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是胡说八道!
胡瑶视线从门口收回来。
蒋汉没多说胡桂芬的事,胡瑶也没有想多问。
院子里的柴还有些没捆好,胡瑶弯下腰帮忙绑绳子。
……
胡巧做错了事,害人人命,她再怎么哭诉狡辩都没用,廖钦临对她毫不心软。
袁湘灵也算是胡巧的后母,胡巧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了她,流也随之四起,唏嘘不已。
胡巧刚到京都那会儿做的所有一切表面功夫在袁湘灵死后全都破灭,街坊四邻人人都知道她是廖钦临从乡下带回来的恶毒继女了。
当初胡巧推傻了胡瑶侥幸逃脱什么事都没有。时至今日却还是以同样的作为承担了了恶果,没人再包庇她不跟她计较。
袁湘灵对胡巧当然是痛恨至极,临死那一刻也是特意在廖钦临面前提起她对她跟胡瑶所做过的一切,就是要让廖钦临不放过她。
杀人偿命,胡巧是直接杀害袁湘灵的凶手,廖钦临也算是对她尽了最后一点父女情,没有让她给袁湘灵偿命。
但她后半辈子都要在牢里过了,连带着承担当年她推胡瑶的那一下。
胡巧初始还对廖钦临惊慌辩解,后来见廖钦临冷漠决绝的模样以及清楚他知道了当年胡瑶是被她推傻的事后,她知道事情真的没有回旋的地步了。
廖钦临从未喜欢过她这个女儿,她再怎么在他面前装乖卖巧都没用!他现在还要亲手将她送去坐牢!
“早当初我就应该将胡瑶也弄死了!让她跟袁湘灵那个女人一起作伴!她们母女俩全死了才好!!”胡巧对着廖钦临的背影厉声咆哮,赤红的眼里迸射着痛恨仇怨。
她将心里的话全说出来,此刻毫不演戏了。
“你当年走就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我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么多年来你对我们不管不顾,现在又来装什么仁慈好父亲,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姐姐也不会认你!你活该没人送终!”
“你既然那么爱袁湘灵那个贱女人,那你就陪她一块儿去死啊!你们都该死哈哈哈哈!”
胡巧的声音尖利刺耳又带着满满的不甘怨愤,激烈癫狂的话语带上诅咒。
廖钦临脚步一顿,片刻过后抬步走远,沉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
……
袁湘灵的葬礼是在胡巧入狱的八天后,廖钦临照了她生前的意愿操办,也没有请太多人来。
袁湘灵生前表面功夫做得足,即便这大半年她生起腌臜的流很多,但街坊四邻还是念着她的“好”,来给她吊唁的人不少。
廖晴也因为她的去世回去了一趟。
这二十几年来,袁湘灵跟廖钦临没有儿女,当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对待,袁湘灵离世,廖晴不回去看一眼怎么也说不过去。
“看你二叔,你二婶走了,他瞧着老了不少,小晴,你在那种地方过得怎么样?你爷爷多狠心,就非让你好好的去受罪!”廖伯母等廖晴一回来,就心疼地抓着她上下打量,絮叨不已。
“借这次机会咱就不走了!我跟你爸商量过了,送你去国外去!你表婆他们在那边会照顾你的,不过这还得让你二叔走通走通才成。”廖伯母挽过廖晴到一旁,压低了自然声音。
“你二叔现在伤心着呢,他那个女儿亲妈死了都不知道回来一趟看一眼,冷心得很,你二叔没儿没女在身边,你下多点功夫,以后什么还不是你的!”
“现在你名声都坏了,你去外边几年,让你表婆他们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到时候再回来谁还记得那些事儿。”
“都是秦家不好害了你!不然我们什么好人家找不着!哪至于拖到这个年纪!”廖伯母说起也是气急攻心,连秦母这个往日好姐妹也不留情一起怪罪。
“你爷爷现在什么都不管,也不跟我们亲,现在我们家都是你二叔作事撑着,我们可千万不要跟他离了心,也别让那个胡瑶钻了空子!”廖伯母止不住地猜忌计谋,叮嘱着廖晴。
“爸爸妈妈就你一个女儿了,我们后半辈子就得靠你,你要争气……”
廖晴不耐烦躁,低喝一声:“好了妈,别再说了!”
这些话从小到大她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这几个月来受苦受累,没一顿好吃的好睡的,廖晴脾气越发暴躁。
“我还要怎么争!爷爷改遗嘱了,他要把财产给胡瑶的儿子!”
“你不知道二叔也立遗嘱了么?他要是跟二婶去了,他所有的一切都给胡瑶!”廖晴冷脸沉声。
“什么!?”廖伯母震惊拔高了声音,等发觉自己声音过大,又僵着脸缓了缓,着急质问:“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你爷爷真的老糊涂了!他真的把钱都给外人了?那他有没有提过你?你是他最亲的孙女,他怎么能糊涂成这样!”廖伯母被这突然的消息惊得失了分寸,急得不行。
“你二叔也是,怎么就不记得你一点好!他们就真那么随随便便把一切都给别人了?!”廖伯母不可置信地又质疑真假起来。
“小晴,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是不是搞错了!”
“周鸣山会跟我作假吗!”廖晴也是烦躁,如今她事事不顺,就算回来了不用坐牢了,以往那些朋友哪个不是对她避如蛇蝎,私下里指指点点。
她原本完美的人生如今一片糟乱!现在过得还不如她当初看不起的胡秀洁!
不对!她为什么非要跟胡秀洁比?她再怎么不堪,也是千娇万惯长大的,想要什么没有!
就算她之前做错了事,遭人诟病,可那些人再怎么说,也还是不敢直说到她面前来,毕竟她还是廖家堂堂正正的大小姐!
“我不出国,走了我才真会什么都没有!”廖晴抿嘴沉声。
她要是真的走了,所有人不久真觉得她是亏了怕了才夹着尾巴离开的!
廖老爷子就算再怎么喜欢胡瑶那一家子,也不可能对她真狠心不管不顾,不然也不会锲而不舍地教她那些大道理了。
周鸣山替他打理了那么多年的生意,他是个很好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