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白棘甚至没来得及转头看其他几人,便直直朝着玛可辛的方向追去,她一路跟随着那呼救声,被引到一间像是控制室的房间里。

    她将肩上的狼眼手电光线调至最大,两只猫紧紧跟在她身边,警觉地环视四周。

    打眼望去,是十几只感染者,围着已经昏迷的玛可辛,似乎正准备将她分而食之。

    白棘眼里寒光一闪,顾不得许多,抽出腰间的AK便朝着那边打过去,一个弹匣打完,那边半数以上感染者便应声倒地,剩下几只感染者见情况不妙,竟相互对视一眼,继而朝着一个方向飞奔逃开。

    白棘来不及顾及那逃走的感染者,疾步上前查看玛可辛,见只是昏迷,她便将玛可辛放到一边安全的位置,转身朝向来时的方向。

    那边,还有很多紧跟而来的感染者,而白棘已看见跟上来的尼缪和亚伯拉罕。

    白棘抽出背在身后的冲锋枪,上膛,端起枪对着那感染者来的方向,不动声色。

    十米,五米……三米。

    白棘眯起眼,右眼角那颗痣因血液的快速流动而变成红色。

    一米,0.5米……就是现在!

    白棘沉静地扣动扳机,冲锋枪的子弹朝着亚伯拉罕身后,那些离他们最近的感染者扫去。即将追上来的那几只感染者,随着这倾泻而来的枪声,应声倒地。

    再换上弹匣,白棘再次端起冲锋枪,朝着已经被拉开距离的另一波感染者,毫不留情地扫射一番。

    倒地的感染者并未完全爆头,它们再次挣扎着试图爬起来,可尼缪眼疾手快,便是一个手榴弹扔进那近百只感染者中间,亚伯拉罕配合,将那喷火枪对准那边一喷,感染者死伤无数,进入房间的通道里瞬间哀嚎遍地。

    待到那边的火焰完全熄灭,三个人才暂时松了一口气,围上前查看玛可辛的伤势。

    幸而她并未受致命伤,只是在拖动过程中有些磕碰,众人见她缓缓清醒过来,便放下心,简单包扎过后,众人就地坐下短暂休息。

    环顾这个控制室,应该是之前作为地下排水系统的中控,但如今看上去,却像是遇到了某些突发情况,或许是在感染者入侵时,曾在这工作的人迅速撤离而舍弃了这里。能看出他们撤离得很匆忙,蒙尘的控制设备,被随后一波又一波的入侵者弄得乱七八糟,早已无法正常运行。

    “这里是控制室,那么我猜想,距离那个蓄水池,应该不远了。”恢复过来的玛可辛已经从昏迷状态清醒,提醒大家道。

    白棘有些意外地看向玛可辛,这个曾经怯懦的家庭妇女,已经变得完全不同了。

    得知丈夫抛下她而独自逃命,她只沉默了一会,便再未提起这件事。白棘不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她只是轻微地点点头,说了一声知道了,便独自去一旁收拾自己的东西。

    而后,当她收拾好东西,再次加入大家的谈话室,便已经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很好,白棘心想,至少当时,她押对了。

    “它们像是故意引我们到这里的,”白棘将心中情绪压下,沉静地接上玛可辛的话,“那守护者,应该就在附近。”

    白棘转头看向刚才那几只逃跑感染者消失的方向,在白棘刚进入这个房间时,它们很明显想要吃掉玛可辛,这样的举动应该才是它们的本能。可之后它们互相的对视和行动一致的逃离,却更像是被控制的某种有智慧、有意识的行动,这,必然是感染者的手笔。

    “那边,稍后,我们去那边看看。”白棘指向那些感染者消失的方向。

    那里,通向这控制室的另一个出口,如今那出口的门洞开着,仿佛一张通往深渊的巨口,在邀请着他们进入。

    简单休整过后,四人持着手中武器,朝着控制室的另一个出口继续深入。

    自从那通道里的透明墙壁将他们与大部队隔绝开后,所有发出信号的装备都已经失灵,现在他们已经与外界彻底失去联络,无法向大部队发出信号,也无法获取到塞巴斯蒂安那边的信号。

    只能赌一赌,各队之间的配合程度了。

    白棘依然在队伍最前方,走进那边出口连着的通道,只一眼,众人便看见了通道深处那黑暗里,传来的一点微弱的光。

    这一点光在黑暗里显得极为突兀,白棘调亮战术头灯,又将狼眼手电直直打向通道,借着光线看向通道。

    这是一个不算狭窄的通道,四人并肩依然宽敞,但他们还是两两一组以保证最大化的安全。通道目测不到百米处有一个转角,路面呈向下的坡度,而那转角处,就是那隐隐透出光亮的来源。

    四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光亮处前进。

    一路再无异样,走进通道时白棘特意查看过,两边墙壁上也有极不明显的透明物质。白棘朝着众人使了个眼色,随即探身上前,她隔着战术手套,用指尖碰了一下那墙壁上的物质,是坚硬的手感,她再继续凑近查看,却看不出所以然。

    “和刚才透明墙壁的物质一样。”尼缪盯着那透明物质看了许久,朝着身边的其他人说。

    白棘点点头,示意大家继续向前。

    转过通道那处拐角,众人第一时间看到眼前的情形,均是一惊,条件反射般拿起手中的武器。

    前面不远处,那光亮更明显了,自通道尽头的一扇门缝中透出来,恍惚照亮了门前那一小块地。

    而那门前乱七八糟躺着的……是一个人。

    白棘倒吸一口凉气,闪身靠近那人,以便看得更清楚。

    是的,那是一个……乱七八糟的人。

    之所以说乱七八糟,是因为,那人就那样全身摊开着躺在那里,而他的身体却早已四分五裂,四肢凌乱地散在他周围,数量似乎不太对,似乎多出了些手脚,被不知道什么物质,黏稠地粘在他的躯干上。

    而他的上半身,早已被开膛破肚,内脏耷拉出他的身体,好像被拖着走了很远,能看见几道干涸不久的血迹,沿着路面蔓延至他早已流不出血液的身体下方。

    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新鲜的,浓稠的血液的甜味,混着尚未腐败的内脏的味道,熏得人几欲呕吐。

    那是……

    “瑞克……”一旁的玛可辛,喃喃低语。

    是的,虽然那人的面容早已被啃噬得面目模糊,但从那人被撕碎的衣着和装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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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辨认,那就是方才丢下他们独自向另一个方向逃跑的,玛可辛的丈夫瑞克。

    白棘心中一惊,转头看向玛可辛。

    玛可辛定定站在原地并未向前,嘴唇翕动,黑色的发丝耷出一缕在前额处。她的双手紧紧攥着手中拿着的长刀,指关节因为太用力而隐隐发白,短短的指甲陷入肉里,让手心的肉开始渗出血来。

    白棘默然,只得用一只手,扶住玛可辛的手臂。

    感觉到手臂处传来另一个人的触感,玛可辛条件反射般一惊,她向后退一步,双眼无神地飘向白棘扶在她左臂上的手,她盯着那手很久,仿佛想不明白那是什么,困惑地朝着那手点了点头,又木然地转回去,死死盯着那门前瑞克残破的身体。

    “玛可辛!”白棘眼见木然的玛可辛,不禁有些着急,她提高音量,厉声又喊了一遍。

    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能允许任何人大意,否则,就会死!

    玛可辛身体猛地一震,听到自己的名字,她似乎才回过神,手心被指甲掐出的疼痛让她终于有了些反应,她猛然甩甩头,将右手放到唇齿之间,狠狠咬了一口。

    那剧痛,终于才使她完全清醒过来。

    她缓缓走到那身体面前,众人亦端起武器跟在她身后,丝毫不敢松懈。

    她看向那躺在地上的残破身体。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如今在她面前的,仿佛是一具陌生的身体,她忽然想不起那具身体的主人,和她之间曾发生过什么。此刻看向那一堆残破的肉,她的大脑里竟然一片空白,这个身体,与她记忆中那个瑞克,仿佛毫无关联。

    曾是少年的瑞克,曾在众人面前牵起她手宣布要娶她的瑞克,给过她勇气,带她离开那个糟糕的原生家庭的瑞克。

    酗酒的瑞克,彻夜不归让她一夜夜枯等的瑞克,她流产虚弱时不知所踪的瑞克,要用她换酒的瑞克,在她最后向他求助的目光里,朝着她的反方向逃走的瑞克。

    这是,瑞克的身体。

    这是,瑞克的身体吗?

    这是,瑞克的身体吧。

    她蹲下身子,手伸向那个身体。

    他凌乱的胡子早已经将曾经俊朗的少年面庞覆盖,胡子上甚至还有未干涸的血迹,他的面容早已辨认不清,不是因为被啃噬,而是,不知从何时开始,玛可辛就早已看不清那曾经的少年。

    玛可辛抬手,将那血肉模糊的面庞正对着自己。

    她露出了一丝微笑,就如同她们初见时那样。

    “再见。”她朝着那具残破的身体轻声道别,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感情。

    然后,她将散落一地的瑞克的内脏,小心收敛进他的身体,将它们摆摆好,又用那耷拉在一边的皮肤,将那些内脏重新遮盖起来。

    就像,她曾无数次为他收拾衣服,酒瓶,香烟,内裤,袜子,无数次将他喝醉后摔碎在地上的东西重新摆摆好,又用散落在一旁的盖布,将那些东西重新盖起来一样。

    而后,她长舒一口气,将已经看起来整齐很多的瑞克的身体,搬到了靠墙的门边。

    “我好了,走吧。”她转头朝向众人,露出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