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肉跳等出来的一顿饭意外的香,吃完后,贤治赶去田地里帮忙,又有几个长辈带着我回贤治的房子。
没错,贤治离开村庄前,自己在村里搭了个木屋。刚好还有房间能让我借住。
“你们吃饭时,我让几个孩子把贤治的屋子打扫了一下,你的房间已经铺好被褥了。”为首的年长女性和蔼地笑着。
我抬头朝众人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各位啦!这几天叨扰各位了,您叫我小佑就行。”
其实被这么多长辈关心着,我的确略有不安,心中更多的还是隐隐的雀跃,对他们很快积攒起的好感使我露出灿烂的笑容。
又安静下来了。
众人眼也不眨地看着我,脸上都出现了一瞬的呆滞。
我:“……”
为什么啊??冷场技能在伊哈特伯村也适用吗?!
我的脸迅速烧了起来,正打算岔开话题,却听到了年长女性的笑声。
她的眼睛笑得眯了起来,只剩一条缝。她说:“贤治带回来的朋友实在是太可爱了,大家都招架不住啊。”
什么?我感到脸烫的可怕。
“你叫我月婶就好了。你们好不容易来一次,在这里放心玩,有事就来找我们,不用客气。”她温声说。
也许是心跳的太快,那女人看我的目光如此温柔,像是在看谁的影子。
“好的,月姐。”我小声说。
她一愣,摸摸脸上的皱纹,笑意更浓了,招着手把其他人叫过来给我介绍。
“城里的孩子都这么讨人喜欢吗……”
“贤治这孩子也乖啊。”
“啊,不愧是贤治的朋友。”
“……”
我的脑门上冒出冷汗,还是无法和贤治一样轻松招架,有点害羞地和她们道完别,在几声调笑中忙不迭地进了屋子。
小木屋里很布局简洁,只有必要的家具,也都是手工木制品,我好奇地转了两圈。不是很符合我想象中乡下文艺的蜗居之所,却更有家的感觉。
院中有一棵流苏树,也许是山里更温暖,竟正好赶上花期,远处看像一片云雾袅袅升起,梦幻治愈,风吹过能嗅到阵阵清香。流苏树葳蕤茂盛,光是在树下欣赏,就能想象到主人曾经是如何用爱精心栽培。小院子四处还有花圃,一边栽着果蔬,一边栽着不太名贵的鲜花,像是从山里随手采集的花种。兴许是贤治离开的时间里有人帮忙照顾,小院干净整洁,植物也被照顾的很好,一个小小的院子塞满了各色的花朵,簇拥在一起盛开,点缀这质朴的小院。
日本的庭院大都讲究悲凉和禅宗,我见过的庭院树木都色调淡雅,追求意境美。而贤治的小院树木花卉颜色艳丽多彩,一片生机盎然,令人眼前一亮,和曾经见过的庭院景色完全不一样。
正坐在流苏树下望着头顶的鲜花发呆,听见门口传来少年朗润的声音:
“佑木,你已经回来了啊。”
宫泽贤治扶着头上的草帽,推开门走了进来,清澈的眼眸中盛满了重回故土的喜悦,脸上雀斑的跳跃频率远远高于平常。
“是啊,没想到你的院子里还有流苏花。”我饶有兴趣地抬头打量着这棵树,流苏花盛开如盖霜雪,因此被称为“四月雪”,不过现在可没有到四月,大概是山谷间气候与外地不同,让它摆脱花期的束缚而在山谷中自由盛开吧。
宫泽贤治坐在我旁边:“很美吧?从我有印象起它就在这里了,陪伴我很久。”
我托腮:“是谁栽的?这树苗可不好搞。”流苏树种子发芽率低,生长缓慢,因此树种珍贵,野生的几乎没有。看到小院中有这么一棵健康的流苏树,我还惊讶了一瞬。
“谁栽的?”他奇怪地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我说的话非常可笑,“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它一直在这。”
“这么漂亮的树种,肯定是人工移栽的啊。”而且,这么美的树,我怎么会是第一个询问来历的人呢。
他皱着眉头,苦恼地思考了一会,然后还是莫名地摇摇头:“如果一定要回答的话,我也不知道。”
这不是你的小院吗?看着他沉思的样子,我还是没有问出口,心中埋下一颗流苏种子。
我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吹着远处拂过的清风,在萦绕鼻尖的微微花香中昏昏欲睡。听树叶沙沙作响的低吟,远处山坡传来的几声牛羊的叫声,心中浮躁的想法逐渐被安抚。在身侧源源不断传过来的温热和少年稳健的心跳声中,渐渐陷入丰收颜色的梦乡。
乡下的平和氛围实在太适合睡觉了。不知过了多久,幽幽转醒的我想道。昨天陪孩子们疯玩一天都没有感到困意,回宿舍才想到休息。而今天刚到伊哈特伯村,吃完饭就坐在树底下睡着了,甚至离月姐她们铺好的床铺只有几步之遥。
转头看向花圃,贤治正在给花松土,鬓角几根金发被汗水打湿,顺着下颌低落到土里。
“贤治。”我揉揉眼,“你干了一中午吗……下午有什么安排?”
“你醒了,佑木。”宫泽贤治欢快地把目光投向我,一分神,手里捏的一株鸢尾被他连根拔起。
我看着他手中蔫蔫的鸢尾,冒出冷汗。
“诶?”贤治疑惑地低头看看手里的这株倒霉花,提起来晃了晃,根上的泥土窸窸窣窣掉下来,好像能感受到花的无语。
“刚好,最后一株花也松完土了。”贤治很快地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两铲子把那株花埋到地里当肥料,轻松地起身拍拍手上的泥土:“我下午想去看看花子,你要去吗?”
“当然要去,你的老朋友嘛。”我神清气爽地起身,跟着贤治出门。
宫泽贤治去学校前曾把花子寄养在隔壁大叔家里,带着我拐到他们家里,熟悉地喊一声“和田大叔——我来看看花子。”
“哈哈,是贤治啊。嗯,还有小佑。”一个大叔牵着奶牛从后院走出来,朝我们打了个招呼。“花子就在这,你们去玩吧。”
……
半小时后,我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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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盘腿坐在青草地上,看着趴在花子身上陶醉的贤治陷入了沉思。
话说回来……第一次用“坨”来形容一头牛。这都肥成牛饼了——和田大叔真的没有用超大号奶牛纹煤气罐冒充花子吗?
“花子……我好想你……”贤治和花子卧在一起,花子也把头靠过来,亲昵地蹭蹭贤治。我看着幸福地冒着粉红色泡泡的一牛一人失笑,慢慢呼出一口浊气,也躺倒在柔软的草丛里。
这边的天的确比横滨、千叶的天更蓝,看着一团团白云慢吞吞挪动,有种山头在漂移的错觉。
“佑木,你要摸摸花子吗?”贤治热情地发出邀请。
我思考一会,犹犹豫豫地蹭到花子身边,和它水润的大眼睛对视一分钟:“……”
近距离观察更像超大号煤气罐了!嗯……贸然伸手会不会被顶啊,近看好大一只,心里居然有点犯怵。
“你看出什么了?”贤治忍不住好奇地问。
“在意念交流啦。”我嘀嘀咕咕地说,谨慎地凑近花子耳朵旁:“你好啊,花子。”说得小心翼翼,生怕花子给我一蹄子。
花子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猛地扇了一下。我躲闪不及,猝不及防挨了一下。
我捂着下巴懵了一会:“……我、我被花子……用耳朵扇了一巴掌?”
贤治再也忍不住,抱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花子肯定不是故意的哈哈哈……”
在少年爽朗又有点魔性地笑声中,我陷入了自闭。可恶……区区煤气罐、居然敢打我千叶佑木……
这样忿忿地想着,突然脖子传来茸茸的触感,蹭得我有些痒。我微微后仰,那个奶牛色的煤气罐又蹭了上来,用濡湿的鼻子轻轻碰着我,似乎在宽慰我,呼出的温热气体让我忍不住笑出声。
“呵呵……乖花子……哈哈哈!好痒!”
宫泽贤治托腮:“佑木,你下巴还好吗?”
“没事啦,肯定是花子觉得痒才动耳朵,一点也不疼!”我沉醉在和花子贴贴的幸福中,乐呵呵地说。
宫泽贤治挠挠脸偷偷笑出声,而我完全没有发觉。他朝花子俏皮地眨眨眼。
花子后退一步,在我不解的目光中突然上前拱我的腰,我惊叫一声眼前一转,已经侧坐在牛背上了。
“咦?花子,你想驮佑木走一走吗?”宫泽贤治也跟着站起来。
花子绵长地“哞”了一声,慢吞吞走了一步,牛背上一步三晃,我赶忙搂紧了牛脖子,半趴在花子身上。就这样颠簸着被它驮着走。
贤治双手抱头,轻松地跟在花子身侧,看着不远处宁静的村落,嘴角又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
我好奇地抠抠花子背上黑色图案边缘的毛,突然花子踩到一块石头,猛地颠了一下。我被颠飞起来,刚惊叫一声,花子下一秒又稳稳地接住我。
宫泽贤治听到我的惊叫,慢半拍地回头:“怎么了?”
我安分地坐在花子背上,安静如鸡:“……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