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这位大妈也是个爱说话的她见两个城里来的公家人这么重视她还说可能会上报纸,话就更多了。
“孙春苗就是我们村……”她突然压低声音,“一个杀人犯,四里八乡的人都知道。”
宁越假装惊讶地捧哏“哦?她杀了谁?”
旁边的大爷突然不耳背了,大声说:“那丫头杀了她爸妈,造孽呀,那天早起差点没把我吓死哦!切成一块一块的,到处扔啊,扔到村支书家门口,还扔到他对象家门口我早上起得早差点没一脚踩到。”
老兰子见风头被抢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抢着说:“春苗的对象叫孙星
许天皱眉笔录里写着孙春苗的父母想把这个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养也就是对外说孩子是孙春苗的弟弟啊。
“抱回来的孩子是孙春苗的还是孙春苗父母的?”
“肯定是春苗的啊她爸妈要是能生早就生了。”
许天忙问:“他们不能生?那孙春苗是他们亲生的吗?”
“谁知道呢反正春苗妈大过肚子走了趟亲戚就把孩子抱回来了说是生在亲戚家了。这小子他们倒是说了是抱养的想养个儿子养老。”
老兰子一脸不屑“可大家谁不知道呀那就是春苗生的这姑娘本来就浪婚事没谈成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吧。”
拿着纸板的大妈也说:“这春苗原来可是个稳稳当当的姑娘高中没念完在小学代着课。后来婚事吹了人就变了说是出去打工不定在外边干什么活儿呢。突然就抱回个孩子这孩子也是个孽种给他家招来了邪气没两天春苗居然把她爸妈给杀了!你说吓不吓人?”
老兰子说:“唉当时来了好多警察四里八乡的人都围着来看热闹见过吵架杀人的见过为了争水争地杀人的还真没见过杀亲爸亲妈的你说邪不邪性别管警察怎么查的反正我们都觉得她是中邪了。”
这些许天都在笔录上看过她问:“之后呢?你不是说她对象一家也没了吗?什么意思?孙星家也被灭门了?”
耳背的大爷说:“孙
星家是遭报应了吧,当时孙星妈说她要是撒谎就全家不得好死,最后真不得好死了,唉!话真不能乱说!别管怎么着,把婚退了也就行了,他们一家子在村里到处乱说,害得春苗那丫头抬不起头来。”
宁越:“孙星一家都去世了吗?”
见这几位老人家都冲他点头,宁越懊恼极了,这案子并不是他处理的。虽然孙春苗是退婚被造谣才导致被父母逼迫卖
淫,可她后来做的事都跟前对象家无关,他也就没查,没想到孙星一家居然全死了!
许天也十分震惊,是有人在替孙春苗报仇吗,会是谁呢?
老兰子最积极,她掰着手指一一细数:“孙星是在家里水缸里淹死的,他爸妈是去摸虾的时候,死在河沟里了,他弟弟偷人家的驴,被驴踢死了!他弟这是自找的,可孙星死得太憋屈了。还有他爸妈,那村里的河就跟自家炕头一样,都是从小耍到大的,他俩居然能在那么浅的河里出事,放水了都跑不出来,没准还真是因为做了亏心事!”
许天拿着记录本询问了详细时间,他们记不清阳历,但阴历记得很清楚,都是在这三年里。
孙星是最后一个死的,先是他弟弟,然后是他爸妈,因为他家死人太频繁,大家都觉得他家很晦气,躲着他家走,也很少谈论。
宁越作为老刑警,他很清楚太多巧合就不可能是巧合!
许天也觉得太蹊跷了,除了孙星弟弟,孙星和他爸妈都是淹死的,当时都没有其他人在场,孙兴和村里人居然都草草了事,没有人报警。
老兰子说:“孙星他妈那人就是说话难听,还算老实厚道,你说谁遇上这事不生气吧。一个村里的,马上就要结婚了,结果准媳妇不是姑娘身子。春苗这姑娘看着老实,谁都没想到她这么不检点啊!”
许天轻笑一声:“孙星没结婚就要跟未婚妻发生关系,他检点吗?他不只不检点,还没文化!他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孙春苗是不是姑娘身子?更何况就算是医生都会有误诊的时候。”
“孙星妈说了,孙春苗没有……”
“没有见红是吧!有些女性因为身体原因本就不会见红!这是正常现象!”
这几位能坐在这儿闲聊的,都是街头情报站主力,最喜欢的就是说三道四。此时他们见许天这年轻小姑娘,不害臊地说起这种话题,都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好奇。
许天作为一名法医,没什么好避讳的,说清楚也免得这村里以后再有姑娘受这种冤屈。
她就科普道:“会见红是因为处
女膜破裂,不见红
一般来说有几种原因,一是这名女性从出生就没有处
女膜,二是因为剧烈运动,处
女膜早就受到损伤。干农活或是骑自行车,打篮球都有这种可能。三是有些女性处
女膜弹性好,不容易破裂,也就不会出血。最后一种可能就是男性的尺寸太小,没有损伤处
女膜!
几位大妈大爷都被许天的话震惊地瞪大眼睛,他们不敢相信,会有年轻女孩这样大方地讨论这种事。
不过听到最后一种可能,几人表情各异,眼里都带上笑意,纸板大妈甚至哈哈笑起来:“啊?哈哈哈,真的吗?到底是城里人,这事还能分析出这么多缘故,难不成是孙星那玩意太小了?
笑完,她又想起谈论的是死人,忙收敛了笑容,“唉,人都没了,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许天道:“我只是说有这四种可能,不确定他们是哪一种情况。总之不能因为没有见红就说姑娘家不检点,这是愚昧落后的表现。
老兰子虽然爱听许天分析,但听见说他们落后,还是很不高兴,“那谁知道他们家怎么回事啊,反正孙星妈到处说春苗是别人穿过的破鞋,她家孙星有多委屈,婚事都吹了,两家都闹僵了,你说我们能不信吗?
“只听她的一面之词,你们也开始造谣了?
宁越给许天使个眼色,跟这些年纪大的人说这些根本没用,他们改不了的。
许天叹口气,她自然也知道,只是想想孙春苗当时的处境,就觉得来气。
虽然生气,但她还是想从他们这些八卦又愚昧的话里找到些蛛丝马迹,只是他们知道得并不多。
孙春苗一家的死,跟刑侦队调查的没有出入,跑这一趟最大的收获是发现孙星一家全都意外死亡。
宁越干脆找到村支书,想详细了解一下,这一家四口的死因。
村支书没想到这么久了,还有人来问孙星一家。
“他家啊,也是倒了血霉,村里人都说是报应,是孙春苗死前诅咒的,那谁知道呢。反正一个接一个的,先是孙星弟弟孙明,这小子平时也没偷鸡摸狗的毛病,不知道怎么就偷人家的驴去了,还笨得要命,脚脖子挂在缰绳上,被驴连拖带踢,给弄死了。
“驴是谁家的?离他家近吗?许天问。
“近啊,紧挨着呢,可这也怪不了人家。人家也是倒霉,出了这样的事,把好好的驴给杀了。
宁越皱眉:“你们怎么确定他是要偷驴呢?
“人家一家子都走亲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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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没人,锁着门呢!孙明是翻墙进去的,还解开
了驴缰绳,那不是偷驴是干吗去了?”
村支书说着叹口气:“唉,当时孙星在上班,他爸妈在地里干活,别人家听见惨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等把大门打开,把驴拉住,孙明都快认不出来了,那脸被踢烂了!太惨了!人家那家驴不敢养了,房子都不敢住,住到旧宅去了,去年才跟别人家置换了宅基地。”
许天觉得不对劲,“也就是说两家都没人在,也没人接应孙明,那他要想偷驴应该先把大门打开啊,门是从外边锁上的吧。他直接翻进院子里,去拽驴?等解开缰绳怎么牵出来?”
“当时地上有砍刀,他应该是想从里边劈开门吧,要不就是没想清楚,先翻进去探探路,那不然你说他进去干什么?跟驴闹着玩吗?”
许天看了宁越一眼,两人都觉得有问题。
宁越又问孙星父母。
“我们河滩上有时候能摸到鱼虾,但上边有水库,时不时就放水,他俩不知道是记错了放水的时间,还是太贪心,水来了,他俩没来得及跑,全冲到下边去了,第二天才找着,全没了。”
村支书抽着烟,一脸深沉,没让他们再接着问,就说起了孙星。
“孙星那小子就更倒霉了,夏天死的,旁边邻居不是不敢住了吗?他人都发臭了,也没人闻见味儿,还是他厂里的人见他没去上班,找过来,才发现人死了。他光着膀子,上半身扎在大水缸里,村里医生说应该是一冷一热晕在那儿了,然后又被水给呛死的。你说得多寸才能在水缸里呛死?”
村支书唉声叹气,“两位同志,我可不搞封建迷信,但遇上这事真由不得我多想啊,是越想越瘆得慌。”
许天问他:“水缸还在吗?”
“有村里的老辈子说弄死人的物件容易招鬼,就把缸砸了,把瓦片扔他坟前烧了。”
许天十分无语,这位村支书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迷信,看他们这操作,整个村应该都挺迷信。
她一边在纸上画着孙星死亡的模拟图,一边问:“你们村还有类似的缸吗?我想请人帮忙模拟一下,看看孙星是怎么在水缸里呛死的。”
村支书虽然觉得没必要,但见许天坚持,还是帮忙找了个一样尺寸的大水缸。
宁越问他:“这种水缸,你们这儿家家户户都有吗?”
“都有,这可是好东西。装粮食不怕虫!装水也行,我们村都是抽水井,一停电就抽不了水,用这玩意装缸水,干什么都够用了,还能晒热了洗澡。孙星家一个大水缸一个小水缸,小水缸是喝的,大水缸是洗洗涮涮用的。”
村支书怕警察叫他模拟,连说带比划:“当时我记得清楚,他家小水缸的盖也是打开的,上边扔着水瓢。我估计孙星是刚从厂里回来,太热太晒,先从小水缸舀了水灌进肚,然后又跑到大水缸前边洗头,结果被水一激,晕过去了。”
许天问:“为什么不报警?”
旁边村委的干部说:“主要他家死了仨人了,他爸妈也是淹死的,他这死得太离奇,大家都以为是报应,是他家倒霉,我们……”
他可能想说‘我们也这么觉得’到底想起来自己大小算个“村官”,改口说:“我们当时也没看出有别人迫害的痕迹,就没报警。”
村支书说:“自从孙星爸妈死了,没人爱去他家,总觉得他家犯了什么忌讳,一直走霉运呢。他一个光棍汉,谁还能害他呢?”
许天看着那口缸,叹口气,是啊,到底谁会这样处心积虑害死孙星一家,是为了孙春苗吗?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