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了很久,等醒来时窗外余霞成绮。
她和苗乌禹跟随玛琪进入仙踪林的事是苗玛报给艾黎。
也幸好艾黎他们赶过来。
不过为这事,沈漫漫醒来还是被念叨了许久。
她自觉理亏,浑身裹着伤布没法说话,只嗯嗯两声,表示知错了,下次遇到危险定要先回圣教。
养伤两天,一直都是阿莎小天使照顾她。
阿莎拆着她身上的纱布一声接着一声叹息,“也不知玛琪怎么想的,竟然勾结外族!”
“他怨恨圣教。”沈漫漫抬起胳膊让阿莎上药,回想起玛琪的话说道,“他一家又是怎么回事,玛琪说他们都是因为圣教才会……”
阿莎顿了一下,“哪里能说得清,唉…”
沈漫漫的手全是烧伤,血污早被清洗干净,阿莎细心地将烂肉挑掉,抹上透明的药膏。这个过程疼得沈漫漫嘴唇紧抿,一声未吭。
阿莎见状说起玛琪的事引开她的注意力,
“还不是乌蒙贵叛变!当日不仅带走了教中书籍和许多弟子,更是毁坏了许多农田和粮食,旁边的香巫教又带人暗算圣教。”
“不止玛琪一家,哪家没人死呢!教主不是不救他们,只是当日圣坛弟子都自顾不暇,哪里能想到巫娜她们这么快就……”
“我听玛琪所说,是因为他的妻子孩子都有塔纳的血液。”
“药材紧张,自然是要先救苗人…这也是没办法…”阿莎立马解释起来,眼睛有些躲闪。
沈漫漫听得一阵唏嘘,玛琪一家的遭遇是人祸,五毒教积弱若是不能恢复,这种事情只多不少。
“你刚刚说起香巫教?”她眉头紧皱,“仙踪林又有塔纳遗民,五仙教附近还有多少势力?”
“也没有多少。”阿莎想了一下,“香巫教不过是些藏头露尾的鼠辈,塔纳一族自身都难保不成气候。
唯有往东去,有个专门接暗杀的组织唐门。会点下三滥功夫,哼!”
“嘶—”
阿莎一使劲,沈漫漫冷汗直下。
“哎呀!怪我!怪我。”阿莎手忙脚乱地吹着伤口,神色懊恼。提起那个晦气玩意作甚。哼!
沈漫漫一笑,对阿莎说,“这唐门怎么能把我们人美心善的阿莎姑娘气成这样,也不知做什么?”
“要不是他们,圣教也不会分裂,又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说到这阿莎有些激动,
“不知道那个什么唐门的门主是哪个腌臜货。做了人想成仙,坐着轮椅想上天。”
“我可听说,他让自己女儿伪装成五毒教弟子,在乌蒙贵耳边说些挑拨离间的话。就是因此,本就不满…教…,都怪他们乌蒙贵才会突然叛乱!”
“你说说,谁家做父母的,不缺吃不缺穿让女儿干这些事。亏他还是家主呢?我看整个唐门在他的带领下也离灭门不远了!”
说得没错。
沈漫漫有些震惊,阿莎这是误打误撞猜对了唐门下面的剧情。
游戏剧情中唐门现任的门主唐傲天确实骚操作太多,若不是唐家老太太力挽狂澜,唐门存不存在真就不一定。
五毒教是她安身立命的地方,她作为五毒教的弟子,自然厌恶唐傲天和他女儿唐书雁的行为。
不过,想起塔纳那里唐书雁的怪物样子,沈漫漫有心打听,
“那个煽动乌蒙贵叛离圣教唐家小姐呢?难不成也跟着乌蒙贵离开这里了?”
“走了!”门口突然传来其他声音,“至于去哪,没有人知道?也许回唐门了,也许浪迹天涯去了。”
撒谎!
沈漫漫眼神一转,打量着来人。
“苗阿哥!”阿莎冲他一笑,“你伤好了?”
“本就没大事。”苗乌禹进了门见她伤口犹豫半晌,“漫漫姑娘这边由我来照顾,你的噬心蛊正到关键时刻,回去看着点。”
阿莎瞧了瞧剩下的药膏,也就剩下另一只手,点点头道,“也行,漫漫,那我先走了。”
“好!”沈漫漫看着苗乌禹不对劲,笑着目送阿莎离开。
原以为阿莎走后苗乌禹有话要说,出乎意料的是苗乌禹沉默地将她手上的药上好,重新包扎。
屋子很近,想起苗乌禹洞中相护,她语气软和,
“你…”
“漫漫姑娘!”苗乌禹抬眼望进她的双眼,怔了怔,“你现在能走吗?”
她愣了一下,尝试地动了动腿,纱布裹得太紧。强行走路只会像一个行走的木乃伊。
光想想那个画面。
啧
沈漫漫摇摇头,“不太…方便。”
“那得罪了!”苗乌禹突然靠近,在沈漫漫的惊呼中将她抱起来。
“这是去哪?”
“去圣教。”
今日的他总是心神不宁,这条路走得格外漫长。
想到艾黎长老的话,想到洞底的怪物。不免怀疑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怪物。
“到了!”苗乌禹停下来。
沈漫漫从他身上下来,扶着墙进了圣殿。
她又一次见到了教主曲云,不同于上次高高在上,面前遮挡着看不清的紫色纱幔。
曲云从高台上而下,和艾黎长老站在一起不知说些什么。
见她进来,脸色绷紧。
“漫漫!”曲云的声音带着稚嫩的成熟,“你身上尸蛊未解,苗家的医蛊对你并无好处,只能用中原的医治手法。不过好得慢些,你现在感觉如何?”
“多谢教主挂心。”沈漫漫动走了两步,像一个小企鹅,“能动了。”
她眼神落在曲云和艾黎身上,不用想也知道,这个时候曲云和艾黎叫她过来绝不可能是问她伤势。
“不知道教主和长老叫我过来所为何事?”沈漫漫眨着眼睛,一脸好奇。
“我也不和你兜圈子,玛琪的事大家都很痛心。”曲云有些伤感,“通敌塔纳没人能想到,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玛琪是我的救命恩人,前些日子我带着一些东西去感谢。”她指着苗乌禹,“这事苗先生也知道。”
随着苗乌禹点头,曲云和艾黎静等沈漫漫接着往下说。
“路过圣兽潭,我见那里养着许多发狂的鳄鱼,不免好奇他一个老人家是怎么将我救出来的。随后我才发现玛琪说的地方和我印象中的有差别?”
“就凭这个?你就怀疑到了玛琪和塔纳?”艾黎的声音浑厚,两人如同锐利的弓箭。
“我不知道塔纳。”沈漫漫停顿一下,似乎有些犹豫,接着长叹一口,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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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一教!原本也只是担心玛琪是在天一教的地盘救了我。他出于一些原因便换了个地方,谎称圣兽潭。我…我…”
“我想知道他和天一教的关系,这才让苗先生盯着玛琪。”
“原本想查到什么再告诉长老,谁知误打误撞跟到了仙踪林,这才知道塔纳一族的事。”
说完,沈漫漫抿了抿嘴,试探地看着曲云二人,“是我太着急,只想着报仇,一时没顾得这么多,反而连累苗先生。幸好苗玛通知了艾黎先生。要不然真是酿下大祸。”
“这不怪你。”曲云接过话,“玛琪的事没有你,一时无法察觉,至于塔纳…”
曲云和艾黎对视一眼。
片刻,看着裹满纱布的沈漫漫,语气变得严肃,“你在塔纳的洞底看到了什么?”
苗乌禹脸色一变,很快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掩藏心中的想法。
沈漫漫斟酌一二,回想起苗乌禹当日的话,只说了四个字。
“一个女人”
“只看到女人的样子?”曲云走到她面前,追问道,
什么意思?曲云想听到什么答案,难不成她们其实知道唐书雁变成了怪物?
脑子乱乱的。曲云还在等着回答。
她快速地想了一遍。顿时,做了一个决定。
沈漫漫表面有些犹豫,害怕,惶恐,最终对视着曲云的眼睛,似乎在她的鼓励下变得勇敢,
“其实…我……那好像是…”
“我不知道有没有看错,但那个女人确实变成了…怪物!”
像是松了一口气,连眼神也带着一丝迷茫,“世上真的有那种东西吗?”
没有人回答她。
几秒后,曲云打破了这种沉默。
“有!”
圣殿中重新变得安静。
沈漫漫睁大眼睛,若是可以,她甚至可以惊讶地捂住嘴巴。但现在也只能干张着嘴,随后才像是大梦初醒一般回过神,
“这…这是什么意思?”
“严格来说,那不是怪物。”毒尸德夯像是察觉到曲云的情绪,在她身边不安地发出声音。
她轻轻地安抚着德夯,声音带着一丝缥缈般的。息。
“异鬼!”
沈漫漫猛地一惊。
曲云说,“我们称呼她为异鬼!”
“那是什么?”她极力隐藏自己的震惊,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如同一个完美的演员。
在合适的情况下扮演合适的角色。
“教主!还是我来说吧。”艾黎瞧着越发焦躁的德夯,冲她摇了摇头。
沈漫漫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知道,这个时候只要静静地等待就可以了。
艾黎说,“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门外余晖消失,夜晚突然降临,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晚上,塔纳的疯狂,玛琪的质问,洞穴,触手。
然而回过神来,圣殿神秘,蜡烛随着摇晃,墙上的影子也随之变幻。
那些狰狞的圣兽影子交织在一起,好像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眨眨眼,世界还是这个世界。
烛火,墙壁,老人,青年,少女。连不和谐的毒尸都显得听话。
沈漫漫想说些什么,最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