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谁!”

    沈漫漫心里一惊,快速地拉着身旁的苗乌禹轻手轻脚地躲到了一旁的阴影处,冲他摇摇头。

    不过几秒,脚步声从头顶掠过,她屏住呼吸,紧紧地贴着身后的石壁。藏身在树蔓里。

    她是来摸点的,不是来送死的。

    刚刚那一眼足够看清上面的情况。

    篮球场大小的空地,二三十个穿着奇怪的人整齐划一地跪在那里。

    虔诚,卑微。

    佝偻的玛琪站在最上面,脱胎换骨一般褪去懦弱站在最中间的位置。

    “仪式快要开始了!”

    “神明会赐予我们新生!”

    ?

    仙踪林的副本是这样吗?

    沈漫漫越发摸不清这是什么情况!就算她对这个副本的了解得不多,但是基本的剧情还是了解一些。

    所谓仙踪林副本,缘由是塔纳一族在唐书雁的带领下占据了这一块地方,随时打算覆灭五毒教和天一教。

    曲云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决定先和塔纳一族握手言和,于是到仙踪林与唐书雁解除误会。恰巧被乌蒙贵知道,趁机围攻仙踪林。

    所以?塔纳一族的首领唐书雁呢?

    刚刚站在上面的好像是玛琪啊!

    即便现在是仙踪林剧情还未进行到这一步,但是这偏差得也太厉害了。

    咯吱咯吱的奇怪声音越来越急促,听得沈漫漫烦躁不安。

    “塔纳的虔诚,神会听到的。”玛琪苍老的声音带着一种疯狂的神性。

    “我们塔纳一族在神明的教导下向来与世无争,然而那些渎神者却压榨着我们生存的地方,将我们赶到这不见天日的水谷中,逼迫我们像老鼠一样生存,男人与猛兽相搏!女人受蛊毒所控!新生儿不再降生!”

    “如今塔纳已到生死存亡之际,若是不拼上一把,难道要我们做仇人的养料吗!!”

    玛琪的声音带着愤怒而又憋屈的控诉。哀怨的哭泣声从顶上传来,男人的、女人的交织在一起。整个族群的悲鸣蔓延开来,听得人不是滋味。

    沈漫漫转向身旁的苗乌禹,眼神奇怪不言而喻。

    苗乌禹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只想跳出去大喊一声污蔑。

    塔纳一族的落寞和苗人有什么关系。

    “好在神明庇护,那些苗人一分为二,互相仇视。我们一族的恩人!英雄!是她的到来拯救了塔纳,是她让神明降临!”

    “她!将是我们新的首领,带领着塔纳战胜那些该死的苗人,带领塔纳迎来新生!”

    “首领!!”

    “首领!!!首领!!!”

    欢呼声点燃了整个峡谷,火光在一声又一声的呼喊下扭曲着跳跃。

    不安的情绪在沈漫漫心头放大,她再次点开系统面板,看着上面的任务信息,一秒后下了个决定。

    “先离开!”她转头向着苗乌禹比了个口型。

    苗乌禹眼神幽暗,点了点头。

    上面人数不少,不是他们两个人能解决的,现在已经知道玛琪自认为塔纳一族,和塔纳勾结对圣教有威胁,还是先回去禀告教主才是。

    “不过祭品要换换了。”玛琪笑了起来,喉咙里传出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呀!小老鼠进来了。”

    “抓住他们!”

    沈漫漫心中咯噔一声,说时迟那时快,两人还未动作离开。

    太近了!离得太近了!

    脚步声很快,不过几秒就从上到下将两人围在一起。见两人的衣服,他们的眼睛喷洒着恶毒,恨不得立刻冲上来用手中的武器刺穿两人的身体。

    “五毒教的人!”

    “杀了他!”

    四周的人举着长棍,棍头削得尖尖的,颜色深沉暗淡。

    苗乌禹神色紧绷起来,将沈漫漫护到身后,这个动作并不能安慰沈漫漫。

    原本听到仙踪林,她就知道玛琪和塔纳脱不了关系。可万万没想到玛琪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在塔纳一族的地位并不低,对五毒教怨恨不浅。

    “带上来!”

    随着玛琪发话,围着两人的塔纳逼近,苗玛牵着沈漫漫走到上面。他的手心有力炽热。沈漫漫能感觉到他的不安。

    塔纳们举着武器,示意两人分开而战。

    就在苗乌禹想要开口之前,沈漫漫率先松开手,站到一边示意他见机行事。

    苗乌禹脸色越发慎重。

    玛琪穿着塔纳的衣服,脸上涂抹着绿色的汁液,这张满是皱纹的脸看来真有几分神秘古老的气息。

    比起仇恨苗人的塔纳族人,挑起仇恨的玛琪要比想象中平静许多。

    “玛琪,圣教待你不薄,为何要勾结塔纳!”

    “住嘴,不准对祭祀大人无礼!”

    还没等玛琪开口,本就压抑怒火的塔纳就要上前。

    玛琪轻轻摆手,周围暴躁的塔纳瞬间安静下来,戒备地盯着苗乌禹。

    “圣教?不薄?”玛琪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引蝶卫当然可以这么说,我知道你,苗乌禹大人!”

    他摇了摇头,看着苗乌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你自小天资聪慧又双蛊同修。入了乌蒙贵大人的眼调入引蝶卫。和我们这些普通人自然是不一样的。”

    “蛊术?你是因为不能修习蛊术的原因怨恨圣教?”苗乌禹错愕在原地,“就算不能修蛊术的苗民,长老们也是一视同仁。”

    “一视同仁?”玛琪的表情扭曲起来,“是了,当然一视同仁,垃圾还能分个三六九等吗?”

    “要说怨恨!我不该怨吗?”他脸上的皱纹仿佛加深了,两眼不再似之前那般平静,此刻的他看起来和周围的塔纳一样。

    “我的妻子!儿子!孙女!就是你所说的一视同仁害死的!”

    “因为他们流着塔纳的血!他们不能算完全的苗人!不能接受圣教的救治!”

    “我眼睁睁看他们在我面前死去,你知道亲人死在眼前的感觉!苗乌禹大人!你知道我孙女巫娜才多大的!你知道我的孩子为圣教兢兢业业劳作多少年吗!你当然不知道!你当然不会知道!”

    呵!玛琪停顿了一下,接着冷笑道,“可新任教主流着中原人的血啊!多可笑!我们的教主流着中原人的血,圣教却以不同族为由让我看着我的家人去死!”

    “我的亲人都死光了,让我一人苟活世上。既然我的家人都流着塔纳的血!那我当然也是塔纳!”

    “不是吗?”玛琪又呵呵两声,等待着回答,“苗乌禹大人你说呢?我这是勾结吗?”

    “玛琪!”看着陷入悲痛的老人,苗乌禹不忍道,“当初确实是因为特殊原因…”

    玛琪的眼神是冰冷的,他嘲讽地等待着苗乌禹说完。

    此时此刻,苗乌禹明白过来,无论他再说什么,玛琪都不会改变。

    “你若怨恨可以冲着我来,但漫漫姑娘是无辜,她同样受蛊术迫害,玛琪,你放她离开。”

    “不行!她一走,那些老毒物都知道了!祭祀大人,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可不能……”

    玛琪止住塔纳继续说下去,面对沈漫漫,他神色缓和许多,“真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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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娜要是还活着,也这么大了!”但很快他又叹息一声,“孩子,这就是你的命!我带你离开这里,兜兜转转你又回来了……这是神的指引,不能再让你离开了。”

    “你是在这里捡到我的?”沈漫漫看着这个老人,有些佩服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冷静地追问这些。

    遗憾的是,刚刚那些话已经让玛琪失去了太多力气,他没有回答转过身抬头目视前方。

    高台之上还是高台。

    在玛琪和苗乌禹说话的时候,沈漫漫就注意到了这个。这个台子并不大,用木头垒起,上面绑着一个十字木架,怎么看都和钉耶稣的那个玩意很像。

    人祭?

    沈漫漫的心咯噔一下,要真是这样,谁会被绑上去?她不动声色环视一周,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还有她和苗乌禹更好的选择吗?

    塔纳们围着两人步步靠近。

    得逃!

    沈漫漫与苗乌禹对视一眼。

    苗乌禹轻轻往旁边看上一眼,纤细的蜘蛛停在发丝附近,很快隐入不见。在多双眼睛的盯梢下,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注意。

    她心脏忽然突地一跳,似乎看懂了苗乌禹的暗示。这一刻沈漫漫心跳飙升。就在苗乌禹抬手的一瞬间,她的身体像是早已准备好的弓箭,飞快地往苗乌禹身边移动。

    “抓住他们!”十多个尖锐的武器同时向两人刺来。苗乌禹挥动蛊笛格挡,飞快地带着沈漫慢往后退去。

    拉开的这一段距离,足够苗乌禹行动。他吹响蛊笛,悦耳动听的笛声像是召唤魔法生物的低语。

    只见刚刚停留的地方,一个一米长的蜘蛛突然出现,全身粉红,八只眼睛同时映照着颤动的火光。

    挥动着爪子,轻而易举就抓住几个塔纳。

    珠珠

    来不及惊讶,沈漫漫看着没有丝毫退步的塔纳闭上嘴巴。

    “让我们离开!”苗乌禹往后退去。

    “抓住他们!绝不能让他们离开!”塔纳们不用别人吩咐,像是疯了一般冲过来。

    苗乌禹嘴唇一动,抬起手,笛声悠扬地飘散在峡谷中。粉色的蜘蛛挥动着八只脚,像一堵墙一样将他们与塔纳分隔两边。实在难想象那么小的蜘蛛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乓!

    地上倒下一具尸体,一个二十多岁的塔纳掉在地上,额头上霍然出现一个狰狞的孔洞,他的双眼失去了光芒。

    沈漫漫别过脸去,刺眼的红色让她胸口翻涌,但现在不是难受的时候。

    唯一的战力就是苗乌禹,她可不想拖后腿,忍着心口的不适,跟在苗乌禹的身边。老老实实随着他的步伐往后退。

    珠珠像是死神的镰刀收割者塔纳的灵魂,随着一个又一个塔纳的倒下,塔纳的愤怒越来越高,鲜血激红了他们的双眼。

    苗乌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沈漫漫的心沉了下去,别人或许不清楚,可她能感觉到,苗乌禹撑不久。他无法保证珠珠长时间的巨大化。

    “这个臭虫子快到时间了!”塔纳们兴奋起来。

    珠珠挥动的动作变慢。随之就被塔纳们刺伤,它更加快速地挥动着触肢,尽可能为苗乌禹争取时间。

    不能就这样下去。沈漫漫盯着众人身后的玛琪。比起刚刚的疯狂,玛琪竟然笑了起来。嘶哑干涸的笑声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就像是在看一场好笑的话剧。

    “苗乌禹,你信我吗?”笛声不断,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可依然用眼神告诉她。“信。”

    “那你就听我的!”沈漫漫看向高台处。眼神艰巨而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