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沈青时头一回体会到这种齐心协力的爆爽感。
从来不知道她哥她弟可以这么能说会道气死人不偿命的。看着她爸忽青忽白的脸色,看着小三狼狈不堪的样子,沈青时脸上的笑意越发明媚灿烂。
“爸,当初离婚的时候,你说会给我妈十万块的抚养费,现在两年多都过去了,我妈可是一分钱没见到!你虽然是爹,但是不给抚养费还想动手打我,就是说到天边也不占理吧!”
她这话一出,围观的亲戚乡邻纷纷露出吃惊的神色,就连大姑沈冬梅都一脸的不敢置信,她去看弟弟,“广,你不是说一直给着钱的?”
沈青时冷笑,“给个鸡毛还差不多!他都两年多对我们不管不问了,只顾着养他的小三和私生子呢,我们几个在他眼里算个啥?以前没和我妈离婚的时候不往家拿钱就算了,至少他们是夫妻,我妈自己挣钱养活我们应当应分的,一家人不分那么清!现在离婚了抚养费都不出,我们说啥了吗?见到他该喊爸还是喊爸,该尊重也尊重,但人都有底线,不能把人的好心当好欺负,我们凌晨大半夜回来奔丧,一句好听话没有,先教训我,说我是搅家精,现在竟然还想让我们认小三儿和私生子,咋的,我们都是他的应声虫呗,他让干啥我们干啥,非得他高兴了才成是不是!?”
沈广为:“你……你给我闭嘴!”
沈青时呵,“恼羞成怒了是吧,你生气我们还生气呢!什么阿猫阿狗也想让我们认,他们也配!”
沈小姑皱眉,“行了,别吵了,也不看看这是干啥呢,你爷还没入土为安,有话不能私底下说!”
沈青时挑眉,“小姑,你这是怨我?”她耸肩,“行,我是看出来了,我们几个回来只能老实受气,但凡有一点不如你们的意,就是找事的!”
沈小姑:“我说啥了!我说得哪句不对!现在是不是办丧事?为啥非要现在吵起来!”
沈东这时先一步站到妹妹身前,他没去怼姑姑,只深深看了眼亲爹,喊上沈南沈北,手上牵着妹妹,抬脚就走。
沈大伯喊住他,“东子,干啥去!”
沈东:“大伯,我们先回县城,明天再过来给我爷磕头烧纸。”
小叔过来把人拦住,“都听听听话,谁谁也别别管谁。”
沈南凑上前把小叔半推半揽一起朝院门那走,“小叔,你来,我和你说两句话。”
几个孩子带着他们小叔就这么出了院子,留下一院子人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大姑夫突然说,“广,你这事做得不对,咋能不给孩子生活费!”
大姑瞪他一眼,“行了,就你话多,该烧纸了,再去拿点黄纸过来!”
出了院门,沈南沈北想去小叔那边洗手上个厕所,沈东则带着妹妹准备去找亲妈。沈广平喊住沈东,“一家、家、家人,别、别弄得和、和仇人一样,去、去我那歇、歇一会儿,天、天大的事,也、也没你爷入、入土为、为安重要。”
沈青时看哥哥,沈南沈北也看哥哥。妈这会儿不在,就听哥的。
沈东说,“小叔,不是我不懂事,是刚才那样你也看到了,我们继续待下去不合适,今天我们就先走,明天再过来。”
沈广平还想再说,沈青时过来抱了下小叔,“小叔,好久没见你了,我挺想你的,今天太乱了,等明天咱们再好好说话,今天就算啦,刚才在里面话都说出口了,哪能出尔反尔,我们也要面子的啊。”
沈广平有些无奈的看着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小侄女,有些无奈,以前挺老实乖巧的孩子,谁能想到长大了竟这么厉害,一家子都说不过她。
“那、那行吧,明、明天让你、你小婶在家做、做好吃的。”
姜芳正在车里假寐,从昨天到现在,其实也才睡了三个多小时,是真的累。后车门突然被拉开,她吓一跳,见是闺女和大儿子,松口气,“快进来凉快凉快。”
沈青时挨着妈,沈东坐到后面去。
姜芳见闺女儿子上车第一件事是先脱麻衣,惊讶,“干嘛呢!”
沈青时:“我二哥跟小北去小叔家上个厕所,一会儿就过来。妈,咱们现在回酒店吧,等明天再过来。”
今天也才过一半,怎么就明天了?
姜芳不明所以,沈东三言两语把刚刚的事复述了一遍,他说得比较含蓄,毕竟车上还有个外人,而且妹妹刚才在灵堂上说得虽然都对,但到底是有些好说不好听。
就这,姜芳已经气的够呛,什么玩意儿啊,趁她不在,就敢欺负她家孩子。
沈青时忙按住老妈要开车门的手,“哎呀妈,不用去了,我哥说得太简单了,我来和你说刚才我是怎么独占鳌头气死人不偿命的!”
沈东:“……”
姜芳:“……”
一直很安静的顾淮越拿手抵唇才没有笑出声。
五分钟后,听完了详细版的姜芳无奈的看闺女,“你啊,嘴太厉害了,万一刚才被打到怎么办?”
沈青时:“我哥我弟都在,我怕什么啊!”
姜芳:“……”我闺女是不是有点虎啊。
沈东这时说,“妈,不用过去了,和他们争这个没意义,之后这几天咱们上午过来,下午回县城,待几个小时就行了,以后和我爸这边的交集应该很少,没必要自己找气受。”
沈青时说,“哥,你不懂,有气就得撒出来,今天就算了,要是明天还是给脸不要脸,我和咱妈才不惯着他们!”
沈东:“……”
姜芳搂着闺女,“还是我闺女向着我。”
沈东:“……”
沈青时对上大哥无奈的眼神,她回以灿烂的笑脸。她今天太高兴了,真的,前世他们娘几个活得很窝囊,因为要靠亲爹养活,他外遇,他有私生子,他们也只能忍着,不敢怒,不敢撕破脸,后来他们大了,又想着算了,没有这一个还是其他的,既然管不住爹,那就索性眼不见为净。
而且上一世妈妈自始至终都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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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导致他们也束手束脚,不知道怎么管。窝窝囊囊的过了那么多年。
现在,她重生了,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她有了勇气,第一次直面前世的那个小三和私生子,她骂人,酣畅淋漓的骂,看着哥哥弟弟和她同仇敌忾,真的,很爽。
又真的,很想哭。
为曾经那个懦弱的、只想逃避和稀泥的她。如果前世,她可以更强硬更勇敢一些,是不是妈妈就不会那么早走了?
姜芳突然发现闺女笑着笑着就哭了,她有些慌,“怎么哭了?乖,是不是觉得委屈了?别哭啊,妈现在就去给你出气!”
沈东也慌了,后悔刚才息事宁人说得话。顾淮越抽出纸巾递过去,“嫂子,青时可能是心疼你。”
他这么一说,姜芳眼泪也下来了,她心里哪可能不委屈?只这大半晌,她听了多少软刀子话,人家说广娶得新媳妇打扮妖里妖气,人家说广离婚是抛弃糟糠妻,他们替她不平,但说得话听在她耳中就像一根根小刺,扎得她又疼又难受。
现在闺女又哭成这样……
沈南这时和沈北一同回来了,刚一拉开车门,就怔愣住了。
这什么情况?
妈哭,妹妹/姐姐也哭。
沈南看向大哥,沈东硬着头皮劝,“妈,你和青青别哭了,明天他们要是还找事,我一定替你和青青出气,咳,沈南沈北回来了,咱们先回县城吧。”
回县城的路上,沈家三兄弟为了哄家里唯二的两个女性开心,同仇敌忾的骂小三骂亲爹,沈南说,“大姑就知道和稀泥,以为我们多稀罕我爸呢!”
沈北:“要爸有什么用!成天拖后腿,他不跟咱联系咱才过得好呢!”
沈东:“……我弟说得都对。”
沈南:“我小姑我小叔他们都偏着我爸,没一个和我们亲的!”
沈北:“大伯刚才在灵堂我想喝口水都说我!”
沈东:“……没一个和我们亲的!”
姜芳越听越冒火,气沈家人慢待孩子,沈青时却噗嗤笑出声,也不哭了,就顶着可怜巴巴的泪痕开始笑。姜芳看到她笑,也忍不住跟着笑,“这孩子,哭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笑了。”
沈青时抽了下鼻子,笑着说,“就突然觉得我哥我弟有点可爱。”
沈东沈南沈北:“……”
顾淮越在前面安静开车,沈青时哭时,他心里有点难受,觉得小丫头多好啊,竟然有人舍得让她哭。现在这丫头又开心了,他心里也跟着高兴,想着还是活泼开朗适合她,哭的时候一点都不可爱。
只是觉得她可怜。
隔天再回村里,姜芳一直冷漠脸,不像昨天似的谁和她搭话她都理,哪怕对方说话不中听她也不摆脸子。
她是想明白了,她都不是沈家人了,何必还迁就他们?要好名声有什么用?能吃还是能穿,或者能让她高兴?
都不能!何必难为自己让他人开心?
她又不是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