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棘整整让自己休息了2天,到了第3天,她才开始思考明天要去城郊那个医院的计划。
对于医院外围甚至内部的一些区域,白棘其实不太担心,那个医院之前她独自去过,感染者不算少。但医院走廊和病房里都有阳光,人走在里面,只要小心些,总不会太危险。
需要担心的,其实是她没有探索过的区域,也就是那些可能有紫外线灯和其他物资的库房。
她上次只去过最外面的一间,之所以进去,是因为她当时实在太需要物资了,那时她刚到这里,孑然一身,亦什么都没有。
那一间库房,只她进去的那两排货架之间,就有好几只感染者,令她差点丧命。
况且,那还是最外面的货架,门外的阳光直射进仓库内一半,只有另一半空间隐藏在阴影中。
那间仓库里的其他地方,她难以想象还藏着多少感染者。也难怪,除了她几乎没有人愿意去那里。
但这样甚少有人敢踏足的仓库,还是医疗用品的仓库里,必定会有很多珍贵的东西,医疗用品在这末世里,本身就是奢侈品。白棘自己的物资基地里,只有一些基础的医疗用品和常用药,但要是能获取更多更有用的,比如那紫外线灯,对于她来说也能增加更多筹码。
想到这,白棘再次看向门口小货架上的武器。
武士刀是一定要带的,如今她有了战术夹克和登山靴,身上就能带更多武器,她可以把那匕首和刺刀都带上。
目前她手上还没有炸弹,但这次去医院仓库,也用不上炸弹。
剩下能用来自保的,就只有唯一的那一盏紫外线灯。
电池够用,但要用来保证5个人的安全,仅一盏灯实在有些不够。
“只能随机应变了。”她默默想着。
白棘从不是那种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这样的时刻,她绝不会去考虑“希望一起去的那几个人能帮上忙“这种可能性。
她能相信的,只有她自己,就算其他4个人都死在医院,她也需要让自己全身而退,她不依赖任何人,也不希望任何人依赖她。
再次检查一遍架子上的武器和防具,夜已经深了,她打了个哈欠,招呼着两只猫,走进了卧室。
第二天是个晴天,一大早白棘就已经洗漱完毕,简单吃完早餐,她轻装简行,带了一整天的水和食物,将战术头灯、狼眼手电、紫外线灯和一打备用电池全部塞进背包,又从武器架上拿起匕首和刺刀,分别放进战术夹克的口袋里。
她走到沙发边,摸摸睡在沙发上的两只猫,再确认过壁炉里的木材可以支撑1-2天,能够保证猫咪处在温暖的环境下。
这一次,她不打算带上猫,想让它们多休息几天。
穿上厚外套,拉开门,她走进清晨凛冽的寒风里。
比起前几天,外面更冷了,4-5级的寒风毫不留情地刮在身上,让体感温度已经迅速下降到-10度左右。
这里的气候实在不算好,夏天酷热,冬天严寒。
刚从20多度的室内走出来的白棘打了个冷战,不禁有些庆幸自己提前做了计划,否则一直这样冷下去,她迟早得出问题。
寒冷的天气使得领地外出的人明显变少,她路过好几幢小屋,从那些挡不住屋内景象的窗子往里看,有几个没有体力的年迈者,只能整个人蜷缩在床上,靠着单薄的被褥取暖。
他们,或许熬不过这个冬天。
但白棘并不是圣母心,在这样的世界里,她无暇顾及那些没有能力自保的人。
迎着寒风,她快速走过那些窗户,走到约定好的领地入口处。
玛可辛和她的丈夫瑞克已经在那里等她,瑞克嘴里骂骂咧咧,好像是在抱怨这种该死的鬼天气为什么还要出门。玛可辛站在他身边,不发一言,似乎是在低头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白棘朝他们走过去,不一会,另一个老人也朝这边走过来。
那个年迈者名叫亚伯拉罕,或许是突然下降的气温和刺骨的寒风,让今天的他看起来比那天在大厅里要虚弱些,但他的神色依然矍铄。他头戴礼帽,遮住他花白的头发,手里只拿着那天的手杖。
亚伯拉罕走到他们面前站定,朝着每个人礼貌地微笑致意。
白棘点头回礼,心不在焉地思考着待会的计划。
再等了一会,另一个中年男子并没有来,他们不再耽误,动身朝郊外那个医院走去。
路上白棘简短地向其他人介绍了医院的整体情况,今天风大,阳光却依然强烈,只是冷冷的阳光照在身上,也并不能使人感到温暖。
走了近一个小时,他们才到达那个医院。
远远看去只能看见医院的主楼,青灰色的墙体破旧不堪,长了许多青苔,半墙的爬山虎将那墙面遮掩,有些甚至遮住了墙上的窗户。
他们找到医院大门,在铁锈的门边稍作休息,分别拿出各自的装备。
白棘将早已换上新电池的紫外线灯取出,简单介绍完紫外线灯对于感染者的威慑力,嘱咐其他人跟在她身后,一行四人两两一排,朝着医院内部走去。
站在白棘身边的是玛可辛,她双手拿着一把工兵铲,警惕地朝向右边。
身后是亚伯拉罕和玛可辛的丈夫瑞克,亚伯拉罕依然将那柄剑收在剑鞘里当做手杖,整个人却毫不放松。而右边的瑞克则手持一把消防斧,战战兢兢地跟随着他们。
走进阴冷的医院大楼,白棘打开左手拿的紫外线灯。
比起上次,今天的阳光更冷了些,空荡荡的医院走廊也仿佛长期照不到阳光,变得潮湿而黏腻,开始长出青苔。
白棘才忽然想起,上次来还是夏天,阳光对比今天来说,杀伤力要大得多。
幸而现在已经近早晨9点,比起清晨他们刚出门时,紫外线要更强烈一些,走廊里开始被有了温度的阳光照着,视线范围内,并没看到感染者。
他们依然是小心翼翼地缓速向前,走到一个诊室门口。
“亚伯拉罕,你和瑞克在门口守着,我和玛可辛进去看看。“白棘简短嘱咐完,透过诊室门上的小窗想要先观察诊室内部,却发现诊室的小窗被室内的巨大蓝色拉帘挡住视线。
她只好侧耳细听,并未听到动静,才招呼玛可辛,按着门把手将虚掩的门打开。
白棘先行闪身入内,率先用武士刀柄挡开那遮挡视线的蓝色拉帘。
诊室内洒满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窗户虽然被外面的爬山虎遮挡了大半,但穿过叶子缝隙透进来的斑驳阳光,依然将整个诊室覆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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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室里并无感染者,在这个世界里,有阳光的地方,就能最大程度保证安全。
她仍不放松,轻身示意身后的玛可辛注意掩护,脚下放缓,走向屋子正中间那张检查床。
小心确认过床下、床后都没发现感染者,白棘才稍稍放松,微微偏头示意玛可辛一起寻找物资。
这里似乎是一间综合检查室,里面的物资不出所料,早已被掠夺一空,她们仔细翻找,却只在检查床下找到一些一次性医用床单,又在诊断桌的抽屉里,找到一小盒干掉的酒精棉球。
“你们拿着分吧。“白棘轻身说,准备将武士刀收入刀鞘离开。
忽然间,一阵清晰刺耳的声音,在寂静之中突兀地响起。
白棘瞬间将武士刀横在胸前,紫外线灯精确地朝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护在身前。
那声音,令人从心底升起一股不详之感。
就像是,一堆尖利又很长的指甲,刮在木制桌面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仿佛就刮在人的大脑皮层上,持续不断地,不轻不重地刺激着白棘的脑神经,令人几近崩溃的声音。
就连门外的两个人,也都听到了这个声音,亚伯拉罕用眼神示意着,准备随时进入屋内支援。
白棘眼睛一眨不眨,保持着防卫的姿势,缓步靠近声音的来源。
是一扇木制的门。
一扇她之前并未发现的门,就藏在角落蓝色的医用移动屏风后面。
她竟没有想到拉开这屏风看一眼!
白棘敏锐的发现,自己今天并不在状态,她没有考虑到冬天阳光与夏天阳光是有区别的,也没有仔细检查这屏风后潜在的危险。
但她并没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她重新将心神收回,注意力全部放在这屏风后的木门上。
一下,又一下。
那声音仍是不停,伴随着低沉的,粗重的喘息。
白棘不敢稍转移注意力,只能略微偏头,示意身边的玛可辛。站在她右后方的玛可辛旋即明白她的意思,转头轻声招呼亚伯拉罕进入室内,而示意瑞克依然守在门口,以确保阻挡来自走廊外面的攻击。
亚伯拉罕将利剑拔出,一手以剑鞘格挡在身前,一手紧握利剑,放慢脚步走到白棘左后方。
那门后的声音,越来越大。
白棘不再犹豫,将紫外线灯调至最大,上身微沉,做出迎战的姿态。
关紧的白色木门,随着声音长出明显的裂缝,缝隙越来越大,随即……
“砰……”整个门拦腰断开,那门框再也支撑不住重量,上下两半门从门框上掉落,应声倒塌。
门外的3个人看清门内的情形,忍不住身体微微后退。
那是,一团紧紧裹住彼此,挤在一起,彼此之间互相啃噬着的,血肉模糊的,一大团二十几只感染者!
它们被关在着木门之内太久,不见阳光使它们行动缓慢,这里已经许久没有闯入者了,它们似乎许久以来,都处于一种半沉睡的状态。
然而白棘一行人的闯入,让它们重新闻到了人类的味道。
血和新鲜大脑的味道。
它们被关在这里很久,它们没有食物,只能吞噬身边的同类。
它们,很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