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顶上话音落定,裴晏飞身而上秦柯见状更为惊讶便去问一旁的九思,“裴大人是发现了什么?”
见姜离也一同过来九思先向她问好又从一旁的竹架边拿过一根碧绿竹竿道:“三公子刚才我们在西面的竹竿堆里发现了一根带有血迹的长竿您来的正好您可记得这里的绿竹何时送入府中的?”
秦桢讶然一瞬,“我们腊月初三回来中间父亲定好改楼的方略从十五开始装窗户上的铁栅,这些竹子是十四运进来的是为了绑手脚架后来绑完了手脚架,剩下的没用完一直堆放在此,怎么会有血迹呢?”
他满脸疑惑地问完,檐顶上的裴晏已似游风落地。
他看向姜离姜离欠身道:“裴少卿——”
裴晏点点头又示意秦柯看竹竿“此竿两丈有余中间尚好但有两处竹节因被砍剔了凸节,血迹没入竹木中难以消除,便被保留了下来,适才发现此处异样后我想到你们说过案发那夜这里还留着至二楼的竹架便命人往四楼窗外搜寻搜了半晌果然发现了一处异样——”
他示意四楼屋檐处“这楼有些年头外墙之上生有绿苔前日搜索之时大理寺忽略了绿苔上的痕迹今日发现竹竿上的血痕后再仔细搜查便在四楼轩窗处发现了少许竹痕并且这竹竿末端亦沾了苔痕。”
九思指着竹竿末端秦柯上前一看果然有些不同异色但他不解“可这一支竹竿能干什么?当夜这里的竹架只到二楼屋檐处若是成人拿着竹竿倒是能碰到四楼的窗户可也只能把窗户推开吧?凶手是如何进去谋害我父亲呢?”
裴晏道:“这竹竿上的血迹被清理过一次此前多半是凶手将秦大人的头颅带出之时沾上但如何沾上尚难断定。”
秦柯看向挂过秦图南头颅的屋檐翘角“莫不是……用竹竿把我父亲的头颅挂在了飞檐上?当时血迹顺着竹竿而下从而沾上了竹节?”
裴晏看向西南檐角“确有这般可能
摘星楼是四角攒尖顶飞翘的檐角比屋檐要高出不少再加上竹架的位置并未在檐角正下方则需要格外身高手长之人拿着竹竿才可能碰到如此推算下来凶手的身高至少有七尺多莫说秦府便是长安城七尺有余之人也不算多。
秦柯想明白此处又道:“那……那莫不是这竹竿是用来借力的?父亲的头颅挂在四楼可四楼三楼的楼檐之上都没有
半点儿足迹,有没有可能是武艺高强之人,想要借力而上,因那窗口不大,跃入极难只能钻入,所以需得有一物支撑?”
裴晏看向楼上,“竹竿末端在外墙留下的痕迹不重,若是承一人之力,痕迹不可能如此之轻,即便是借力而上攀在别处,但窗外房梁之上灰尘满布,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不合常理,除非此人极瘦小且身法迅捷。”
秦柯想不明白,喃喃道:“极其瘦小,要么是女子,要么……是孩童?”
裴晏这时看向姜离,“薛姑娘既然来了,不妨帮我一个忙。”
姜离正想打听案情呢,闻言自是求之不得,上前半步道:“大人吩咐便是。”
这般热络倒令人不惯,裴晏深深看她一眼,“你跟我来——”
见裴晏走向正门,姜离精神一振,让怀夕等在下面,自己快步跟了上去,她脚步轻快,目光雪亮,可不想进了大堂,裴晏忽然回头看了过来,姜离连忙将面色一肃,一本正经地打量楼中布置。
摘星楼乃是四层明间,楼梯间位于大堂正后方,二人穿过锦绣华丽的前堂,沿着木梯往上行去,二楼与三楼连接着通往秦图南卧房和书房的甬道,又因楼中只住他一人,每一层都布置的极为华丽,姜离路过楼道时一扫而过,待上四楼,两个大理寺差役正守在楼梯口,而楼厅之门大开,一眼扫见里头是两间分隔开的静室。
左手边偏小的一间,摆放着低低的榻几与一套极有禅意的文房四宝,似是秦图南抄写经文之处,而右手边更阔达的一间,便是秦图南礼佛之地。
刚走到佛堂门口,姜离便是一惊,这佛堂虽比不上寺庙阔达,布置的却比庙里更为堂皇,打眼看去,还当此处是哪位高僧的道场。
佛堂内幢幡挂满墙壁,屋顶之上亦以写满了梵文的五色经幡铺就,正南与东面摆放着两座木制佛龛,一供奉释迦摩尼佛,一供奉药师佛,佛龛前设有贡台,贡台之上香烛、□□、果品点心摆的满满当当,而佛龛之上,各自挂着一顶垂着流苏的明黄宝盖,其上绣满五彩祥云,华美不可方物,而佛像虽只有两座,但西窗处还悬着第三顶宝盖,可宝盖之下并无佛龛,只铺着一张打坐用的厚厚毡毯。
佛堂布置令人咂舌,但最触目惊心的,还是遍布冻结血色的地面。
秦图南的尸体虽被抬走,但其尸体形状被大理寺用炭笔一目了然地描画了出来,姜离便见秦图南的尸体自北向南俯趴,脖颈在毡探跟前,腿却还在蒲团方向,而毡探以南,是倒地的茶几和一套碎裂的茶具,茶水与血迹混在一处,又
流进了铺满地板的锦绣地衣之中,导致此刻看过去,释迦摩尼佛前的地衣上尽是黑糊糊的血色,连下脚之地都难寻。
姜离能想象出案发当夜,众人上楼看到的是何等血腥可怖的一幕,再加上堂内繁复艳丽的密集幢幡,便是此刻,也令人不寒而栗。
裴晏在旁道:“当日秦大人遇害之时,起初我们并未发现不妥,但今晨,我们在地衣角落发现了些许飞虫尸体,尚不知何故——
姜离跟着他走向药师佛佛龛之前,“飞虫尸体?
佛龛上放着一张油纸,油纸之上躺着四五只黑色虫尸,如今天气严寒,有飞虫便罢了,飞虫还全死了,这的确古怪。
姜离也不嫌恶,仔细看了看,道:“是衣蛾。
说着,她看了一眼屋内的地衣,又倾身拈了拈,“是羊绒地衣,这地衣想必是从前的,此番布置佛堂之时被拿了出来,因常年储存,以羊毛为食的衣蛾在其上产了卵虫,还放在库房也就罢了,铺到佛堂之后,此处有火笼,屋子里热起来之后,衣蛾便会破卵而出长成飞蛾……
裴晏点头道:“不错,这楼里当初是为赏景之用,并未铺设地龙,因此只在各房中准备了火笼,案发当日,是府里管家秦铭提前半刻钟烧了炭送上来的,若秦图南不礼佛,这屋子便冷着,是因为太冷才死了?
姜离摇头,“这地衣极厚,衣蛾平日里会钻入地衣中,暖和起来才会出来。
裴晏道:“虫尸就在药师佛近处的地衣之下发现,早间我怀疑过屋子里出现过毒物,但搜查了半天,并未发现线索。
姜离是扫视佛堂一圈,又上前去看地上的血迹和那一套碎裂的茶具,片刻,又起身看两座佛龛上的香炉,裴晏道:“茶具、茶水和那夜的燃香我们都看过,并未发现明显毒性,你精通药理,再仔细看看。
姜离一时拈了残茶来看,一时又拈起香灰轻嗅,但都摇头,“的确无毒。
说着,她又看向西侧窗格,便见靠近窗户的墙壁和窗框之上皆有血迹,且那血迹成不规则之状,像是撒上去的,而非喷溅上去,倒是毡毯和地衣上血迹凝成硬块,当是流血最多之处。
姜离忽然想到一事,“秦大人的头颅是怎么挂在屋檐上的?
裴晏看向释迦弥勒佛右侧的墙壁,“秦图南那日挽发髻于顶,又戴了一根银簪,凶手将墙上的一道细长经幡扯下来,又胡乱地缠在他发冠银簪之上固定,后又挽了个结挂在了飞檐上,已经查问过,经幡的确是佛堂内的无疑,而凶手打结打的十分粗糙,似乎十分
惊慌害怕但即便如此屋子里并无他留下的脚印、指印等痕迹……”
天气严寒地衣和毡探沁了茶水与血迹被泡的发胀之后又冻成了硬块姜离避开血迹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西窗之前窗户没有了铁销此刻一拉便开刺骨的寒风汹涌而来直令姜离呼吸一窒她定了定神往外看去先在三楼屋檐靠里处发现了几点血迹再往西南看时西南飞檐正下方亦有血滴。
从窗口到飞檐足有一丈来远若是窗口足够大武艺高强之人飞荡过去不是难事可如今怪就怪在窗口只能容成年之人钻进钻出武功再高强之人也需借力之处可偏偏窗框房梁窗沿之上毫无人之痕迹……
看着看着姜离望着窗沿上带血的冰凌微微一愣再回头一看又面露恍然裴晏见之不对走过来道:“想到了什么?”
姜离不甚确定道:“如今天寒门窗缝隙结霜是常有之事但那得是在常年温暖的屋子才易结可按大人说的这佛堂每天也就暖和一个时辰不至于结冰凌才对不过我又想这里倒了水还有血迹或许也能结。”
她看一眼距离堂门不远处的铜火笼又退后两步看墙壁上的血色那血迹沿着墙壁而下颜色极淡已经快干涸姜离又觉的有些奇怪。
裴晏上前来道:“这血迹应是凶手离开时在窗口蹭到亦或是秦图南的头颅滴血滴上这并无异常但奇怪的是血色淡且没有凶手的指痕掌痕我怀疑案发当日这窗台之上也结了冰霜冰霜化后淡了血色。”
姜离想了想只觉有理目光一转又往倒地的茶几上看去茶几半人来高其上本铺着明黄桌帷倒地之后桌帷也撒落在地此刻与地衣一样被染的鲜红她目光一瞟看到茶几之下飘着几缕靛蓝丝线……
她上前将丝线捡起“这是何物……”
裴晏道:“是凶手绑缚秦图南头颅的经幡他大抵撕扯的慌乱将其中丝线勾了出来那经幡我们已当作证物保存其上的确有几处勾丝。”
姜离了然又将丝缕放回原处“血迹最浓郁之地在毡毯南侧这便是说
姜离更仔细的看果然毡毯上除了血迹还有几星可疑的皮肉粘连其上她看了一圈又走向并无血迹的北面北面靠墙放着一排摆放供品的桌柜里头放着不少香蜡之物再一转身姜离看向盖着镂空铜罩的火笼。
火笼之内的炭火基本烧尽她打开铜罩拿起火钳拨
弄碳灰,看着看着,姜离忽然轻咦一声,“这是什么——”
裴晏上前来看,“炭屑?”
灰堆中出现了几星烧焦的木屑,的确像劣等的未烧透的粗炭遗留,但姜离道:“秦府这样的人家,不会买劣等的烟炭,这东西更像额外加进来的。”
此言一出,二人神色皆是一凛,姜离捻起焦末仔细闻看,拧眉道:“气味儿有些怪,不像是木材,但我一时也分辨不出。”
她捻的指尖沾满了黑灰,裴晏道:“不着急,你可带回府中琢磨。”
姜离细究片刻仍无头绪,便往四周看去,裴晏拿过半张油纸,姜离将炭末放入其中,正发愁自己满手黑灰时,裴晏握着一方雪白的巾帕递了过来。
姜离一愣看向裴晏,裴晏目色湛然道:“是干净的。”
姜离当然知道是干净的,她顿了顿,面无表情地接过,将指尖黑灰用力地擦在白净净的丝帕上,又看着周围道:“这回的凶手还真难办,若真是武艺不凡的江湖人,这会儿只怕已经逃了……”
“应该不是江湖人。”
裴晏语气肯定,不复面对秦柯之时的语焉不详之感,姜离豁然看向他,裴晏便继续道:“不仅不是江湖人,凶手还应当不是外人。”
姜离眸子微瞪,“如何肯定?”
裴晏道:“一来是窗户上的铁销被提前拿下,除了官家的证词之外,我们已经查问了府里所有人,他们说最近四五日窗户改装之后,连秦图南请来的江湖护卫也未进过正堂,秦图南虽然请了他们保护自己安危,却并不信任他们,近日但凡入过楼里的,都是秦府自己人,二来,凶手行凶之后不留痕迹,想方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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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盖踪迹之行,也更像是秦图南身边之人所为,三来,秦府看似繁盛,但两日调查下来,也发现其内有不少矛盾,尤其是他们父子之间。”
姜离擦手的动作停了,一副愿闻其详之态。
裴晏道:“秦图南长子秦耘擅做生意,但自从年中开始,秦图南有意将西北的茶叶生意分给秦氏嫡系其他两房,那两房未出几个有用之人,如今还在并州坐吃山空,为此秦耘在朔北时便和秦图南生过数次争执;其次子秦桢性烈好武,但因秦图南厌恶武夫,自小对其极不上心,回长安之后,秦桢有意入金吾卫,本来按秦图南之位,与陛下求个恩典十分简单,可秦图南却不愿秦桢入金吾卫,意思是怕他给秦府丢脸。”
微微一顿,裴晏继续道:“至于秦柯,其人与秦图南一般好色,年纪轻轻便收了数个通房,今年年初时,秦图南醉酒之后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糟蹋了秦柯房中一个丫头,秦柯为此十分气闷,而秦图南酒醒后,为了秦氏声名,将那丫头以媚上惑主之罪杖毙。
姜离听得咬牙,“岂有此等天理?!
裴晏语声微沉,“朔北是他的地盘,他出任节度使的四年,朔北五州府军政皆归他管辖,自没有人敢为了一个小丫头万里弹劾他。
姜离将丝帕紧紧一握,想骂一句“死得其所,又生生忍了住。
裴晏继续道:“他如今有五位姨娘在府中,除了有子嗣的二姨娘与三姨娘,还有无子的三人,这几人出身低微,依附于他,尚未找到疑似动机。
说至此,他又道:“但父子几人虽有龃龉,都还不至于谋杀亲生父亲,秦图南在世一日,无论是妾室还是几个孩子,都可受其荫蒙,他一死,秦府在长安便没了依仗,只凭这些尚难肯定嫌疑,如今最要紧的还是破解凶手杀人之法。
姜离看向他手中油纸包,“我尽力帮大人查明此物是否与案子有关。
裴晏将纸包递过去,“有劳姑娘,我送姑娘下楼。
时辰不早,姜离看完了案发地,的确再无留下必要,便跟在裴晏身后往楼下行去。
没走几步,姜离想起入府之后没见过拱卫司之人,便问:“怎么府里一个拱卫司之人也没见到?
裴晏在前道:“拱卫司仍认为谋害秦图南的是那位沈阁主,这几日,将重点放在了搜查全城上,今日所有入长安的江湖人士都要受到盘查和监视。
此言令姜离心中发紧,她抿了抿唇,到底没再深问,待到了一楼,只听大门之外传来几道嘈杂之声,似是九思几个正议论什么。
姜离心生好奇,眼看快到门口,正要朝外探看,身前的裴晏脚步猛地一顿,又一抬手将她半护半拦了住。
姜离驻足不及,一下撞在裴晏背脊上,正觉裴晏奇怪时,探身而出的她赫然瞪大了眸子,只见正门之外,两个秦府仆从不知怎么牵着两条毛发油光锃亮的猎犬,几乎是瞬间,姜离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姜离猛地躲回裴晏身后,裴晏喝道:“哪来的猎犬?速速牵走!
猎犬绑着锁绳,还套着嘴套,连吠叫都不能,九思几个正在旁细看,听见他的声音,九思回头道:“公子,都套牢着呢,说是秦府二公子养的,此物——
“速速牵走!裴晏再度开口,语气亦严厉起来。
九思心头一跳,连忙摆手,“快快快,牵走牵走……
怀夕等在不远处,见状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这
府里怎么会有狗,我们……”
她欲言又止,那拉着狗的秦府仆从还以为是她害怕,忙解释道:“是我们二公子的爱宠,本是要每日拉出来溜溜的,但老爷出事这几日顾不上,今日二公子想起来了,吩咐我们拉出来,我们这就拉着,这就拉走……”
几人脚步声远去,怀夕担心地跑到门口,便见姜离身如僵石站在裴晏身边,见她呼吸有些急促,怀夕轻声道:“姑娘,走远了。”
姜离深吸几口气,强做镇定辞别,“裴少卿,那我就先告辞了。”
裴晏点头,“好,姑娘慢行。”
姜离快步出门,连九思上来作别也只点了点头,怀夕跟在她身后,低声道:“姑娘没事吧?那秦二公子实在……奴婢想着您有一会儿才下来呢。”
姜离边走边叹气,没错,她不怕尸体不怕蛇虫,独独怕狗,只因幼年流落在外,差点被几条村犬撕咬掉小腿,从那以后再也见不得犬只,雪白娇小的也就罢了,这等烈犬,她看到的那刻掌心便开始溢冷汗。
一路心若擂鼓,直到出秦府上了马车,那窒息之感方才淡了些,马车走动起来时,怀夕忽然看向她掌中,“姑娘,这是谁的帕子?”
姜离低头一看,“是裴晏——”
这三字一出,姜离后知后觉地想起裴晏适才在摘星楼门口之行,他走在最前,应是能看到那两条猎犬带着嘴笼牵着绳。
既能看见,便知绝无危险,而那两条烈犬养的极好,外行人瞧见都要忍不住夸赞,裴晏不夸就算了,还勒令速速牵走。
姜离刚平复的心腔又疾跳起来。
长安世家并不兴豢养猎犬,便是五年前,知道她极度怕狗的也只有关系亲近的几人,此番她回长安更是未遇过猎犬,既如此,裴晏适才那几乎本能的动作是在做什么?
姜离屏息拧眉,回长安遇见裴晏后的一幕幕不断在她眼前浮现,渐渐地,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见她面色苍白地攥紧丝帕,怀夕也惊了一跳,“怎么了姑娘?不是吓很了吧?”
怀夕担心地握住姜离手腕,却只听她难以置信地轻喃,“这怎么可能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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