,可看到‘一元宗’的甲骨字样。”

    “这暗纹织起来可不容易,想来得不少银钱。”

    “哈哈哈,为师有的是钱,缺钱了找师父要,别客气!”

    “谢谢师父。”

    真不客气啊,好好好,小徒弟赤诚。

    孟归芸坐在妆奁前由着莲夏帮她梳着头发,想着昨夜的梦并无多少变化,看来这符对这梦的用处不大,今天就开始练习明心诀好了。

    外头有丫鬟来报,说是得了她的信。

    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