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沈之礼入了宵香院之后,汪明珠也走了进去,再接着是余晚晚和宴寻。
陷入重重包围的沈之礼十分无助,他周围一堆花花柳柳,回头时连汪明珠的脸色也不敢看。
他只得苦笑着向身后的余晚晚和宴寻看去,似在求救。
莺莺燕燕花花柳柳们,亦是随着他的目光向后看去。
“呀~今儿个是什么好日子,又来了一个俊美的小郎君。”
宴寻的出现,倒是为沈之礼分担了一些压力。
只是那些姑娘们一靠近宴寻,瞧见了他衣服上都是裂口,还渗出血迹,一副刚打过架的模样。
她们便像弹簧似的自觉弹开,退到一边悄悄议论了起来。
“哎呀,这个小郎君身上杀气好重呀。”
“我也能闻到很重的杀气。”
“我才两百岁我还小,不想死呐~谁爱和他玩谁玩去吧,保命要紧。”
确实,相对人类而言,精怪对这类气息的感知力更加敏锐。
大部分的姑娘是退远了,但不乏一两个胆子大的,仍然没有走远。
“小郎君,你知不知道,你衣服裂开的样子好迷人~”
“我也喜欢你这样的,一看便知玩得开。”
看着宴寻不断阴沉的面色,余晚晚在一旁憋笑憋得很辛苦。
面对无休止的纠缠,宴寻保持着最后一点礼貌。
他皮笑肉不笑,淡淡道:“滚,别碰我。”
那两个不怕死的仍然没有离开。
“呜呜呜,弟弟凶我~”
“你好辣~不过我喜欢。”
宴寻的极限耐心已经被挑战了。
如同老艺术作品中的后妈经典翻脸,他面色忽地一沉,毫不留情地一个抬手,便将这两个纠缠不休的姑娘远远甩了出去。
余晚晚惊了:“你下手也太重了吧!我们是来有事的,不是来闹事的。”
放眼望去,那两个被宴寻抬手远远甩出去的姑娘,飞出去的时候砸在了一桌正在喝酒的客人桌上。
更令人咂舌的是,她们二人已经成了两条人那么大的青绿色的基围虾。
一只躺在桌上,另一只躺在地上,正甩着尾巴扭动呢。
场面瞬间乱了起来。
那位原本兴致勃勃喝酒的客人不满道:“怎么回事?谁坏了爷的好兴致?”
宴寻刚想迈步,被余晚晚一把死死拉住了。
狐狸是不是傻,这个时候去认领什么!
不过好在,周围的人似乎对姑娘变成巨型基围虾并不惊讶。
一个短眉毛长脸的男人喝了一口酒,砸着嘴感叹道:“哎呀,都变回原形了。”
闲着的姑娘们赶紧跑上前去,搀着那两只基尾虾,将她们扶起来。
另一个胖乎乎圆滚滚的客人眯着眼睛凑上去,对着其中一只基围虾道:“阿纯姑娘,你怎么不看看我呢,我很温柔的,绝不会那样对你。”
那位被称作阿纯姑娘的基围虾甩着尾巴淬了他一口:“猪头,你离我远一点。”
她说着便由另外两个姑娘搀着走了,一面走还一面嘀咕道:“哎,又要让若烟姐姐帮我恢复了。”
被骂猪头的客人居然不生气,只是望着阿纯姑娘离开的背影苦苦呼唤她。
“阿纯姑娘,我可以为了你减肥,你看看我好不好!你若是肯多看我一眼,我又怎么会每次来都找翠儿呢?”
正坐在那位客人旁边的翠儿听见了,脸色一拉下来,拎着酒杯就要走。
“死猪头,找你的阿纯去吧,我不奉陪了!”
她毫不拖沓,说着扭头就走了。
二次被骂猪头的客人哭喊道:“翠儿姑娘你别走,你走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翠儿姑娘还是哼地一声,扭着腰肢,拖着长长的翠色衣带,毫不留恋地走开了。
紧接着,一阵既爽朗又魅人的笑从楼上传来:“让我来瞧瞧,今儿个大堂内这么热闹,可是有什么趣事儿?”
这声音和语调听上去八面玲珑,想来极有可能是这儿的老板娘了。
在场的人皆随着那声音的来源看去,是一名风情万种的女子。
她从铺着地毯的木制楼梯上走了下来,不紧不慢的模样。
“如烟姐姐来啦?”
“哎哟我的烟儿,好几日未见你,我想死你啦!”
女子嘴角一勾,极其妩媚地轻哼一声道:“烟儿可不是你能叫的。”
她下了楼,随意挑了一张桌,扭着腰肢走了过去,提着酒壶便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
尔后她带着迷离的笑容,捏着酒杯穿梭在大堂内,熟练地应付着一些轻佻的客人,人群中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笑声。
捏着酒杯逛完一圈后,被称作如烟的女子仰头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目光直直朝入口处看过来。
尔后她嘴巴一勾,带着明媚的笑走了过来。
待到女子走近了,余晚晚才将她的脸看了个细致。
她的穿着与打扮虽有些风尘艳俗,可那浓妆之下的脸,分明清纯可人,甚至还带着一点惹人怜惜的感觉。
沈之礼抱拳道:“打扰了,在下沈……”
女子娇俏一笑,柔若无骨的手一摆:“我都知道了,跟我来吧~”
她说着便扭身走在前头,带着身后收妖团的几位往楼上走去了。
上了楼走到最里那间,她推门走了进去。
整间屋子几乎可以用空荡荡来形容,除了四周的墙壁上挂着许多画之外,没有一点儿多余的东西。
她在其中一幅画着亭台楼阁,仙雾缭绕的画前站定,轻轻巧巧地说了一句“跟我来”,整个人便穿进了画中。
人不见了,原本平整的画纸上漾起一圈圈涟漪。
紧接着汪明珠和沈之礼也钻了进去,如同鱼儿跃入水中。
余晚晚用手摸了摸,正准备一头扎进画里,却被宴寻一把揪住了后领,拉到了他的跟前。
余晚晚气得直拍他的手:“哎呀!说了不要随便揪女孩子的衣服,不礼貌!”
宴寻泛着水光的眸子委屈地看着她:“我只揪你的。”
“为什么?”余晚晚不解。
他欺近她一步,眸光潋滟:“因为你和别人不一样。”
他说着又向前一步,余晚晚往后退了一步,习惯性地想靠身后的墙。
靠上去之时才忽然反应过来背后是空的。
“啊!!”
身体一阵失重,余晚晚怪叫一声向后跌去。
好在腰肢及时被宴寻搂住,二人一同倒下去,比一个人稳一些。
慌乱中余晚晚还不忘对宴寻大喊:“护住我的脑袋!我不想把它跌破!”
晚晚与宴寻向身后的画中倒去了。
后背坠地前的那一刻,余晚晚下意识地紧绷着身子,准备迎接磕上坚硬地面的那一阵疼痛。
咦?软的?还弹了几弹……
余晚晚睁眼,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卧房,而自己正躺在床上,像一块汉堡内的肉。
后背贴着床,前胸贴被宴寻压着。
屋内飘来一阵香气,自床顶垂下的水红色幔帐无风自动,透过幔帐看出去,细碎的阳光从镂空的窗棂中照了进来。
哪里来的阳光,现在已经天黑了不是么?
余晚晚收回好奇打量着的目光,推了推压着自己的那个人。
“宴寻,我们怎么会到这里来了?他们人呢?”
方才随着宴寻的逼近,余晚晚向后面的墙退了两步,不慎触碰到了挂在旁边的另一幅画,理所当然也进错了地方。
“这里只有我们,不好吗?”
“不好。”
“为何不好?”
不知是否是光线带来的错觉,余晚晚又从宴寻的眼中看出了胁迫的意味。
“好……不过我们要怎么出去啊?”
只知道如何进画里,并没见着如何走出去。
要是被困在这里,没吃的没喝的,不就饿死了。
宴寻压着她,安安静静将脖子埋在她的颈间,没有说话。
他的呼吸惹得她有些痒。
“宴寻,起来,我们先想想怎么出去。”
“不要。”
“他们找不到我们会担心的。”
“不要。”
“我要被你压扁了,快起来。”
“抱一会儿。”
狐狸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德行?
另一边,悬于云雾间的幽静茶室内。
此时,沈之礼与汪明珠已经跪坐在了茶室的蒲团上,那名叫如烟的女子,正神色悠然地洗着茶。
穿进这儿的那一刻,她那身艳丽的装扮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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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一身丁香色的衣物,肩上披着素色的披帛,头发盘成灵蛇髻,坠着晶莹剔透的蓝花楹簪子。
果然,楹海城没有一丝妖气,并不代表没有妖物。
先前在巷子里,将汪明珠卷走的那股气流是妖物所为。
入了宵香院后,那两个被宴寻打飞出去的姑娘是虾妖。
大堂内的那些人见到姑娘现出原形,看样子并不见怪,极有可能他们都是妖。
而面前这个女子……兴许她也是妖。
女子一面为他们二人沏茶,一面笑道:“这是生于山间云雾处的云腴,请二位享用。”
沈之礼点头道谢后,又扭头看向了身后的那扇窗,那是方才他们穿进来的地方。
他不禁疑惑道:“宴寻和晚晚怎么还不来?”
如烟笑盈盈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从蒲团上起身。
“我去将他们寻来。”
她说着便托着轻纱般的衣裙,穿过墙体,向窗户外面走去了。
此时余晚晚和宴寻已经挣脱了那张柔软的床,在这间房内四处摸索着如何出去。
“倏”的一声轻响,那扇透着阳光的雕花窗棂泛起一圈圈涟漪,一名身着丁香色衣物,头戴蓝花楹簪子的女人,已经笑意盈盈地出现在了眼前。
余晚晚一时间都没认出来这是何人,愣住片刻后,她才确定这是如烟。
如烟将目光沿着余晚晚的脸缓缓下落,最终停在了她的腰间。
这一向笑吟吟的女子,此刻面上的笑容忽然间就消失了,她有些惊愣地注视着那颗坠着流苏的木雕骰子,一步一步地向余晚晚靠近。
尔后她撩起那串流苏,仔细看了一会儿,面上又恢复了那迷人的笑意。
她轻轻呢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雕的东西还是这样精巧。”
说完后,她手儿轻轻一抬,白色流苏如沙一般流过她的指尖。
余晚晚低头望了望这颗安魂骰,有些不解,难道这女子认识书舍的老板?
如烟睨上余晚晚呆怔的脸,魅然一笑,眼波流转:“二位跟我走吧。”
她说着便扭过身,朝那扇紧闭着的窗户走了过去,她身后丁香色的裙摆与素色的衣带轻轻一摆,转眼消失不见了。
余晚晚与宴寻也跟着穿了过去。
出了这间卧房,入眼又是那间四周挂满画的屋子,余晚晚这才看清,原来方才是自己穿歪了,进了旁边的另一幅画中。
如烟扭头一笑:“这一次可别走错地方了。”
她说罢,又穿进了那副画着重重亭台楼阁,仙雾缭绕的画中,画面漾起一圈圈未平的波纹。
他们紧跟着走了进去,入眼的是一间虽不大但极为雅致的茶室。
余晚晚睁着好奇的眼睛四处瞧着。
这间茶室三面皆是窗,还有一面被一扇屏风挡住,瞧不见里头有些什么。
“快来坐吧。”女子虽然装扮换了,说话的方式却是一点儿也没变。
晚晚与宴寻闻声便在蒲团上坐下了。
女人一边给他们二人沏茶,一边垂着眸子道:“几位来楹海城,想必是为了取楹海灵珠吧。”
沈之礼放下手中的茶杯,注视着如烟道:“实不相瞒,此前我们在宁州发现了一批被吸干精气的人,故而需要取了楹海灵珠去救活他们。”
如烟捏着手中的两杯茶,轻轻搁在了余晚晚与宴寻面前,她仍是笑吟吟的模样。
“楹海灵珠的力量确实很大,它不仅可以让那些被吸干精气的人复活,对精怪而言也是滋补的尚品。若是精怪得了它,可毫不费力地修为大涨。”
她说着将目光抬起,一一扫视在座各位。
“我的意思是,既然楹海灵珠这么好……”
她说到一半便顿住,将答案抛给他们。
汪明珠接着道:“故而,这楹海灵珠一定极为难取。”
如烟轻巧一笑:“没错,楹海灵珠每年都会新出一颗,但仍然是很抢手的,不仅你们想要,楹海城的百姓们也想要,甚至……还有很多是不远万里赶来这儿取楹海灵珠的。”
沈之礼思考片刻,既然师尊吩咐他们来宵香院,眼前这个女子定然是有方法的。
他道:“如烟姑娘,我们应该如何去取那颗楹海灵珠呢?”
如烟意味深长地一笑,葱白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简单吐出两个字:“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