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她死死的掐着手。女人不能干政。她不能问,问就是妒妇,显然她就是妒妇,上京第一妒妇,只是听说送了糖水,她已经不行了,还是太在乎了吧。

    祁渊低头往她披风上卡那个牡丹胸针,离的近,她额头碎发拂到他的眼睛,他眼睛被弄的挺痒,他用手背揉了下眼,他抬眼睇她,“你头发,弄的我眼睛痒。”

    “哦。怀孕掉头发,坐月子掉更多。”蒋馥莹忙抬手把碎发挂到耳后,但是头发短,刚挂耳朵上,又掉了下来。

    祁渊抬手捏着她那缕碎发,颇为小心的挂在耳后,这次倒是没掉下来,“怎么不说话?不是问你为什么要和我分开?你不是从小觊觎我,如今给你,怎么不要了?”

    挂好她碎发,他又垂下头去别那个牡丹胸针,咔哒一声,胸针扣上了。

    蒋馥莹见胸针扣好,他这样离她很近,帮她挂碎发,太亲昵了,又似他满心满眼都只是她,她会忍不住落泪,他没有打算说一说贵客的事,或许他认为不需要说。

    她其实对男人的事比较粗心,不然周芸贤在外面养尤氏八年生了小孩她都不知道,现在祁渊这边又比周芸贤隐瞒的更周全些,不是皇太后另有所谋,她不会知情,且祁渊是皇上,知情也不可以问,问就是做女人做的不称职。

    “我又医不好你弟的眼。我答应他娘要负责到底,我这辈子都回不来上京了。为什么不分开?你是皇上,不是曾经一无所有的小男孩了,我要不起了。”

    祁渊听见她语气极差,他是皇帝,也分毫没有令她语气有半分收敛,大祁没人敢这样对他。

    不解道:“你吃火药了?朕知道你因为他眼睛这事,压力大,青州马上上差了,你不能过去,背井离乡你难受。那不是你自己开不了口放弃他眼睛?叫别的大夫给他看不就是了,他自身不能埋怨你什么,他应该可以理解现实。朕给他安排大夫。”

    “是啊。我是开不了口。起码我现在开不了口。”

    蒋馥莹想,起码要等到祁渊登基后,再向肃王坦白自己对他的双目已经束手无策,以免贤妃发疯去百官面前哭哭啼啼说皇帝不顾二弟死活,破坏祁渊的登基大典,

    “我没有压力呀,我哪里有压力。我挺好的。带女儿去凉州游玩潇洒,还有小孩她二叔跟着,我照顾一个瞎子,一个襁褓里的孩子,我有什么压力了。”

    祁渊面色严肃的凝着蒋馥莹,“你在干什么?我哪里惹你了?你在怪我逼你去还猫是不是?”

    “我没在干什么呀。我没有怪你!别再提猫了,我求下你!”蒋馥莹抬起面颊,任性的凝着他的眼睛,“谢谢你帮我找胸针。我得赶船去了。”

    说着,往门外走。

    祁渊后面跟她往外出,“送你过去。”

    蒋馥莹回身,将手轻轻按在在他的手臂,“不用你送,你忙你的吧。”

    “忙什么?我没事要忙。”

    “你是皇上,你没事要忙?忙登基。”

    “朕这会儿没事要忙。”祁渊说,“皇上就得一直忙了?你父亲一直给人看病吗?”

    蒋馥莹心想,忙选妃。

    但她没敢说出口,她虽然自己不是做皇后的料子,但还是知道不能因为这个去和皇上争执的,但她忍的难受,所以她得走,本来是好意来帮忙的,结果分手大吵一架这事大可不必。

    “你不是跟郑澜的车来的?不送你过去,你走过去洛江渡口?”祁渊拧眉,她莫名其妙的情愫把他情绪弄的很乱。

    他甚至不知道她干什么语气这样差。是怪他无能,不能帮她解决肃王的眼疾难题吗?还是,膝盖在石凳子上碰疼,她委屈了?

    因为石凳子,迁怒他?

    “我有钱,出宫找辆马车就行。”蒋馥莹说着,略略笑了笑,“而且,你也不用给我写信。我自认生性刁蛮,不堪帝妻重任。您坐在龙椅上,把脚放在那个软榻,舒舒服服从花名册选一位合适的做帝妻吧。这上京的女郎君,哪家姑娘都比我一离妇清白,还不用您当闺女一样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