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容祁耀对待夏盏,很是贴心,早脱下身上的西服虚虚地盖在他身上,既能让人看不见夏盏酡红的脸蛋,又能让他轻松畅快地呼吸。

    电梯铃一响,容祁耀抱着夏盏大步走进去,颜嫣紧随其后。

    前台略感好奇地伸出脑袋向前探了探,这一探,就看见三少怀里的男孩难耐地转了个身,伴随着一句似泣非泣的“嘤咛”,正对着三少的腹肌,扑在他的怀里。

    前台:!!!

    容祁耀非但没生气,还异常温柔地伏下身,亲昵地安抚着男孩。此画面十分温馨美好,正可谓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他们容家三位黄金单身汉,这是要顺利脱单一位了吗?

    前台心中百感交集,毫无职业道德地拍下一张容祁耀抱夏盏的背影照,呜呜呜地发在她的姐妹淘群里。

    【容家后宫群】

    大少的正妃:[图片.jpg]

    大少的正妃:大事不妙!我们的老公可能要脱单一位!今天轮到我在杭悦值班,结果遇到三少抱着个不知名的男孩,说把大少的房间给他住,还对他极其温柔!

    我是三少得不到的女人:可恶!哪来的妖孽!竟敢妄图抢走我老公。看我的卸妆水,叫你打回原形!

    大少么么啾:长得如何?正正你描述一下。

    大少的正妃:emmmm,就是没看到脸,不好描述……不知道有没有化妆……但是男的话,化不化妆可能差距不大吧?

    二少手中的画笔:谁说男的卸妆差距不大?我给你们看一位男美妆博主。[图片.jpg][图片.jpg]

    大少么么啾:……呃,妆前妆后仿佛不是一个人,竟然还是女装大佬。三少不会也是中了此等圈套吧?可恶!他容祁耀想泡小男孩,关我们容阎明什么事!竟然让他睡大少的床!我的明总啊,呜呜呜,脏了脏了。

    大少的正妃:……因为三少的房间漏水还在修。不过我在想他怎么就不能睡二少的床呢?我也有点埋怨。

    二少眼中最美的风景:你们几个打架不要扯我还在国外开音乐会的老公好吧???他可是有洁癖的!!!

    容祁耀抱着夏盏来到顶楼的A3号房间,房卡被放在感应处,“滴”一声,房门自动往侧边慢慢移动,房间内的灯全自动亮起,由于是夜晚,遮光窗帘仿佛能读懂人心似的缓缓移上。

    房间里若有似无地飘着一股暗香,细闻,则是容阎明常用的定制男士香水。酒店经理特意淘来味道相似的香烛,摆放在床头旁。

    客厅茶几上插着的,是容阎明最喜欢的白玫瑰——这也奇怪,容阎明那种个性,理应不喜欢世间所有花束,事实上他也的确如此,几年前,忽然爱上白玫瑰,下榻的酒店必定会有一朵。

    颜嫣踩着的是全进口的澳洲羊驼毛地毯,全酒店的房间唯有容阎明的有此特殊待遇。

    容祁耀十分不服气:“我不来还不知道,这群趋炎附势的怎么对我们兄弟几个这么差别待遇。容阎明的房间可比我那个大多了。”

    虽说都是套房,容阎明的确实比别人还有大一倍,近一百平米,这面积别说是酒店套房,更像是寻常一家三口住的大小。

    颜嫣接到韩医生讯息,说他已经到了楼下,她正准备去接他,听到容祁耀这酸溜溜的语气,她淡淡地笑了一下,“您也说他们趋炎附势了。这是人之常情。”

    容祁耀:“……”

    他怎么感觉这小秘书说的,看上去是安慰他,实际上又踩了他一脚?

    待秘书下去请医生,容祁耀贴心地将夏盏放到容阎明那张软绵绵的御用大床上,这药效虽然强猛,但持久力不行,夏盏的脸色已经从如酒醉般的酡红色转成浅浅的淡粉色。

    只不过人还未清醒,紧蹙着眉头像是在做噩梦。

    容祁耀先拿了块热毛巾帮夏盏擦脸,随后又怕夏盏冷,将空调度数调高了一些,见夏盏辗转之际将被子掀开,还会一声不吭地把被子给他盖上。

    这一幕要是被熟悉容祁耀的人看见,估计得以为这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容三少是不是中了邪,有朝一日竟然还会体贴人。

    颜嫣领着韩医生打开门之际,容祁耀就是这么安静地蹲在床边,守在夏盏身边。

    颜嫣一愣,韩医生就拎着医疗箱从她背后穿梭而入,他擦着额头的汗,担忧道:“盏盏这是怎么了?”

    韩医生看着他们几个长大,早就把他们当做是家里人,特别是夏盏盏,因为年纪小,又体弱多病,更是格外照顾一些。

    这一夜,容祁耀总算是露出一个微笑,这微笑却还是带这些苦味和狠厉,“被人下药了。我已经叫人去查了,查到是谁,那狗崽子就等着吧。”

    韩医生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替夏盏量了体温,37.8摄氏度,低烧,不严重,睡一晚就好,他开了一些药,强硬着让夏盏服下去。

    夏盏在睡梦中咳嗽了好几声,他床边几人心惊胆战。容祁耀更是扶着他的背耐心地安抚,等夏盏不咳了,他才渐渐放下心来。

    待夏盏退烧,脸上的红晕逐渐退去,韩医生暂时功成身退,容祁耀还守在病人身边,颜嫣主动代劳送韩医生出去。

    走廊上,颜嫣抱歉道:“大半夜还喊您过来,实在不好意思。”

    “盏盏我是看着长大的,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能不管?”韩医生摇摇头,叹了口气,“只不过他们兄弟几个,现在分崩离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好。”

    对于雇主的家务事,颜嫣向来不插手,只微笑着不说话。

    韩医生问:“颜秘书,您来容家多久了?”

    颜嫣笑道:“六年。”

    “六年……挺长的了。”韩医生苦笑说,“但你们这些人,应该都不认识盏盏这小子吧。”

    颜嫣微笑道:“大少办公室放着一幅全家福,我自然是认得四少本人的。”

    韩医生摇摇头,没再说什么,只感慨岁月匆匆、物是人非。

    颜嫣内心却犹如掀起惊涛骇浪。坊间都传闻这四少性格乖张狠辣,不讨容家父母和几位兄长的喜爱,遂虽是夏盏盏离家出走,但这出走六年,众人就觉得名为出走,实则是被赶出家门。

    现在想来,坊间谣传,不过如此。容阎明的心思她猜不透,单论容祁耀,还有谁能让他这么紧张。

    这么多年,唯夏盏盏尔。

    待颜嫣回到房间,容祁耀还痴痴傻傻地守着夏盏,她仁至义尽地劝说道:“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容阎明的套房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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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以外,还有个客卧,就在隔壁,夏盏就算有个动静,客卧只要不是睡得跟死猪一样,基本就能惊醒。

    他想了想,就点了下头,疲惫地往客卧的床上躺去。容祁耀是真的累了,一沾枕头就睡。

    颜嫣站着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关上房门。

    第二天容祁耀是被手机震动声吵醒的,他本就担心夏盏,睡得不算太安稳,半夜才躺下,早上七点就被吵醒。

    吵醒他的人是会所的经理。

    容祁耀起床气不小,眼看着就要发火,这经理颤颤悠悠地一句话却止住了火苗,“三、三少,下药的人,我们找着了。对方是一个房地产的经销商,叫张耀祖。家里有老婆还有小孩,常年以生意关系诱/奸年轻男孩……被他残害的年轻男孩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容祁耀立刻清醒,啐道:“这人渣,竟然跟我同了一个字。他不配!”

    会所经理:“……”

    随后,他猛地转醒,“您说的是,这几个人我已经押着了。您看,您有时间过来审审吗?”

    容祁耀揉了下太阳穴,“我现在就来。”

    他匆匆地洗漱完毕,转头奔向主卧室,夏盏还好端端地睡着。穿书以来,他第一次睡这么软的床,和他以前的床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药效过了后,夏盏不仅不难受,睡得还格外香甜。

    容祁耀看着夏盏微微翘起的嘴角,总算放心了一些,披上他昨晚的西装,咬着牙风尘仆仆地冲出去。

    一看就是找人去干架。

    --

    光树集团总裁办公室。

    颜嫣递上去一份合同,准备让容阎明签字。容阎明笔一顿,瞥向她,“颜秘书,你今天气色很不对。”

    颜嫣摆着职业的笑容,用对待容祁耀数十倍的恭敬对待顶头上司:“抱歉,容总,我昨天和男友分手,心情不好。”

    容阎明挑了下眉,“我以为你的男友是我弟弟。”

    颜嫣:“……”

    她道:“没有的事,您哪里听来的谣言。”

    容阎明说:“你有段时间,手机屏保是我弟弟。”

    颜嫣:“……”

    容阎明不急不缓地为自己解释:“抱歉,我不是故意看到的,你毕竟是我秘书,茶余饭后,很轻易就能看到。”

    微顿,容阎明道:“下次记得用防窥屏。”

    颜嫣咬的牙都快碎了,公式化的笑容都僵硬了,“您说笑了。容三少是我的偶像。粉丝用偶像照片做壁纸,也情有可原吧。”

    容阎明叹道:“那颜秘书的审美着实一般。”

    颜嫣咬碎了牙往肚子吞。

    说完这几句晨间谈话后,容阎明就低头提笔在合同上签字,公事公办地递给颜嫣,仿佛刚才的话都是颜嫣的黄粱一梦。

    颜嫣舒了一口气。

    待她捧着文件正要离开容阎明的办公室,只听容阎明忽然道:“昨天在杭悦,我弟弟带了个小男孩上去。你不嫉妒的吗?颜秘书。”

    颜嫣的背都僵住了,她觉得自己像块石化了的石膏。

    究竟是哪个小、婊、砸把昨天的事告诉了这个大魔头。颜嫣此刻最遗憾的是,在拖着疲惫的身躯前来上班时,竟然没有想到要请个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