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
    阳光洒在言淮垂落的长发上,在四周镶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圈,与这个笑容相衬得整个人愈发耀眼,锦泗这才发觉这个人好似又柔和了起来,仿佛方才强势的人不是他,他一直是那个温柔得体的言府公子。

    锦泗还是做不到坦然面对他炽热的眼神,便不自觉将头瞥向一边道:“小事罢了,凑这么近做什么。”

    言淮看着她眉梢微微拧起,犹疑了会儿,斟酌道:“抱歉,锦姑娘,我怕我不拉着你,你不肯应我。”

    锦泗反思了下自己为什么会让言淮有这种感觉,确实,她近日有点躲着他了。她直起身,问道:“那你这变来变去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言淮挑了一下眉,表情有些无辜,“变来变去?”

    锦泗双手抱着臂,她之前还纠结那个问题,但言淮的意思也不无道理,虽说她不喜欢言淮,但二人经历了那么多事,已经算是可以直说的伙伴,那心中的疑问还憋在心里做什么,想清楚后,她便直问道:“你时而温柔,时而霸道,究竟哪个是你,言淮。”

    言淮愣了下,随即轻轻笑了一声,凑近一步,“你若喜欢,这两个都可以是我,也可以都不是我。”

    锦泗突然觉得,言淮又多了个可能性,就是妖精。

    “老大,言公子,你们干啥呢,还不跟上?”霍外呈冲他们喊道。

    “你就走你的吧,老大自己会走。”再术嫌弃地推推他。

    锦泗转头看了一下他们的位置,那几个人竟还在山脚。看出他们是有意等自己,也不便多言,转身跟上,只留下言淮轻轻啧了一声。

    天泉实则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天泉人世代栖居于山顶,因山高难登,与天泽人也就少了许多交集。据城里的话本先生讲,天泉与天泽在几十年前关系是十分密切的,也没有地域分明这一说,只是后来不知发生何事,两边人断了来往,天泉人也在那时移居回祖先居住的那座山上。多年来,很少有人去天泉山上一探究竟,曾有人好奇去拜访过,但那人却失了音信,从未回来过。

    虽不知话本先生此言真实与否,但如今看来,效果显著,确实鲜少有人会提及天泉了。

    天泉山有数百丈之高,山脚处的石阶盘旋而上,连到山腰处,山腰至山顶一路世人便不清楚了,锦泗只知道,这区区半山之路,便走的有些力不从心。

    她看着石阶间冒出的青苔,喘了不知道第几口气后,问道:“言淮,那日你说你在天泉遇到了老者,是在哪啊?”

    言淮跟在她身后,手虚虚地扶着,思索了片刻,“只记得是在一座山洞前,那老者像是长期居住于此,对这座山很熟悉。”

    再术已经有些累了,闻言也管不得什么他与言淮间的矛盾,崩溃道:“我们还没看到山洞,也就是说,离山顶还早?”说完话他抬头往前看去,是延绵无尽的山路,不知终点。

    “啊!”

    言淮淡淡道:“那日,有些路程我是用术法飞上去的,也就轻松一点。”

    再术转回头,怒目圆睁,“你不早说?!”

    锦泗静默片刻,抿了抿唇,一言不发继续走着。

    她知道,言淮不说,是因为这几人中只有她没有灵力,施展不了术法,若他一开始便说了,其余人也会因为她选择徒步,这反而会加重她的心理负担,而现在说,也是因为,实在瞒不住了。

    没想到,再术没顺势提出用术法上去,而是说:“算了,正好,我这几日身体不适,也飞不了多久。”

    老雷跟着点点头。

    高尽走在最前面,一边四处看着周围的景色,一边吊儿郎当地接话,“我倒觉得走走也挺好的,世人皆不知天泉山是何模样,我有这番经历,说出去多酷啊。”

    霍外呈就比较朴实了,“你们不飞,我肯定也不会飞的。”

    锦泗抬眸看了看众人,没说话。

    天空中隐隐飘起小雪,只是一小片却笼罩着整个天地,像一层白纱,以至于眼前路分辨不清,路中人也道不明。

    猛地一阵寒风刮过,锦泗伸手在脸前挡了挡吹拂而来的雪花,等再睁开眼时,发觉自己身处迷雾之中。

    “言淮!”

    锦泗喊了声,没人应。

    “老雷,再术……”

    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不明显但无法忽略。

    锦泗冷得打了个颤,她伸出手捏了下空中的雪,那一小片雪便在她较为温热的手中化开,湿哒哒的。

    “是真的雪,那……这不是幻境。”锦泗喃喃说了句。

    她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顿时慌了神,在脑子里快速回想着从小到大看过的典籍,试图搜寻出与这场迷雾相关的阵法,这些人消失肯定不是偶然,唯一能解释的,便是天泉人,可他们的阵法本就繁杂,大多都没有记录在天泽典籍中。

    锦泗越想越焦躁,她呼了口气,“冷静……”

    既然她没出事,那其他人应该也只是被困在迷雾中,而且他们会法术,暂时无性命之忧。思及此,她眉头舒展了些,伸直手往前一边走一边摸索。

    锦泗静静走着,放轻自己的呼吸声,努力感受另一个存在。走了也许很久,也许须臾,她突然捕捉到另一道微弱的呼吸声,眼眸後地一抬,只偏了个身还没完全转过去,肩膀便落下一道重量。

    “天冷,记得添衣。”

    来人温柔的嗓音和愈发明显的呼吸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锦泗,是言淮。

    肩上是一片白茫茫中出现的那抹亮眼赤色,锦泗没转身,淡淡问道:“这衣袍不是被我放在马车上了吗?”

    言淮走过去面对着她,说:“我见要下雪,便下去拿了。”至于是怎么做到在短时间内往返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锦泗听着他略微颤抖的声音,眨了眨眼,“你比我先感知到下雪,是因为先来过一趟了吗?”

    “不是,我来的那次,没下雪。”

    “那是为何?”

    言淮顿了顿,对上锦泗认真的眼神,还是解释道:“因为灵力。”

    锦泗淡淡点了点头,意料之中。

    令言淮意外的是,锦泗没有因此感叹自己没有灵力的事,而是问他,“那你可破这阵法?”

    言淮往四周环视一圈,双手交叉成三角,一点光便聚在三角之中,渐渐放大,他双手一开,光霎时洒遍四周,迷雾缓缓褪去,眼前变得明晰起来。

    锦泗笑着看向言淮,“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言淮看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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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也傻的跟着笑起来,“我有多少能耐,你好像还没见识过。”

    锦泗挑了挑眉,尾调向上“嗯”了一声,“这次好像见识到了一点。”

    言淮想说看,我能保护你,但想到锦泗之前说的话,还是没开口。

    其实,他不认可所谓什么女子一定要受到男子的庇护才能安全,他只是想告诉锦泗,不管怎样,都有他垫着底,所以她不必再害怕跌倒。但他也知道,世间多少女子被男子的誓言所打动,但又遭背叛,他不愿让锦泗有一丝为难,比言语最能证明他的,便是行动。

    迷雾散去后,锦泗看向前方同样因陷入阵法而双手瞎蹦跶的四个人,无奈地对言淮眨眨眼,撇撇嘴笑道:“麻烦你喽,言小公子。”

    言淮心里咯噔一声,低头浅浅一笑,“噢”了句便屁颠屁颠地往前跑去,解开四个人的阵法。

    再术回过神,看着自己胡乱伸出的爪子和面前冷静克制的言淮,意识到什么,皱了一下眉说:“愣着干嘛,还不走。”

    面子,这就是仇敌间的面子。

    锦泗在内心无声嘲笑一番,跟着回过神的众人继续往前走。

    “还真是危险啊……”老雷受惊般地摸摸自己的胸膛。

    “刚刚看你扑腾的挺快乐的啊。”锦泗在后面笑道。

    老雷嘴角耷拉了下来,随即想起什么,大声道:“不对啊老大,你不是没灵力吗,难道没扑腾吗?”

    锦泗闻言怒踩了老雷一脚,“瞎咋呼啥呢,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没点形象的吗?”

    再术附和道:“就是,老大肯定早就看穿这阵法了。”

    锦泗心道,没错没错,我早就看穿了,只是还是怂了罢了。

    高尽依然走在最前面,听着身后他们的欢声笑语,脑中方才的景象却还是挥之不去。

    等走出几步路,霍外呈疑惑问道:“老大,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开心多了?”

    言淮转头看去。此时锦泗嘴角还没落下去,大手大脚的步伐还没收回来,听他这么问也不好收回来,尴尬笑了声,“是吗?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再术摇了摇头,“你在马车上可不是这样,苦着脸,像是被谁欺负了一样。”说到这还意有所指地瞪了言淮一眼,“诶霍外呈,你这次怎么快半拍了。”

    霍外呈一听便和他追闹起来。

    两个人绕着高尽追逐着,你追我躲,惹的高尽也跟他们闹成一团。

    阵法虽然消失了,但雪却真实地下着,它是如此的宁静,显得在前面奔跑的几个少年十分违和。

    一侧木质护栏悄悄沾上了一层薄雪,另一侧山体还巍峨地挺立着,一种温柔又庄严的感觉互相冲撞着,不分强弱。

    行至半山腰,果真看到言淮之前所言的山洞,不过他们四处转了转,都没能遇到那位老者。

    “走了吗?”言淮嘀咕着。

    “兴许是天太冷,躲在哪里取暖呢。”锦泗说道。

    “天泉,的确是个谜啊……”老雷想了想说。

    “既如此,我们更要走一趟了。”锦泗回道,言淮看向锦泗,在她那双眼睛里,看到了那份熟悉的执着。

    他突然感到很庆幸,他好像把最初的锦泗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