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见的巨大贝壳张开大嘴,里面像水母一样的垫子就是他们睡觉的地方;珊瑚顶着会发光的矿石,充当照明工具;各种美丽的东西都被当成饰品,装饰屋子。
除这些外,没有有价值的东西。
莱迪亚问:“人鱼没有书?”
“海洋拥有记忆,”瑞内安展开双手,向回家的女孩演示人鱼的学习方式,“只要这样,心里想着需要的东西,大海就会将它带给我们。”
人鱼靠海洋了解陆地文化和文字,也仅此而已。
莱迪亚学着对方的样子伸出双手,还不知道想些什么,海水在手中变出三个小人。
男人抱着自己坐在船上,祭司坐在对面,两人的谈话就这般轻易被自己得知。可她还没看几眼,小人就被捏碎。
瑞内安严肃地说:“看记忆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执意窥探,人鱼会失去能够安抚海洋的歌声。”
然而提醒得太晚,好奇心过重的人暂时失声。
长期生活在陆地的家人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瑞内安没有急着筹划抵御深海生物,而是带她参观人鱼城邦。
每代祭司都会带首领回到城邦,出生时一次,濒临死亡时一次。因为只有领头的大雁知道回家的地方,雁群才能回归故土。
“城邦里不仅有人鱼,还有水族。水族是终止进化的族群,少数能化形,大多数只是拥有兽人的智商,能够说话而已。”
“那刚才的章鱼。”
失声的人发出人鱼才能听见的声波,试探性地问了问。谁知那真的是水族,而他的爸爸因为和螃蟹打架,正在休假。
啊,原来是水族啊。
莱迪亚不好意思地想着刚才不礼貌的行为,就见街道上出现许多带着行李的水族,或叼或拿,在街巷来回寻找自己的家。
“陛下,陛下”篮球大的寄居蟹举着刚找的新壳,“可以在你的院子里安家吗?我会修剪花丛。”
锃亮的蟹钳咔咔作响,确实锋利得可以轻易夹断花枝,让别墅的主人没有拒绝的道理。
越来越多的水族找到住所。
水母、章鱼和乌贼成了人鱼幼崽的保姆;鲨鱼成为城邦守卫;海龟任职教学老师;螃蟹组成的清扫大队正清理街道。当然不是同样的物种只做相同工作,他们还可以是修理大师和设计师,让城邦恢复往日的热闹。
这里还有一片空地用来集中放养植物,肉类则需要人鱼自己捕食。
但这些并非城邦全部。
二人游入偏远角落,昏暗的地下通道直达人鱼的科研基地。
宽敞的实验室内,几位人鱼科研人员正在拆解陆地最新通讯设备和飞行器,尝试仿制防水的通讯器。
莱迪亚刚开始还觉得新奇,细看竟发现他们拆解的正是自己的通讯器。
“瑞内安。”
“没有样本,”对方心虚地解释,“人鱼的通讯器使用的通讯器进入陆地的系统会出现卡顿和闪退,所以我们正在采收新设备的数据。反正你的通讯器无法长时间在水中使用,正好是现成的材料。”
“但是那个不算侵权吗?”她指着边上的能进入浅海的飞行器。
记得永恒之国的专利法规定只有获得授权的企业才可以制造或改进他人发明。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某人的家族为了她快点回来,所有程序从简处理,争取效率最大化。因此当眼前人拿出授权书时,她的表情格外古怪。
祭司坚定得仿佛加入了兽人,期待她能意识到自己对他真的很重要。
可莱迪亚只能理解瑞内安想表达什么,实在想不起一星半点。之前的失控仿佛是幻觉,无论怎样提起男人的名字,现在的心也不会为他停止。
这也正是所有人担心的,没有人能回答“当精神体得到正确的记忆和情感,失去它们的人多久能重新将其拾起”。
瑞内安和海洋给了国王承诺,但承诺的不确定性从未提及。他们只能等待夜晚的降临和离去,就像时针再怎么倒退,时间都无法倒退到别人想要的那天。
见莱迪亚转移注意力,她也不再多说,讲述接下来的安排。
夜晚就这样不知不觉降临。
难以见到阳光的海洋更加黑暗,但城邦在矿石和贝壳水晶的装饰下如海中明珠。
各种水产和从陆地踩在的果实被放在长桌上,人鱼和水族在广场中心欢呼起舞,庆祝自己的归来。优美的歌声吸引来邻居,同时飘向海岸。
临近海洋的城市骤然寂静,兽人们纷纷打开窗户,不禁屏住呼吸,生怕这歌声是幻觉。
网络上。
【你们听见了吗?】
【是真的吧】
【我家在海边,没见到人唱歌。】
蜂拥而至的感叹号冲刷各大平台,无人不在感叹这动听的歌声。
多久没有听见人鱼的歌声?和守在时之海的人鱼一样,他们只能靠口口相传来幻想过去存在的事物。可在今天,教科书都无法准确描述的声音就在耳畔,使海边的居民成为历史的见证者。
塔兰看着公民们在网上你一言我一语,内心不是滋味儿。
他们都在欢呼谁的归来,他却要忍受分别。
卡尔检查探测器从海洋带回的数据,听着帐篷外的歌声,道:“放轻松,又不是生离死别。”
“忘了就再追呗,反正你的计划没顺过,”茉林手持武器走进来,脸上带着海兽的血,“怎么样?”
卡尔:“方向正确,无明显波动,那只应该是侦察兵。”
塔兰不可思议道:“胖成那样还侦察兵?!”
卡尔:“你不能否认它的灵活。”
当塔兰传回消息,内阁和军方第一时间制定方案,在监测到海兽的大致动向后,迅速在沿岸地区驻扎防守。
海兽却比人鱼祭司说的更快到来,在军队赶到时已经有海兽出现在浅水区。它没有上岸,只是在周围徘徊,就算是这样市民也受到惊吓。
由于兽人在水中处于劣势,他们可是费老大番功夫才击杀它。
众人走到外面,刚还胖成桶的怪鱼此时摊成饼,肥肉遮住五官,远看像是生肉饼。不过总有人喜欢怪东西,比如某生物学博士和某大学校长。
卡尔戴上防护镜,加入本·柯达维奇的解剖行动,用电锯切割生物的皮肤。
血液随内脏喷涌,瞬间弄脏研究员的防护服,掉落的兽人的残骸刚好挂在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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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兰从生无可恋的博士身上挑走手骨,递给下属,嫌弃道:“做基因匹配,寻找失踪人口。卡哪了,还能留皮。”
“可能吃撑了,没消化掉。”卡尔从胃部拖出一具完整的只穿着泳裤的兽人尸体,顺带从食管找到直播工具,“不要命的主播。”
校长从胃部翻出一堆海藻残渣,还踢出个蠕动的正叼着块烂肉的肉虫。皮肤分泌的黏液沾在手套上,腐臭味从腺体传出,即使隔着防毒面具也能闻到。
像是闻到半年没洗的臭袜子在雨天晾晒一周的味道,周围人纷纷干呕,胃部剧烈翻腾。
安抚完周围居民的派斯坎一回来就闻到着该死的味道,连连后退,“好,呕,呕!”
身经百战的斯特和茉林都受不了这味道,往防毒面具里塞口罩。
茉林:“我说它嘴这么臭呢。”
“跑了,跑了!”派斯坎在远处拿着喇叭大声喊叫着。
在所有人都在对这个生化武器避之不及时,短到忽略不计的腿居然快速刨开身下的沙子,转眼钻进去半个身子。等他们掏出武器,肉虫已经消失在沙滩下。
塔兰朝地下连开数枪,“汽油!”
“酒行不行啊!”
“能着就行!”
派斯坎朝他们扔去酒瓶,偷偷躲在房子里偷看的居民听到需要帮助,管它是什么东西,只要能点着,全都丢给外交官。
顷刻间,乱七八糟的液体倒在虫子消失的周围,点燃的纸张丢在上面,直接制造一场火灾。
对深海的生物来讲,它们不能长时间离开海水,此外,无论怎样的热源,只要温度升高,它们就会开始逃窜。
准备逃走的虫子因此开始挣扎,沙地不断隆起下降。数十支枪对准地下,等着沙子再次鼓起时齐齐开枪,直到黏液渗透,灭火装置将火扑灭。
然而没有人想把它挖出来。
卡尔看向校长,目光坚定,“校长,这是难得的生物标本,虽然熟了,但是科研价值还在。”
疯狂的学者们面对稀有古怪的东西总是无畏的。
被说的柯达维奇校长和卡尔一脚将铲子捅进沙里,仿佛在挖的是什么宝贝,还用刷子轻轻扫掉表面沙砾。
塔兰震惊且欣赏地对派斯坎说:“我就知道他是干这块的料,这么臭都下得去手。”
派斯坎也明白了塔兰推荐专业的良苦用心,是个正常的都没他坚定,简直丧失嗅觉。
“神官那边来消息说河水回来了,就是河里有不该出现的东西,格里维叔叔和贝伊娜阿姨尸体。”
据神官们的描述,仪表尊敬,格里维神官与他的妻子贝伊娜女士在死后进行了海葬,就是将石棺沉入海底。但是当河水从深海回来时,它也带回了两人的尸体。
没有棺材,只有尸体,而且尸体跟入棺时一模一样。
人鱼及其伴侣在死后都会被族人送入时之海。知道贝伊娜身份的他们自然不会感到大惊小怪,然而如何处理他们的尸体是件难事。
不清楚人鱼的几日是几日,塔兰沉思许久,“让他们别动,假装看不见。”
只要不动就不会有麻烦,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尸体会不会散架,还是泡水里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