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过程还是非常离奇的。
昨天郝大伟跳楼的那家酒店着火,经过排查判断,不只是线路老化的问题,线路老化只是火势加快的原因,真正的起火点在六层,初步判定是有人蓄意纵火,消防那边就通知了刑警队。
所以,刑警五队今天一天都在排查着火酒店里的人,先给员工做了笔录,之后是客人。
这酒店之前刚刚有人跳楼,很多人退房了,入住率不高,加上酒店本身地段就差,所以着火当天楼里只有十几个房间有人。
警方挨个联系做笔录,但三楼的一间客人联系不上。
查看房间登记,确认里面住的就是华瑶,但华瑶的手机落在了房间里。
警方通过监控,发现昨晚华瑶去了对面公寓,刚想过去找人,就看到华瑶从里面出来,五队的人给她做了笔录,华瑶拿到手机后就开机了。
开机的一瞬间,陈立这边追查3189号码的技术部就锁定了其位置,过来找人的时候,和正在给华瑶做笔录的刑警五队碰上了。
于是,华瑶又这么戏剧性的被请到了刑警队。
纪莫年在审讯室外看着华瑶,有种恍惚的感觉,更多是别扭,这种别扭超过了本身对于案件的疑惑。
可陈立和他不同,他觉得3189这个号码,和1145那个空号一样有嫌疑,也许是桃子死亡的关键,所以,他亲自审的。
华瑶知道桃子死了后非常震惊,面对警方的质问,她承认认识桃子,那天接到了桃子的电话,但否认桃子死亡那天和她见过面。
华瑶说,她和桃子其实几年前就认识了,在下八里,但并不太熟。
那时候下八里还没开始严打,当时的台球厅老板是放贷的。
华瑶因母亲生病的事,借了利滚利,桃子也因家里欠债在那借了钱,她们在去台球厅还款的时候见过,但没怎么说过话。
只一次桃子没拿够钱被打,华瑶帮她求过情。
因为当时华瑶被台球厅老板的一个叫阿庆的小弟看上了,所以免于去洗头房工作,并且后来带她离开了下八里。但桃子就没那么幸运了,那几年,在洗头房小旅店干了不少活。
但其实她和桃子那些年也只是几面之缘。
这中间多年,就没再见过也没联系过。
华瑶说,她和桃子再见面,是在大概两个月前了。
也是偶然在下八里见到的。
一直养着华瑶的阿庆跑了,利滚利的大牙哥找到她,把她带到下八里,签还款协议。
就是那天华瑶在下八里再次见到了桃子。
彼时下八里早在几轮严打中变了样,仅有的不良产业也变得隐晦,桃子也从前几年的按摩女,摇身变成了会所里,和那些上流社会的人出入高档场所的“名媛”。
那天桃子也不知为何在下八里大牙哥那边,她看到瑶妹,主动来和她说话,还加了联系方式,说是记得以前瑶妹帮过她。
这才有了桃子给她打电话这个行为。
瑶妹说这些时,眼睛看向脚尖,手指在身侧捏紧,陈立一眼就看出她还有事没说。
“她突然加你联系方式,不会只是想和你叙旧吧。”就算记得瑶妹帮过她的恩情,但也不是大恩,再说了她们都是欠债的,谁能真的帮得了谁。
据了解桃子这些年在欢场上混,很是精明自私,毕竟在自身难保的状态下,人是很难生出多少善意的。
瑶妹犹豫着似乎不想说,亦或者……
陈立盯着她的眼睛,“桃子死了,你是她生前主动打出去的最后一个电话。我们合理怀疑,你和她的死有关,我劝华小姐想好了再说,别撒谎,对你没好处。”
陈立点到即止,瑶妹果然慌了,“她找我是有事,是让我帮她办事。”
“办什么事?”
瑶妹犹豫着,“帮她找个人,但我发誓,我只是受她指使找人,她想做的事,我全程没有参与,我并不知道太多。”
这段话忙着解释,让陈立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桃子知道阿庆抛弃了我,又欠了钱,我还不上,肯定要被虎哥等人留在下八里打工还债。
所以,她找我是想让我在下八里帮她留意一个人,只要找到这个人的踪迹,她就付我报酬。”
“她让你盯着谁?”
瑶妹摇头,“不是让我盯着,是让我找一个女人,留意是否在下八里出现。
她说她要在会所工作,没时间来下八里找人,知道我要留在这,就托我在下八里找。我听说有报酬,自然愿意帮忙的,问她要照片,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可很奇怪,桃子说没照片,也不知现在那女人叫什么名字,说那个女人肯定会用假名字,只给我形容了个大概。
说那女人应该快三十岁了,身高一米六,很瘦很漂亮,说的很笼统,但有个还算特殊的点,就是左耳后方有一个红痣。”
“不知道姓名也没照片,就这些特点让你找人?”
“对,我当时很奇怪,问她为什么找这女的。”
“桃子说,她是无意中发现这个女人的,是个厉害人物,这些年变换各种身份,骗了不少男人的钱,却没人知道她真实
身份是谁。是个很高级的骗子。
但桃子也说了,她还挺欣赏这样的女人,那些男人就是贱就是该骗。但她既然偶然知道了秘密,就得利用起来,如果找到这个女人的踪迹,就可以威胁,以曝光这女人的骗局来要钱。
桃子说,那女人这些年骗的钱数惊人,让她拿出一百万肯定轻松,有了这一百万,桃子的债肯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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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不用在会所做了,还能回老家开个小店。
说我帮过她,她有这种赚钱机会肯定要带着我,只要我帮她在下八里找到人,她就分我十万块钱,到时我也不用在下八里受罪了。”
瑶妹的话让在场的警员非常震惊,陈立观察着她,试图从她眼中找到说谎的迹象,可并没有。
瑶妹面对陈立,坦然,也带着对周围环境的胆怯。
“那你帮桃子找到人了吗?”
瑶妹摇头,“她给的信息太笼统,照片都没有,怎么找啊。而且下八里很多店白天根本不开门,而晚上。”
瑶妹停顿了一下,“晚上,虎哥总盯着我,足疗店那时候还没开业,他们想让我去小旅店,我不想,虎哥就打我,让我学端茶倒水给人点烟,我根本没时间出去找人。
只能偶尔借口出去买吃的,在下八里四处查看,也不敢多打听。因为桃子说了,那女人很聪明,如果发现有人在找她,肯定跑的无影无踪。
可我那大半个月在下八里,根本没看到耳后有红痣的女人,我问桃子,她怎么确定那女人在下八里,如果那女人很有钱,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她就叫我别瞎问,说她是从客户那发现这个女骗子的,说这个女骗子精明,如果不是她见过的男人多,还发现不了这个人物。
很多被骗了的男人都不知道自己被骗过。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那女人也有翻车时候,躲到下八里来了,才让她发现破绽,这也是她无意中知道的。
还警告我别瞎问,我要是不愿意做,她就找别人帮忙。
我当然愿意了,我急着用钱,可真的没有那女人的消息。
时间长了,桃子也好,我也好,不可能把时间总耗在这个虚无缥缈的女人身上,我俩都欠着债,每周都要还利息,所以还是挣钱为主。
我渐渐也就不怎么上心了,觉得肯定是找不到了,桃子估计也是,就前半个月总给我打电话问情况,后来都不怎么找我了。
直到你们说的那天晚上,桃子突然又给我打电话,说等拿到钱就分给我。”
陈立皱眉,“什么意思?”
“我当时也不知什么意思,就听桃子说我办事办的不错,但应该直接给她打电话,不该把那女人的线索用信封塞进她院子。
可我根本没找到那女人,更没把什么线索塞进她院子。她说的莫名其妙。
我觉得这事不对劲,就和她说了我没有,她挺惊讶的,还和我确认好几次不是我给的线索。
但我也听出来了,她肯定是找到那个女人了,我是没心思管她怎么找到的,我就关心,我帮她忙了这大半个月,不能一分报酬没有吧。就问她能不能给我一部分钱,哪怕没有十万,给个两万也行啊。
可桃子却把我电话给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