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春柳依在刚跟顾清霜见面时还能维持表面的和平,那现在就是完全撕掉了伪装。
直到春柳依离开,明骊仍站在原地。
春柳依临走时说的那句:“我卖我的,跟她有屁关系,少管闲事。”
她说的是卖,不是跳,说明她早已知道今天上台跳舞的本质。
“卖”这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时候风轻云淡,但明骊还是听出了厌恶。
是春柳依打心底对这件事的厌恶。
高跟鞋的声音逐渐消失,明骊却像恍然惊醒一样,关了水龙头往外跑去。
没一会儿就追上了春柳依。
走廊里光线昏暗,映在春柳依脸上。
她的脸很高级,是那种天生电影脸的高级,光是站在那儿就有种蔑视众生的气质,用祝寒星的话来说,这张脸就是天选文艺片圣脸,一看就有故事感。
加由光线的点缀更加明显,明骊却顾不上欣赏,只鼓足勇气问道:“刚才,你为什么会想到让我喊她?”
没明确说是谁,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春柳依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倏地笑出声,低下头肩膀都跟着耸动。
随后等她再抬起头时已然没了笑意,淡然道:“你知道你跟一个人很像么?”
明骊的喉咙有些晦涩地动了动。
果然是这个答案。
她大概猜到了一点,却还是抱有一丝侥幸,更期待从春柳依这里得到别的答案,譬如——因为你是她的妻子啊。
因为你是她的妻子,所以理所应当她最信任的人是你,所以你才是最特殊的那个,所以只有由你才能拉回她的理智。
却并不是。
春柳依勾唇,挑了下眉:“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明骊抿了下唇,殷红的唇色更加明艳,极用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不至于太丢人。
至于后边的答案,她想她不应该再知道了,再听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可脑子里却像有另一个人一样,竟不自觉把那个名字说出来:“沈梨灯?”
明骊对沈梨灯的长相已经完全没印象了。
她从小到大都看自己这张脸,就算沈梨灯站自己面前,她肯定也不觉得有什么像的。
就像好多人都说明晞跟她长得特别像,从刚出生的时候就说明晞跟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她拿着照片不断比照,也还是看不出来哪里像。
她感觉明晞的眼睛比她大多了,鼻子也比她更挺,甚至明晞的额头比她宽一个指头。
但现在她跟明晞同去一家店,还会有老板娘说一看就是亲姐妹,长得一模一样。
此刻,完全没什么好奇心的明骊突然很好奇,沈梨灯到底长什么样?
以前和她像,现在还和她像吗?
怎么一个两个,都觉得她们长得很像呢?
赝品?替代品?
明骊怕明晞替自己抱不平,从不敢在明晞面前表露出委屈的情绪,可是从小到大,从未有人这么说她啊。
她一直都是独一无二的明公主来着,是她父母的掌上明珠来着。
明骊忽然感到委屈,话还没说就已经掉了一颗泪,晶莹剔透的,眼睛却没有水珠。
春柳依看着都愣了下,没头没脑地问:“不准备去演戏么?”
明骊一怔:“啊?”
春柳依看她的表情,忽然收敛了之前的戾气,冷淡道:“是她。”
还没等明骊再说什么,春柳依直接道:“顾清霜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她不至于做出这种找替身的事儿,她既然跟沈梨灯断了就是真的断了,反正现在跟她结婚的人是你,不是沈梨灯。”
“也别试图窥探她们的过去,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
春柳依平和说话时的语气非常有安抚效果,明骊一颗心竟莫名平静下来。
说完以后,春柳依就转身走了。
明骊朝她喊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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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春柳依连头都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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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骊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一颗心像是坐上了过山车,这一晚上上下下晃得很。
就算听见了春柳依那一番安慰的话,也还是没好起来。
她很想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事,却总无法避免地想起来。
明骊也不想再回宴会厅里交际,干脆找了个地儿躲着,看到不远处聚在一起抽烟的人,她甚至都想抽一口感受一下,是不是真能忘却烦恼?
反正她喝醉酒也不会忘记烦恼。
那些痛苦的过往都会在她喝醉以后不断在她的脑海里轮番播放,折磨得她痛不欲生。
清醒的时候还可以通过忙碌来转移注意力,喝醉以后就没办法转移了。
明骊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那群人聊到了周柏。
“周柏对她那个女儿真是独一份的宠,今儿的陆庭松怕不是学的他吧?”
“这谁知道,反正周柏那会儿宠她女儿可给我羡慕坏了。”
“哈哈哈你有什么好羡慕的,你家里人对你也不差。”
“可跟人家比起来差远了。”
“听说陆归晓可拽了,死丫头尾巴翘老高,明家那位可比她低调多了。”
“明家那位公主现在干嘛呢?给我说说,我没吃到瓜。”
“嫁到顾家了……”
她们说说笑笑的,肆无忌惮地聊,聊到哪儿算哪儿,很快周柏和顾清霜也成了过时话题。
明骊忽然低下头笑了,她怎么说今晚陆归晓站在舞台上的场面那么熟悉呢。
原来她也曾经拥有过这样的幸福啊。
明骊笑着笑着,嘴角忽然有些哭,她伸出舌头一舔,又咸又涩。
哦,是眼泪。
她忽然,很想父亲。
已经去世的,什么话都没留下的,不负责任但曾经把她宠得很好很好的父亲。
她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