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女人香时刻萦绕在鼻尖。
紧贴着自己的柔软娇躯像火炉般滚烫。
明明是很寻常的味道,可出现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就让人格外的……燥。
想到这,少年眸光暗了暗,微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黑马时不时上下颠晃,时夏看着少年持着马缰的手臂因为用力显现的青筋,抱着少年的手有些发紧。
“不用害怕。”少年冷淡的声音带了一丝安抚,“等它习惯你的味道就好。”
时夏不说话。
想要驯服像哈福林格这样的烈性马种,最快速有效的方法就是让它知道你比它更强。
这是一种无声的博弈。
很显然傅嗣年性子看着冷淡,内里却有一股狠劲,几次将失控的黑马拉回理智边缘。
几圈下来,这匹哈福林格马渐渐露出颓势,步伐缓慢下来。
这时余薇终于带着驯马师赶到,远远喊道:“夏夏!!你没事吧?!”
“你别怕,我们马上——”
她话没喊完,时夏便听到身后清晰的马蹄声。
“夏夏!”
——这声音……
时夏扭头看过去。
孟聿正从身后策马而来。
时夏睁大眼眸:“聿哥哥!”
她的呼喊声里满是惊喜,傅嗣年甚至能感受到她不加遮掩的雀跃,握着马缰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孟聿骑马的身姿轻盈矫健,速度极快,在即将靠近时,朝时夏伸出手。
“夏夏,来我这里。”
两匹马仅有不到五十厘米的距离,时夏能清晰看到孟聿白色衬衫下绷紧的肌肉线条。
时夏右手微松,却发现腰肢被身后的少年箍得死死的。
她抬头看向少年,只能看到紧绷的下颚线。
“别动,你想摔断脖子?”傅嗣年声音冷静,策马的动作依旧不停。
孟聿马术极佳,速度始终和他们保持一致。
“小子,把她交给我。”孟聿说完,再次看向时夏,眼神充满鼓励:“夏夏,相信我。”
傅嗣年垂眸,见少女看向对面男人的眼里充满信任,手不由松了松。
“出意外的话,我不负责。”
时夏抬首柔声道:“别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少年皱眉:谁说会担心她了?
时夏没想太多,朝孟聿直接伸出手。
在碰到时夏的瞬间,孟聿手臂发力,迅速将人拉进怀里,另一把持着马缰的手收了收,身下的马匹渐渐停了下来。
时夏只来得及掠过少年那双清冷的眼睛,两匹马便错身而过。
与少年温热的掌心不同,孟聿的手带了丝凉意。
“聿哥哥……”
感受着少女娇软温热的身体依偎着自己,孟聿揽得更紧了。
纤细的腰仿佛一把柳枝,仿佛稍稍用力就能折断。
他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头顶,闭上眼睛平复突如其来的慌乱。
时夏动了动身子,声如蚊蚋,“聿哥哥?”
孟聿沉默半响,“夏夏,你吓到我了。”
少女脸色微红,低着头不知所措,“……对不起。”
孟聿笑了笑,“笨蛋,不需要说对不起,又不是你的错。”
时夏像是不知该说什么。
一时间,只能听到“滴嗒滴嗒”的马蹄声。
半响后,她的目光投向依旧驰骋在马场的少年,咬着唇:“聿哥哥,他怎么办?”
孟聿淡淡看了眼,声音依旧温和:“放心,那小子能搞得定,再不济还有驯马师帮忙。”
“你得先关心关心自己。”他跳下马,朝她伸手:“能自己下来吗?”
时夏其实身子有点虚,她颊边蕴起一抹红霞:“我慢慢来……”
孟聿轻声笑了下,没揭穿她。
大掌握住她的腰,轻轻一举便将人带了下来。
“聿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正好在这和客户谈点事。”孟聿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还好今天来了,不然你又要被禁足了。”
这事要是传到时也耳朵里,可不就会被禁足?
“聿哥哥,你别和小叔叔说……”时夏被调侃得微微低头,露出天鹅般的脖颈儿,给人一种想要触碰的冲动。
孟聿克制地将视线转移,在扫过少女手臂时顿了顿。
——晶莹玉润的皮肤上,几根指痕分外清晰。
他早就知道时夏的皮肤娇嫩,稍稍用力就会像白雪之上落下的点点红梅。
孟聿眼里涌现一抹翻滚而上的黯色,他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那抹红痕时又停了下来。
“痛吗?”
“啊?”时夏懵了懵,这才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臂。
是刚才傅嗣年将她抱上马时留下的痕迹。
她摸了摸,没太大感觉。
孟聿让人拿来药水,看样子是要给她上药。
时夏红着脸拒绝:“聿哥哥,不疼的,过几天就好了。”
孟聿似笑非笑看着她:“几天?”
时夏抿唇。
“乖,这药不痛。”他的声音低沉,语气像哄孩子。
时夏只能放开手。
冰凉的液体涂拭在红痕上,犹如羊脂白玉上的瑕疵,却意外艳得诱人。
时夏“嘶”了一声。
孟聿:“弄疼你了?”
时夏脸更红了,声音小小的:“……痒呢。”
软软糯糯的两个字勾得他心也跟着痒起来。
“嗯,我重一点。”
时夏抬眉扫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发现对方神色自若,弯唇笑了。
“夏夏!”这时余薇飞扑过来,“真是吓死我了!!那小,居然敢把你带上马,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
时夏任由她抱着,听到她声音里的哭腔,便安抚地回抱她:“是我的问题,如果他不带上我,那马恐怕还会再冲我来的。”
她将傅嗣年的猜测说了,余薇一听,站直了身子,“这小子这么厉害?我说姜枝这女人眼高于顶,怎么会找一个大学生教她马术,原来是真专业。”
这时,远处的少年已然安全下马,黑马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仿佛认可了他作主人。
孟聿见少女目光落在对方身上,眼眸闪了闪。
“好啦!我们快回去吧,别呆在这了,想到刚才的事情我现在都还觉得瘆得慌。”余薇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后面的事让人去处理就好。”
孟聿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确实不早,我送你们回去。”
余薇正想拒绝,对上孟聿绅士温和的笑容,不知为什么,莫名有些怂。
她默默看了时夏一眼。
——不是她没义气,实在是时夏周围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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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太强势。
不远处。
负责人走到少年身旁查看黑马的情况,“怎么样,问题大不大?”
傅嗣年淡声回:“它对花香敏感。”
“知道是什么花吗?”
少年忽地有些愣神。
纤弱的身影再次浮现在脑海里,那股淡淡的花香仿佛还萦绕在鼻尖。
“是玉兰花。”他轻声说。
他控制不住看向前方几人离开的背影。
看着时夏被男人姿态亲昵地护着,少年眼眸暗了暗。指尖仿佛还残留着肌肤相触的感觉,那么纤细的腰肢,一手就能圈紧。
就在这时。
少女忽然转头,对上他的视线后,朝他露出灿烂的笑,风将她柔顺的发丝吹散。
樱红水润的唇一张一合。
她说:弟弟,下次见。
傅嗣年狼狈收回视线,耳根发红,眼里闪过一丝恼怒。
这女人。
什么弟弟……
明明看起来比自己还小……
*
因为孟聿的缘故,时夏只能和余薇另约时间。
到了时家,孟聿将那瓶药水递给时夏。
“记得按时擦药。”
时夏抿嘴一笑。“聿哥哥,你都要和周爷爷一样啰嗦了。”
孟聿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没办法,谁让我有个让人操碎心的妹妹。”
“才没有……”时夏被调侃得脸红,轻轻哼了一声,转身回屋了。
直到看不见少女的身影,孟聿才淡淡开口:“查到了吗?”
“是,孟先生,先前救下时小姐的少年叫傅嗣年,单亲家庭,从小跟母亲生活,从初中开始就一直靠自己打工赚取学费,智商一百六,在学校很受女生欢迎,其余没什么特殊的。”
孟聿闭上眼睛“嗯”了一声,“开车吧。”
*
时夏回到厅堂,正准备上楼,从沙发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舍得回来了?”
时夏转头看过去,就见时也正气定神闲地看着报纸。
面对那张和死对头一样的脸,时夏实在懒得演戏。
她顿了顿,当没听到,继续往上走。
时也见状,慢条斯理地放下报纸,漫不经心看向她:“你是不是忘了一个淑女该有的礼节?”
又来了。
又是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
还真是和那只死狐狸一模一样。
时夏停了下来。
她转过身,走到时也面前,望着他冷冽清俊的脸,微微弯唇:“小叔叔,我这几天总是做梦。”
时也淡淡看着她:“什么梦?”
时夏眼眸弯了弯:“梦见我快死了,临死前我强吻了个男人,不过我没看清他的样貌。”
时也皱了皱眉:“这种梦没必要说出来。”
时夏笑容更浓:“是没必要,但是——我总感觉那个男人和小叔叔你……”她顿了顿,“很像。”
时也冷淡看着她。
少女闪动的眼眸像只狡黠的小狐狸,娇俏得让人心痒。
须臾,男人收回视线,“这么离谱的梦,看来你确实应该找个男朋友了。”
时夏不甘示弱,“再怎么说小叔叔也是长辈,小叔叔不打算做个表率吗?”
“啊对了,那个送花的姐姐挺不错的,”时夏细声细气地:“小叔叔真的不考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