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1 章 参片
    “不行,绝对不行!你们去欧洲做什么!阿尔乔姆一边吃鸡血火锅,一边激烈地反对,“你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想法?知道欧洲那边有多危险吗?

    别说欧洲了,就连彼得格勒现在都不是很安全,因为俄德战线同样打得热火朝天,自从开战后,阿尔乔姆都多久没回家看过他心爱的卓娅了?

    格里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位泰格医生是扣霍勒善彦的后人,他要去国外为他的瑞士笔友罗恩.舍瓦利做手术,扣霍勒家族将异烟肼的使用权交给了我们,这是天大的人情,如今他只是想要去瑞士救一个朋友,我当然要帮助他。

    小熊在阿尔乔姆和卓娅身边长大,这些年一直交了什么朋友,两位大人都一清二楚,他实在没法解释自己和罗恩是怎么认识的,因此将去瑞士的理由交给秦追。

    就和秦追和知惠将他们出国的理由推到要帮小熊的亲友做手术上头一样,这锅大家互相甩,主打一个要哄住家长。

    阿尔乔姆看着秦追,还是没法相信这个漂亮过头的少年是世界上第一个攻克外科手术禁区-心脏的大牛。

    黄种人本来就比白种人显嫩,在阿尔乔姆眼里,秦追除了身高,脸和寻常12、3岁的小孩子没有差别,和阿尔乔姆印象中那些满脸皱纹的中老年男性形象的名医们完全不一样!

    他又看向知惠:“这位小姐是?

    秦追回道:“她是我妹妹,也是配合我做手术的助手。

    知惠的脸和德姬一样是娃娃脸,瞧着比秦追还幼!这两个孩子居然和格里沙是同龄。

    阿尔乔姆抹了把脸,对格里沙道:“你的意思是你们三个要去闯欧洲战场?认真的?

    格里沙:“我们打算走中立国的路线去瑞士,不经过战场。

    阿尔乔姆信他个鬼,去瑞士是怎么都要经过交战国的,因为瑞士算内陆国,而包裹瑞士的法国、意大利、德国、奥地利全都炮火连天。

    “我必须要去那里,拯救一个即将死去的少年。格里沙的语气坚定到不容置疑,“无论如何,一个月以后,我们都会出发。

    阿尔乔姆少校陷入了沉默,他一边吃东西一边思考,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看向秦追,然后叹了口气。

    “既然你们要停留一个月,那我们都好好想想这件事的利弊,泰格医生,我知道您从中国远道而来一定很不容易,请尽管在这里住下。

    话说到后半段,阿尔乔姆对秦追露出勉强的笑意。

    秦追说:“如果您这边有什么病人的话,我可

    以帮忙治疗。

    阿尔乔姆:“嗯?那太好了,非常感谢,我本来还想把这个事交给格里沙呢。

    格里沙差点说出其实每次他去帮别人看病的时候,都有秦追在后面兜底,很多病光凭小熊自己是搞不定的。

    毕竟小熊的真实水平只能和赤脚医生的平均水准相当,治疗寻常病痛没有问题,有些疑难杂症是只能转送上级医院的,而秦追就是小熊的上级医院。

    饭后,秦追蹲在工作间里磨药做药丸子,第二天就坐上了马车,跟着阿尔乔姆、格里沙去了彼得格勒的工业区。

    阿芙乐尔号将会在此停泊接受更有利于作战的改装,它停泊的地方就在工业区附近。

    众所周知,沙俄的工人生活待遇是“活得不如狗,吃得不如狗,住得不如狗,简称“三不狗,阿芙乐尔号上的水兵们也过得很苦,这两个群体的主食是山药蛋、马铃薯、洋芋,蛋白质来源是腐烂的肉和陈年腌制食物,偶尔吃点新鲜肉食,这肉八成来自于老鼠。

    这么吃还不出健康问题的人一般被称为“超人

    知惠在家守着青霉素,秦追被格里沙扶着走过坑坑洼洼的街道进入了一处工厂,少年有力的手臂环绕着秦追的肩膀,掌心的热度压在秦追的手臂上,渗入皮肤,很可靠。

    巨大的厂房内,机械运作的声音嘈杂,工人们来来去去,都是灰头土脸,大多数人都面黄肌瘦,还有些脸圆的,仔细一看,是水肿。

    阿尔乔姆打招呼道:“彼得,我带了医生过来,这是我的侄子格里戈里.雅克夫耶维奇,这位是来自中国的泰格医生,他出身医学世家,有可能是当世最优秀的医生之一,他们来这里义诊。

    迎上来的工头彼得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秦追:“我知道你的侄子经常帮一些同志看病,他很棒,但这位泰格医生是哪儿来的?

    阿尔乔姆少校道:“他爸爸是扣霍勒善彦,用异烟肼治疗结核病的那个扣霍勒善彦。

    彼得低呼一声:“扣霍勒善彦?那位名医的后代为什么会跑到彼得格勒来?他不是在中国申城工作吗?

    阿尔乔姆少校回道:“泰格医生想去瑞士为一位朋友做手术,正好我们这里,他人很好,虽然过来的路上因为受不了低温一直在生病,一听说这儿有病人,就立刻答应过来帮我们看看了。

    一个人出门在外的身份是自己给的,而傻阿玛的身份是秦追掰的。

    彼得大叔带着他们进了工人的住宿,那里面的味道简直了,烟味、机油味、汗味混到一起,差点把

    秦追熏倒,但他坚强的挺住了。

    格里沙扶着秦追坐下,打开窗户通风,搬来桌椅,彼得大叔出去叫工人们轮流来排队,名义上是体检。

    秦追打开药箱,拿出空白病历本和钢笔、墨水。

    很快,就有工人们进来,他们排好队,轮流坐到秦追面前,每个第一次看到秦追的人,都为他明显属于东方的面孔而面露惊讶。

    “请坐。秦追张口就是一口流利的俄语,他柔软黏呼的口音让他看起来像一位美丽的演员多过像医生。

    秦追为工人兄弟们做了体检,在病历本的空白页上写下他们的名字和年龄,记录他们的病症,写下治疗建议。

    如果他们的病不严重,秦追就会将药箱里的药丸数好,用纸包好交给他们,如果是严重的话就记下来,另行安排。

    泰格医生会写俄文,这是格里沙教的,他将一张一张的病历纸撕下来交给病人,一本病历本很快就撕完了。

    彼得大叔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虽然他不太明白把脉这个动作对治疗的意义,但他确信秦追的医术比他在医院里见过的那些医生更加出色。

    他的诊断精准,询问病人时耐心有条理,而且非常尊重这些工人,一点也不嫌弃他们粗粝的带着脏污的手。

    彼得默默将一本厚实的空本子送过来,低声道:“非常感谢您。

    秦追对彼得说道:“有几个同志需要手术,如果你们能给我安排一个干净的手术间的话,我可以帮忙做手术,放心,还是免费的。

    手术刀之类的器械他自己就有,实在不行,临时买些工具自己DIY也行,秦追脑子一转就能想出许多省钱的手术方案,这是他为穷苦人义诊多了以后练出来的本能。

    彼得大叔问道:“你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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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什么?

    秦追愣了一下,下意识回道:“达瓦里氏,我是这么叫他们的,有什么问题吗?

    彼得大叔看着秦追,上前双手握住秦追的手,重重一握:“没有问题,请告诉我您需要的手术间是怎样的,我们会准备好的。

    彼得大叔的效率很高,他立刻在附近自己的屋子里布置出一间干净的临时手术间,虽然不是很符合后世的规范,但和战地医院比起来,这儿绝对干净整洁。

    秦追当天没回家,而是在格里沙的陪同下去采购了药物器材,然后翻开纸张唰唰写了明日的手术表,从上午到晚上排得满满当当。

    接着他把格里沙在额尔古纳河附近挖到的那颗参做的参片翻出来,齐活。

    四月底,秦追口

    含参片,从早上七点站到晚上九点,连做14个小时的手术,治疗了八位身患重病的工人,其中包含一例胃部肿瘤切除手术,期间只在中午休息过一次,出来啃了个三明治,灌了杯咖啡,又回去接着战斗。

    那种在雷士德医院工作时才有的感觉又回来了,秦追觉得自己再次成为了手术间战神!

    晚上九点半,做完最后一例手术,秦追差点虚脱。

    他被格里沙扶出手术间,嘴上不住地夸道:“你挖的那支参质量真好,不然我都挺不了这么久,你也很棒,是个好助手。”

    秦追是第一次和格里沙配合做手术,但格里沙和他默契十足,秦追一伸手,格里沙就能立刻将合适的器械拍他手里,这感觉太好了!

    格里沙沉默地扶着秦追,没有说话。

    秦追疑惑地叫道:“格里沙?”

    格里沙这才低沉道:“谢谢你。”他吸吸鼻子,“你明明身体不好的,我想让你在家里静养,现在却让你这么累。”

    他有一双浅色的眸子,眼白清澈,此刻眼眶微微发红,该怎么说呢,有点惹人怜爱了。

    秦追失笑:“说什么傻话啊,你为了我在齐齐哈尔的深夜跑了那么远,顶着被扫成筛子的风险来救我,那时你肯定觉得理所当然吧?那我帮你们做手术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且,我每次义诊的时候都会想起你们。”秦追握住小熊宽大的手掌,他亲眼看着这只手从小小的、还能看到肉窝窝的状态,长成现在宽厚有力的样子。

    “那些来找我看病的人,也许家里有和格里沙、知惠一样的孩子,那些孩子就像格里沙思念奥尔加阿姨一样,等着爸爸妈妈回去,然后我会不由得想,我一定要帮帮这些病人,然后我为很多人看病,我的医术也得到磨砺。”

    秦追道:“我认为这样的经历对一名医生来说很有意义,我的能力成长了,还得到了很多成就感,我开始喜欢我的职业,这是一种精神层面的财富。”

    格里沙握住秦追的手,这双细腻的、柔软的、单薄的手掌,手指如水葱一般白细,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寅寅用这双手救了很多人。

    他捧着这双手,低下头,用额头轻触秦追的指尖。

    “若我还相信神的话,每次去教堂时,我都要向神祈祷你的平安快乐。”

    秦追感到格里沙如丝般冰凉的头发落在手背上,一种莫名的害羞让他很想抽回手,又不想伤到小熊的心,只能轻轻嗯了一声。

    他想,格里沙表达亲热的方式和波波好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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