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赵婷用我爹的事,还有和我未婚生女儿的逼祁渊让出皇位。”蒋馥莹简单的说,“他不爱和亲人争执,我担心他,他心情一定极差。需要去看看。”
祁慕之立起身来,他记起皇兄将莹莹留给他给他医眼睛,不由对皇兄心生关切,“岂有此理,那女人未免太直接太愚蠢可恨了,这简直是明抢。兄长待她母子不薄,如何这般不知足,偏要往绝路上走!皇兄不出声,她真的以为她只手遮天了!”
“皇太后在御书房,祁渊不出声光听赵婷说,我得去立刻过去,我真的,我不能想象那个场景,我想我应该是快死了!”蒋馥莹说着往出走,走的急,脚一下绊在门槛,踉跄出去,膝盖往门口石椅子碰一下,疼得她低手揉膝盖。
祁慕之紧张的跟了二步,脚碰到凳子,险些摔倒,“莹莹,你...去见皇兄...,路上注意安全,戌时...”
“戌时开船,我知道的,你别一直提醒我。”蒋馥莹下意识语气不耐。
肃王倏地沉默,他说:“我是想说,戌时前回不来也不要太着急。注意安全。”
“不好意思我语气不好。”蒋馥莹很有些过意不去,"小满和春茗还有奶娘都和你在这里的。我不会不回来的...我会给你医眼睛的...我已经在配新的解药了...放心吧。”
说完人已经下了船坞,坐上郑澜的马车。
祁慕之茫然的低下头,他意识到,莹莹或许不会和他去凉州了,皇兄康健她倒还冷静些,皇兄稍微受些委屈,她根本坐不住,他抱着小满,对随侍吩咐道:“你们将爵爷的箱笼细软,收拾一下,她回来,就不用现收拾了。”
子元一怔,“二爷,您的眼睛怎么办...”
“习惯就好了。收拾吧。她回来,你们帮着她往船底下搬。”祁慕之说,“我熟悉一下这船舱吧,来回走走,她回来,你们都说我眼睛突然好了。不用大夫了。叫她走就是了。”
祁慕之说着,将小满递给春茗,他自己来回熟悉船舱,到处去摸东西,记住位置,反复练习。
***
上京,皇宫,御书房。
祁渊窝在龙椅上坐在那里,龙椅不算新,监国时常坐。
如今穿着龙袍坐,又是一种心境。小时候被骂野种的他,当皇上了。可是当了皇上,姨母也并不高看他。
他将腿伸开,搭在前面的矮凳上,懒洋洋的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风景,每天夜里把自己买醉,白日忙朝政,连续七天了,今天却白日里也希望将自己灌醉了。
祁渊看着手中那个木头人,是正月二十四那日,和母亲、舅父会晤时,母亲送他的礼物,可他幼时怕母亲批评他贪玩,是没有告诉母亲这个木头人的事情的,母亲不知道木头人长什么模样。
是莹莹告诉母亲的吧,那日他四下里在茶楼去找,都没有找到莹莹的身影,她说见了会舍不得,所以她没有去。所以她不见就会舍得。可他见不见面,都会不舍。
今日是正月二十九。
蒋馥莹离京的日子。
燕青也递了请调涵,申请调去赣南镇守。
两位重要人士在同一天离他远去。
赵婷自清早来御书房劝他退位让贤已经劝了二个时辰。
他是皇上了。
可是为什么他这样孤单。
他那日买了橘猫往返青州家中,他这几日回了三四次青州,她没有回青州,他以为她会回去一趟两趟的。
所以,她去凉州前,不能再见了。
赵婷说了很久,新帝都那样冷漠的背对着她,赵婷口干舌燥,只觉得新帝冥顽不灵,她饮口茶,将茶杯放在桌面,“单说从御书房到金銮殿这段路,你那个腿走过去都受不住。何必受这份累呢。你自小吃苦,这时应该享乐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