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顺着声音望去,
只见来人身着一袭绛紫色锦缎华服,裙摆摇曳生姿,其上绣着繁复精美的花鸟图案,她头戴金钗步摇,珠翠摇曳熠熠生辉。
端王妃气质高雅,仪态万方,莲步轻移间自有一股尊贵之气散发开来。
穆岚见着她脸上的笑意更是止不住,“宜兰你来了,快,我们还未开动,你快坐下来一起吃点。”
“好。”
柳宜兰挨着穆岚坐下,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璃月身上,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这就是阿月吧,真不愧是你的女儿,这模样与你年轻时可得有六分相似。”
穆岚自是欢喜她这般说话,侧过头朝着璃月道:“阿月,这是端王妃,与我自小一起长大,你该唤上一声柳姨。”
璃月微微弯了弯嘴角,落落大方道:“柳姨。”
柳宜兰不住地点头,“嗯,将我为阿月准备的见面礼拿来。”
与她一同来的嬷嬷手中呈上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
盒子打开,一块温润的玉牌静静地躺在红色的锦缎之上,品质上乘,雕工精美,其上雕有如意、莲花图案。
柳宜兰轻轻拿起玉牌,递到璃月面前,“这玉牌寓意着平安如意,愿你日后平平安安,万事顺遂。”
“更愿你这孩子能早日嫁入我们端王府,与澜之和和美美,好让我早日抱上孙儿。”
璃月的眼皮随着她的话跳了跳,穆岚面上的笑意也僵了一瞬。
苏沐风敏锐地感知到什么,忙道:“柳姨,我阿姐才回来呢,你就想着让她嫁去端王府给你当儿媳妇,别说我母亲答不答应,我第一个不答应。”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穆岚佯装生气瞪了他一眼,“你柳姨是想你阿姐以后顺顺当当的。”
话落又看向璃月,“阿月快收下,这是你柳姨的一片心意。”
璃月急忙收下,“谢过柳姨。”
柳宜兰微微一怔,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外,目光缓缓移向穆岚,一时间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她不是傻子,自是看出了什么,那涂着丹蔻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帕子,
片刻之后,佯装生气望向穆岚,“你这是何意,若是阿月不愿便罢了,我又不是会强迫了她去。”
“只是你也知道我家澜之那孩子,如今再过两月便二十有一了,成日里不是泡在大理寺就是在外出查案,此前阿月还未寻到便算了,可阿月已然归来。”
“可不得让他们好好接触接触。”
长辈都已这般说了,再说些什么也不太好。璃月微微蹙了蹙秀眉,目光流转间先穆岚一步开口道:“是,我知晓了。”
在回京城之前,就在那清平岭外的镇上,沈澜之在私下里与她说过此事不会强求于她,只是他无意于情爱,只想查案。
两人便定下来约定将婚约维持着,她研习她的医术,治病救人,他破他的案子,求得公道。两人互相掩护,各做各的事。
穆岚若有所思地望向璃月,那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璃月微微垂眸,避开母亲的目光。
待到饭后,昭月阁。
精致的雕花大床两侧,散放着淡蓝色的丝绸床幔,靠墙的一侧摆放着一个梳妆台,台上放着一面铜镜,镜面光滑如冰。
在房间的另一边墙上还挂着几幅字画,下方的绿植旁摆放着一套小巧的茶桌和两把椅子。
“阿月,你如实告诉我,你与澜之那孩子……”坐在圆桌旁的穆岚欲言又止。
璃月从茶壶里倒出一杯茶水递了过去,朝着她轻轻摇了摇头,“母亲,您先别急,我与沈澜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最初与你说的话从未改变过,治病救人一直都是我的追求,实在无暇于情爱。沈澜之亦无意于我,但他又需要这桩婚事堵住柳姨催婚,我便与他做了交易。”
“我自是研习医术治病救人,为他打掩护,却也因着这桩婚事不必受人蜚语。”
璃月说着便笑了起来,“我知晓京城不比夕云,世家贵女少不得被婚事影响,不是沈澜之,还有旁人,如此对我二人皆有好处。”
一番话听下来,穆岚心中渐渐有了一丝明悟,作为过来人,可不是璃月这般看事单纯,
就在宝相寺沈澜之的反常她可是看在眼里的,细微之处最是骗不得人。
她家阿月可不是被他给忽悠住了?
“母亲,怎么了?”璃月疑惑地看向若有所思的穆岚,“我这般做,可有不妥之处。”
穆岚笑着摇头,“没,此事你自己做主就好。”
她这个做母亲的,自是希望璃月好。澜之是她看着长大的,承袭爵位的端王世子,如今又是大理寺卿,掌管诏狱,在年轻一辈中已是拔尖。
璃月也饮了口茶水,视线从梳妆台上的药箱略过,看向穆岚,“母亲,我可否出去看看?”
璃月想去魏老的医馆看看。
“自是可以。”穆岚侧过头望向站在一侧的嬷嬷,“人到了没?”
“夫人,已经在门外候着了。”嬷嬷朝着门外喊道,“进来吧。”
忽然,门轻轻被推开,一群丫鬟袅袅步入。
她们身着色彩各异却不失端庄的服饰,一个个身姿袅袅,行动间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灵动。
“这些都是夫人为您安排的丫鬟,”嬷嬷在一侧向璃月介绍道:“她们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这位是静书,做事沉稳,这是灵玉,对花草养护很是在行……”
随着介绍,一众丫鬟皆微微低头,向璃月行礼。
璃月才回来,对这一屋子的人有些不适应,眉头微微皱起,看着众人。只听母亲开口道:“行了,静书留下,其余人各自去忙自己的事。”
“是。”众人齐声应道。
璃月望向穆岚,轻唤道:“母亲?”话还未出口便被打断,“阿月,以后你出门可以带上静书,她对京城的一切都熟悉,有她在你身边,我也能放心些。”
“若是不习惯有人在旁伺候,你便不用理会他们。”
璃月微微叹了口气,应道:“好。”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还要去问问管家你的归宗宴筹备得怎么样了。”穆岚说着便要往外走,却又似想起什么一般停下脚步,“阿月,你二叔家的女儿名为苏丹,脾气娇纵,做事莽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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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见到她,她要是让你为难,该教训就教训,可不能受委屈了。”
璃月颔首道:“母亲不必担忧,我断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看着穆岚离去后,璃月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静书,“母亲为何这般说?那苏丹怎么了?”
“小姐,你在外不知道,苏丹小姐爱极了世子殿下。曾在众人面前向世子示爱,被拒后还……”静书欲言又止,似乎那话有些难以启齿。
璃月挑了挑眉,猜测道:“还诅咒我最好死在外边,别回来了?”
静书惊慌得就要跪地,璃月连忙拉住她,“这是做什么,这话是我说的,与你无关。”
“我也只是联想到母亲方才说的话,便胡乱猜测,她还真敢在众人面前这般说?”
静书点了点头,又摇头,“也不是,苏丹小姐说您都丢了这么多年了,要回来早就回来了,同是苏家的小姐,何不如将这桩婚事给她。”
还有些话静书可不敢说出来。
璃月思索片刻道:“这般说来……”
她与沈澜之的婚事也没作废,母亲才会怕苏丹来找麻烦。
璃月伸手揉了揉发疼的额角,“罢了,先不管这个,你帮我打些热水来。”
静书问道:“小姐可是要出门?”
见璃月点头,忙道:“好,我为小姐梳洗打扮,保证让小姐漂漂亮亮地出门。”
……
“小姐,到了。”
朱漆大门巍峨耸立,门上铜环古朴厚重,门首高悬一牌匾,其上“魏氏医馆”二字苍劲有力。
门前的青石台阶宽阔平整,两旁的几盆药草郁郁青青,不时有患者及家属匆匆而来,神色各异。
“小姐,这里便是魏氏医馆了,”静书轻轻扶着璃月从车踏上走下,“只是魏老神医平时不会坐馆,您今日可能见不着他。”
璃月略微摇了摇头,“无妨,我今日只是来此看看。”
踏入医馆大门,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扑面而来。
大堂宽敞明亮,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人体经络图和草药图谱,笔走龙蛇,栩栩如生。
“都说了,魏氏医馆只接待官员及家眷,再不走,我赶人了!”
璃月原本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医馆内的布局,却被这尖锐的声音瞬间夺去了注意力。
只见药柜前,一个伙计模样的男子满脸不耐烦地指着大门驱赶着人,“赶紧走,少在这里碍眼。”
那背对着璃月的女子身形极为单薄,一袭朴素的衣裙,裙摆处已然有了些许磨损。她急切地舞动着双手,在空中快速比划着,然而因太过慌张,动作显得杂乱无章。
伙计却毫不留情地伸手重重推搡她,“你这哑奴瞎比划什么,赶紧走。”
璃月眉头紧锁,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险些被推倒在地的女子。至此,她才看清女子的正脸。那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微微发紫,嘴巴微微张开,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息声。无神的眼中满是绝望。
璃月将她稳稳扶着站定,随后冷眼射向那伙计,话语中满是寒意,“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病人也分三六九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