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Chapter 5
    顾清霜穿着件白T,宽松的衣服衬得她更瘦。

    瘦削高挑的身影站在门口,像是一尊神。

    在这个家里,没人敢惹的神。

    花艺教师看见她愣了两秒,随后把手上的书往桌上一甩,“顾小姐,我是顾太太请来的,你没资格解雇我。”

    “我会跟我母亲说。”顾清霜皱了下眉,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冷下来:“现在,你被解雇了。”

    “You're  fired。”

    似是怕这位曾留英的博士听不懂,她用字正腔圆的伦敦腔不疾不徐地重复了一遍。

    很像是挑衅。

    可像顾清霜这种人是不需要挑衅谁的,她只是没把对方放在眼里,平等地看不起每一个人。

    那股傲劲儿是油然而生、浑然天成的。

    仿佛她天生就该是这样。

    这更让人难受。

    老师气得瞪着眼,但惹不过顾清霜,只能恶狠狠剜了明骊一眼。

    明骊无辜,却没吭声。

    顾清霜难得有为她出头的时候,她只需要安静待着就行。

    花艺老师跟顾清霜目光对峙几秒,气冲冲地离开了教室。

    离开时脚上五厘米的高跟鞋踩得踢踏作响,像是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地板上。

    不过教室里安静下来,宽大的玻璃窗外白雪纷飞,桌上剩下一些花枝和教材,都是素雅清淡的颜色,把整个屋子都衬得冷清。

    明骊环顾四周,轻轻叹了口气,这才拉开椅子站起来。

    “你回来了。”

    “被欺负了为什么不反抗?”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前者是明骊温柔的嗓音,后者是顾清霜那道带着点不耐烦的清冷声音。

    随后又不约而同闭嘴。

    明骊察觉到气氛有些紧张,她也敏感地察觉到顾清霜不太开心,但她不会自恋地认为是因为花艺老师欺负她,而导致顾清霜不开心。

    顾清霜会在这个点出现在家里,估计发生了一些意外。

    明骊率先温声回答她的问题:“她是母亲请来的家庭教师,反驳她的意见在母亲看来是对母亲不满。”

    她委婉地提醒顾清霜,不是她不敢不想反抗,而是不能。

    顾清霜拧眉:“这件事我会跟母亲说。”

    明骊走到她身边,愈发感受到她身体冷冽的气息,很淡,但是隐隐透出她的戾气。

    那张漂亮冷清的皮囊之下藏着的,是她的不悦。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医院发生了什么事?”明骊问。

    顾清霜说:“没事。”

    说完转身就走,往房间的方向去了。

    明骊垂下眼睫,轻呼吸吐出一口气,回花艺教室把刚才的残局收拾完,顺带打开了窗户,冷风吹进来让她整个人都清醒得多。

    等到把一切都收拾得有条不紊,她站在讲台上,双臂撑着讲桌,瞟了眼台下的位置。

    原来站在高处是这样的感觉。

    她在台下的每一个小动作都会被悉数收进对方眼里。

    这大概也是顾太太要求她每一步都不能踏错的原因。

    受委屈的花艺老师一定会跟顾太太告状,明骊要面对的是一场不动声色的疾风暴雪。

    可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如果做好了,大概能比较轻松的化解掉这场暴雪。

    -

    明骊回到房间时,顾清霜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换了件银色丝质睡衣,乌黑的长发随意盘起来,露出清瘦的锁骨。

    顾清霜是冷白皮,不管遇冷还是遇热,很容易变红。

    此时她脸颊泛红,眼镜摘掉以后看东西还有些模糊,第一眼看向明骊时是眯着眼的。

    她不说话坐在梳妆台前,擦了点精华,两腿搭在一起,就那么动也不动地安静下来。

    “你不用去医院了?”明骊走进浴室。

    果然,她的衣服都是随便脱下来扔在一旁的,明骊把她的衣服收起来扔进脏衣篓,又把浴室里的排气扇打开。

    出来时顾清霜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不用了。”顾清霜的腿就那么露在空气里,明骊目光瞟过去又立马收回。

    顾清霜说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不爽,偏偏她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冷得很。

    这更加笃定了明骊的猜测。

    是医院的事让顾清霜不高兴,也不知道是谁惹到了这尊佛。

    再一思考,今天中午刚闹了那么一通,对顾清霜肯定有影响,估计流言蜚语早就传遍了每个科室。

    可顾清霜对这种向来不屑一顾的,她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对这个世界足够漠视,所以流言蜚语不可能影响到她。

    明骊正想着,顾清霜忽地曲起手指在透明化妆台面上敲了敲:“别猜测了。”

    明骊:“……”

    顾清霜太聪明,总能窥破她的心思。

    经常,明骊感觉自己在顾清霜面前无所遁形,但她却莞尔:“你怎么知道我在猜?”

    “你的表情。”顾清霜说。

    明骊勾唇:“谁让你不告诉我的。”

    “我只能猜了。”明骊半是试探半是真情实感地说:“你风尘仆仆的回来,还为我开除了花艺老师,我不得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

    顾清霜抿了下唇,水涟涟的唇上泛了红,跟涂了唇釉一样。

    明骊的喉咙微动,垂在一侧的手指也不经意蜷缩了下。

    顾清霜的目光已经望向她垂在身侧的手。

    “你洗澡了吗?”顾清霜冷淡地问。

    明骊顿了下,看向窗外:“我晚上还要陪母亲去参加生日宴。”

    “几点?”

    “六点钟出发去做妆造。”

    “够了。”顾清霜起身,上前捏住她的腕骨,说话间吐息的热气落在明骊耳畔的肌肤上,似有若无地,明骊还能闻到她身上清冽的薄荷味,是她最常用的那款香水的味道。

    人冷,心冷,身体冷,就连香水味都是冷的。

    她逼近过来的瞬间,明骊的唇不经意掠过她的额头,冰得让人害怕。

    可明骊不止没害怕,反倒更兴奋,更想靠近。

    “洗个澡。”顾清霜压低了声音淡淡道:“嗯?”

    “等我几分钟。”明骊说着把她拉到床边,然后摁下床头的遥控,窗帘缓缓合上,隔绝了外边一片雪白的世界。

    房间里的灯开到最暗,但顾清霜却摁灭,“我不想那么亮。”

    最后只开了明骊那边的床头灯。

    明骊给她找了个暖水袋,但她不要。

    “等会儿就热了。”顾清霜睨了她一眼:“还是说你在拖延时间?”

    明骊无奈地笑:“怎么可能?”

    她吻了下顾清霜的额头,但顾清霜竟下意识往后躲。

    明骊手上的动作有些僵,却还是不动声色地松开她,“我去洗澡,很快。”

    -

    浴室里的热气已经消散殆尽,甚至还有点冷,明骊打开花洒,磅礴的热水一瞬间把她的皮肤烫红。

    这样的流程明骊已经经历过很多次。

    明骊今年25岁,有些人可能才刚研究生毕业在找工作,但她已经结婚三年。

    说起来,顾清霜比她还大五岁,上个月刚过了三十岁的生日,从小到大就是天之骄女的顾清霜向来被人追捧,可她的感情史也空白得可怜,只有占据了她过往大半人生的沈梨灯。

    顾清霜的过往明骊只是隐隐听说,两人本就是合约婚姻,又都是很有边界感的人,所以明骊从未在顾清霜口中听过沈梨灯的名字。

    当然,明骊也从未参加过顾清霜的好友聚会、同学聚会等等,她出席的场合大多是一些名流晚宴,被顾太太带出去撑门面,在大众面前狂刷她们这一脉的存在感。

    明骊从进入这段婚姻开始就是发懵的状态,懵懂但兢兢业业地完成到极致。

    其实她跟顾清霜刚结婚时是边界感很强的,两个人除了在大众面前扮演恩爱妻妻时会有肢体接触,剩下时间里,哪怕同睡在一张床上,也不会有任何触碰。

    可忘了从哪天开始,大抵是在顾清霜参加了一次同学之间的聚会,回来时喝得烂醉如泥,却又不停往她怀里拱,亲昵地喊她阿骊,还吻她的侧颈,吻她的脸颊,吻她的唇。

    那时明骊傻傻地以为她喊的是自己,后来才知道她喊的是阿梨。

    此阿梨非彼阿骊这句话在那时也十分具象化。

    到现在明骊都不知道顾清霜那天发生了什么。

    顾清霜是个闷葫芦,把什么事都往心里藏,明骊除了在接吻时能撬开她的嘴,其他时候都拿她没有办法。

    可从那次以后,她们时不时会有身体接触了。

    身体比她们更诚实,尤其顾清霜是个需求还挺强的人,也可能是察觉到了DO的乐趣。

    顾清霜压力大的时候、不高兴的时候也会想用这种事来发泄。

    偶尔还会把明骊肩膀或是脖子咬破,明骊虽吃痛,却也只是笑着亲亲她的眼睛。

    一般这种时候,顾清霜都像化成了一滩水似的,格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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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骊从最初的青涩到现在,已经能轻车熟路把顾清霜的高冷伪装撕掉,那道清清冷冷的嗓音闷着发出几个音节时也格外动听。

    明骊的欲望不似顾清霜那么强烈,可能是还没到高需求的年纪,也可能是心里装了太多事。

    所以也不是每次顾清霜想要时明骊都会想,毕竟顾清霜不会像明骊去调动顾清霜的身体一样,去帮明骊去调动她的身体。

    久而久之,明骊也养出了自己的方法,洗澡时她会把水温调高一些,伸手摸自己的耳垂和侧颈。

    她的耳垂和侧颈是她的兴奋点,这还是在某次Do时顾清霜不经意摸过,她才察觉到。

    洗澡时调动了自己的身体,洗完澡以后就能更快地进入状态,也会把顾清霜伺候得更舒服。

    在她们的婚姻关系里,明骊处于下风,所以在这种事上,明骊也是服务型的。

    明骊洗澡只用了五分钟,出来时身上还沾着水汽,房间里温度有些低,她才察觉到是顾清霜开了空调。

    外边大雪纷飞,温度低至零下五度,「顾园」的暖气生怕烧得不够热,但在这样的房间里,顾清霜打开了空调。

    明骊已经见怪不怪,她从柜子里找了件宽松轻薄的睡袍,随便套在身上走到床边。

    只见顾清霜已经闭上眼,呼吸平缓,看起来像睡着了。

    明骊蹲在床边盯着她看了会儿,床上的人懒洋洋地开口:“做不做?”

    还是那副高傲的、清冷的姿态。

    明骊去咬她的睡衣,吻她的锁骨,顾清霜睁开眼,那双眼里的警惕降低很多,却还是带着几分漠然。

    明骊不喜欢她这样的眼神,手指划过她的眼睑,“开心点。”

    明骊温声哄她:“宝贝。”

    也只有在床上,她才会如此亲昵地喊顾清霜。

    明骊的身体比她的心更熟悉顾清霜,也更贴近顾清霜。

    明骊体温高,跟顾清霜身上还饿温度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明骊感觉自己像在捂化一块冰,起初明骊也有点抗拒她的体温,可后来喜欢上了她,也就顾不得在靠近她冰冷的身体时会觉得不舒服,反倒会先考虑她怎么那么冷啊,恨不得让自己的身体更热一点,好让她更感觉更温暖一点。

    有时候觉得人真傻啊。

    分明知道爱是最没用的东西,也清楚知道对方不爱自己,可当自己能为对方做点什么的时候,总会乐不可支。

    明骊以前觉得燃烧自己去为别人取暖很愚蠢,可现在她也变成了愚蠢的人。

    还乐在其中。

    顾清霜很快就化成了一滩水,她的眼尾泛着红,身体的温度也升了上来。

    高昂的丝被卷成了团,早已不知扔去哪里。

    灯光很暗,却照得明骊那张脸愈发明艳,顾清霜的手抚向明骊,摸到了她鬓间的细汗。

    顾清霜哑着声音笑:“累了?”

    明骊怕她疼,已经放缓的动作忽然猛烈起来,把顾清霜那带着一丝挑衅的嘲笑声给冲击得支离破碎。

    ……

    红绡帐暖,白日调笑,一场春光大梦。

    明骊没能准时卡住六点的时间,等她把顾清霜从浴室里抱出来时已经六点十分了。

    平时顾清霜基本都会在做完以后休息几分钟,然后自己去浴室清洗,除非很晚或是她很累了。

    但今天顾清霜特别懒,做完以后嗓子都是哑的,下床时竟然差点摔倒。

    明骊干脆抱着她去了。

    她先给顾清霜找了衣服出来,又着急忙慌地找自己的衣服。

    顾清霜见她慌乱,声音低哑地问:“你慌什么?”

    “去迟了母亲要说的。”明骊说着套上衣服,可是衣服套反了。

    顾清霜垂了下眼,又无声叹了口气,似是妥协:“我陪你去,她不会说的。”

    顾清霜走到明骊身边,扯了扯她的衣服:“穿反了。”

    明骊怔住:“你要去?”

    顾清霜不疾不徐地穿上衣服,反问:“不行?”

    当然可以。

    但顾清霜以往是从来不参加这种宴会的。

    不然顾母不会一直逼着明骊去做那些事,但现在顾清霜主动要去参加宴会?

    明骊不敢想象顾母的表情。

    “行啊。”明骊笑着说:“母亲要是看见你愿意参加晚宴,估计会很高兴。”

    顾清霜闻言,扯了扯嘴角冷声道:“我并不愿意。”

    她已经穿好了衣服,顺带关闭空调,声音带着清冷的哑感,“只是今天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