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挤出来的血从黑到暗红,从暗红到红色,高玉卿松了一口气。
看了一眼小伙子身上穿的汗衫,毫不客气的用小刀将下摆给割了下来,绑住那个受伤的地方。
“马上去医院,让他们给你打血清。”
高玉卿将带血的小刀在小伙子的衣服上擦了擦,转身离开了,她又耽搁了大半个小时,得尽快离开了。
高玉卿回到知青点的时候,天色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好在她买了饺子,肚子饿了就吃饺子,渴了就喝水壶里的水。
高玉卿不想吵醒同铺的知青,不洗脸不洗脚直接上了炕,可能是白天太累,她一下子就睡着了。
睡得正舒服,被人摇醒了,高玉卿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女生宿舍里点亮了油灯:
“你们不睡觉干嘛啊。”
“干嘛,高玉卿,你也太不像话了,白天干活不见人影,晚上回来呼噜声震天响,你白天到底干啥去了。”
高玉卿抬头看了说话的女知青一眼,眉头皱起,又是这个陈艳艳,从拿错毛巾开始一直对自己横眉竖眼的。
自己为了息事宁人,总是忍让,现在居然连晚上睡觉都要被欺负,真是老娘不发火,你还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吧。
“陈艳艳,你有病吧,我白天干嘛跟你有关系吗,你是我爹还是我妈,管得这么宽。”
“你……”
“你什么你,再惹我试试,别以为我会一直让着你,真是一个神经病。”
高玉卿倒头就睡,一转眼又打起了呼噜,几个女知青面面相觑,陈艳艳更是气得眼圈都红了。
她忽然拿着一个盆跑了出去,然后带着满盆的冷水朝着熟睡中的高玉卿浇了下去。
其他女知青大惊失色,她们甚至都来不及反应过来,那盆凉水已经浇在了高玉卿的身上。
高玉卿被冷水给浇醒,一骨碌爬了起来,这次她真的清醒了,抹去脸上的水,看向了陈艳艳。
陈艳艳浇水的时候特别的畅快,可被高玉卿死死盯着看的时候,心莫名的紧张起来。
高玉卿先看了陈艳艳手里的脸盆一眼,又看了边上目瞪口呆的几个人一眼,下炕穿上了鞋子。
她去拿自己的木盆,这还是跟宋小暖借的呢,想等村里都安定下来,让牛伯帮她也打一个。
在木盆里放满水,端着进了屋子,几个女知青如梦初醒,以为她也想跟陈艳艳一样,用水浇被子。
刚想开口劝说,高玉卿已经将木盆放在炕上,然后走到陈艳艳跟前,忽然伸手,一把扯住陈艳艳的头发。
“啊……你这个疯子,你要干嘛。”
陈艳艳吓得失声尖叫,她的叫声把知青点其他宿舍的知青都惊醒了,大家都紧张的朝着他们宿舍来了。
“我是疯子,你说对了,可我怎么疯的呢,我想想,好像是被你给逼疯的吧。”
高玉卿脸上带着近乎疯狂的笑容,用力将陈艳艳的头摁进了装满水的木盆里。
木盆放在陈艳艳的铺位上,头一入水,盆里的水蔓延出来,浸湿陈艳艳的枕头和被子。
可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真正的大事是高玉卿将陈艳艳的头死死摁在木盆里,再不松手都要窒息了。
隔壁的知心大姐姐手里拿着手电筒也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切,惊叫着去拉高玉卿的手。
高玉卿也趁机松懈了力道,陈艳艳脱离的禁锢,抬起头猛烈的吸气,她刚才离死亡线就这么的接近。
“你们在干什么,半夜三更不睡觉,高玉卿,你是不是疯了,想要谋杀陈艳艳吗。”
高玉卿看着知心大姐姐,心里忽然酸楚起来,从她穿越到现在,除了宋小暖,这是第二个给与自己温暖的人。
“爱华姐,不是我惹事,你看看我的床铺,睡得好好的,被一盆水兜头浇下来,如果是你你怎么做。”
知心大姐姐张爱华的手电筒朝着高玉卿的床位照了过去,果然看到枕头被子以及草席都已经湿透了。
“谁干的。”
一个宿舍可以睡五到六个人,高玉卿的宿舍就睡了六个人,除了陈艳艳和高玉卿,其余四个人一脸的难色。
她们不敢说,刚才的高玉卿太吓人了,四个人可以很肯定的判断,如果不是张爱华,今晚的陈艳艳绝对会成为一个死人。
“爱华姐,我不活了,我要去找村长,我要去报案,告高玉卿谋杀啊。”
陈艳艳终于恢复过来,一把抱住张爱华痛哭起来,眼泪鼻涕都留在她的肩膀上,打湿了她肩膀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