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问题,薛时音解释道:“房子嘛,就是把地契押给我们,至于存款,就更简单了,客户拿凭证来,我们借回给他的金额,打个七折就差不多了。如果还不出钱,他的房子或是存款就归我们了。”
崔茂问道:“存款好说,如果是房子的话,对方耍赖怎么办呢?他们一直住着,我们总不能进去赶人。”
“所以这一点,就需要官府来协助了,我们需要草拟一份处置合同,若能得到官府认同,日后告官,也是我们占理。”薛时音说着,忽的叹了声气,“也不知江公子到底去哪里了,这事如果没他出面,可有些难办啊。”
江万洵一直没有露面,薛时音从最早的埋怨,到现在有些担心。二人虽见面次数不多,但作为她在这里为数不多相识的人,她生怕这位江公子出了什么意外。
小满猜道:“小姐你说,江公子会不会是哪家王子?最近百姓都在传国库空虚,如果王爷怕江公子出门胡乱花钱,被皇上怪罪,索性不让他出门,也不算奇怪?”
崔茂赞同道:“江在我国本就是大姓,但看蔡大人对他恭敬有加,确实不排除是王子的可能。只是入股一事,他应当是瞒着家里,家中既然不知情,就不会因此而禁了他的足。”
薛时音摇摇头:“崔叔可别忘了,他是去过赌坊,还典当过那把价值百两黄金的佩剑的人,虽然他花钱大方,也帮了银行大忙,但这些事但凡有一件让家里知道,都少不了会被训话吧。”
“兴许在我们看来,这些不妥之事,放到富贵人家里,不过是小事而已。等江公子回来,我们一问究竟便是。”崔茂看着薛时音,神色有些复杂,他本还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张了张嘴,未再吐出半字。
薛时音心中仍挂念着江万洵,没有注意到崔茂那一瞬间的变化,只道是抵押借款一事,暂时搁置,等江万洵回来再议。
“说来国库空虚,那些当官的怎么和没事人一样,毫无动静?”刘虎想到刚才的话题,好奇问了起来。
小满笑道:“虎哥,你怎么知道没有动静,说不定啊,他们早就行动过了。”
刘虎四下张望了一下,愈加好奇:“嗯?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那日蔡大人无故来银行收税,我们当时猜测他是受了各家钱庄所托来对付我们,现在看来,应当有收税给国库的意味在里面。”
“国库空虚一事,民间既已传开,想来蔡大人早已知晓,指不定想从我们这敲上一笔,上交京城,以博得皇上开心。”
“如此说来,那江公子就不是王子了?要不然,他干嘛阻拦?”
“兴许他并不知情?我等草民也只知有三位王爷,却不知到底有几位王子,若江公子真是其中之一,像他这样游手好闲的,也应当是不管朝政的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小满忍不住说道:“你们干嘛老觉得江公子是不学无术之人,就冲他那日对蔡大人据理力争,还有谈论入股时的虚心请教,我就觉得他挺可靠的。”
薛时音听了,玩笑道:“你呀,该不会是对他动心了吧?”
小满连连摆手:“小姐怎的突然调侃起我来了,就江公子这个非富即贵的身份,我可不敢有什么念想,无非是觉得他人确实不错而已。”
“嗯,他确实不是个坏人,但是却是个言而无信之人。”刘虎忽的出声,直直盯着门外,“看,那江公子还有闲情逸致同朋友逛街呢,都不知道我们在这等他等了那么久。”
薛时音她们一听,赶忙探出脑袋张望,只见不远处,江万洵正和三个同样穿着华丽的公子哥,在大街上散漫游逛,让薛时音看着有些恼火。
就在刘虎提议去把江万洵抓过来询问一番时,小满却惊讶地说道:“诶,那个不是小雨吗?他怎么没跟在江万洵身边,反倒是鬼鬼祟祟地往我们这边看?”
顺着小满的目光,薛时音见到了一身平民打扮,头戴斗笠,在转角张望的小雨。
在确认无人跟踪后,小雨压了压斗笠,将自己的脸挡个正着,朝银行疾步而来。
薛时音很识趣地让出道来,小雨顺利进入门中,见银行里没有他人,才长吁一口气,找了椅子坐下,摘下斗笠。
薛时音好奇道:“小雨,你怎的这身打扮,该不会是在躲什么仇敌吧?”
小雨接过小满递来的水,一饮而尽:“仇敌倒是没有,只是老爷不让我和少爷出门,少爷拿到玉佩已有多日,怕误了银行事情,让各位担忧,故让我偷偷来此,以禀原因。”
薛时音见小雨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但疑惑总归是少不了的:“你说你们家老爷不让你和江公子出门,可我们分明瞧见江公子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大街上,难不成是我们看花了眼了?”
小雨也不否认,满脸诚恳:“此事说来话长,要不是有几位远方朋友来访,少爷也没有机会从家中离开,我来此就是先告知石公子,待少爷寻得机会,必当亲自登门,并就前些日子没能来此表示歉意。”
一瞬间,薛时音为自己之前对江万洵的种种抱怨感到羞愧,她连连摆手,表示理解,并让小雨转告江万洵不用在意,那日也不过是银行开业一个月,请他来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而已。
小雨搞清楚来龙去脉后,把玉佩交回给薛时音手中,直言他们虽不能保证在看到玉佩时第一时间赶到,但一定会想办法予以回应。
看小雨交代完毕准备离开,薛时音喊住了他:“小雨,有件事我想确认下,江公子在我们银行入股的事情,是不是除了我们这几个伙计,就没有其他人知晓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薛时音追问道:“那我们同他相识的事情,可以主动对外告知吗?”
听到这个问题,小雨沉默片刻:“虽然括云城中已有不少人猜到少爷与银行有某种关系,但没有直接证据,也不过是猜测而已。少爷没有提及他对这方面的态度,以我的想法,如果可以,还请各位先把少爷当做普通朋友相待就好。”
这边说着,刘虎忽然喊道:“东家,江公子带着那三位公子朝这边走过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薛时音看向小雨,然后回复道:“就按小雨说的,普通朋友而已。朋友来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小雨道了声谢,赶忙将斗笠带回,在江万洵到来前,离开了银行。
刘虎看着小雨匆忙离去的身影,好奇道:“这小雨躲着江公子干啥,按理说,他不应该是陪在他家少爷身边才对吗?”
“这怎么看,他躲的都是江公子身边的那几位吧。想来他们都没有带侍从,小雨也就不便露面了。”薛时音说着,让所有人都整理好心情,准备迎接江万洵的到来。
一行四人出现在银行门口,他们每个人都穿着富贵华丽,但薛时音的目光还是被江万洵吸引了过去。
“没想到,这家伙正经起来,还挺有气质的嘛。”薛时音这般想着,然后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看得有些出神,猛地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回来。
随着江万洵走进银行,崔茂笑着迎上去道:“江公子今日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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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万洵说道:“我这几位朋友远道而来,见到了括云城中的热闹繁华,得知店铺兴旺是受到银行的帮助,故而有了参观的兴趣。”
待江万洵说完,三人各自道了名姓。崔茂和张才易听了,稍显惊讶,但脸上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是这个变化,让薛时音看个正着。
作为银行的得力干将,崔茂让薛时音向三位简单介绍了银行的业务流程,引得三人连连称赞。
有了小雨之前的交代,银行的伙计们都没有向江万洵问东问西,任由他带着那三位公子前往下一个地方。
银行恢复了安静,薛时音好奇问道:“崔叔,张管家,刚刚见你们神色有些异样,是那三人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崔茂正有讨论这件事的意思,便反问道:“东家有没有觉得,那三人和江公子,有什么不一样?”
薛时音把自己当时的第一感觉说了出来:“唔……要我说,就是这三人的名字,着实难记,还有那说话口音,听着也是别扭。”
崔茂说道:“这就对了,想来东家未曾接触过外邦人,我们当年在薛氏钱庄,有幸同薛家老爷一起见过天相国的人,那个国家的人的说话口音,与江公子带来的三人并无二异,他们并非我国国民,名字自然也是奇奇怪怪了。”
刘虎吃惊道:“你的意思是,这三人都是天相国的人?江公子怎么会和他们认识?”
张才易道:“虎子啊,那日去见天相国人,你可是老爷的贴身侍卫,难道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们都能认识几个,那江公子如果真是王子,他与天相国的达官显贵有所联系,也不奇怪吧。”
刘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咳咳,兴许是老爷介绍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在戒备四周上……”
久违地聊起薛氏钱庄,众人感到无比的怀念,薛时音也未加阻止,让他们畅所欲言。她自己虽有着原主的记忆,却因害怕被认出,选择闭口不谈。
只是崔茂时不时向薛时音抛出几个事例,诸如有人取回银两时谎称丢了字据,在钱庄门口大吵大闹,该如何处理这种。他声称是想看看现东家的做法与薛家老爷有何区别。
崔茂举的例子,薛时音都是知道的,毕竟这些事,她当时也是在场的。
当时薛老爷选择报官,然后在县衙的见证下,让那位客户签下旧字据已丢失作废的声明,方同意让他把银两取了去。
薛时音认为这个做法十分妥当,除此之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她便照着那日的过程说了。
崔茂听了,直夸薛时音沉稳老道,说得薛时音怪难为情的。
愉快的讨论结束后,众人吃完晚饭,就准备去二楼卧房休息。
店铺虽称不上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薛时音在装修时,将二楼隔出几个房间,并画出上下铺这样的设计图,所有人才得以睡得踏实,互不打扰。
在薛时音入睡后,小满悄悄起身,来到门外。崔茂和张才易在那里,已经恭候多时。
小满忐忑道:“我们这样背着小姐出来,是不是不太好……”
张才易笑了笑:“我们只道是要一起悼念一下老爷和夫人,东家不便参与而已。”
小满点了点头,就和崔茂他们走远了几步:“崔叔,你到底有什么事要说啊?那么神神秘秘的。”
崔茂确认旁边无人,这才把挤压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小满,你老实告诉我们,我们的东家,也就是石公子,不对,应该说是石小姐,到底是不是薛时音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