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婷气得浑身发抖,但她见蒋馥莹有底牌在手,这底牌足够颠覆她和她儿子的地位,她隐隐的不安,蒋馥莹这小娘子究竟掌握着什么机密。
“蒋馥莹,你不要冲动。咱们还是可以做亲戚的!姨母会疼爱你的。咱们没必要到鱼死网破的地步。渊儿,你也不想你的旭弟,被人嘲笑是妾生子吧,姨母爬上来这个受人尊敬的位子,不容易,你忘记姨母给你做的狐狸绒的披风了吗。”
祁渊面色严肃,只是手紧紧的攥着,“没忘。”
蒋馥莹非常想安慰祁渊几句,她那种心底深处不远背井离乡的心情几乎将她吞没,她见赵婷收敛了,也不再闹着去太上皇那里揭发祁渊其身不正不孝云云,她兀自生气,手里黏糊糊的都是血,握着玉玺直打滑。
祁渊听见赵婷在这里讲她的不易,拿他弟祁旭博同情,他说:“莹莹说的底牌,朕也知道是什么。赵婷,收敛点,不是为了祁旭,朕不会这样纵容你,朕知道没有娘的滋味,别让旭弟成为宫里的孤儿。”
赵婷怒不可遏,“好个渊儿。本宫的好儿子。白疼你了。你这是打算要本宫命!”
祁渊将玉玺从蒋馥莹手中接过,倏地摔在地上,边角摔碎不少,他怒目瞪着赵婷,“带着你的人,滚!”
谢锦紧忙去捡起玉玺,这...玉玺也得重新打造了,爷这些重要物件以后不能用玉的了,得改铁的。
赵婷浑身猛地一哆嗦,不甘心又没辙的从御书房带着她的人撤退,本想威胁蒋馥莹,使蒋馥莹为己用,哪知请回一个自己的大克星!
秦钟与赵婷汇合,他想,新帝交代他预防赵婷老糊涂,需要开动赵婷脑筋,他于是说道:“娘娘,不如我们再指定一个谋反的计划。属下可以背着五十斤火药石,将皇上、太上皇、文武百官,全部炸死。将金銮殿夷为平地。这样,天下就是您的啦。”
赵婷在皇宫疾行的脚步猛地一顿,反手往秦钟脸上扇了一巴掌,“没用的蠢材!”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
谢锦险些笑死,他说:“秦钟,你在赵婷气头上犯贱干什么。你这一巴掌挨的,舒服不?”
秦钟摸摸脸,他痞痞笑道,“我不是看她气的轻,想再气气她。再说,我这计策怎么蠢了,很简单粗暴,立竿见影啊。”
谢锦说,“首先,你背五十斤火药,你进不了宫啊,大哥,你是负责皇上安全的影卫老大,你跟我装清纯呢?你背五十斤火药进来,我不敢想象咱们皇上的表情...”
秦钟也觉得挺可笑,忍不住笑出声来。
谢锦看了看御书房的祁渊和蒋馥莹,他摆手叫书房里头的宫人出来去二道门候命,他和秦钟则在廊底候着,他俩兀自觉得好笑,看着彼此根本憋不住笑。
蒋馥莹把赵婷打了一顿,她自己也生气,这时还在兀自上头,气呼呼的没有消气,心悸的厉害,可能太生气,心绞疼的很,她忍不住用手背按了按心口,手指和手心有血,她怕弄脏衣服。
祁渊看着她额头的碎发,以及她裙摆膝盖那里有些灰尘,他说:“膝盖那里怎么了?碰哪了?”
“出船舱急,撞石凳上了?”
“疼的厉害吗。”祁渊问。
“一路上心急没感觉疼。这时你问,我才注意到有点疼,不厉害。”蒋馥莹抿唇笑了笑。
“就因为我被赵婷念叨,你把失明的肃王扔船上了?”祁渊顿了顿,他那种长兄的责任不允许他说,别给他看眼了,留下吧,毕竟对方救了他女儿和女人,他怂恿着不让莹莹管他,委实有失身份或者不厚道。
蒋馥莹眼睛很有些泛红,没有说什么。
祁渊眸色深沉的锁着她面庞,“不是不见比较舍得。回来生这一场气做什么?见了舍不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