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耀还记得那年订婚宴发生了什么。
对他来说,只能用四个字形容。
——离谱至极。
他的大哥和小弟,从小关系虽好,他也一直认为是纯纯纯兄弟情,从来没想过有别的可能性。直到随着父亲的离世,容氏企业发生内乱,董事会要求当众揭开容父的遗书。
容母惨白着脸色,将遗书公开。
众人,皆为之哗然。
容阎明继承将近百分之三十五左右的公司股份。容家双胞胎,容祁月和容祁耀则被赠与合计百分之十的分成。
容母分到五套别墅和三家子公司的分红,其中大头就有杭悦集团。这算是容家较赚钱的产业之一,容父对发妻,说不好,谈不上。
说对她恩爱有加,可光树集团的股份她一分都没有。
这样算下来。容家人总共继承了百分之四十五左右的股份。听起来这比重很大,但对于容氏这一家族企业来说,百分之四十五完全不够容阎明在容父过世之后……继续掌握对其的绝对掌控权和命令权。
至此,公司大乱,许多不服容阎明的元老高层,譬如容阎明嫡亲的姑母,变相地仗着有将近百分之七的股份,在董事会煽风点火。
容家姑母在容氏多年,积累不少人脉和站队,从容阎明掌权后,她在企业里,就过得一直不算舒坦。当初大哥还在,她不好直言,如今大哥都过世了,她自然要对自家侄子提出挑战。
因容阎明大刀阔斧地改革,甚至还直接把容氏集团改名成光树集团,这本就让有些老一辈很不满意。
他们都姓容,虽是旁支,但也容不得容阎明把老一辈打下的江山都给易主了。更别提这两年,容阎明这小辈总是反对他们这些保守派的议题,屡次在他们头上动土,其用意可谓是众人皆知——不就是觉得容氏因一整个大家族蛀空,准备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吗?
姑母冷笑:“好一个家族企业需要改变,那第一个该改变的就该是容阎明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容阎明给我下台!”
容家父母在容父头七还未过完的几天时光,屡屡召开董事会,就“投票令容阎明下台的议案”召开三次。
全程都避着容阎明。
姑母召开多次董事会,集合剩下一半左右的股权,基本可以推翻容阎明那年的执权。
容家姑母洋洋得意,此刻姑母的小情人像个花瓶似的依靠在女人旁边,掰着手指数数,“他们那边百分之四十五,我们这边百分之五十……我们是超过了容阎明,可是那剩下的百分之五呢?在谁那里?”
这是一个未解之谜。
容氏姑母却不是很在意,“总之不会在那几个兄弟手里,可能在我哥哥某个私生子或者私生女手里吧。”
众人皆笑。
姑母这话不算空穴来风。容家这两位曾也是相濡以沫共患难过的夫妻,否则也不会生下那么多孩子。
可惜大多数男人有钱了就会偷吃。
她当然知道自家哥哥道貌岸然的德性,至于她嫂嫂究竟知不知道。她倾向于是不知情的,否则这位在家中吃斋念佛、养花看书的娇太太,估计早就要和她丈夫闹离婚了。
怎会在葬礼上还哭成个泪人模样。
姑母可叹可泣,心想她嫂嫂绝对是个体贴人,当年家中落魄时期,给她烧的那一碗鲶鱼豆腐羹也是多么可口鲜活。她无心要整治大哥一脉,要怪只能怪大哥生了个雷厉风行的好儿子,他的好侄子,竟然敢在她头上动土。
姑母以为胜券在握,早就和小情人约好董事会投票表决过后,就陪着小情人去南边过冬。两人第二周的机票都买好了,却突然涌现出一个晴天霹雳。
剩下的百分之五,可能会在落入容家那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手里——夏盏盏。
当然,夏盏盏被养在容家多年,却一直没有进他们的户口本,这让容家其他人对容父提出了很强烈的不满。
兄弟几个和容母,同夏盏盏关系都极好。
可能因为夏盏盏巧合地与她同姓,容母更是对夏盏盏疼爱有加,远胜过对她的三个亲儿子。
容母三番两次对容父提出过,将夏盏盏加入容家户口的提议,都被容父一口否决。
这么多年,容母第一次对容父变了脸色。
“你说说,这些年盏盏这个小棉袄对你还不够好吗?每天爸爸长、爸爸短,雨天去你公司给你送伞,晴天跑腿给你送资料……你说说,你其他几个儿子,能做到这个份上吗?”
容父很赞同容母的说法,这四儿子对他的好,他确实记在心里。
可对于夏盏盏以儿子身份入他们户口的事情,容父还是不答应:“英英……等再过两年吧,再两年等几个孩子长大了,你就知道我的用意在哪里了。”
容母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容父因一次交通事故——极为罕见的坠机事件而意外身亡。她从保险箱里取出早就通过律师做过公证的遗书,容家家主的遗书敞亮在公众面前,被完全公诸于众。
容母才了解,那句“等孩子们都长大了,你就知道我的用意……”究竟是什么含义了。
她的丈夫竟然成立了一个信托,受益人是她最疼爱的小儿子。
信托主体为容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赠与夏盏盏——在夏盏盏和长子容阎明结婚之后。
若此项条件不成立,百分之五的股份将捐献给慈善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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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约车司机仍盯着尾随他们的库里南啧啧称奇。
“这车牌号,果然是燕市的车,我就说我们市不太会有这么豪的车……啧啧啧。”任何一个爱车人士都不会想要错过这种全国都限量发售的车型,“哎呀,小伙子,我也算是蹭了你的光了。这车一看就是跟着你的……不对……”
司机上下打量带着孩子的夏盏。
夏盏将鸭舌帽压得很低,几乎看不到他出色的眉眼,仅能看到他淡粉色的唇珠和隐在黑暗之中的高鼻梁。
但光光是一点风采,司机也能看出后座这个年轻人可能拥有不输于明星的高颜值。
不会真是明星吧?
司机将信将疑地打量着父子俩。
夏盏发消息问颜嫣。
【夏盏:颜秘书,我是夏盏。】
他没有颜嫣的私人号,所以是通过晴江平台问的。
至于为什么不问容阎明或者是容祁耀。
没有为什么。
经历过昨天,夏盏就是莫名不想接触容阎明。至于容祁耀,夏盏自认为他还不太熟。然而颜嫣就不一样了。他虽然没见过颜秘书本人太多次,但颜秘书的晴江账号是老熟人了,多次来他直播间打投,还屡次成为榜一。
和那两个男人不同,他和颜嫣是有点默契和小秘密在的。
【姓容的是周扒皮:啊啊啊!夏夏,你好像是第一次用晴江联系我哎……】
【夏盏:=。=】
【姓容的是周扒皮:夏夏,怎么啦?找我有事吗?】
【夏盏: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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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好意思,我好奇问一下。燕A88888是你们的车吗?】
【姓容的是周扒皮:是呀,是呀,是我们boss车库里众多豪车中的一辆。】
【夏盏:……】
【姓容的是周扒皮:怎么啦?夏夏?】
【夏盏:想和这群有钱人拼了。】
【姓容的是周扒皮:想和姓容的有钱人拼了!】
【夏盏:所以你们是打算去哪里呀?】
这是……被发现跟踪了?
颜嫣对容祁耀略有些不满,“都叫你跟车跟得不要那么紧了,三少。夏夏他都发现我们了。”
容祁耀却不懂隐藏的原因在哪里。
他们本就是一家人,没赶上让盏盏坐上他们的车,他已经后悔到肠子都青了。现在连跟在一辆网约车屁股后头,还要这样束手束脚,假装没有跟着他开?
这也太憋屈了。
颜嫣当然不能很直接了当地说,夏盏这些行程都是她装小号骗过来的吧。
这不仅有碍boss的面子,还容易损坏夏夏心目中,对她美好的形象。
【姓容的是周扒皮:我们打算去烟弯小岛。】
【夏盏:我也准备去这里哎。】
最佳执行者颜嫣硬着头皮演下去。
【姓容的是周扒皮:真的吗?这个小岛没那么有名气哎,我们竟然目的地一致!这也太有缘分了。】
夏盏皱了皱眉。
他打字。
【夏盏:可能不是因为缘分吧。】
【夏盏:你们是不是跟团来的?】
颜嫣瞳孔紧缩,以为自己紧张扮演好几个号,来欺骗纯情夏夏的故事,要被夏盏彻底揭穿了。
【姓容的是周扒皮:……嗯,是的。】
颜嫣绞尽脑汁补充。
【姓容的是周扒皮:因为我们先是来实地体验一下内测嘛,确定这样的团建路线和项目行不行。我们公司也是找的这个旅行团,所以我们提前感受一下。】
颜嫣抚摸着自己的心跳。
被揭穿?
还是没被揭穿?
容阎明觉察到颜嫣表情不对,他的目光从窗外缓缓转移过来:“怎么?公司有事?”
颜嫣:“公司没什么事找我……应该还算太平。”
容阎明:“那你这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颜嫣像是被霜打落下来的叶子,打着卷儿,焉了。
“我觉得,夏夏可能发现这是我们精心设计的一场骗局。他要恨死我们了。”
容阎明微怔,有关于夏盏盏的事情,对他而言,都不是小事。
他要追问颜嫣是怎么暴露的。
就听容阎明另一只备用机的特别铃声响起。
这是他特意为假扮Lunar month而准备的手机。
【夏盏:祁月哥。你是不是把这个‘烟市明明红心旅行社’的名片也推给颜秘书了呀?那旅行社说的四五人小团,好像就是我们几个。】
【夏盏:现在大哥、三哥,还有颜秘书……他们的行程可能要跟我撞上了。】
【Lunar month:你不想和容阎明在一起旅行?】
【夏盏:那倒没有,但是……】
夏盏这句是语音发的,容阎明听出了一点他的犹豫。
【Lunar month:盏盏,说实话给我听。】
【夏盏:好吧,实话是,我确实不想跟容阎明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