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幽怨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现代玉具(shi)。”

    “那这是什么?”

    “标题写着呀,手铐。”

    “行,这个又是什么?!”

    “束缚带。”

    “退掉!”

    “不退……”

    两人僵持不下。

    岑让川妥协,在搜索栏里打下三个字:“我给你买这个,你自个玩。”

    她最近实在没心情,还得把网店搞起来。

    而且她有预感,刘缔那件事还远远没结束,甚至是刚开始。

    银清不说话,哀怨又委屈地望着她。

    岑让川以为他不满意,在搜索里又打上四个字,一看价格,收回手机。

    “你不喜欢跟我做吗?”银清直白地问。

    岑让川正喝矿泉水,闻言差点没呛死。

    她在主屋小楼二楼书房,一盏小台灯照在桌上,键盘上水滴闪闪发亮。

    银清坐在她身边,看她慌慌张张把叫笔记本电脑的东西倒扣过来,用纸巾迅速擦干喷溅上去的水,他默默给她扯纸巾擦去桌子上其余的水。

    岑让川觉得自己已经很老司机了,遇上银清这种不知道是天然还是腹黑的角色,仍然不够格。

    “你把附上愿望的东西写好纸条裹紧,放进小盒子里,埋在树下过一晚上再挖出来就可以用了。”银清低落道,“我今天买的东西,你要是觉得没用,就退掉吧。”

    说完,他起身,从窗户钻出,眨眼间不见踪影。

    没了他,岑让川正好能把网店重新搞起来。

    她曾经在工作的时候为了多赚点钱,经常拿不值钱的边角料雕刻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放网上卖,生意还算不错。

    后来被前老板刘庆远看到,以她工作不饱和为由取消了午休一小时。

    一边用保守派的目光批得她一文不值,一边拿她的作品机雕量产售卖。

    学玉雕的环境老思想充斥在界内,没有辞职一说。

    普遍认为,学徒在师傅手下学习三年,才能真正出师。

    说好听点是学习,说难听点就是当黑奴白打工。

    岑让川机灵,偷师半年学来的技巧经过自己融会贯通,才一年已经学到精髓,兴致冲冲地和玉雕老板商量把三千块工资往上提一提。

    刘庆远当时就不乐意了,叼着烟,厚重的嘴唇里吐出烟圈,就跟茶盘里癞ha蟆茶宠喷干冰似的,连鼻孔都往外冒烟。

    他欺负她当时年纪小还是个女孩,装作语重心长说:“让川啊,不是公司不愿意给你涨工资,是你还差点火候。你只要好好学,好好干,公司不会亏待你的。这不,再过段时间会有比赛,你专心学,到时候你也会参赛。你就是公司未来新星,等公司起来了,你也能成为元老不是。我相信全体员工们一起努力,未来绝对有前景。当然,也会体现在你的工资里。”

    说完最后一句,刘庆远意味深长地给她一杯茶,嘱咐她好好干。俨然一副要把她培养成玉雕界未来之星的模样。

    岑让川那会刚毕业不久,这饼她还真吃了。

    又干了两年,才逐渐清醒。

    正要辞职,就收到继承凶宅的电话。

    她当时辞职的心情别提多畅快。

    刘庆远不肯放她走,说当日提起必须三十日后她才能走。

    她当时进这家玉雕工作室没签合同,没社保,还没带薪假期,工作室已经是违法经营。

    岑让川二话不说当着刘庆远的面拨打劳动监察大队电话12333。

    正想着,她手机震动。

    屏幕亮起。

    【工行提醒:刘庆远给您转账140,000,备注,赔偿。】

    岑让川眼睛都亮了,拖了几个月,劳动仲裁的赔偿终于到手。

    她截图给闺蜜苏叶,说自己终于拿到了应得的。

    打完字,她下意识想找银清说话。

    才反应过来,他出去了。

    算了,拿到赔偿款。

    他今天花出去的四千三就不退了吧?

    岑让川重启自己晾了一年的网店,挂个公告。

    [川贝:今天重启~有喜欢的亲们可以再次下单~每个产品可备注一个小愿望噢,会有奇迹发生~]

    她迫不及待去开自己行李箱,里面有一袋用玛瑙玉髓之类,雕刻了贝壳珍珠、狐狸青蛙等等立体又Q萌的小玩意。

    岑让川挑出三分之一写有关学业事业,三分之一写爱情家庭,还剩三分之一先空着不写。

    做完这一些,她迫不及待用皮筋把纸条和雕刻件紧捆住,把它们放进桌上一个木匣子里。

    下楼声咚咚咚响起。

    天色还未黑透,岑让川想去找铲子,却发现银清已经为她挖好一个洞。

    不大不小,放个木匣子正好,洞旁边还有个小铲子。

    还挺贴心。

    岑让川埋好匣子,用铲子铺平,在树下喊了声:“银清?”

    没人应她。

    风轻轻吹过,满树绿叶沙沙作响。

    后厨方向有炊烟升起,她闻到了点饭香。

    他又在搞新发明了?

    她沿着鹅卵石路走去,沿途低矮的石灯柱发出微弱的光芒,却足以照亮路途。

    岑让川惊讶,没想到银清连这个都修好了。

    原以为会面对创新晚餐,没想到今晚还挺正常?

    西红柿炒鸡蛋。

    丝瓜汤。

    简简单单。

    她惊讶地吃完一顿,味道有点重……

    到了夜里。

    她躺在床上。

    想着自己这一天明明什么都没怎么干,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呢?

    她迷迷糊糊间睡过去。

    梦里她依稀再次听到熟悉的滴滴嗒嗒声。

    背面不知怎的,她似乎压到了谁的手,肩胛骨处极其不舒服,像有人在她脊椎凹陷处用手指来回戳弄。

    岑让川难受地挪了挪身体,想要避开那只压住的手。

    安静了会。

    她的背再次感觉到不舒服。

    这次严重了些,被她压住的手不停用指尖又戳又刺。

    被褥变得湿润冰凉,两面夹击,闷得她即将窒息。

    岑让川难受地半睁开眼,鼻尖忽然闻到一股带着水腥气的……臭味?

    这股臭味不像是普通物品发臭的味道。

    而是一种刺入灵魂,能让人心生恐惧的臭。

    像……同类死去的味道……

    岑让川想动,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再次陷入鬼压床的状态。

    身体沉重地不听使唤,意识却格外清醒。

    她动了动手指,却有丝丝缕缕的东西塞满她整个手掌。

    干枯湿润,长而细……

    是……头发?!

    想到这个,岑让川胸膛里那颗心脏不自觉加速。

    她没有那么长的头发,银清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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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度也只到腰。

    那是谁的头发?!

    岑让川呼吸不自觉急促,她努力睁开困倦到即将合上的眼皮,眼珠子往旁缓缓转去。

    黑暗中。

    主屋小楼窗棂外的月光撒入,照亮一点床侧的位置。

    绣满吉祥纹样的婚服暗红如血。

    金丝银线如五颜六色的蛛网覆盖在婚服上。

    她看到了离她最近的红盖头。

    新娘躺在她身边,鼻尖把盖头顶起一个小尖尖。

    心跳骤停。

    觉察到她的视线。

    新娘缓缓把头转过来,抬起那只戴了水波纹白冰翡翠戒指的手贴上她的脖颈。只是一刹那,红盖头下的脑袋坠下,砸在岑让川胸口。

    “啊!”她惊叫起身。

    趴在她胸口的黑猫像个球一样滚落在被子上。

    岑让川满头大汗,那股沉闷的窒息感随着深呼吸减缓几分。

    黑猫琥珀色双眸看她一会后,正要离开,尾巴却被抓住。

    “喵。”它不满地喊。

    岑让川目光触及到它黑色毛发,又立刻松手。黑猫趁此机会蹦下床,三下两下跳出窗离开。

    她摸摸自己的额头,一手的冷汗。

    梦中梦。

    太吓人了。

    她去看自己床侧,什么都没有。

    掀开被子起身。

    她把头发绑起,眼角余光瞥见一点暗色。

    岑让川动作顿了顿。

    原先她躺着的地方,离枕头不远处,多出一只湿漉漉的手掌印。

    空气凝滞。

    她站在原地,盯着那枚掌印一动不动。

    汗液顺着额角淌下。

    正当岑让川害怕地不敢动弹时,宅子外传来拍门的动静。

    一声高过一声。

    且越来越急促。

    出什么事了?

    这宅子不是没人敢靠近吗?

    岑让川赶忙换好衣服,随意用湿纸巾擦脸后抄近路去开门。

    路过回廊处的池塘,她突然看到水边石头下有一艘红色的小纸船,随着水面晃动。

    不会是银清叠的?

    她这念头只闪过一瞬,踩着拖鞋绕过壁照喊:“来了来了,谁啊!”

    新做的门结实无比,如此猛烈的拍门动静也岿然不动,挡住了门外所有人。

    岑让川搬下沉甸甸的门栓。

    门一开,外头数十人刚要发难,却都在看到她时都停止了动作。

    “找我有事?”岑让川面色不善地问。

    为首的夫妻二人长得有几分像死去的饲料店老板,他们眼瞳微微颤抖,表情似是看到什么骇人的东西。

    岑让川上前一步,他们同时后退。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急促的叫声,打破了沉默。

    这声尖叫如发令枪,他们吓得面色惨白,齐齐转身推搡着跑走。

    “不是,你们……”岑让川摸不着头脑,想追上去问问他们怎么回事。

    结果那群人跑得更快了。

    上桥时其中一个被凸起砖石绊倒,他却头也不敢回,被其余二人搀扶起身,狼狈离开。

    就在此时。

    她工装裤口袋里震动。

    是手机店店主发来信息。

    [你小心点啊,我听说卖饲料的那家人去找你麻烦了。]

    找麻烦?

    岑让川莫名其妙,又不是自己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