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左宗宝被蛇咬的总算消停了几天,邬玺玥趁这几日清静在梅陵城中试遍了大小医馆,却没有一个郎中能看出她身染剧毒。

    又是一日徒劳,到了傍晚,邬玺玥回来了,还没入院就见周婆子在外头探头探脑。

    她背手来到周婆子身后,“有事吗?”

    周婆子转身看见邬玺玥立刻陪了笑脸,“我还正猜呢,不知道二奶奶回来没有,您这就回来了,真巧……”

    说话间,周婆子察言观色,看邬玺玥冷着脸似乎有些不耐烦,转而扬起眉毛道:“呃,今早二爷房里的人来传话,二爷让您搬去他那院子。”

    邬玺玥意外,这小子好几天没什么动静,她原以为或许过不了几日就能拿到休书,不想平静过后等来的却是这个消息。

    “呵。”

    她嘴角一丝冷笑,猜测那小子不定安了什么坏心。可在周婆子看来,她这是高兴的,搬到左宗宝院子里这不就是正了八经的二奶奶了,这谁不高兴呢。

    周婆子现在对邬玺玥是既怕又要阿谀,说话时神情五官几乎扭曲到变形。

    “今早二爷催得紧,老奴没法子就让他们先把您嫁妆搬过去了。二爷吩咐,待您回来就让我带您过去。”

    在左家无论去哪个院子住对邬玺玥来说都没什么可顾虑的,更何况,那纨绔子的院子定是比这破败的偏院好上千倍万倍。反正是托妹妹的福有幸锦衣玉食,不用也是浪费。

    她点了下头,周婆子屁颠屁颠地领她去了左宗宝所居的东院。

    葱翠之间,石子甬路蜿蜒曲折直通院门,门前两侧怪石松柏,在阳光的照耀下绿如翡翠,尽显生机。

    顺甬路步入内院中,院内分正房厢房,各是红木门窗,绿瓦白墙。内院不大却很是精致,到处是奇花异草,怪石鸟雀,靠西墙还有一排碧绿的竹子,借着夕阳正倒映了斜影铺满半边青砖。

    就在竹影的荫凉下,左宗宝正半卧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逗弄手边红木笼子里的金丝雀。顺子手捧一把花生米,不时抛起,落下时左宗宝一张口,花生米正好掉进他嘴里。

    顺子立刻竖起大指,“二爷真厉害。”

    邬玺玥进院时恰巧看见这一幕,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就是传闻中连撒泡尿都被夸的废物。

    也难怪梅儿宁可去总兵府也不愿留在左家,此等废物真是世间少有。

    顺子再抛起一颗花生时,左宗宝正看见了邬玺玥,他激动坐起,那花生米刚巧掉在他脸上。

    当着邬玺玥的面被花生米打了,左宗宝甚觉没面子,当即起身呵斥,“你这废物,往哪儿扔呢。”

    顺子吓得丢下手里的花生,手忙脚乱地在他脸上扒拉花生皮屑。

    “哎呀你走开。”左宗宝嫌弃地将他一脚踢开。

    邬玺玥对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根本没兴趣,倒是这有钱人家的高床暖枕让她比较向往。

    她掠过左宗宝径直来到正房门前,推门走了进去。

    这傻子的房间果然奢靡,且不说那占据了整面墙的摆架上满满当当全是奇珍异宝,只说这满屋檀香木散发的香气就叫人浑身舒爽。

    她走进里屋,屋内靠墙一张架子床,床上锦缎被褥厚实棉软。想着大概还要在这里住一阵子,她走过去,往床上一坐。

    舒服。

    随后跟进来的左宗宝看她坐在自己床上摸索床褥,没有半分不悦,反倒十分得意,晃着脑袋过去,“怎么样?坐着舒服吧?我可不是吹,就这床上用的东西,整个梅陵城除了我家,没有第二家。”

    邬玺玥挑眼朝他看去,“你让我搬到这儿来干什么?”

    “你是我已经过门的娘子,当然要和我住一起了。”

    说完,左宗宝从头到脚在邬玺玥身上扫过,别看她举止粗鲁,可还真是特别,就那双对他冷淡不屑的眼神,就莫名勾人的魂儿。刹那,那天晚上心痒痒的感觉又来了。只是原地愣了一会儿神,便急赤白脸地扯掉腰带扑了过去。

    邬玺玥眼眉一沉,“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圆房啦……”

    “啊!”

    左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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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刚扑到邬玺玥身上,双手将挨着她袖子时就觉小腹一阵剧痛,跟着身体便不受控制,腾空飞起,最后在两步外重重摔在地上。

    顺子听见动静冲了进来,一瞧主子刚才还粉面桃花的,此刻却已面色发白,眼角抽搐,疼得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二爷,二爷您没事吧?”

    左宗宝疼得说不出话,俊美的五官已拧成了包子。

    邬玺玥也被惊得不轻,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傻子竟动了这种歪心。要不是在发力的瞬间想到了妹妹,怕这小子现在已经废了。

    她起身拍了拍方才被左宗宝抓皱的袖子,阴着脸走近两步,居高临下注视脚边蠕动的左宗宝,“找死。”

    “你敢打二爷……”顺子刚想替主子出头,抬眼对上邬玺玥的目光,又怯怯的闭嘴了,只能心疼地扶起左宗宝,“二爷,您哪儿疼啊?要不要看大夫?”

    左宗宝半晌缓过来这口气,虚弱无力的摆摆手,口中一个劲儿哼哼。

    邬玺玥道:“这一脚只是给你个教训,犯不着看大夫,再敢动手动脚,我废了你。”

    左宗宝低头看了眼自己挨踢的这地方,不觉裤,裆里一紧,好险。

    “二爷,我扶您起来吧。”顺子小心扶他起来坐到旁边贵妃榻上,卷着袖子替他擦汗。

    邬玺玥回到床前一坐,“以后我睡这儿,你找别的地方睡。”

    “你!……”

    左宗宝刚缓过来的肚子又气疼了。

    这时,门外有丫鬟道:“二爷,老太太让您去她院子一趟。”

    邬玺玥被接到东院的事已传到老太太耳中,这下可急坏了她,忙使人叫左宗宝去问话。

    为了暂时避开与邬玺玥的争执,和自己的窘迫,他就算肚子疼,也还是蹒跚去见了老太太。

    老太太一瞧他的脸色,吓得够呛。

    “哎呀,宗宝,你这是怎么啦?”

    “还不是让那个……”

    顺子话说一半,被左宗宝给打住了,“让院子里的石头给绊倒了,磕着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