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
达米安那双墨绿的眼睛睨了奥罗拉一眼,他双手环抱,眼里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
见奥罗拉眼睛里是货真价实的疑惑,他带着几分嫌弃地嘁了一声,但是最后却只是瞪了她一眼,又躺下了。
“安静点。”
他说着,又将眼睛合上,也没有再关注奥罗拉的反应。
“好吧,”奥罗拉有些心虚地应道,见达米安没有再说话,她又小声补充了一句,“对不起。”
这本来就是她考虑失当,本来以为自己作为幽灵哪怕小声碎碎念大概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因为她真的很喜欢和别人聊天交谈什么的。
无论是分享日常还是漫无目的地谈天说地都是相当有意思的事情,尤其是和那种关系特别好的人一起,她可以开心好久......
虽然没少被批评完全不像一个高贵冷艳且寡言的刺客就是了。
马斯亚夫的刺客向来信服阿泰尔,行事作风也没少向他学习。
毒舌这一点需要天赋,又没有那个资本和阿泰尔一样傲气,所以冷漠或者说寡言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在他们看来,奥罗拉年纪尚幼,言语也稚嫩,便总是带了些敷衍。
所以,奥罗拉很喜欢达米安,虽然他有时也相当少语,开口也以讽刺居多,还总是嫌弃她,其实也没有多嫌弃啦,毕竟奥罗拉有时候自己都会嫌弃自己干的有些蠢事。
再说了,达米安可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同龄朋友,也是为数不多愿意听她分享她的生活、她的爱好、所有她想分享的一切的人。
简而言之,奥罗拉超级超级喜欢达米安!
因为自己的碎碎念影响到达米安确实是她没有考虑到的地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没有实体的幽灵压低了声音说话没有影响的。
不过,推己及人,要是自己在睡觉的时候一直在旁边小声说话,她可能会做得比达米安还要过分一些。
由此可得,达米安其实也超级喜欢奥罗拉,只是不愿意说出口罢了。
奥罗拉笑了起来,在心里画上等式。
封闭的禁闭室?她才不想去呢,这里可比禁闭室好多了。
话虽如此,但是她有些惆怅,因为她已经隐隐约约听见了外界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谁在叫她的名字。
一声比一声清晰。
尘土的气味钻进她的鼻腔,带着大漠特有的气味,那是被阳光晒得暖烘烘的沙子的味道。
她该醒过来了。
她没有道别,身影一点一点被擦去,直到完全消失,也不应该说是消失,因为除却达米安本来也无人知晓她的到来。
“不再说点什么吗?你可不是这个性格。”
记忆里,达米安难得放缓了态度,在即将离别时问道。
“没有必要嘛,”奥罗拉记得自己还是把尾音拖得长长的,凑到了达米安的面前,看着那双比她深一点的眸子,“因为还会再见面啊,既然有再见那就没有必要说这些,不是吗?”
可恶,说这么多一点也不想回去啊!
尤其是,在犯了错的情况下,能进禁闭室的,就算找她的不是老师,阿泰尔也肯定在旁边啊。
完蛋了!
好吧,奥罗拉承认,她不想醒过来,也有不想面对阿泰尔的因素存在。
先小心翼翼地将眼睛撑开一条缝,好好观察一下情况再说。
奥罗拉虽然醒了,但是却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心虚。
先装睡再说,阿泰尔叫就叫吧,大不了装死。
奥罗拉打定主意,便听见脚步声停在了身边,按照她对阿泰尔的了解自然认出了来人正是她的老师——阿泰尔·伊本·拉哈德。
伟大的刺客导师、圣殿骑士阴谋的毁灭者、最年轻的刺客大师、兄弟会里的传奇!
(无所不能但是一入水就会溶解掉,然后莫名其妙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图书馆中央——《奥罗拉的导师观察日记》)
“奥罗拉。”
单从声音便听得出来人年纪已经相当大了,但是声音依旧雄浑有力,带着说不出的威严。
晚年的阿泰尔已经鲜少出手,更多的时候单凭多年的积威便可以压得兄弟会里其他人说不出话,当然也没有人会不怕死地去挑战一个刺客导师。
“是!我在,老师,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奥罗拉于是以相当快的速度从地面上做起来,站得笔直,说话时带着说不出的谄媚。
阿泰尔倒也不惊讶她的态度,或者说,奥罗拉每次犯了错事之后都是这样。
还要再上一点,积极认错但是死性不改。
“回来了?”
阿泰尔言辞笃定,见奥罗拉点头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在睡眠时会落入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奥罗拉并没有对自己的老师隐瞒。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意外的,阿泰尔也没有质疑或者对奥罗拉下达其他要求。
他只是很平静地询问了奥罗拉身体有没有受到影响,她本人的看法之后就听之任之了。
其实也不算,阿泰尔当时认真思考过让奥罗拉在另外一个世界继续进行学习一类的,最后因为没办法把书带过去而不了了之。
所以,你看,最关心你学习的永远是你的老师。
“老师,您找我?”
奥罗拉在阿泰尔面前像是变了个人,措辞严谨,态度谦卑。
虽然内心的小剧场是一刻没有停下,但是起码外表看起来勉勉强强还算不堕阿泰尔徒弟的名头。
阿泰尔点点头算作是回应,看着奥罗拉的表情却带着些不满。
好了,奥罗拉知道,这下又要挨训了。
她垂下头,带着相当明显的沮丧,却还是搬来了放在角落的藤椅,让自己的老师上座。
好吧,毕竟就老师嘛。
“你应该记得我要你做什么吧,奥罗拉,”阿泰尔坐在藤椅上,语气淡淡的,压迫感却是十足,“看书、练习、悔过,我还说过其他话吗?”
奥罗拉头垂得更低了,但是她知道要是不回答下场会更惨。
“没有。”她嚅喏道。
“禁闭结束之后自己去领罚,还有我不希望有下次。”
好在奥罗拉没有提心吊胆多久,阿泰尔下了判决,虽然不算太轻,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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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奥罗拉知道现在这关已经过了。
于是她立马就恢复了本性,笑得比往常还要灿烂几分。
“知道啦老师,所以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奥罗拉凑上去,仰起头看着阿泰尔。
饶是阿泰尔那样冷漠且固执的性格,脸上的表情都软化了些。
他叹息了一声,又从腰间取出了一根鹰羽来,他示意奥罗拉接过。
“老师......这是?”
奥罗拉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这有些太突然了。
鹰原本就是兄弟会的象征,阿泰尔的名字的寓意便是“飞翔的鹰”。
这是一根飞羽,笔直纤长,绒羽雪白。
“也是时候了,奥罗拉,你已经十二岁了。”
初见时尚且还在牙牙学语的幼童,如今脸上的稚嫩却几乎完全褪去,虽然在其他方面还有所匮乏,但是已经有了刺客的风姿。
既然是他的学生,那留给她的未来理所当然的只有一个——成为刺客。
刺客的童年向来极短,或者说,甚至没有。
鹰堡里的孩子,只要开始行走便要开始进行刺客的训练,一旦考验合格无论岁数几何便要早早开始执行任务。
他十岁起便在父亲的带领下进行相关的活动,比奥罗拉现在的年纪还早上两岁。
于是奥罗拉单膝跪下,带着恭敬与谦卑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欣喜接下了那根鹰羽。
“放心吧老师,我不会给你丢脸的,”她露出相当自信的样子,眼角上扬,显然开心极了,“无论是圣殿骑士还是别的什么......”
“城外的盗贼,抢劫过往商人平民扰乱秩序,”阿泰尔毫不留情地击碎了奥罗拉初出茅庐便想立大功的幻想,他沉静地继续说着,“这次的领队我已经选好,少说多做,听从吩咐。”
奥罗拉整个人变得像霜打的茄子,回答得也有气无力。
“知道了,老师。”
阿泰尔也不知道到底相没相信,却还算是仁慈地暂停了奥罗拉的禁闭,还给她留下了收拾东西的时间。
为什么叫算是仁慈呢?因为只是暂停,等任务完成后——还得补回来。
不过略微失落了一会之后,奥罗拉又振作了起来。
这是好兆头啊,虽然只是去剿灭盗贼,但是,这个任务完成离刺杀圣殿骑士还远吗?
刺杀完圣殿骑士,难道就不能再多刺杀几个,然后她在兄弟会里的地位不得水涨船高?
四舍五入,架空阿泰尔,成为刺客导师的目标,近在眼前啊!
对此,被迫听奥罗拉口中那个相当严肃分析的达米安表示,相信奥罗拉口中所谓的严肃的他真是个蠢货。
“诶,我分析的难道不对吗?”被打击的奥罗拉义愤填膺地控诉,片刻,她自以为是地想出了一个理由,“不会是你知道我马上要成为刺客,还可以去执行任务之后嫉妒了吧?太过分了,达米安!”
对此,已经在刺客联盟的安排下完美完成多个刺杀任务,9岁便开始执行独立任务的达米安实在是没有忍住。
“奥罗拉,你有时候蠢得有点好笑了。”他如此点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