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如烟的描述,庄从南从血月城送她离开之时,尚还正常。那么下蛊之人,便只能是防卫司及花影了。
其实基本可以断定,就是花影下的蛊。
毕竟蛊是个稀罕东西,寻常人不一定有。
花影这一子,确实另辟蹊径,反将了他们一军。
论情,庄从南是兰霁的徒弟,也是因为兰霁的牵连才中了蛊。论理,若不是为了护送如烟出城,庄从南也不会暴露进而受这种苦。若是兰霁对庄从南的蛊袖手旁观,这无疑是将南方城推到了对面的阵营。
而若是要解开庄从南的蛊,就要迈入花影为他们设好的陷阱里。
这可真是被敌人掐住了软肋啊!
兰霁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清峰,只见清峰面色难看的挪开了视线,兰霁的心就沉了几分。兰霁攥紧的手表明了他的内心并不安宁。
清峰惭愧的说:“师傅,八师弟这蛊我没把握,若是强行取出蛊虫,只怕会危及师弟的性命。只怕,还是要找到下蛊之人解蛊。”
兰霁声音沙哑地说:“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你照顾好小八,别让他出事。有问题随时告诉我。”
清峰:“弟子知道了。”
兰霁:“我会亲自去一趟血月城,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解药带回来。”
清峰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出来阻拦的话。他自责地说:“师傅,对不住,是徒儿太无能了。”
兰霁:“不怪你,奇诡之道不在医术的范畴之内。你力有不及,也是正常的事。”
兰霁走后,清峰长叹了一口气,掖了掖庄从南的被角说:“小八,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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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兰霁才露出了不似方才镇定的表情,他好看的眉眼有些惆怅地耷拉着,却仍旧是笑着对她说:“怎么办啊阿莹?我是不是要害死小八了?”
长赢很想实话实说,但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嘴说起话来有时是有些伤人的。
按照凡间话本子的走向,她现在应该像男主的解语花一样,温柔地安慰遇到了困难的男主,让男主迷茫的内心感到温暖。
长赢曾经痴迷于一本凡间的话本,讲述了一个状元郎爱上花魁的故事。那里面的花魁,堪称是白莲花的集大成者!
救风尘那本里面女主曾经挂在嘴边的话是:“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过,但请相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的感受我都懂,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你的坚强,我一直都看在眼里。有时候,允许自己脆弱一下也没关系,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永远无坚不摧的。我在这里,给你依靠,给你力量。”
"记得吗?我们曾一起走过那么多风风雨雨,每一次你都能勇敢地站起来。这次也一样,我相信你的能力,更相信我们的心能够一起跨越难关。"
长赢试图将这几句话说出来,但张嘴的时候,才发现她低估了解语花的难度。这种肉麻到酸倒牙的话她根本说不出口好嘛!
干!
这个白月光真的好难装!
长赢清了清嗓子,重新用自己的语言组织起了安慰的话术,她说:“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
无语······难过个什么?
“你的坚强,我都看在眼里。”
更无语了·····我又不瞎?自然看得见啊!
“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们能一起跨越难关。”
艹·······如果天天要说这种话,她要向司命要工伤补偿的!
长赢用自己的话进行总结:“大不了,我陪你杀上血月城!”
也许是长赢的安慰真的起了点作用,兰霁的脸上泛出细密的笑意,从眼尾荡漾到了嘴角,他像是忍着笑意一般说着:“阿莹,你这些话是哪里学来的?”
长赢下意识地说:“话本子上啊。”
兰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顺手摸了摸长赢的头说:“你倒是老实。”
长赢皱着眉毛下意识躲开了兰霁的手说:“别摸我的头!”
兰霁笑得更加开心了,说:“为什么不能摸?阿莹你不是来安慰我的吗?”
………
长赢妥协的说:“好吧,但就许你摸一次!”
兰霁闻言,哈哈大笑,说:“阿莹对我真好。”
长赢不明白,这怎么就算就是对他好呢?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啊,只是嘴上说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话而已。
嘴上说说,又不要钱,这也能感动吗?
男人真是有意思。
随便说两句话也能哄好?
长赢问道:“你决定要去血月城了吗?”
兰霁侧过头看着她说:“你不劝我?”
长赢释然地说:“劝你做什么?人生来总是有一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有些苦难是必须要经受的。这是你自己的课题,与旁人无关,没人能帮得了你。”
兰霁长叹一口气说:“是啊,有些路注定要一个人走,有些事也注定要一个人做。”
长赢:“但这件事不一样,我会陪你一起去。管他什么血月城,我们一同踏平它!”
兰霁:“可是这一趟会很危险。”
长赢笑了笑说:“你觉得我怕?”
兰霁:“我了解你,怕这个字你从没说过。可我却不能假装不知道,让你陪我一同去涉险。”
长赢反问道:“你不想带我去?”
兰霁沉默了。
长赢怒了,她干脆地说:“好啊,好得很!你真是出息了,连我都不愿意带了!”
长赢愤怒的转身就走,没有看到身后兰霁的目光温柔而又缱绻。
********
兰霁行动的很快,毕竟庄从南等不了多久了。他清楚的知道,花影这次的目标就是他自己。他不愿牵连别人,交代完门派的事物之后,趁着月色便独自出发去了血月城。
和上次满门欢送的情景不同,这次只有他一个人,悄悄地赶往了危险的旅程。
在温柔的月光下,兰霁匆匆赶路,身影被银白的月色拉长,与大地融为一体。月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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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丝般洒落,为他披上了一袭朦胧而神秘的光辉。
而长赢得到了兰霁独自离开的消息,是第二日早晨,归起元按照兰霁的吩咐来给她送茶点点时候。
长赢气的摔了杯子:“你知道他走了?他连你都说了?却没告诉我?”
归起元看着勃然大怒的长赢,将杯子从地上捡起来,用衣袖擦了擦,慢条斯理的倒一杯茶说:“公主莫急,宗主行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长赢看归起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冷笑着说:“你可知那花影是什么人?兰霁落在他手里,绝对没有好下场!万一他把命交代在那里!那情劫怎么办?难道我要去找他的转世吗?”
归起元:“神君不会出事的,那花影也是他命数中的一环啊。你放心吧,他死不了。顶多受一些皮肉之苦罢了。”
可兰霁的命簿里面没有写这一遭啊?
况且,兰霁的命簿现在在她手里,司命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长赢试谈的问:“司命主笔了兰霁的命簿,自然知道他的命数走向。不如司命告诉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可好?”
归起元顿了片刻,像是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一般。他顶着长赢求知的眼神,不得不开口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确实不知道。但我可以推算出神君的安慰,以及命运的走向。只不过不那么精确罢了。”
长赢:“可是命簿不是你写的吗?你自己写的东西,你自己难道不知道?”
归起元搓了搓手说:“这个事情说起来就比较复杂了。总之呢,神君这个命簿他比较特殊。虽然是我写的,但我现在也不能精确地知道每一段情节,只能囫囵的知道一个大概。如果我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的话,神君杀洛瑶的时候,我不就阻止了嘛?怎么会让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长赢反问道:“既然你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那你怎么能确定他这次去血月城没有危险呢?”
归起元:“因为我算到了呀,虽然神君在血月城有一难,但结果是好的。神君会遇难成祥,平安无事啊。”
长赢:“你说有一难,具体是什么可能算到?”
归起元小心翼翼地说:“我瞧着,约莫是一道桃花劫。”
桃花劫?
兰霁除了她,居然还有其他的桃花劫?
长赢不高兴的问:“他不是有情劫了吗?怎么又多出来一道桃花劫?他是招了什么吗?怎么劫难全是和女人有关的?”
归起元心里也在嘀咕,只是没好说出来而已。他推测地说:“也许是神君过往几万年过于清心寡欲,物极必反?这一下凡,就全都报应上了?”
长赢冷哼了一声说:“他倒是好福气。别人的劫都是生死,他倒好,居然是桃花。真是羡煞旁人呢!”
归起元连忙说:“桃花劫只是一时,神君的正缘还是您呐!”
长赢呸了一声说:“一个臭男人,谁稀罕!他若是能用桃花劫渡了情劫,我才算是真的清静了呢。既然你说他没有大碍,那就随他去吧。左右什么桃花劫,都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