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顶风冒雪拜了观音后,秦追就发了高烧,躺在床上病了好几天,郎善贤闻讯上门给他看病。
在他开方时,秦追还爬起来瞅了一眼:“我咽喉也疼,给我加桔梗、僵蚕,陈皮多来点,我还咳痰呢。
郎善贤没好气:“行,听你的,谁开方开得过你啊?祖宗,怎么大过年的病成这样?
秦追中气不足地辩解着:“我体质一直挺好的,一年到头难得病一回,你别看我现在一副衰样,好了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郎善贤看着大侄子烧得发红的脸蛋,水汪汪的眼睛,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亲自提药去煎。
大哥就这么一个崽,真出点差错,郎善贤死了都不敢下地府,怕没法和大哥交代。
其实那天去静安寺吹风后,风寒发热的仅有秦追一人,因为他们回家的时候,芍姐就煮了姜汤给他们喝,秦追喝得胃部都生出灼烧感来,觉得稳了,这下绝不会病了。
等到半夜烧醒,秦追才说坏了,情绪低沉抑郁是会影响免疫系统战斗力的,在喝完姜汤后,他应该找个地方听听相声才更保险。
病了就治,秦追努力喝药吃饭,裹紧小棉被,第五天终于能下地蹦跶了。
他双手叉腰,十分自得:“我这人瘦归瘦,体格还是很好的嘛。
在没有消炎药的时代,他这个恢复效率已经很不错啦。
知惠路过,不解:“欧巴,我以前生病的时候,都是烧两天就好了哦。
和她一比,恢复时间是她两倍长的寅寅欧巴难道不是很弱吗?
知惠捏了捏自己胖胖的胳膊,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练拳去了。
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孩子,知惠要长胖实在太容易了。
德姬现在每天让她吃四餐,早中晚三餐,还有早上十点一顿加餐,主要是喂些奶制品。
而秦追习惯在午睡起来时吃点水果和喝茶,知惠又跟着来一顿,这就是她的第五餐,而且家中零食盒子总是被塞得满满的,吃完晚饭还可以去摸点小零嘴,比如果干、糕饼什么的塞嘴里。
没人觉得知惠要少吃,在时下人的心中,知惠可是个孩子啊,不让孩子吃东西,那还有天理吗?
尽管吃!放肆吃!现在胖了不要紧,再过几岁抽条了就瘦了。
芍姐就经常说:“今儿吃炖蹄膀,知惠,别只吃五个蹄膀啊,再来一个!
知惠:“嗯嗯!
侯盛元也说:“今天做红烧肉,叔叔不能多吃,知惠啊,你要帮忙一起吃知道吗?
知惠:“好哒!
卫盛炎有时也提着菜上门:“我带了炸盒子、炸肉丸,知惠,我记得你喜欢吃炸的,多吃一些哦。
知惠:“好耶!
最后还是秦追发现知惠膨胀得有点快,他妹才到中国的时候,129公分的身高在清末的同龄人之中傲视群雄,但瘦得和小竹竿似的,现在她个子依然在窜,远看却有点像球。
秦追悟了,合着这丫头在朝国显得吃不胖,是因为朝国没什么好吃的,实际上高油高脂高糖的东西一喂,说胖就胖了。
肥胖会导致提前发育,而提前发育会有个严重的后果——长高速度放缓,很可能长不到原来应有的身高。
站在专业人士角度,不管什么年龄,维持合理的体重都是对健康有利的。
秦追和德姬聊了聊,走侯盛元的门路把知惠塞进了盛和武馆,平时就让她做男装打扮和师兄弟们一起习武,同时也要和他们一起学认字。
对,盛和武馆还包教认字和基本算数的,在卫盛炎手下学几年,认识三五百字,背个九九乘法表,做三位数的四则运算是没有问题的,这样跟着卫盛炎的船出去运货时,起码不会交接错货物。
而且他不准弟子抽烟喝酒,所以许多父母都愿意把孩子往他这儿送。
有时候秦追觉得盛和武馆就是个小技校,包教武术和文化课,以及游泳、粗浅的修船、造船知识,毕业后直接拉到商行里工作,要打架时吆喝一声,全校师兄弟都挽袖子助阵。
幸好知惠胖起来快,瘦起来也快,待她一身泡泡肉变得紧致,秦追才安下心来。
不是说不允许知惠长肉,但跟着做了两辈子医生的哥哥还被养得不健康的话,那秦追不白干了吗?
张二爷那边听说秦追终于病好了,也急不可待地派汽车来接他出诊,本来两天前秦追就该去府上为张老太太看病了,但白血病人免疫力差,为了防止传染,秦追就没肯去,拖到今天。
秦追上车时还嚷:“让我戴个口罩,好多病都是飞沫传染的,知惠,你没戴口罩!
德姬冲过来,将一把她亲手做的口罩塞秦追的药箱里:“都在这了,快去吧。
小护士知惠下午不用去武馆,自然要跟着秦追走,侯盛元这时候还在年禄班排练呢。
秦追坐车里,和知惠说着注意事项:“一般患者免疫力下降得厉害的话,就很容易感染,按照感染源分类的话,就是内源性感染和外源性感染。
知惠举手:“外源性感染我知道,就是
被其他病患或者携带病菌的人感染,然后导致发病,所以咱们要戴口罩,那内源性怎么回事?”
秦追很淡定道:“哦,人体内本来就存在一些病菌,平时没事,但当病患体质下降时,这些病菌就会起来造反了。”
知惠面露惊恐:“噫!我体内也有吗!”
秦追回道:“谁都会有,人吃五谷杂粮,在人世间行走就是这样,所以中医很多方子的本质就是增强患者体质,让他们的身体自己击败疾病,我让老夫人多吃蔬果也有这个用意。”
也幸好是张老夫人没有糖尿病,不然有些高糖水果她还不能吃呢。
其实感染分类还有按照病源微生物分类的,但这个最好搭配显微镜一起教学,秦追技能点里还包括做细菌培养,可惜他手头没器材,不然能带知惠看看那些细菌长什么模样。
他暗暗叹气,觉得自己的教学条件连后世小学都不如。
“感染还有按感染部位分的,比如呼吸道感染、泌尿道感染……因此保证危重症患者的环境清洁无菌是非常重要的。”
知惠拿起小本子记着,两孩子到了张府,在张老夫人的院子外,秦追拿出那种浇花的喷壶,给自己和知惠喷了酒精,又洗了洗手,才进屋去。
张老夫人如今已消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见秦追时,她正颤巍巍地自己掰橘子吃,见了秦追过来,她才露出几分笑模样。
“小大夫,听说您大过年的病了一场?这是大好了?”
秦追弯弯眼睛:“托您的福,全好了。”
他拿出提前消毒好的小枕放榻上,给张老夫人把脉,心中一沉。
他是好了,老太太的情况却已经很不好了。
张老夫人悠悠道:“让你身边的小姑娘也来把脉吧,让她记着,这就是将死之人的脉。”
秦追动作一顿。
张老夫人继续道:“多一个女医生,往后就多一个女病人得救,我知道,要不是我丈夫死了,儿子孝顺,我又老了,你还年轻,不然你是没法给我诊病的。”
“老夫人大义,秦追佩服,知惠,你来。”
秦追起身,让知惠坐下来,教她细细去感受张老夫人的脉象。
知惠本就喜欢这个开朗活泼、常拿着零食逗她玩的老夫人,此时眼圈便红起来,把脉时神情格外认真。
张老夫人慈祥地看着他们,低声道:“小姑娘,你比我命好,有个这么好的哥哥教你本事。”
知惠吸吸鼻子,闷闷应了一声:“老夫人,我一定跟着我哥哥好好学。”
待看完病秦追得知张老夫人近两日总是流鼻血为她调方子时又加了紫草、墨旱莲、仙鹤草这是止血的未免她感染加了黄连和黄柏如此配出的方子肯定会很苦。
看完病后张老夫人留他们坐着说话:“老太婆现在是做什么都百无禁忌了前两天那个马克院长来看我我也让他进院子来看结果你猜怎么着?他什么有用的药都开不了就是想给我做检查满脸稀奇的似乎很好奇我为什么还活着。”
“我当即就明白了我是早就该死的人是小大夫强行把我留下了你这孩子往后一定能救很多人。”
那枯瘦苍老的手抚摸着秦追的头发张老夫人面含笑意:“长得也好可惜我没孙女
秦追低头一笑:“我是罪人之后和我结亲怕是不体面。”
张老夫人摇头:“怎么就不体面了?你师父就是个有德行的人你也是个好孩子何况我瞧你留发只怕心里也是不服的。”
她压低嗓门:“我看着啊这江山迟早是要换的日后未必还有皇帝呢。”
秦追一惊不想张老夫人居然有这样的见识可随即一想能让申城第一富商的张二爷都如此敬爱的母亲拥有出众的思想和智慧似乎也不奇怪。
很多时候孩子的出色就是来源于他们的母亲。
张老夫人嘿嘿笑着释然地往后一躺:“可惜我命短往后岁月必然英雄辈出跌宕起伏我却看不到了诶小大夫听闻你也在学唱戏学得如何了?”
秦追谦虚道:“我学得不好。”
张老夫人兴致勃勃:“唱一段吧。”
秦追犹豫他本就水平一般就这么清唱怕是不能让一位资深京剧爱好者满意。
张老夫人却道:“你我相识多日就把我当个知己一曲酬知己也不独是伯牙子期的事张老太婆和秦小大夫也能来唱一段吧。”
她都这么说了秦追也不好再拒绝还是唱他现在练得最好的《游园惊梦》算来不是京剧而是昆曲。
昆曲是明万历那会儿就有的因一腔一板、发音吐字、举手投足都有苛刻的标准侯盛元便说“这是最适合打基础的”练好昆曲练别的就有扎实的底托着往后能更进一步。
张老夫人坐在那儿静静地看着秦追。
这少年唱念做打中唱是最出色的开口时那声儿就震住了她那听了几十年戏的耳朵恍如仙乐一般念白也不差做工青涩一些却也一板一眼
,皆合法度,看得出有下苦功夫在练。
秦追说自己学得不好,恐怕是拿自己跟周边人比,侯如鸳和柳如珑都是一代名旦,舞台功夫早已雄厚到极致,一个小孩若是都比得上他们,那他们这么多年可白练了。
但若是把秦追放在同龄的学戏的孩子里,他一准是最出挑的。
张老夫人有些倦,渐渐的,便换成了侧躺的姿势,眯着眼睛,听秦追唱着《皂罗袍》,觉得耳朵、脑子都酥酥的,一时觉着甜,一时觉着雅,写下《牡丹亭》(游园惊梦)的汤显祖一定不知道,他那华丽的词藻往后会由多少风华绝代的名伶来唱。
这词,这调,和那玉人一般的秦大夫多配啊,他也美得雅,美得精细。
意识逐渐模糊时,张老夫人竟仿佛看到了秦追贴片子、挽发髻、插戴头面,上了妆容,换上褶子,手执白梅枝,真真美不胜收。
要是能再活几年就好了,那时秦追技艺成熟,容貌也长开一些,他肯定是能红的吧?也可能不会红,但她求一求,小大夫人好,一定不吝于为她上台演一出,她到时候就捧着首饰匣子坐台下,小大夫唱一句,她扔一串珍珠项链,他再唱一句,她再扔一个玉镯子。
察觉到张老夫人睡熟,秦追停下,上前为她盖了被子,又把了把脉,对周围伺候的丫头媳妇子比了个“嘘
回去还是有汽车接送,秦追摘了口罩坐在汽车里,有些失落。
知惠靠着他:“欧巴,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死呢?
秦追回道:“当然会了,生老病死是最公平的事,因为谁也逃不过。
知惠有些哽咽:“可我不想你死,也不想阿玛尼死,以后你们都比我晚死好不好?
秦追冷酷地回道:“你想得美。
这真是亲哥的回答了,知惠抽抽搭搭地撒娇,回去了还扒着德姬撒娇,把一屋子人都整得很无奈。
最后还是芍姐出来哄她:“要是你们家一直雇着我,我倒是肯努力养生,争取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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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活得久,照顾你们一辈子呢。
秦追捧着桂花糕坐旁边吃,闻言许诺:“芍姐您放心干,你在我们家养老都成。
都说好阿姨不在市面上流通,秦追经历过栀子姐和芍姐以后也算悟了,但凡栀子姐不是顾着那德福的学业,不想离开京城,秦追高低要带她到申城来,但芍姐也特别好,在秦追病得浑身酸痛时,她给秦追拍了一晚上背。
芍姐做饭也好吃,时常学个新菜,还爱干净,家里总是打扫得一尘不染,这种好
阿姨谁舍得解雇啊?只要她不主动提出走,秦追能雇她一辈子。
等知惠撒娇够了,秦追拍拍腿起来,给她布置了数学作业,把人赶去学习了。
经历了张老夫人这事,秦追对学戏多上了几分心,他也是头一次意识到,或许戏曲不像医术,是他吃饭的玩意,可对很多人来说,戏是他们心心念念,病重将死也舍不下的东西。
若是以后要演出时,面对的是这样的观众,他就得保证自己表演的戏,不会让他们觉得自己白走一趟才行。
如此时间便走到了年节末尾,年禄班终于练好了《红鬃烈马》,连司鼓操琴都与戏曲演员配得不能再好,主要也是张老夫人的身体拖不下去了,一伙人便坐着马车,带着行头到了张家。
秦追早早就在戏台等着,看着他师父勒头、贴片子,拿着笔在面上细细描摹,他手艺极好,一张本来只是清秀俊朗的面孔,在多出妆容后,竟是一气儿年轻了十多岁不止,而且看起来再也不像个男人了。
扮上以后,侯盛元看着就是个女人,眼珠子一转,笑一笑,英气又妩媚,那身段也维持得好,行动间魅力十足。
《红鬃烈马》的故事,其实就是《薛平贵与王宝钏》,是连台本戏,共有十三折,张老夫人撑不完十三折戏,因而众人只演其中的《大登殿》。
这《大登殿》的剧情,讲的是薛平贵在代战公主的帮助下自立为帝,在殿中封官授爵,清算过往仇家。
期间王宝钏要为自己的父亲求情,在王宝钏的哀求下,王父勉强逃得死罪,被剥去了所有官职,之后薛平贵又要封代战公主、王宝钏为二后,代战公主和王宝钏口称姐妹。
戏词里是这么说的,“学一对凤凰女伴君前”。
在现代人看来,这样的剧情真是令人直皱眉头,可在清末,这《红鬃烈马》的剧情却是讨巧至极,每每登场,只要唱得好,满堂的男客都要大声叫好。
张老夫人特意点了这一出,说是往日听说侯盛元的代战公主乃一流绝色,可她不曾得见,实在遗憾,而柳如珑就演了王宝钏,金子来演薛平贵。
戏台摆开,台上珠光璀璨,三位名角纷纷出场。
张老夫人端坐着,看着戏台上的爱恨情仇,突然感叹起来,和媳妇说:“初看《红鬃烈马》时,我觉得薛平贵也是性情中人,他被人陷害沦陷西凉,娶了代战公主时来运转,也是苦命人翻身,没什么好责怪的,后来他接到了王宝钏的信,为了回去见她,不惜连赶三关,也是重情重义。”
“后来我就想着,嫁
人就该嫁重情重义的,这样的男人关键时刻不会丢下我,哪怕苦一点,没那么富,我也心甘情愿,谁知真嫁了个如薛平贵一样讲情义的男人后,他却对我并不好。”
“是我不如王宝钏忠贞么?是我不如代战直率可爱么?是我不好么?”
张老夫人想了许久,都不觉得是自己的错,她这辈子没什么对不起丈夫的,可丈夫对不起她,富贵了以后,就要娶上级女儿,为的是在仕途上更进一步。
那时张老夫人对那个男人也淡了,他要娶就娶吧,她和那位官家小姐和平共处,竟是从未斗过什么,争过什么,心里却越来越厌倦,她不断问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么?
她甘心么?
后来那官家小姐难产死了,张老夫人心中没有一丝快意,只是觉得那姑娘可怜。
想了许久,张老夫人带着唯一肯跟她走的孩子,也就是张二爷逃了,她抛下富贵,带着孩子逃到南方做了生意,什么苦都吃尽了,身子骨也累出病来,人看着也苍老,可她终于觉得快活了。
张二爷也跟着她姓,娘俩攒下偌大家业,往后都姓张,不姓薛。
到了此刻,张老夫人走到生命的尽头,回首过去,心里没有丝毫后悔,她觉得老天爷还是眷顾她,在她于四十岁重新出发,挑战后宅以外的世界时,苦,她吃了,可富贵,她也搏到手了,她的日子比年轻时顺心许多,临了临了,她还有这么一出好戏能看。
只听得戏台上的薛平贵唱道:“宝钏封在昭阳院,代战西宫掌兵权。赐你二人龙凤剑,三人共掌锦江山。”
代战公主、王宝钏叩谢龙恩,接下宝剑,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拔剑,刺向了薛平贵。
张老夫人兴奋地一拍扶手:“好!当初我们就该刺他这一剑,好啊!”
张胜楠开怀大笑,笑着笑着,头往后一仰,含笑离世。
作者有话要说
学一对凤凰女伴君前。
宝训封在昭阳院,代战西宫掌兵权。赐你二人龙凤剑,三人共掌锦江山。
——《红鬃烈马》戏词.
在实际看完《红鬃烈马》全部戏以后,蘑菇觉得戏中一切都是造化弄人,薛平贵在古代男性中的确算得上有情有义,能上战场搏功名,也能为王宝钏连赶三关,到最后看着十八年没见的妻子,也想给她后位,他与宝钏的分别是阴差阳错,他和宝钏的结合是情投意合。
可是张胜楠回首自己的一生,想起她那姓薛的前夫,想起那个死去的“代战”,她还会觉得薛平贵好吗?不会的,不同的人看同一出戏,甚至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时段看同一出戏,都会有不同的看法。
所以在侯盛元、柳如珑、金子来演绎的粉丝特供版《红鬃烈马》中,代战和宝钏会将手中的剑刺向薛平贵,比起做薛平贵的妻子,不如她们自己执剑去迎接更辛苦但也更自由的人生,她们不做王宝钏,不做代战,就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