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chapter 07
    康兴锋说她物理不用担心,枫晓翻开物理书看了前两章,内容确实都是以前学过的,她还有点印象。

    又挑了几道课后习题试试手,都是比较基础的概念题和简单计算,做起来还算顺手,并没有卡壳和不确定的地方,相对来说其他几门科目来说物理对她而言并没有那么陌生,一翻开书便迎面扑来久违的熟悉感。

    她站在三班后门那里,本想偷看一眼李巾帼在不在。

    没想到往里一瞧,率先注意到窗边有张熟悉的身影。

    应该是班上有人闯了祸,讲台上一名中年女子脸色很差,紧绷着脸看着台下。

    那应该就是李巾帼了。光是站那就有一种神圣不敢顶撞的威严在此。

    一个个正襟危坐,唯独有个人趴在课桌上,头发乌黑茂密,手臂支起,脑袋埋在臂弯,干净洁白的手指插.在头发里,显得白的手背更白,黑的头发更黑。

    一点都不害怕台上的李巾帼。

    他位置紧靠着窗,玻璃窗外伸出几枝疯狂生长的枝桠,枝桠上嫩芽柔绿。

    负责剪枝的大叔还没来得及修建,枝桠因为长得太肆意已经贴上了窗子,美得仿佛就是用笔墨勾勒出的几根线条。

    带着恍然的不真实感。

    枫晓脑子一热,职业病上来了,翻开书包从里头掏出相机,咔擦一声抓拍下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

    她忘了关快门声音。

    登时三班的视线齐刷刷扫了过来。

    枫晓大惊失色,挡住脸拔腿就跑。

    要命,她也太粗心了!

    为了一张照片,居然就成了偷拍的变态。

    好在李巾帼并没深究,出来随意看了两眼,没有发现藏在桌子底下的枫晓。

    眼看人就要走了,没想到她只是站在教室外,对里头冷冷地说了句“放学吧”,然后人再次折了回来。

    慢悠悠地在走廊徘徊了好几回。

    直到外面安静下来,确认李巾帼离开后她才颤颤巍巍地从桌底下钻出来。

    拎起书包就决定往外跑。

    没想到刚一出门就跟刚睡醒的陈漾撞了个正着。

    枫晓吃痛地揉了揉脑门,冷不防也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怎么又是他?

    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意外。

    枫晓张大嘴抬头望着陈漾,但陈漾眼里的意外稍瞬即逝,快到枫晓还没捕捉到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如往常的阴郁的眼神。

    枫晓狠狠咽了口口水。

    大家都走了,他怎么还没走。

    头发有些乱,睡眼惺忪,看样子是刚睡醒,估计还带着起床气,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

    要是之前在公交上,只有自己看见了他,而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兴许还能装瞎混过去,但现在已经正面碰到,再装聋作哑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何况还撞到了他,枫晓见陈漾的手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肋骨。

    看样子还撞得不清。

    于是刚打算打招呼道歉,没想到陈漾理都不理她一下,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一个孤冷的背影给她。

    “......”

    啊?枫晓有种憋了一口气但吐不出来的无力感。

    走了?就这样走了?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说话的时候,他从身前越过就走了?

    枫晓想起了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陈漾大概就是阴郁孤僻版校园徐志摩,她脑海中又划过陈漾那晚笑话她脸红的场景,越想越觉得这个人真是令人费解叫她琢磨不透。

    今天的晚霞格外艳丽,离开校园的时候西边的天空仿佛被一位技术精湛的画家用颜料渲染上了绚烂的色彩,美不胜收,令人为之赞叹。

    枫晓立马拿出相机抓拍下来。

    她觉得容易被流光带走的东西总是需要一样工具一种手段记录下来的,生活充满酸甜苦辣,熬过了苦的,再次尝到甜滋味的时候才会倍感珍惜。

    于是为了将甜的记载下来,在放松的时候有东西可以回味,相机就变成了她的不二之选和最佳伙伴。

    她边回看刚才的照片边往公交站方向走,翻过最后一张夕阳照,下一张赫然映出方才她偷拍陈漾睡觉的那张照片。

    肩膀削平,身上的不以为意在周围的紧张中间格外突出。

    夕阳倾泻而入,打在骨节分明的手背上,仿佛连世界都变得格外美好。

    她犹豫几下,虽然偷拍这一举措只是头脑一热的行为,但毕竟是她冒着丢脸和被处分的代价才换来的,于是还是决定不删了。

    陈漾早到公交站了。

    从军训第一天开始,两人几乎每天早上晚上都会在公交站相遇,有的时候枫晓来晚了,陈漾走了,第二天一定还会再见到。

    严格来说,到目前为止,两人的互动次数仍然为零。

    渐渐的枫晓习惯了两个人见面不招呼,像是根本不认识那样。

    不过真要说的话,他们两个还真不认识。

    陈漾大概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吧。

    枫晓知道他的名字还是因为报道那天听到有关他的讨论八卦和被人开了一个一点都不好笑的恶劣玩笑。

    想到这,枫晓耳垂再次慢慢热了起来。

    陈漾个子很高,大概一米八好几,站在公交站的一侧。枫晓背着书包站在另一侧,一高一矮,看上去有种莫名的和谐。

    5路公交车很快来了,在两人面前平缓停在,枫晓小跑了过去,跟在陈漾身后。

    她几乎得仰着脑袋才能看见某人的后脑勺,通过公交车的玻璃窗倒映出两个人的身影,身高差距一下显露了出来。

    简直是降维式的打击,饶是枫晓费力踮起脚尖也才堪堪够到他的下巴。

    她盯着自己的倒影觉得很是好玩,没想到头顶传来陈漾冷漠得叫人发抖声音。

    “喂,再不上来车就要走了。”

    枫晓这才意识到公交车已经停了许久,登时整颗脑袋都红透了,堪比天边的晚霞那样精彩。

    “哦!好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好丢脸。

    公交卡被压在书包底下,她翻了半天,最后干脆把四本书掏了抱在怀里这才找到公交卡。

    这个时间点的公交车载满了人,两人上车的时候已经没有多余的可以坐的位置,她将书塞回书包里,公交车突然来了个紧急刹车,司机朝不知道从哪蹿出来的一辆小电瓶骂骂咧咧喷了几句脏话。

    方才还因对司机的耐心抱有感激的枫晓在这一刻吓得不敢吭声,要是刚才她再磨蹭几下,自己是不是也十分幸运地撞到司机大叔的枪口上去了。

    想到这,她抬头去寻陈漾。

    周围还站着其他人,但没一个身高上能比过他。

    他如鹤立鸡群那般高出人群一大截,不费吹灰之力地抓着栏杆,另一只手揣在兜里,耳里戴着一副白色的有线耳机,一副超然脱尘的模样,似乎世人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

    两个人在同一站下车,而这趟公交车上这一站居然也只有他们两个人下车。

    有几位大妈大爷的视线盯在两人身上,好像能盯出一番什么故事出来那般。

    枫晓埋低了脑袋,被盯得浑身都不自在。

    而反观陈漾就自然许多,仿佛根本没有看不到周围的打探一样。

    枫晓清咳两声,也跟着挺直了腰背。

    两人在公交站就分道扬镳,朝相反的方向回家。

    枫晓原来不住在这片地区,之前住的房子还是李珍单位分的老式校区,那时候李珍级别还不够高,分到的房子面积不大,客厅放一个电视,一张茶桌,一张吃饭的桌子就快要迈不开腿。枫晓初二那年李珍升了职,刚好又赶上国家改良政策福利待遇,分到了一套新房。

    这块区域的地皮价格不便宜,加上还在省重点学校附近,颇受有钱人和高知家庭的青睐。

    听闻这附近还有一个别墅区,做生意的有钱人选择冲别墅区,像枫晓这种不上不下的家庭都集中在她们住的相对便宜一点的小区。

    回到家后李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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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刚刚下班到家,看她还背了书回来就好奇问:“班主任在家长群里说你们明天放假后天考试,你自己觉得有把握么?”

    “只有物理有点印象,别的都没学过呢。”

    “呀,那这可怎么办,学都没学,怎么考啊。”李珍一下就提起了心,“要不我去跟你们班主任说说,解释一下情况,这次就算了。”

    枫晓赶紧阻止,正值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多少都有点敏感情绪,她不愿意总让李珍出面,把自己在老师面前变成一个特殊的存在。

    “不用了,我已经跟要考科目的老师问过考试范围和重点了,明天好好复习一天也能参加考试。”

    说罢把自己是怎么莽撞地去找老师到老师同意给她画重点这一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李珍听。

    李珍听完眉飞色舞,“对嘛,就是要这样,胆子大一点,敢于表达,外向一点知道么,不要害怕,老师都喜欢开朗努力的学生。”

    仿佛在大人的世界里都有这样一个观点:他们普遍认为外向的人更聪明,成绩更优秀,更讨人喜欢。

    所以李珍总是为她的话少内敛爱独处而感到担忧,恨不得随时随地无孔不入地逼迫她变得外向,变得活泼,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跟别的优秀的小孩一样在学校获得老师的喜欢,从而取得更高的成绩,收获更美好的人生。

    对李珍这类言语她养成了左耳进右耳出的好习惯,枫晓独自回到房间里,清理完脑袋里多余的垃圾信息后,坐在书桌前打开课本准备做题。

    考试那天,上午考数学、化学两门,下午考生物和物理。

    要在一天之内就学完学透数化生考试的内容有点不太现实,虽然考完后她仍觉不太理想,不过已经很满意现在的结果了。

    最后一门物理开始前,丁程跟江柳抱怨道:“完了,物理是我最不擅长的一门,我恨物理。”

    江柳点头符合:“我也是,什么速度速率加速度牛顿,一听全都会一做全都废。”

    枫晓默默地想,你们在考前面三门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但考完后好像每个人脸上都很放松。

    以前初中的时候每次考完大家脸上或多或少都流出丝丝担心,但在这个班上,她看不到一丝忧心。

    不禁自卑浮上心头。

    大家都好厉害,她开始对自己未来三年的学习生涯感到担忧了。

    周茂思说:“我最烦的就是物理,随便考,只要不得零分就行了。”

    “你说得这么悲观搞得我很慌啊,”江柳转头问枫晓:“枫晓,你物理怎么样?我跟你说我物理超烂的,上课的时候根本听不懂老师在说什么。”

    “这、这样么......”她转着笔头,拧开又合上再拧开,周茂思见状说:“别怕,反正大家都一样烂。”

    结果第二天早读的时候成绩就下来了,瞬间打了所有人的脸。

    丁程,第十五名。

    周茂思,第二十一名。

    江柳,二十七。

    而枫晓的名字......她翻到成绩单的第二页,第三十四名。

    除了前五名外,其他人的分数相差并不大,细到一分两分的差距,也被拉开一两个名次。

    枫晓从未有过这样的排名,以前在班上每回考试就算她发挥不好也能保持第一二名的宝座,没想到到了这个班又又成了倒数。

    而垫底的基本上都是从外校考进来的,枫晓的成绩在外校考进的成绩里排第一。

    枫晓哭笑,不知道这算是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要是被初中的朋友知道了肯定会惊掉下巴。

    这难道就是神仙吗?实力恐怖如斯。

    四十八位同学一共分为六个小组,纵向分为两个部分,横向分为三个部分,前六名为小组组长,其余同学以回形针排列进行分组排座,空位再进一步调整补齐。

    四人很巧地就被凑成了一桌。

    周茂思注意到枫晓其他三科虽然有点低,可物理单科竟然排在班上前十。

    不禁惊呼道:“枫晓,你他妈物理这么牛逼,我操还说你物理超烂,九十三是超烂,那我六十几分岂不是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