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潮湿的夜
    林幼清喝口汤后,随意问:“心理协会的事办得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手续都办好了,马上就能正式运营。”

    她惊讶道:“这么快?”

    纪承风用公筷夹起一块小排放到她餐盘里,慢里斯条回答:“跳河事件造成不小的社会舆论,况且如今上头也很重视学生心理问题,成立协会属于顺水推舟的好事,因此相关部门都给开了绿灯。”

    顿了一下,他补充道:“领导们也很希望,我们能起到一个积极的作用。”

    林幼清若有所思地点头,夹起那块小排放入嘴中。

    果然,掌握社会资源的人做什么事都快。建立协会这种事倘若让她牵头来办,估计这辈子都办不起来。

    下一秒,她听到纪承风说:“眼下协会正是用人的时候,林老师,有没有兴趣成为协会的一员?”

    林幼清眸光轻转,压下内心的兴奋,擦拭唇角后她抬眼看他,“好啊。”

    “王校长告诉你们了吗?”

    “什么?”她不解地问。

    纪承风抿一口热茶,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为了让学生们从繁琐的学习中得到短暂的解放,我和王校长已经沟通好了,从下周末开始,每周末带一个年级的师生去景泰度假村散心。先从高一开始,所有费用由我承担。”

    景泰度假村配备滑雪场、温泉、表演秀等休闲娱乐场所,消费不算特别高昂,但是也不算低。

    文景全体师生将近三千人,所有费用加在一起恐怕得有大几百万。

    林幼清简直惊呆,脱口而出:“你一年到底能挣多少钱?”

    纪承风唇角微弯,“为人民服务罢了。”

    她感叹:“我上学的时候要是有你这么一个校友,得高兴死。”

    纪承风轻笑,目光深远悠长,“当不上校友,当朋友总可以。我这个人除了赚钱,就喜欢给朋友花钱。”

    林幼清沉默。

    可恶,又在对她使用糖衣炮弹。

    她可是心如磐石的女人,决计不会掉入金钱的陷阱。

    最后是纪承风买单。

    穿过庭院长廊时,林幼清开玩笑说:“这里吃一顿饭不便宜吧,先说好,我可只能请你去一些平价饭店吃饭。”

    上次回去后,她在网上查询墨轩的信息,得知它是私人高端餐饮会所,只接待会员。

    她便明白,自己能以如此优惠的价格买单,其中少不了纪承风的手笔。

    男人的声音伴着冷风吹入她的耳中,“钱挣来就是用来花的,你喜欢吃就好。”

    林幼清忍不住想,她算不算是沾了那位白月光的光,才拥有本不该她这个阶层享受的东西。

    雨势变大,走在潮湿的石板路上,林幼清想得出神,一不留心脚下一滑,整个人重心往后倒。

    “小心!”

    纪承风手里举着伞,眼疾手快后退一步将她揽在怀中。摇晃的黑伞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雨珠四处飞溅。

    他搂着林幼清的腰肢,一股茉莉的淡香传入鼻尖,大脑罕见的短路,只觉得怀中的人身子柔软馨香,再想不起别的。

    林幼清的脑袋贴在纪承风胸口,即便雨声哗哗,她依然能清晰听到对方砰砰的心跳声。

    温暖、有力、好闻,这是她对他怀抱的全部感受。

    寒风吹过,林幼清打了个冷颤,立即从对方怀中脱离,胡乱理起头发和衣服。

    纪承风回过神来,感受到怀中的空荡,心头隐秘地生出一丝怅然若失。

    鞋袜被雨水打湿,她蹙起眉,想赶紧回家换掉。

    “现在雨下得大,夜路不好走,我送你回家吧。”

    纪承风提议,让她自己开车回去,他实在不放心。

    买车至今,林幼清还没在下大雨的晚上开过车,她心里没谱,迟疑片刻,问:“那你的车怎么办?”

    “我让司机来开,跟着我们走。”

    她把车钥匙交给纪承风,坐上副驾驶。他打电话叫人来开车后,便启动车子上路。

    开着开着,林幼清觉得不对,这不是回家的路。

    “你要开去哪里?”她眼神警惕。

    “你的鞋子已经湿了,先去买双鞋换上。”纪承风好笑,“放心,不会把你卖了。”

    多大点事,她不在意地说:“没事,待会就到家了,用不着买鞋。”

    “怎么会没事?到你家还需要半个多小时。”

    纪承风偏头睇她一眼,语气很认真,“女生的脚部生来就容易冰凉,更何况现在天气寒冷,你再穿着湿鞋对身体不好。”

    无处辩驳,车又在人手里,林幼清只好随他去。

    车驶进一家商场车库,停好后,两人乘电梯抵达一楼。

    她才发现,这座商场是海市大名鼎鼎的购物中心,里面全是奢侈品店。

    “你来错地方了,这不是我该消费的地方。”她边走边低声说。

    “我买单,算是你加入协会的员工福利。”纪承风开玩笑,“所以,接下来你得好好干。”

    “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林幼清嘀咕。

    前方有一家意大利女鞋品牌。

    “那家店的鞋子时尚舒适,很受年轻女生欢迎,你看看喜不喜欢。”

    他对女装服饰并不了解,也是无意听到那些秘书讨论女装时,提过这个牌子。

    据她们说它家的鞋子设计时髦,上脚还很舒服,完全不像其他品牌的女鞋,是美丽刑具。

    林幼清暗暗瞥纪承风,“你倒是挺懂。”

    “我也是听人说过。”

    她了然,估摸着又是那位白月光。

    纪承风带林幼清径直走向那家店,店名是一串英文,她压根认不出来是什么品牌。

    柜姐迎上来,贴心为他们介绍起当季新款。她上下打量林幼清,转身拿起一双做工考究、款式简约秀气的小羊皮短靴。

    “小姐,这双靴子很符合您的气质和衣着风格,您可以试试。”

    柜姐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林幼清的鞋码,拿的靴子正好是她的尺码,

    林幼清今天穿的是牛仔裤,见她脱去湿袜,柜姐贴心地给她递上一双新袜子,并且屈膝蹲在旁边试图亲手为她穿鞋。

    林幼清连忙表示她自己可以。

    起初纪承风站在林幼清旁边,见她开始脱袜子,脑海里浮现她那双白皙精巧的脚,连忙走开。

    在店里随意巡视时,一双黑色镶钻,鞋底是暗红印花的尖头高跟鞋吸引住他的目光。

    它被安置在单独的玻璃柜里,依旧散发神秘优雅又迷人的气息。

    这双鞋很适合林幼清。

    见纪承风的视线停留在那双高跟上,另一位柜哥走过来介绍:“这款高跟鞋名为‘星河璀璨‘,全球限量二十双。这双是国内唯一一双,才刚到店。”

    星河璀璨,名字很贴切。

    林幼清双腿笔直修长,纪承风完全可以想象到,穿上这双高跟后她该有多摇曳生姿。

    只不过,男人送女人高跟鞋的举动太暧昧,他不方便送她。

    他把视线从高跟鞋上挪开。那边,林幼清已经换好鞋子。

    大牌不愧是大牌,靴子的设计正合她的审美,它穿起来意外的贴合脚型,柔软舒适。

    当季新品,还不知道多昂贵。

    “给我拿一双店里最便宜的鞋子,我试试。”她告诉柜姐。

    “不用给我省钱,有羊毛还不赶紧薅。”

    纪承风慢悠悠地走过来,目光落在她脚上,“就这双吧,很适合你。”

    说完便去刷卡结账,丝毫不给她变卦的机会。

    行吧,资本家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街边霓虹闪烁,雨势渐弱,待车子抵达林幼清家楼下时,已经变成毛毛细雨。

    “路上小心。”林幼清说。

    “好。”

    司机开着那辆迈巴赫在不远处等候,目送林幼清上楼后,纪承风才转身上车。

    铭鼎华府。

    在书房处理完一些工作后,他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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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毫无困意,索性起身开了瓶红酒。

    他散漫地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这里视野极佳,可以将海市中心最繁华漂亮的江景尽收眼底。

    蒙蒙的雨雾,更为夜色增添几分迷离。

    “哒哒哒”——

    富有节奏的高跟鞋声从门外传来,纪承风扭头看去,神色警惕:“谁!”

    一抹窈窕的倩影踏进卧室。

    女人身穿黑色修身开叉礼裙,行走间隐约露出白皙匀称的长腿,脚上穿着那双黑色镶钻的高跟鞋。

    她款款而来,一举一动带着璀璨的光芒,宛如脚踏星河的月神,如梦如幻,美得让人不敢呼吸。

    他眉眼怔忪,低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幼清行至他面前,微微垂头,粉白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触他的脸,吐气如兰:“因为你在想我。”

    “我没有。”

    纪承风不敢看她,狼狈地偏头。

    林幼清轻笑出声,拇指在他唇上摩挲,“那么柔软的唇,怎么就能说出这么硬的话?”

    他的喉结滚动,明明该将眼前的人推开,却贪恋对方带来的温暖,任由她在身上胡作非为。

    林幼清的指尖从他的唇一路往下滑,滑过他凸出的喉结时,顽劣地挠了一下。

    纪承风猛地抓住她的手,眼神晦暗不明,嗓音有些低哑,“别玩了。”

    他起身要走,却被她用力推倒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林幼清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唇边的笑意加深,她抬起脚尖在他凶腰上碾压,声音魅惑如妖。

    “你明明很喜欢,不是吗?”

    纪承风抬起头仰望她,耳尖早已熟透,故作镇定地辩驳:“我没有。”然而略显不稳的声线暴露他慌乱的内心。

    那只漂亮的脚还在不轻不重地踩着,他脑袋昏昏沉沉,心底有股欲望叫嚣着让她踩得重点,再重点。

    仿佛察觉到他的心声,脚的主人踩得更用力了。

    “是这样吗,嗯?”

    纪承风眼尾猩红,目光炯炯地凝视着高高在上的漂亮女人,鼻尖呼出的气息越来越灼热。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够了。

    他伸手捉住她的脚,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停下。”再放任她玩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林幼清眼尾轻挑,果断将脚从高跟鞋中抽出。她露出一个恶劣的微笑,随后,往下一踩。

    纪承风瞳孔放大,闷哼出声。

    “呀,我们纪总怎么突然多了一根骨头?”

    林幼清垂下眼帘,看着他额角的碎发被汗水弄湿,绯红薄唇微张,眼神似痛非痛逐渐迷蒙,在自己脚下颤栗。

    她红润的嘴唇勾起漂亮的弧度,“和你的嘴一样硬呢。”

    纪承风仰着脸,眼底隐隐有星光闪烁。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他应该是受了凉,发烧了,才会整个人飘飘然仿佛在飞。失重感令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由自主攥紧身下的羊毛地毯。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飞到天堂时,朦胧间听到一声调笑:“既然你不喜欢,我就不给你添乱了。”

    林幼清停下,戏谑地看着他。

    纪承风浑身难受极了,似乎有一万只蚂蚁在啃食他的灵魂。

    终于,只能向完全主宰自己喜乐的女神低下头颅。

    他压低声音,“我没有不喜欢。”

    耳边传来动听的笑声,那位顽劣的月神又在折磨人了。

    一道白光闪过,纪承风猛然睁眼。

    他浑身发热,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呼吸有些急促。

    怎么会做这种梦?!

    真是疯了!

    纪承风脸色一沉,大步走近浴室。冷水浇在身上,他依然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林幼清脚踩高跟的画面。

    靠,他忍不住爆粗口,一定是那双鞋有问题。

    他要把它磨成粉末撒向大海,让它永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