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
    勐城的明御楼在西市最繁华的地段,之所以著名,是因为它既是正经的酒楼,旁边又守着不正经的百花院。

    自当年太子和刑部尚书之子张阜为一歌姬争执,张阜殒命后,大宁便禁止官员去往声乐场所。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百花院开门做老百姓的生意,但若官员有需求,也可至明御楼,暗中叫上几个百花楼的姑娘来陪。

    张守同设宴的地方在明御楼三楼的宴厅,黑胡桃木地板上铺着朱红暗花地毯,云纹帷幔是比地毯颜色稍浅的鹅冠红,廊柱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厅内摆着三个桌子,供客人分桌而食,余下空间很大,想必是酒楼为了他们三人撤了些桌子,桌子上摆着金银器皿,在无数高悬的灯烛照耀下闪闪发光。

    初雪晴即使跟着裴霁曦,也从未涉足这样奢靡的地方,此刻她穿着男装,立在裴霁曦身后,看着满脸堆笑的裴霁曦和张守同、汪实推杯换盏。

    相比于张守同的大腹便便,汪实还是有着武将的魁梧身材,只是在放松状态下,单手举杯倚着桌子,身子稍歪,显得有些颓靡。

    酒过三巡,裴霁曦的面色也开始红润起来,但还是渐渐诱着他们一步步落入备好的陷阱之中,甚至在觥筹交错间,暗暗透出,即便盔甲弩箭,裴霁曦也能弄来。

    汪实闻言,轻咳了两声,才道:“商公子有所不知,短兵器这类采买,皆是兵部做主。不过商公子若想要些路子,我倒是认识一些镖局、武馆的朋友,也能帮商公子介绍介绍。”

    裴霁曦高举杯盏,“那就多谢汪将军了。”

    张守同见他们商议得差不多,便唤了小二上来,嘱咐了几句。

    没多久,三个身着软纱,浓妆艳抹的女子端着酒壶走进宴厅。

    三个女子分三个方向,分别为裴霁曦三人斟酒。为裴霁曦斟酒的这个,一看裴霁曦是座上最年轻英俊的,面上的胭脂更红了,那涂满丹寇的手指斟完酒,顺势搭在了裴霁曦的肩膀上。

    裴霁曦面色不虞,拂开了那个女子。

    张守同和汪实倒是一人搂了一个,张守同见裴霁曦不识风情,便道:“商公子,今晚的酒可有些助兴的作用。这勐城的女子,可是和你们樟安的不同,你要好好品品才知道其中乐趣呢。”

    裴霁曦压下心中不快,面上浮出浅笑,看了眼身后的初雪晴,做了个手势让她上前。初雪晴上前两步,只见裴霁曦顺势搂上她的腰,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裴霁曦轻轻抽出她发间的木簪,让她一头乌黑的发丝散落。

    裴霁曦嘴角浮上一抹轻浮的笑容,“有些事,商某不喜欢和外人做,家花可比野花干净多了。”

    初雪晴就这么坐在裴霁曦的腿上,僵着身子动弹不得,她怕自己露馅,只得使劲垂头,用发丝掩盖面上的表情。

    汪实见状,调笑道:“商公子还自备粮食呢。”

    裴霁曦的呼吸就洒在初雪晴的脖颈上,烫得灼人。他凑到初雪晴耳边,状似亲昵地耳语道:“对不住,迫不得已。”

    而后他抱着初雪晴起身,对那二位道:“商某先行告退了,二位大人好好享受。”

    裴霁曦到楼下对掌柜道,帐记在他身上,就抱着初雪晴到了门外候着的马车上。

    一进马车,他将初雪晴放在马车上,便坐在离初雪晴稍远的位置。他面色开始泛红,额角沁着汗珠。明明残冬的余寒还未消退,他却已经燥热无比。

    他皱着眉对另一侧的初雪晴道:“马车太闷,你坐到外面吧。”

    初雪晴慌乱地掀开车窗,冷风自帘外涌入,她坐到车沿上,任冷风吹散身上的燥意。她身上现在还有裴霁曦残留的温度,心中似有什么东西在激烈地冲击着,不断翻腾。

    她捏了捏自己的耳朵,似乎裴霁曦的气息就灌入了耳内不断涌动,似是痒着,却又像是在耳鸣,怎么也抚不去这种奇异的感觉。

    她甚至怀疑自己也喝了那酒一般,像是被热火炙烤着,只能希望这冷风更肆虐一点,把那烈火扑灭。

    直到马车行至客栈门口,初雪晴身上的热度才被一路的冷风吹散,方觉察出来夜色的微凉。

    马车停了半晌,也不见裴霁曦下来,初雪晴隔着车窗道:“少爷,咱们到了。”

    莫非是睡着了?

    初雪晴缓缓掀开车帘一角,只见里面的裴霁曦弓着腰,将头埋在手臂之间,觉察到车帘掀开沁入的冷风,他缓缓抬头,面上的红晕扩散到眼角,眸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涟漪。

    初雪晴忙放下车帘,只听里面传来裴霁曦沙哑的嗓音:“让小二备点冷水到我屋内。”

    初雪晴应是,忙下了马车。

    轻风见他们归来,出来迎接,初雪晴见他来了,便道:“你等着少爷,我去让小二备点冷水。”

    轻风一脸疑惑问道:“少爷怎么了?”

    初雪晴垂头小声道:“中了药了。”

    “什么?有毒药?”轻风急切问。

    “不是毒药,是……那种药。”

    轻风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初雪晴没等他反应,忙跑回客栈。

    初雪晴让小二备了冷水,帮裴霁曦准备好换洗衣物,就在裴霁曦房门口候着。

    少倾,见裴霁曦快步走来,衣袂生风,头也不回地进屋,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轻风跟在身后,看看紧闭着的门,又看看门口垂着头的初雪晴,不解问道:“你怎么还不进去。”

    初雪晴诧异看向他,“我进去做什么?”

    轻风嗫嚅着道:“你就是解药啊。”

    初雪晴的脸腾得烧起来,“你胡说什么。”

    轻风见她真的没打算进去,才着急起来,“你早晚都是少爷的人,在这害羞什么呢?没看见少爷都成那样了吗?”

    初雪晴如被冷水浇身,面上的热度瞬间消散,原来大伙都是这么看的,她只是裴霁曦的所有物罢了。无论裴霁曦怎么表态,她怎么拒绝,一个贴身丫鬟,作用就是给主子暖床。

    初雪晴冷冷道:“我不去。”

    轻风被她的强硬惊到了,“你……你……你真没良心,少爷救了你多少次了,要搁平常女子,早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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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相许八百回了。”

    初雪晴冷冷瞥他,“难道女子报恩,就只有身子这点东西吗?”

    轻风气得跺脚,他实在不理解,一个丫鬟,能得主子青睐,还在这拿乔什么。他没办法说服初雪晴,便转身跑下楼去。

    初雪晴木木地站在房门口,自打从明履营出来,她就迷茫极了。不知出路,不辨方向,只是日复一日如同机械一般,裴霁曦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怀疑再这么下去,她会和这世道上千千万万的女子一样,慢慢变得卑贱、自轻、不能自立于世。

    半晌,只见轻风带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跑上楼来,那女子一步一扭,轻风急了起来,吼道:“你快点,等着救命呢!”

    “小哥急什么。”那女子捂嘴笑着。

    轻风瞪了门口的初雪晴一眼,打开房门,将那女子推了进去。

    初雪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你这是做什么?”

    轻风理所当然道:“你忍心看着少爷难受,我不忍心,女子不都一个样,你不去,想去的人多的是。快走吧,难道你要在这听墙角吗?”

    初雪晴嘴唇紧绷,咬着牙瞪着轻风,她内心既生气又纠结,她不愿做裴霁曦的解药,更不愿裴霁曦随便找别的女人解决。可轻风就这么打破她的纠结,直接给了裴霁曦选择的结果。

    轻风没有理她,转身欲下楼。

    初雪晴没有厘清自己的思绪,但她知道,眼下的她,无法容忍别的女子随意染指自己心里的光风霁月,她没做好决定,但手已经放在房门上。

    正要推开房门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什么东西砸落在地的声音,紧接着那女子推开房门跑出来,额头上红了一片,她哭嚷道:“不愿意就不愿意嘛,这要是破了相,你们可得负责。”

    楼梯上的轻风讶异地看着那女子,急忙折身回来,“你……”他叹口气,“算了,你要多少银钱,我赔给你便是。”

    初雪晴不知自己现在是松了口气,还是更加纠结,只是顺着手上的动作,推开了房门。

    门口的轻风见她进去,这才放心地下楼。

    初雪晴转身插上了门栓,她的心剧烈地跳着,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不愿,可就这么走进来了,面对着可预知的后果,却没有停下脚步。

    屏风后面有粗重的呼吸声,她缓缓走过去,只听裴霁曦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地上是裴霁曦刚扔的胰子,想必那女子就是被这东西砸到了头。

    她走到屏风后头,只见裴霁曦背身坐在浴桶之中,发丝粘着水珠,服帖地披在背上,精壮的肩膀上,不知是汗液还是冷水,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发光。

    初雪晴放空脑袋,从怀中抽出帕子,走上前,轻轻道:“世子,是我。”

    裴霁曦身上一抖,呼吸加重,初雪晴等了半晌,却没见他有多余的动作。

    初雪晴走到浴桶边上,拿着帕子,想要擦拭裴霁曦的肩膀。帕子瞬间就湿了,可她拿着帕子的手却不敢再动了,颤抖着,搭在裴霁曦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