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推测完探子隔天去药肆时顺便问了探子的名称,本想让后边萧映竹派来的两名暗卫查一查这孙遁的身份,未想到晴告诉她,主子在当天推理出这事儿的全程后就派人调查跟随了。
这也顺便省了姜念的事儿,也不知两人是不是交了底后就默契了起来,刚与徐伯交代完有关孙遁的事儿,后边晴就把与他有关的跟踪情况告知了她。
姜念听完晴寥寥几句简洁报告,往车厢内一坐,抬手掀帘想让晴进来,方才还站在外边的暗卫就没了影。
或许是到暗处跟随保护了。
萧映竹派来的暗卫寡言、行踪又难寻,虽然是随叫随到,她也知晓他们暗地跟着。但他们的保护既无形又难以感知,就像那种飘忽不定的水上浮萍,找不到落脚点,没给人一种安稳的安全感。
不过联想到方才晴在外边站着的举动,姜念回忆里又恍然回过了神来。
之前晴突然出现,把她吓了一跳,这次也应是怕自己突然出现以免在吓到她,所以才站在外边来等着她。
明晰了晴的做法,姜念也就放心地放下车帘,马车即往前行驶,她垂眼靠着椅背,揉了揉太阳穴。
今日睡了快一整天,什么事儿都没做,原先本打算去仓库看看那些员工干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出现什么问题,现在统统都要往后边移,下次约见萧映竹,还是选一个早一些的时辰吧。
不过想到那名未见过面也不知晓是谁的公子,他是算准了她今日会去仓库,所以在那儿等吗?
百思不得其解,姜念将这些杂七杂八无缘无故就突然窜到自己脑袋里的杂绪甩掉,随即闭目养神。
—
“有关矿洞的密报就这些...阁主还有什么需要调查?”
夜晚蝉鸣寥寥,男人的影子随烛光忽明忽暗,如一副水墨画卷黑白分明的映衬在围屏。
室内弥散着特殊的香气,那株不知名的草有着淡紫色穗状花序被修长的拾着,即使离开原有的生长环境,脱离了土壤许久,它也熠熠生辉。
秦览在这株未曾见过的植物上凝眸半霎,随即掀起眼,嗓音平淡。
“不用,姜姑娘家的丫鬟告知她约谈的事儿了吗?”
刚要走的身影微动,艾停顿下来,回复时的语气里带了些微妙的迟疑,但这份情绪转瞬即无影无踪。
“已告知,但在查探的时候,遇见了晴、雨。”
屏风里的人影动作一滞,悠悠笑了声,带了点儿一言难尽的叹息从屏风后边传来。
“我知道了,你下次不必去姜府。”
“嗯。”
本身这次是特殊情况,今日去萧映竹的府邸谈事时,见他那副闲散随心的眉目间透露出愉悦的神色,秦览便知晓肯定是和姜念谈了什么令人称心愉快的事儿。
但知晓萧映竹不爱让人打听私事有关的性子,之前问八卦又问的太狠,秦览即将好奇心压在心底,等着事情谈完后,就出门找了正在府邸门口刚准备出发的信风打探些消息。
那信风也是痛快之人,好了伤疤忘了疼。见大家都为统一八卦战线,即刻化身成第一线吃瓜人,把可能会因这管不住嘴而带来的痛苦惩罚抛在脑后,将昨日主子与姜小姐竹林茶馆夜间幽谈的事儿,直接事无巨细的告知给了秦览。
两人凑在府邸另一旁的庭院那儿嘀嘀咕咕,一个敢在八卦内容里的主人府邸痛快直言,一个敢在这八卦主人的屋外头听,等皆觉得餍足,意犹未尽准备道别时,才发现这一谈就谈了快半个时辰。
信风回过神来才发现这里儿谈主子的八卦有点儿不大好,怎么想都有些缺心眼,随即摸着脖子一回头瞟了眼不远处的长廊,见着那正被翠绿树影笼罩着的静谧书房,里边的萧映竹似乎还没察觉到这处的动静,就想开溜。
见着信风说完就走,像是有事情要赶着去做,这会儿秦览心思玲珑通透,转眼想到了些有意思的事儿,伸手将他拦了下来。
“你要去哪儿?刚结束完任务不久吧。”
被拦住的信风有些莫名其妙,一脸困惑的回过了头。
“对,但主子又下达了命令。”
秦览眼底闪过一丝看透的明了,勾起一抹笑容。
“你这是要去姜家仓库?”
见着信风听到这话面上反应有些细微的微妙,秦览收回了手,朝信风笑笑。
“咱俩一起去。”
—
这个时候能让信风去姜府仓库守着,无非就是萧映竹与姜念交了底,姜念知晓了屏州外来民的身份。
而萧映竹也就适时的将自己身旁信得过的暗卫派遣过去,来照看那些幕僚。同时一旦有动静发生,暗卫即刻便能汇报给萧映竹。
想到先前在京城的时候,那晚去国公府找萧映竹,却只碰到墨卿。
墨卿随后带给他的话倒让他提前动了身,去找有一阵子未见的桃郁。
从秦览与桃郁确定了关系后,桃郁忙她宗门里的事儿,而秦览忙着调取情报阁里的情报,监视东澜的动向。
他们各分异地生活,这次桃郁下山定是有事要办才来找他,却被墨卿告知他去清平郡主诞辰宴里要调香配方。
桃郁本身又对这些香囊没兴趣,这么一来,他去郡主诞辰宴里要配方这件事儿就耐人寻味了。
怕桃郁引起误会之后找她会被拒之门外,秦览当机立断就抛下正饶有兴味挑着笑容的墨卿,按着通常桃郁会来京城等他的地点赶了过去。
只不过赶到那儿的时候,桃郁也才刚进门。
——
“你怎么在这儿?”
装饰古典雅致的雕花门被他推开,桃郁刚放下手中的用布包着的佩剑,抬着眼疑惑的示意他回答。
她那困惑的神情如冰泉的水一般彻骨,瞬间将秦览心中的焦虑浇熄了下来,这会儿没了心急火燎的情绪,本在路上想好解释的说辞也就转瞬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往前走几步,把身后的门合上,回过头时的神情已与平常无异。
“来找你。”
“方才去国公府找萧映竹,回府后从管家那儿听了你来府邸找后没见到我又走了,想着你估摸会来这儿。”
桃郁的神情似没有不悦,秦览摸不清她是否墨卿那儿听到了闲话,只好暂且避开了诞辰宴的话题,临时换了个话头。
“这个时间来京城,是有什么急事?”
通常桃郁来京城前都会传信给他,这次直接来找他,大概率是出了什么问题,先前几次来找他一般都会去府邸找,所以他才借了这个理由。
虽然不排除桃郁在府邸见不着人,会猜测到他去国公府而让墨卿让他带话的可能,但也不排斥是墨卿故意妄他。
桃郁看了他几秒,神情闪过一丝若有所思。但没在秦览的理由上过多纠缠,将一本皮封泛着黄的古籍拿了出来。
“先前你不是提及到了东澜与洹之间的事?我放不下心,就找师父算了一卦。”
她垂下头将那本书翻到其中一页。
上面描绘得植物的笔墨因年久,已经掉了些色。
“师父他让我去制一剂药方,需求很大,而药方上有这株植物,我在生活中没见过,所以下来拜托你找了。”
“药方?”
秦览从桌上拿起那卷书,视线在那副画着植物的页面上停留一瞬,微微拧起了眉。
“军情与这药方有何关系?”
韦编上所画着的植物旁边的说明经过岁月的蹉跎,字迹模糊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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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近到眼前才能看清些轮廓。
落在书上的视线没停顿,他敛下眼一行行的看了下去,直至最后一个字。
桃郁坐在椅子上懒散地支着头,听着话摇了摇。
“师父言下之意,乃是玄机暗藏,需静心参悟。
不过,这次他特地令我下山……我感觉这事儿的发生时间因该快到了。他从不会算错。”
“……”
秦览抬起头,将手中的韦编合上,叹了口气。
“我会处理,交于部曲来办。”
“嗯。”
桃郁一点头,随即起身交予他一只机关鸟。
“到时候查到有关的信息就用这只鸟传递,不然寻常鸽子只能飞出山,进不了山。”
她所属的宗门为隐世宗门,里边修行的医者与教下的人众多,讲究医不叩门,因此常有人想登门拜访寻求帮助,非诚心之人,皆被拒之门外,而通行向宗门的路难以寻迹,常人难以抵及。
机关鸟制作精良,栩栩如生,安稳乖巧地站在秦览的手中。若非那眼睛缺乏灵光,会让人产生顷刻间它便能灵活歪头,生活展翅迅飞起来的错觉。
合拢掌心,那只机关鸟随即被藏入了袖中,见着桃郁没有继续要开口的意思,秦览刚想试探调香配方的事儿,忽然又想起些什么。
“你师父说的这个药方...是在洹都境内的吗?”
他将书籍上所记载的地名翻过来指给桃郁看。
“这植物在没濒绝的时候与山脉有关,看着这描述的生长地方,比起洹都,更像是东澜那一带。”
“能治药,但连你都没有见过,也就是说宗门稀缺——到处游历的师兄们也没在外处找着?”
桃郁微微侧过头想了想,随即摇摇头。
“洹都应当是有的,这韦编所写的人是太师祖,他不爱出山,很有个性,不会记录与洹都无关之地的药草。”
秦览迅速在脑海里掠及几个有关的地名,心中有了一定的思量。
“行,我知道了。”
方才想试探的话经过这么一思考,此时面对桃郁正用沉思的眸光看着自己,平常那些灵活应变的话术统统下线,他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躲不掉她探究的视线,秦览侧头轻轻咳了一声,最终只干巴地问了一句。
“那个,你知道我昨日去赴约清平郡主的诞辰宴么?”
桃郁将佩剑提起来,一点头。
“我知道。”
“那……”秦览一闭眼,心一横,将感觉问了桃郁就会随手把自己剁了的话说了出来,“你有和墨卿……”
“嗯,去府邸没见到你,就去国公府看了,怎么了吗?”
对视上桃郁有些不解的坦率视线,那透彻而清明的目光让秦览话在喉咙里一卡,彻底息了声。
见自家相知支支吾吾,桃郁有些疑惑不解,又补了一句。
“你和我在路上错过了不是吗?你回府,我去国公府?”
…
桃郁好像以为他从诞辰宴回来后直接去府邸,而她从府邸去国公府,因此两条路上不同,就直接错过了。
这样的逻辑好像也没有错。
没想到桃郁会自圆其说,这随便编的理由竟顺理成章了起来,秦览想解释也无从下手,只好干瘪的回了一句。
“对,对,没错,是这样。”
“那调香配方……”
桃郁听到秦览这话问的,终于知晓他在意什么,忽然扯了扯嘴角,神色无味又了然,皮笑肉不笑道:
“我知道啊,你去诞辰宴找清平要调香配方,听墨卿说你还挺兴冲冲的呢。”
“怎么,萧映竹从哪儿出了个桃色事儿,让你这么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