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就知道，郑姐突然不让她教小胖，肯定不是因为计划有变，而是有别的原因。
现在一听，果然。
她是101中学毕业生这事儿是事实，她不觉得学校差有什么好丢人的，也从未想过隐瞒谁，跟郑姐见面的时候没提毕业学校，是因为她以为苏萍肯定跟郑姐说过这事，只是没想到苏萍没说。
只是，从上午到中午这段时间，郑姐一直在单位，接触到的都是单位的人，那是谁跟郑姐提了她毕业的学校？
林楚脑海里闪过几个人脸。
算了，即使知道是谁告诉郑姐的，她也不可能去找人理论。
一来，高考成绩没出来，她暂时没法证明自己。
二来，撕破脸，让苏萍夹在中间难做。
思忖几秒，林楚没惊动水房里面的人，走了。
今天军研所发工资，还不用加班，科研组所有同事脸上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早早收拾好东西，一到下班的点便相继往外走。
季衍之从科研楼一出来，便看到等在门口的林楚。
他冰寒面容瞬间如初雪融化，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脚下步伐加快，朝林楚走过去。
“衍之！”林楚看到他，杏眸瞬间亮如星辰，声音清甜地喊了声。
季衍之高大身影罩住她，抬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唇边浮起浅笑：“什么时候过来的？”
林楚柔声道：“刚到一会儿。”
季衍之从胸前军装口袋摸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这个月的工资和津贴。”
林楚最近也挣了些钱，又把信封塞回他手里：“你不用每个月工资都交给我，自己身上也要留点钱。”
季衍之淡然道：“我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你拿着花吧，买点喜欢的东西。”
林楚不好在单位门口跟他推拉，收下信封，季衍之道，“晚上我们在外面吃饭。”
“吃什么？”林楚抬眸道。
季衍之伸手整理着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声音低沉好听：“听你的。”
两个人好久都没单独出去吃过饭，林楚思考了几秒，提议道：“要不去外交俱乐部吃西餐？第一次是你请我，这次换我请你。”
季衍之依着她，勾唇道：“好，就吃西餐。”
两个人边说话，边往单位门口走。
不远处，看着两人亲昵举动的组员再次惊得下巴脱垂。
“诶，我没眼花吧，刚才季队是笑了吧？！”
“我也看见了，天呐，认识季队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笑。”
“不仅笑，还把刚发的工资全交给嫂子了，没想到季队平时看着冷冰冰的，还挺会宠老婆的。”
“你懂什么，我要有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天天巴巴地等着我下班，我也全部上交。”
季明舒听着同事们的议论，紧了紧手里的包带，加快脚步往单位门口走。
快到的时候，季明舒脸上挂起浅浅笑容，从后面叫到：“衍之，楚楚。”
听到声音，季衍之回头，林楚招呼道：“明舒姐。”
季明舒上前道：“我回国这段时间你们没少照顾我，尤其衍之，在工作上帮了我不少，正好今天发工资，我想请你们两个吃顿饭。”
林楚无所谓地看向季衍之，她没问题，西餐什么时候吃都行，只看季衍之的意见。
季衍之淡淡道：“下次吧，今天我和楚楚有安排了。”
季明舒眸中飞快闪过一抹失落，但还是笑着点头：“好，那就改天。”
“我们先走了。”季衍之朝季明舒微微点头，带着林楚离开。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季明舒上扬的嘴角垂了下来，手指攥进掌心。
外交俱乐部。
林楚点了两份牛排，还大手笔地开了瓶红酒。
她今天因为郑姐的事儿，其实心情不怎么美好，正好有季衍之陪着，她无所顾忌，奢侈地点了瓶红酒房放纵。接连不断地给自己倒了好几杯，季衍之拦都拦不住，最后大半瓶红酒都进了她胃里，喝得脸颊发烫，整个人晕乎乎地像踩在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