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还没亮，霍宇就起来了。
穿好衣服，简单的洗漱完之后她直奔食堂吃饭。
一碗香喷喷的猪肉炖粉条，再配上两个大的白面馒头，别提有多香了。
吃完后一抹嘴，回到办公室，继续翻看伍光明之前送过来的数据报告。
实话实说，单从交上来的记录来看，二营的兵们虽然在战术训练上有所欠缺，但是他们的体能训练还是不错的。
霍宇猜测这应该是与社会的现今状态有关。
民国时期，大部分的兵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吃不饱饭才来当兵，打小就帮家里干重活，体能方面自然也不会差，实在要说些他们与现代的兵不同的地方，那应该就是:现代是靠专业的体能训练项目锻炼出来的，而他们则是先天的生活环境‘压迫’出来的，一个系统专业，一个野生业余。
两者无法进行比较。
张作霖的奉军还是比较重视对士兵的训练的，开始接触现代军事，逐渐朝现代军事转变。
东北的讲武堂就是最好的例子，里面有一大群精通现代军事的教官，负责为奉军培养精通现代军事的军官。霍宇之前听张学良提过一嘴，给他上过几节课的郭松龄现在就在讲武堂当教官，还蛮有才华的。
有位美国的哲学家曾说过:“大学不仅是社会上最高级别和最完整组织形式，也是人类先锋。”
定义替换，东北讲武堂身为奉军的“大学”，培养出来的军人同样也是奉军的先锋。
他们接受着先进的现代军事，自然而然的就对过去的野路子嗤之以鼻。
而二营的这群兵，或者说二营所代表的这类兵，没有接受完整的现代军事教育，或者说他们所谓的‘现代军事教育’只学了点皮毛，到了后期，理所当然的就会被那些自诩先进的军官们所嫌弃。
不说底层士兵了，就连上层的老家伙们，也都免不了被奉军里的新派嫌弃。
这也是目前奉军里面潜在的、在暗处慢慢滋生的隐形矛盾了。
都是农民的孩子，为了有口饭吃才来到部队，哪有什么机会接触现代军事教育啊，能会扛枪就已经不错了。
霍宇在现代的时候也没有系统的学过什么劳资的军事理论，当初她是被孤儿院的黑心院长卖到国外的某个黑产份子手里，为了活命，一拳一拳在死人堆里打出来的。
要问她什么是现代军事，她绝对答不出来。但要让她练兵，她不会理论，但实践还是能指导指导的。
毕竟，她当初也是个小鸡仔，在黑产份子的私人练兵场里被变态教官一鞭一鞭抽上去的。
训练项目，“拷贝”过来，她熟的很。
她能为这些底层士兵做的，就是把自己在现代经历过的训练项目，照搬照抄的用到他们身上。
不要求超越那群讲武堂的先进派们，但咱怎么着也得缩小点差距吧。
免得到时候被人指着鼻子骂迂腐、骂封建。
拿起笔，在纸上写写停停，抬头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快八点钟了，霍宇收拾收拾起身，打算去一营看看。
这个点，他们应该已经结束体能训练，马上进行军事训练了。
昨晚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又碰到一营的王家全了，这家伙打听到她的战绩，非拉着她要她今天去一营参观参观，指导指导。
实在挡不过，她就答应了。
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干。昨晚二营的那群家伙，还算有种，没吃饭，咬着牙继续跑圈。霍宇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能听到他们的喊号声。
估计这些人今天都得累的爬不起来。爬不起来那还训练个球啊？
不如去一营看看，顺便对比一下两个营的差距。
悠哉悠哉的往一营去，看到是她，王家全大老远的就迎了过来，咧着嘴，笑着上前跟她握手，
“张营长，欢迎欢迎啊。”
“王营长，客气了。”看着眼前热情非凡的东北男人，霍宇也伸出手，笑着给予回应。
很显然，他并没有因为霍宇是女人就小瞧她。
“哪里哪里，俺们一营可是听说了你的战绩啊，9秒21，那可了不得啊。”王家全走在霍宇身侧，领着她继续往一营的训练场地走。
“张营长，我有一个表弟，前些天给家里来信，信里可是提到你了。”
听到这，霍宇挑眉，
“哦？提到我了？”
“是啊。”看出她的疑惑，王家全笑着解释，
“这家伙在五十四旅里面当兵，在信里可是把你大夸特夸啊。说你胆子大，枪法好，有血性，很崇拜你啊。”
五十四旅？
霍宇好像知道是什么事了。
应该就是上次老张和汤玉麟闹掰的时候，让她和张作相去送送汤玉麟，她和他汤二虎玩俄罗斯轮盘赌的事了。
思虑完毕，霍宇侧过头，谦虚的看着王家全，
“王营长，快别夸我了，我什么样我自己还不知道吗?什么胆子大啊，就是冲动。要说枪法好，这个说法也不准确，就是把枪对着自己的脑门，哪考验到什么枪法啊。你们太高看我了，不敢当不敢当。”
听到霍宇自谦的话，王家全促狭的指了指她，
“谦虚了啊张营长！”
“哪里哪里。”
说话间，已经走到一营的人面前了。
“长官。”乌泱泱的、身姿挺拔的士兵冲着二人敬了个礼。
王家全严肃的冲他们压了压手，霍宇也笑着跟他们点了点头。
一营的兵已经听自家营长说过眼前这位“不可貌相”的二营营长的战绩了，9秒21，这是神人啊！
身体站的笔直，眼却总是控制不住的往霍宇身上瞄。
王家全站在前面，看到自家这些王八蛋们这么丢人，眼神频频的往人家二营营长身上瞥，就差冲到人家面前问了，心里叹了口气，随即面色一厉，震声道，
“全体都有，向右看齐，向前看。”
二营的兵听到自家营长的指令后迅速反应过来，收回视线，神色专注的看着前方。
王家全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笑着说道，
“今天，我把二营的张营长给请过来了，指导指导我们。张营长的枪法可是很好的。她对于咱们一营很好奇，想要看看咱一营的风采。今天，进行半自动步枪300米训练，都他娘的认真点，别给老子丢脸！”
“是！”
听到二营营长要来观看自己的训练，整个一营的士兵们都沸腾起来，跟打了鸡血一样。
有一个看起来浑身是肌肉的兵忍不住大声问，
“营长，俺们一营好好展示，张营长也能给我们看看她的枪法吗？俺们都很好奇，想看看战术训练能练出9秒21的人枪法是不是也这么好。”
开口的这个男人叫赖十方，是王家全手底下的一连连长，据说之前当过土匪，枪法准的很。
王家全听到他这样说，笑骂了一声，
“他娘的，要求还不少嘞！”
说罢，他转过来为难的看着霍宇，
“张营长，你看这..."
他嘴上骂着赖十方，但脸上却很高兴，看的出来，他也跟他手底下的兵一样，都想看看霍宇的枪法。
跟昨天打赌要她来一个低姿匍匐的二营不一样，一营的人都是带着善意、带着佩服的。
这让人难以拒绝，也不想拒绝。
抬起头，霍宇看着王家全和整个一营的人，笑了笑，
“行。”
话音刚落，整个一营又沸腾起来了。
“听到了吗！张营长答应要给咱们展示展示她的枪法了。都给老子认真看，认真学！”
“是！”
接着，一营的人就在王家全的指挥下，开始按排分组。
一营和二营的人数一样，都是540人，分组后同样也是18个小组。
27师步兵团的整体配置算是奉军里的顶尖了，步枪采用的是捷克zh-29半自动步枪。
1915年初，奉军需要一种轻便，可进行半自动射击，射击精度较高的步枪，于是委托枪械设计师埃马·纽埃尔·霍莱克负责，在捷克布尔诺国营兵工厂研发制造出来。
这把采用活塞长行程导气式自动原理的ZH-29半自动步枪，枪长1.15米，枪重4.5公斤，采用5发、10发弹匣供弹，必要时可采用20发ZB-26轻机枪弹匣，有效射程600米。
由于造价高昂，所以奉军部队里面还没有普及，目前只有张作霖的自卫队和27师配备了这把枪。
拎起这把枪，霍宇试了试，确实重量不轻。
她上辈子用的最多的短突击步枪是俄制的9A-91，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一把□□，空枪的状态下重1.8 公斤，装上20 发可卸式弹匣就是重2.5公斤。
由此可见，随着时代的发展、科技的进步，武器枪械的改良也越发精进，最起码在重量这块，现代枪械的重量就已经完胜了。
打仗打仗，打的就是武器。
霍宇不敢想象，如果奉军拥有了现代先进的步枪、冲锋枪、RPG（肩抗式火箭筒）等武器，那在战场上得多么的所向披靡啊。
“张营长，你先给我们大家伙打个样。”赖十方笑嘻嘻的起哄。
“是啊，张营长。”
“您先试试手。”
“安静!别起哄!”王家全低声呵斥他们，说完后又转过来看着霍宇，不好意思道，
“张营长，你看，大家都这么钦佩你，要不，你就给咱大家伙示范示范?”
一米八的大个子，此刻揉搓着双手，显得有些局促。
霍宇见状，挑了挑眉，爽快的答应，
“行，那我就先献丑了。”
他们本就没有恶意，随了他们的意又何妨?
“唔——好——”整个一营的人欢呼起来。
“安静安静!都给老子认真学!”王家全一声震吼，镇住了这些高兴的跟返祖了似的人。
他们都闭上了欢呼的嘴，安静的围在霍宇身边，静静的观看。
“张营长，我让他们都闭嘴了，你尽情发挥。”王家全笑呵呵的冲霍宇做了个请的动作。
“嗯。”霍宇点了点头。
接着，她举起眼前刚刚调试好的枪，看向前方。
身姿挺拔，眼神锐利。
一营的人都很安静，有的盯着霍宇，有的顺着她的视线看着前方的靶子，心都不自觉的提了起来，屏着呼吸，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吐出来的气打扰到中心的霍宇。
有些热心的人还想小声的提醒霍宇，只右眼通视缺口和准星瞄准射击出来的会更准一些。
但一想到自家营长说过的二营营长的枪法很准，他们也就收回了想提醒霍宇闭上左眼的话，万一自己的自作聪明误导了张营长咋办?
周围人怎么想的霍宇并不清楚，此时此刻她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手中的枪和300米外的靶子上面。
调整好呼吸，闭眼测定风速。
计算好之后，睁开眼，瞬间锁定靶心，没有过多的犹豫，她扣动扳机。
第一发子弹，划破空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直奔靶心。
“砰”的一声，子弹入靶。
“十环!”报数的士兵惊呼。
围观的一营士兵们瞬间炸锅了，有些人为了更直观，甚至都跑到靶子处去看。
王家全嘴角上咧，勾起一抹敬佩的笑意，
“张营长，你是这个”说着，就冲霍宇竖起大拇指。
“是啊，张营长，您太厉害了！”
“就是!”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应和着。
霍宇听到后，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侧过头说道，
“靶子移到600米。”
什么?
周围的人听到后更加沸腾了。
一营的兵都很兴奋，期待着见证奇迹的一刻。
没错，在他们眼里， 600米是什么概念?那是如果能打出10环来，他们都能心甘情愿的跪下给霍宇叫爹。
与一营的想法相反，悄无声息过来的二营的兵们都忧心忡忡。
昨晚他们一晚上没吃没睡，硬是咬着牙把50圈跑完了。
最后一圈的时候，有很多人都是被前面的人拖死狗似的拖着跑完的。
早上他们也没吃饭，在训练场上互相靠着眯了一会儿，到点儿就站起来等着自家营长过来开始今天的训练。
没成想，等了老长时间，没等来自家营长，却等来了营长被一营的王八蛋们给拉走去指导的消息。
他娘的!
一夜过后疲惫不堪的士兵们瞬间清醒了过来，一群人叫嚣着要到一营抢回营长。
好不容易来了个这么牛的营长，可不能让一营的那群瘪犊子抢了去。
没错。这个时候二营的人早就忘了跑圈的时候骂霍宇骂的有多狠了，满脑子没想别的，就想着一条:抢回自家营长!
一群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一营场地，本以为会跟一营的人干起来。
没想到人家压根就没注意到他们，或者说注意到了，但无暇搭理他们。
都围着看霍宇打枪去了。
于是，在没人注意到的外围，伍光明他们三个连长，带着整个二营的人也观看了刚刚自家营长300米射击的盛壮。
营长牛逼!
太他娘的给他们二营长脸了!
但一听到自家营长要求靶子拉到600米，他们的心又跟着提了起来。他们知道新来的营长实力很强，但600米不是过家家，军营里从没有人能打好600米的靶子，就连一营的“神枪手”赖十方，天天得瑟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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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法有多好，打600米也会脱靶。
他们很难不为自家营长捏一把汗。
这边，王家全也低声劝阻，
“张营长，我们平常训练300米就已经够了，600米压根就用不到。再说了，600米的距离，不可控性更大。”
到这儿他就不说了，但后面的话霍宇也能明白。
确实，距离越短，射击结果会越好。相反，若是距离越长，结果就越不可控。
霍宇知道他的好意，但捷克zh-29半自动步枪最大射程是600米，她在现代的时候，狙击距离上千米的都有。
这点距离，她霍宇打的准。
“没事。我能应付的来。”
听她这样说，王家全也不好再说什么，挥了挥手让人把靶子后拉到600米。
虽然他们平时不练600米，但靶场还是设置了600米的。
这一次，全场一千多的人，视线全都聚集在霍宇身上，更有甚者，额头上已经紧张的冒出了汗，看起来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霍宇没有关注周围的事情，漆黑的眸子仍旧紧紧的锁住视线里更小的黑点。
再次闭眼感受风向、风速，调整好呼吸。
达到心里计算的那个点，她重新睁开眼，眸中闪烁着更加锐利的锋芒，穿透一切阻碍，直视靶心。
“砰!”
巨大的声音冲击着周围人的心跳。
接着，众人瞪大双眼。
霍宇再次扣动扳机，继续射击，第二声，第三声……
砰砰砰!
十几秒后，剩下的19颗子弹一发不剩，全部射完。
“快!快去看看!”反应过来后，一群人忙不迭的冲向靶子。
过了一会儿，前方高呼，
“十环!”
“十环!”
“全部十环!”激动到喊的嘶哑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冲击着每个人的心头。
现场沸腾!
“张营长，您、您是怎么射击的?!能、能教教我吗？！”赖十方首当其冲，兴奋的看着霍宇，话都说不利索了。
看到自家的王八蛋挡到自己前面了，王家全一把拉开赖十方笑骂出口，
“他娘的!老子还没说什么呢，你到好，敢抢老子前头!”
接着他转过来，眉开眼笑的盯着霍宇，
“张营长，你看，你枪法这么准，要不你以后常来俺们一营指导指导?”
王家全这个老滑头，人家赖十方开口也只是请求霍宇教自己打枪，他到好，贪心得很，一张嘴就要霍宇教他整个营。
算盘珠子都快蹦到霍宇脸上了。
没等她开口回绝，最外围的二营士兵先炸了。
“什么指导你们一营，张营长是俺们二营的!你们想屁吃呢!”
“就是就是，你们还要不要脸啊!”
二营的人都怒气冲冲的瞪着王家全，瞪着一营的人，像恶犬似的，仿佛一营的人如果再说些让霍宇指导一营的话，他们能立马冲上来咬破一营兵们的血管。
气冲冲、恶狠狠。
听到二营士兵的话，一营的人也炸了，阴阳怪气的回怼，
“呦，还你们营长，你们不是不喜欢张营长的吗？怎么现在又承认是你们营长了?”
该说不说，一营的人还是会挑人痛处的，二营的人听到他们的话后，脸色瞬间铁青，跟吃了苍蝇一样的难看。
不理会一营人的阴阳怪气，过了几秒钟，二营的人一咬牙，恶狠狠的威胁道，
“你们他娘的放屁!俺们从没说过这样的话!再在这胡言乱语，小心打的你们满地找牙!”
“来呀！来呀！”
“来打呀!”一营的人也不甘示弱，不断说话刺激二营。
“你…”伍光明他们见一营不断挑衅，也不管什么军规铁律了，冲过去就要上手。
到这儿，霍宇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声呵斥，
“都住手!”
说来也好笑，在一营面前恶狠狠的人听到霍宇的声音后，瞬间收了回来，站在原地不说话，只抬着一双双委屈的眼看着她，跟受了多大冤屈一样。
王家全也及时制止了不断挑衅的一营士兵，
“都他娘的老实点!”
两营的兵都跟受气的小媳妇一样，站在原地，幽怨的盯着自己家的营长。
很有意思。
哦不。
二营的人是盯着自家的营长，一营的人除了看着王家全，还时不时的偷瞥霍宇几眼。
那丢人样，看的王家全直想踹他们几脚。
敛了敛想抽搐的嘴角，霍宇转过来看着二营的人，开口询问，
“你们怎么在这儿？”
听到她的问话，二营的这群人更委屈了，伍光明向前一步，代替他们回答，
“报告长官，我们跑完圈之后在训练场地等您来给我们下达今天训练的指令，见您迟迟没来，我们就想着来找您，听说您在一营，所以我们就过来了。”
不等霍宇再问什么，他又继续说道，
“营长，我们今天的训练还没开始，请您下达训练命令。”
好家伙，别看伍光明这家伙平时闷不吭声的，这几句话可是说的妙啊。
既回答了霍宇的问题，又表达了二营的诉求。
总之，很巧妙的绕开了一营刚刚提出的让霍宇常来指导他们的请求。
忽视伍光明的话，霍宇转向王家全，
“王营长，你看，我们二营今天的训练还没开始，那我就先带着他们回去了。指导的事好说，都是一个团的，那有什么不好指导的。”
二营的人见自家营长没搭理他们训练的请求，以为霍宇生他们的气了，要应下一营的请求呢。再听到霍宇的话后，他们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有些人甚至悄悄的冲着一营的人得瑟的挑眉。
一营的人听到霍宇的话本就有点失落，见到二营人的得瑟，内心更气愤了，不要钱似的眼刀不断的扔向二营。
双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眼神战。
听到霍宇的话，王家全高兴的笑了笑，
“行，张营长，那咱就说定了。日后请你到我们一营来指导，你可一定要来啊!”
“嗯，说定了。”
最后，一营的人垂头丧气的看着二营的这群王八蛋，趾高气昂的跟着自己心目中新晋的“神枪手”回去了。
那得瑟样，气的他们牙痒痒。
要是张营长是他们营的就好了。他们营长也很好，但枪法没人二营的张营长好啊！
都说要比哪个营的士兵好，但他们觉得，营长也得比比，营长也代表着他们这些士兵的面子啊!
很显然，这次二营的那群瘪犊子们赢了。
此时的王家全铁定想不到，他居然被自家的兵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