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审问
    开宁府吕府,吕松用力拍向桌子:“废物,这么要紧的东西都看不住!”

    思索了一会儿,吕松对下面那人道:“将送信的那人杀了,把他的话告诉韩井,立刻让韩井带一队人去晴隆县,就说开宁府有人报案,与这银勾赌坊有关,韩井知道该怎么做。”

    但从晴隆县到开宁府府衙,正常骑马就需要两日,报信那人快马加鞭也用了一日半,韩井还在路上,晴隆县知县已经开堂了。

    公堂早早就围了许多人,晴隆县县民对银勾赌坊被查封的事关注度极高,这几日街头巷尾都在讨论此事,孟归芸几人简单易容了一下,也在其中听着。

    来的人大都是在痛骂这赌坊坏了许多人家,但普通百姓没有势力也没有证据,根本奈何不了他们,这下银勾赌坊的老板终于被抓,大家都来看热闹了,不少人手里还挎着菜篮子,就等着判决下来朝他们扔点臭鸡蛋烂叶子。

    随着知县一声:“升堂!”

    周围开始安静下来,衙役将罗三、张忠等人带了上来,还未等知县问话,几人便高喊冤枉。

    “尔等还有脸喊冤?赌坊的账本上详细记载了各类财务的明细,赌坊的牌手等人也供出你等指使他们在赌局中/出千,设局坑害赌客,从而让他人欠下高利贷的事。何来的冤枉?”知县面色威严,呵斥道。

    “知县大人,我等自知出千害人、愚弄乡里一事罪孽深重,但伪造账本的可不是我等做下的啊!”罗三之前因为挨了打,对刘合有恨,再加上这私造账本的重刑威慑之下,直接反水。

    “罗三!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难道不怕……”张忠无比震惊,不敢相信罗三竟然敢反咬刘合一口。之前赌坊几个头目都被分开关押,谁曾想短短几日罗三便变了。

    “来人,把张忠先押下去。”知县开口说道。

    “罗三,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敢背叛大哥,必定不得好死。”张忠头撞向罗三,想是为了阻止他不惜同归于尽,却被两旁的捕快及时拦下。

    “罗三,你不得好死,你的家人也会因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张忠被扭走之时,还不住的威胁道。

    “堵住他的嘴,赶紧给我带下去!”知县看着堂下的百姓已经开始指指点点,互相攀谈起来,立马一敲惊堂木喝道,“罗三你且别怕,你若是把你知道的都清楚交代出来,本官可以考虑判你个戴罪立功。”

    听得知县如此说,罗三/大喜,连忙把他知道的赌坊勾当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这银勾赌坊不止是开设赌坊诱害赌客,让他们欠下巨额赌债,从而卖宅卖地,搞得家破人亡。还和城里的一些勾栏勾结,从偏远的小村掳来幼童,男孩培养成龟/公打手,女孩则为清倌妓子。此外,还跟城外的山贼有勾结,偷偷运送物资给他们,作为回报山贼会将一部分劫道的银财分润给赌坊。

    尽管知县、师爷等人看过了这些账本,大致知晓这银勾赌坊所犯之事,但哪又抵得上罗三这亲历者口中说出的残忍,一时间堂上堂下皆是哗然。

    “罗三,照你所说,这幕后皆是刘合指使你等所为了?”知县不得不再拍惊堂木,止住了堂下百姓的议论,向着罗三问道。

    “大人明鉴!这一切全都是刘合指使我等所为,草民罗三敢以性命担保。”罗三本来心里还有点估计,开始述说的时候还支支吾吾,但随着他吐露的内情越多,他便知道自己再也回不了头,只有扳倒刘合,自己才有活的希望。

    “好,来人,带刘合!”

    刘合作为重罪疑犯,手脚上皆上了玄铁制成的镣铐,走动之时发出哐哐的响动。被押至公堂后,也不跪下参拜知县。

    “大胆刘合,见到本官为何不跪?”知县怒斥。

    “呵,知县大人,我又无罪,为何要跪,为何要拜。”刘合冷哼一声,显得无比狂妄。

    旁边一名衙役朝他膝盖揣了一脚,他硬生生跪在了地上,膝盖生疼,回头狠狠剜了那衙役一眼。

    “罗三等人已经将你所犯之事系数供人,又要账本为证,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知县声音变冷,“我劝你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知县大人,且不说那账本的真假,也不说罗三等人所言是否为真,就问一句,刘某如果真敢做下这些,又是凭的什么呢?”刘合目光定定直视知县,嘴角带着一丝莫名的微笑。

    “现在是本官问你,不是你问本官,再不好好答话,休怪本官打你板子了。”知县严肃道。

    “银勾赌坊在晴隆县开了四年,从不关门歇业,再加上罗三所说的那些暗地里的勾当,怕是盈利得以十万计了吧,大人可从我家、赌坊库房查出了这么多的银两?”刘合笑容更显诡异。

    知县心里咯噔一声,刘合所问这个问题,其实之前已经和县丞、师爷等人讨论过,可能是这刘合背后还有人在,也可能是刘合把财物藏于了他处。但架不住这案子确实太大,所涉人数也多,把知县架在了火上,不得不审。

    “刘合,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从实招来!”所幸知县也是个当断则断的人,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

    堂下的刘合再次一笑,嘴唇微动,做了一个口型,然后问道:“大人可看清了?可要刘某真的把他说出来,哈哈哈哈。”

    一旁的师爷连忙俯身贴向知县,低声说道:“吕?难道背后是知府大人?”

    “本官不瞎,但现在就算他背后是吕大人,我等现在也只能再审下去了。”知县目视堂下,面容略有苦涩。

    堂下的江元郁在师爷俯身时,便运劲于耳,听力大增,听到了师爷与知县的对话。

    “师妹,刚刚师爷说这刘合背后可能是本府知府吕大人。”江元郁偏头凑向孟归芸耳边说道。

    “跟我预想中有些差异,本来我还以为这刘合是与知县有勾结,谁曾想到后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3804|1388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要大些。”孟归芸面色淡然。

    江元郁因着孟归芸说话,将原本盯着师爷的目光收了回来,如此近的距离,他甚至能看到她脸上浅浅的绒毛,双唇透着红润的光泽……

    纤长的睫毛随着眼睛往上抬起,直到两人眼神相接,江元郁才又听见了她的声音:“师兄,你怎么了?”

    “啊……我看你脸上有根眼睫毛。”江元郁赶紧直起身来,看向公堂。

    莲夏闻言连忙凑过来:“我来帮小姐清理……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

    江元郁正色道:“兴许刚才师妹一动,便掉了吧。”只那有些发红的耳朵出卖了他,“看这知县如何……”

    江元郁一句话还没说完,公堂上的形势又有了变化。衙门外冲进来一队人马,看服饰应该是府里的捕快们。

    “开宁府捕快司办案,闲人回避!”甫一进来,那些穿着捕快服的人便开始驱赶堂下的百姓。

    “住手!这里是县衙!即便尔等是府里的上官,也得先跟知县大人交接后,方才有权执法,更何况现在公堂正在审理案情!”吵嚷之际,王玉明及时赶到,制止了开宁府里来的那些捕快,但堂上剩下的百姓已然不多。

    百姓们也不傻,本来就是来瞧个乐子,对于他们来说,官府能整治了这些坏人最好,整治不了日子也还是那样过。现在看这形势明显有问题,赶紧脚底抹油溜了再说,只剩下几个胆子大的,还跟孟归芸他们凑在一起看。

    “原来是王总捕头,事出突然,韩某还未来得及拜会知县大人。”在王玉明和开宁府众人对峙之时,又从衙门外阔步走进来一人。

    此人正是开宁府知府吕松派来的韩井,身穿跟王玉明一样的服饰,但是腰间的令牌却是银质的,表面他的身份是府里的总捕头。王玉明的令牌是铜质,则属于县一级。

    韩井都是带着人快马加鞭而来,没想到还未进入县城,公堂那边已经开始了审理。好在韩井出发前便飞鸽传书给衙门里的眼线,让他留意着知县等人的动静,一旦事情有变,便去东城门口等待韩井。

    眼线在罗三供出刘合后,便匆匆赶往东城门口。韩井找到眼线后,立刻派开宁府的捕快们前往公堂控制形势,他则落在身后听着眼线的禀报。当他听到罗三等人已经认罪画押,愿意指证刘合时,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决定不再留着刘合的性命。

    因此略微耽搁了些时间,慢了开宁府的捕快们一步。

    “知县大人,在下韩井,为开宁府捕快司乙字班总捕头。”韩井朝着堂上的知县拱手道,“几日前,开宁府接到报案,有人状告晴隆县银勾赌坊强抢民女。”

    “吕大人很是气愤,因此派在下前来缉拿刘合等人,却不知银勾赌坊等人已被知县大人捉拿,不得已才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海涵。”韩井语气显得很是诚挚,“另外也请知县大人能把刘合等人移交给我,让我好带回去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