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的时候,吴莎扭过头说:“枫晓,你既然喜欢拍照的话可以去学校新闻部试一试呀,我好像听说明天新闻部招新哦。”
“新闻部?”枫晓疑惑道:“给广播主持人写新闻的?”
吴莎:“那个是广播站的活,我们学校还有个行知校刊,一般就是登一些校内新闻,学校举办的各种活动,还有教学创新会议什么的。”
“行知校报?”枫晓觉得有点点新奇了,“是那种以报纸形式发到学生手里的吗?”
“也不是人手一份,每个星期新闻部会派人把最新一期报刊送到班上,每个班十来份吧,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对这种东西感兴趣,想看的自己拿就行了,跟宣传栏上那些校报差不多。”吴莎补充道:“对了新闻部还有一个公众号推送呢,比报纸有意思多了,不过公众号一般给家长看的,里面有时候会有视频,报纸的话就都是文字和图片。”
枫晓摸着下巴说:“那听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一旁的周茂思啧了声,很是嫌弃道:“花姐你别误导别人,那报纸有什么意思,照片都拍得七扭八歪的,上次我还以为上面登了只宠物狗呢,搞半天人家拍的一只袜子,不小心误入镜头了。”
江柳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那是你眼神不好行吧,袜子都被你认成了狗。”
“那拍照的人但凡细点心,没在拍风景的时候把一只孤零零的袜子拍进去,我这五点零的视力又怎么可能认错?”他立马坐直了身体反驳,“再说那上面的内容干巴巴的无聊得很,大多数是给学校领导和家长看的,做样的,有什么意思。”
江柳:“哦别人辛辛苦苦写的就是做样子了,周茂思你这人心思怎么这么坏。”
“那不然呢,不搞那么高大上怎么给家长洗脑来证明我们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周茂思最后劝诫,“枫晓你还是别去了,白干活没工资哦。”
吴莎白了他一眼,表示沟通有鸿沟。
江柳附议:“对啊,要是有工资的话我肯定就去了,我一个月的零花钱才三百块,除去买衣服买鞋子的钱,要不是超市能刷饭卡,零食都快吃不起了。”
"你们女孩能不能有点别的爱好,除了买衣服买鞋子还会干什么?"
江柳瞪圆眼,葱段般的手指指着周茂思的鼻子质问道:“你再说?你们男的又有什么高大上的爱好,你那些周边手办什么的就比我们买衣服鞋子高贵了?”
周茂思抱着脑袋嘟囔,抛出那句代表性的话。
“那些都是我老婆,贵着呢。”
江柳回道:“你这么胖谁愿意嫁给你啊。”
“你怎么还人身攻击了呢?”周茂思委屈巴巴。
吴莎拍拍桌面打断两人的拌嘴,“你们两个少说两句,枫晓,主要还是看你自己怎么想,我们说的都是建议,你参不参考都没关系。”
枫晓感激而乖巧地点点头。
其实她倒是不缺零花钱,她的本意更倾向于将生命里不可多遇的鲜活记录下来。
“哦对了,”吴莎突然想起什么,提醒道:“那个,你跟陈漾关系不是很好么,听说这一次他也会去面试来着。”
枫晓哭笑不得。
到底谁在说她和陈漾关系好,他们两个人根本水火不容,彼此都不顺眼,关系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周茂思起哄道:“哦呦哦呦,那还了得,场面肯定很壮观,这不得去凑个热闹。”
枫晓:“什么意思?”
江柳解释说:“还不是人家有魅力,走到哪都是焦点。”
周茂思:“怎么,你也要去啊。”
江柳:“去你个头。”
下午放学后,枫晓去面包店买了个巨无霸三明治,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又走到那棵古樟下,轻轻扫了扫石坛上的灰,弯着腰坐在石坛边沿,如一株被炙烤焉了的向日葵,两眼放空地望着快消失的残阳,两条又细又白的腿在空中晃啊晃。
她在想白天吴莎说的新闻部的事情,张嘴一口咬掉巨无霸的一个角。
留下整整齐齐一排清晰的牙齿印。
“我靠,你嘴这么大?!”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枫晓立马回头,果不其然,梁桓宇将刚才那一幕都收进了眼里,瞪圆了嘴,他旁边的陈漾倒是显得冷静许多,枫晓转头的时候冷冷淡淡地移开了视线。
枫晓略有郁闷地抱怨:“你下次能不能事先提个醒,别突然说话行不行?”
梁桓宇抱着篮球挠了挠后脑勺,“事先提醒不也要说话吗?跟我现在有什么区别?”
“......”
枫晓回头继续吃她的三明治,打算无视这两个人。
没想到梁桓宇抱着球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台阶也在石坛边沿坐了下来。
枫晓往旁边挪了挪,跟他拉开一个小臂的距离。
梁桓宇佯装受伤质问:“老天爷,你躲什么?我有那么不受待见吗?”
“唔。”枫晓嘴里塞满东西,懒得理会他。
就让他一个人去作吧,她现在一心想别的事,没心思陪他聊天。
梁桓宇觉得自己真是蒙冤,指着他们身前的陈漾,对枫晓说:“不受待见的应该是他才对吧,你看他成天板着一张脸,跟谁欠了他五百万似的,不像我这样人见人爱。”
说罢挤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枫晓顿了一下,视线悄咪咪地由远处操场上奔跑的少年转移到栏杆前那抹高挑清瘦的背影上。
陈漾:“......”
枫晓一边慢慢咀嚼,一边小声询问:“他一直都这样么?”
“哪样?”梁桓宇僵着笑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过了两秒,看枫晓一直盯着陈漾的背影,瞬间反应过来,“你说他脸臭这事儿啊?其实也不全是,看说话的人的是谁,有时候也不是那么臭,不过在学校,绝大部分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
枫晓抓到华点,扭过头看着梁桓宇,梁桓宇登时恢复了刚才大大的微笑,只是很快再一次被雷到。
“你们是好朋友吗?为什么我感觉他对你好像也是这样,一直都挺冷的。”
梁桓宇收起笑,“你是想说我热脸贴冷屁股吗?”
枫晓立即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我从你眼神中看出了那丝嘲讽,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好吧。”枫晓懒得跟他掰扯,“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梁桓宇泄气了,撇嘴,“妹妹,你呢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不太中用。”
枫晓慢慢咀嚼着三明治侧眼扫他一眼,似乎在说“我哪句话不中用了?”
梁桓宇:“真是,你怎么跟陈漾一个德行。”
枫晓:“什么意思?”
“都长了张无辜的脸。”梁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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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突然凑近,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然后说:“然后随随便便可以气死一个人。”
......
枫晓汗颜。
就当是在夸她好了吧。
她上半身往后仰,跟梁桓宇拉开一小臂的距离。
瞥过脸去,微笑,“下次你说话可以不用靠这么近。”
这是嫌弃。
赤裸裸的嫌弃!
梁桓宇读懂了,一瞬间,那颗赢得所有迷妹芳心的心脏突然碎掉了。
单手撑在石面上腿一蹬直接从石坛上跳下去,把枫晓吓了一大跳。
这里距离地面恐怕有一个半的枫晓那么高,要是摔瘸了赖她怎么办?
梁桓宇揽着球朝陈漾跑去:“阿漾,走,去打球了!”
他收回视线,不咸不淡地问了句:“聊完了?”
“哎呀就随便扯了几句,果然不是一般人,根本聊不动。”梁桓宇拍了下他的肩,“走啊,打球去。”
陈漾拍开他的手,眼睑不抬,“今天不去了,我还有事。”
“什么事啊?”梁桓宇说:“我以为你跟我过来是要跟我一起打球呢。”
“不想回教室而已。”陈漾不冷不热地说。
梁桓宇低声“呵”了声,眺向后方的枫晓对她动了动唇,无声道:“你看他。”
枫晓也很无奈。
他一直都这么拽吗?
说好听点是拽哥,说难听点就是目中无人,谁都不放在眼里,好像没有人能入他的眼值得他费心思,哪怕是一点精力也不愿意给予。
梁桓宇耸耸肩,只好说:“那我去了,不打扰你了,别趁我不在欺负枫晓妹妹。”
听完这话,陈漾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谁欺负她了?”
梁桓宇说:“我只是提醒你,人家胆子小,你光站那就挺吓唬人的了。”
而枫晓也跟着皱起了眉。
谁是他妹妹?她看起来也没那么小吧。
正思考着,陈漾忽而扭过头。
枫晓也不知怎么的,眸光一动,两个人同时看向了对方。
干净飘逸的白衬衫没有一丝皱褶,头发也被打理的一丝不苟,微微抬起头,从上面的角度往下看,能看见清晰流畅的下颚线。
残阳染红大半边天,橘红的残阳打在他后背,一层金色的光晕围绕着他,有着少年人特有的利落轮廓。
这时广播站的主持人终于念完了今日新闻,播音员甜美的嗓音清晰而柔和地说道:“接下来让我们一起欣赏来自高三1102班的一位同学点的歌,《FALLIN》,想对她最好的朋友说,夕阳无限好,浪漫不怕晚,希望最后的结局是能和你一起漫步在蝉鸣不断的大学校园,希望故事的最后还是我们。”
语毕,挂在每个教学楼角落的广播突然放起了音乐。
欢快的歌声跟随微风而起,富有节奏感的音符跳动在校园的每个角落。
操场上干劲十足的少年尽情享受挥霍热烈的青春,教室里走廊上扎马尾的少女笑眼弯弯。
青春的华章在盛大的夏日悄然拉开了帷幕。
枫晓勾了勾被肆意吹起的发丝,一只手撑在背后的石面上,单薄的肩因而微微耸起,眼睛清澈得像没有参一丝杂质的琉璃。
就这样安静看着地面那个容貌清隽脸色却寡淡无味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