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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双双成了落汤鸡,见跟着往下跳的追兵,也不敢多耽搁。

    禾梅擅长游泳,一手抓着雀儿一手抓着谢归南铆足了劲往前游,游到对岸撒丫子就跑,谢归南呛了几口水,有些喘不上气。

    “我们到巷子里去!”

    她熟稔地把两人带到小巷,挪开角落一个废弃的柜子,里面竟然有个几人宽的大坑。

    禾梅挨个把他们塞进去,把柜子盖上,只留了条缝观察外面。

    巷口隐约传来吵闹声,禾梅低声说:“我们先在这躲一会儿,马上四叔就要来救我们啦!”

    她那四叔身份肯定有鬼,在黑不溜秋的坑里躲了会儿,听外面已经没动静了,谢归南道:“小禾姑娘,你知道你四叔是做什么的吗?”

    “昂?”禾梅拧干裙子上的水,黏黏腻腻地贴在身上可不舒服了,听谢归南问她话,停下动作。

    “四叔是乞丐吧?”她回忆第一次见他的场景:“第一次见四叔的时候他穿的破破烂烂的,我们村没人喜欢他。”

    “第一次见?”雀儿捕捉到这个词:“他不是你亲叔叔吗?”

    禾梅摇头:“不是啊,我小的时候贪玩摔到悬崖下面了,得亏四叔救我。

    “按照咱们村的习俗,我应该认他为干爹的,但是他说他嫌孩子麻烦,不愿意做我干爹,只能认叔了。”

    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谢归南觉得雀儿应该也想到了,他们必须要离这个人远一点以免惹火上身,不管是好是坏,不能拿命去赌。

    见外边已经没了动静,禾梅跟他们聊完悄悄话,再打开一条缝去看,正好对上一双眼睛。

    “啊啊啊啊啊!!!有鬼!!!”

    “有什么鬼啊小白眼狼!”柜子被一把掀开,居高临下的男人满眼鄙夷,指着禾梅鼻子数落:“看你这样子,能不能有点出息!教了你那么多防身术当摆设啊?!”

    “我刚刚打倒了很多人呢!”她愤愤反驳:“倒是四叔你刚才干嘛去了,有人要抓我们你都不在!”

    禾锈又露出标准白眼——他要去不就自投罗网了。

    禾梅率先爬出来,又挨个去拉雀儿和谢归南,等几人都出来后,她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裙角难过。

    “我想买裙——”

    “不准!”

    “可是我还没说完。”禾梅嘟着唇:“这是我唯一的裙子,都怪你刚才不在,才害我们都弄得这么狼狈!”

    “撸起袖子比男人都健硕,你穿裙子给谁看?”

    禾锈把他们往外边领,边走边笑她:“还想着八百年前定下来的娃娃亲呢,人家都不认你。”

    “我有信物!”她最讨厌他拿娃娃亲来说事了,本来肌肉发达就自卑,人家还不喜欢她。

    这就算了,可能人家还会觉得她是哪个山疙瘩里跑出来想男人想疯了的人。

    禾锈老拿这事戳她心窝子,想想就烦。

    “小禾姑娘,禾先生。”

    雀儿叫住他们,禾锈转头,早早猜到了他们要说什么,禾梅还一副天真模样,问道:“怎么了崔姐姐。”

    三人衣服上的水汽还没干,禾梅见她似乎是想换衣服,于是道:“去我们家吧,我娘缝了好多衣服,应该有你们穿的。”

    “咳嗯......咳咳咳......”禾锈捂着嗓子咳嗽几声。

    禾梅当没听见,邀请道:“去嘛去嘛,我们院还挺大的,够好多人住的呢!”

    “不多叨扰了。”雀儿婉拒,见禾锈也不是很待见他们。

    谢归南附和点头:“我们也要回家了。”

    这个“家”就是和尚在外买的一套院子。

    他口中的存钱不多,应该都是把手头大部分收入全倾注在这套房子里,留下的自然少。

    临走前几天和尚画了个地图给他们,指明了院子的所在地,而这套院子北面桃树底下是他埋着他积攒半生的存钱罐。

    要不是他们要出宫,和尚都不会说出这个秘密,院子荒废良久,也不知道里面霉成什么样了,但据他说还能住人,正好就成了他们住宿的地方。

    今天经历种种,禾梅到底是孩子心性,舍不得跟他们分开,恋恋不舍哀求好久,雀儿却铁了心不答应。

    “既然是崔姑娘的意思,你就从了人家嘛。”禾锈在旁边帮腔,气的禾梅瞪了他好几眼。

    “有缘再见吧小禾姑娘。”雀儿轻柔地拨开她的手。

    “那......那去我们家,我给你们拿衣服......好不好呀!”

    “不了。”

    跟着禾锈走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被追了,为了稳妥只得先分开。

    禾锈嘴闲不下来:“你那衣服乞丐见了都嫌弃,还好意思拿出来给人家穿,晚上怎么也不练练绣活,以后我开线的鞋都不用找黑心鞋店了。”

    “真的要走吗?”禾梅伤心的都没听禾锈的话,过了好久才接受。

    “好吧,崔姑娘,小南哥哥,有缘再见!”

    “嗯。”

    禾锈见终于把两人打发走了,一瞬间都轻松不少,道:“等会儿就不哭丧了,咱们回家收拾收拾,换个地儿。”

    禾梅沉浸在伤心之中,任他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禾锈深深看了几眼,随后轻叹口气。

    算了,见她这么伤心,懒得说了。

    该回家咯!

    片刻,说好有缘再见的四人在小宅门口相遇。

    真正开心的可能只有禾梅一个人,她小跑过去,脸上的笑盖都盖不住:“崔姐姐!小南哥哥!又见面了!我们好有缘啊!”

    禾锈眼尖,见他们手上已经解开的门锁,心底一个咯噔。

    不会是遇到真主人了吧。

    “哈哈哈,真是有缘啊!”他先一步推门进去,解释道:“我们前几天刚到时见里面四处蒙尘,还以为没人住呢,花好大精力清扫了一番,你看这儿——”他往里介绍:“多干净啊!”

    “也免得你们亲自打扫了不是。”

    雀儿第一次明白了听天由命这句话。

    院子不大,四角都种有树,唯独一面种的桃树,说是前几天才到,但院中安了好些独木桩,最前边几个已经被打的有些烂了,绳子上晾着衣服,大门敞开,看上去不像是才住了几天的样子。

    谢归南径直往桃树下走,禾锈还尽职尽责地在后面赔着笑,见谢归南往北面走,面色都变了,踉跄上去把人挡住,半途被拦着的谢归南心底叹了口气,见他磕磕绊绊地编着蹩脚的理由。

    “那是一千两银子。”他道:“你能还给我们吗,这是别人的救命钱。”

    “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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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谢归南胸脯轻拍一下:“谈钱多伤感情呢!”

    禾锈简直是个人行探测仪,对钱的灵敏度堪比狗鼻子,从挖出这笔钱开始,不出三天,已经大手大脚用完了,剩下分毫不剩。

    要说买了什么,他还真能说出个一二三出来,且不说吃饭找乐子这些最基本的,光是给自己置办行头,都用了将近四百两。

    “这样吧。”这钱就算是杀了他他都拿不出手,只能谄媚笑笑:“让小梅再哭个几天,赚到了我连本带利还给你。”

    几天是赚不到了,谢归南想着和尚的话,到底是难办:“几天?”他需要一个具体的时间。

    “没几天,没几天......”这他哪能知道,要是短短几天就能哭出个一千两出来,那他富甲一方了,哪还用天天抛头露面。

    “要不这样。”他打着商量:“老夫会点武功,看你和你阿姐这小身板,比咱们禾梅还细,就该多练练,老夫分文不收,教你们习武如何?”

    “这钱......宽待几天吧。”他今天真是栽了,发誓以后再也不乱动别人东西。

    谢归南不知回去后如何与和尚交代,暂且从了禾锈的意思方宽限几天,毕竟指着一千两确实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拿出来的。

    禾梅给他们找了衣服,这衣服也是从那银子中拨出的款,她身子骨本就比别的女孩大,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禾锈给她买了几件往后穿的衣服,稍大了些,但雀儿应该能穿上。

    至于谢归南,禾锈可没合身的衣服给他穿,只能先委屈他穿禾梅的了,看他这身板比禾梅还瘦,正巧之前的衣服没舍得扔,正好留着给他。

    换好衣服后,身上总算不是黏糊糊的样子了,谢归南四周打量这个房子,雀儿正在煮热茶,禾梅黏在她身边,被院里的禾锈叫走。

    “怎么了?”

    平常无事禾锈不会找她,现在又不是练拳的时候,他叫她有什么活儿?

    除了去大街上卖哭赚点好心钱。

    “四叔,不是说晚上不用去街上了嘛?!”她小声抱怨,如果不是他叫她,她现在都能喝上崔姐姐亲手泡的茶了。

    “喊你过来又不是为了这事儿!”

    他把半途捉住的谢归南拉到她身边:“你教这位哥哥打拳怎么样,我正好看看你学的本事如何了?”

    谢归南被扯的一个趔趄,摇头说不用,禾锈哪听他的,还以为是债主这是不好意思呢,“哎”了一声,“打拳多好,你看小梅,小的时候跟你一样瘦,现在打了几年拳,身体多健康啊!”

    禾梅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转,说:“可是阿南哥哥好像不愿意唉!”

    “有什么不愿意的?”禾锈先一步回答,“习武是好事啊!”

    好就好在,能极大地减轻他的负罪感,再说他也是做了一些好事,希望谢归南下次要钱的时候能语气轻柔些,能再宽限几天,如果能让既往不咎那最好了。

    “带你小哥哥去练练。”他跟禾梅说完,又语重心长地跟谢归南分析利弊。

    他们在这儿待不了几天,说实话没什么好练的,但又怕直说了以禾锈这品格有卷铺盖跑路的可能,正想磋磨个理由出来,雀儿出来看了一眼。

    方才的对话她都听进去了,笑着道:“跟着禾先生练练也无妨。”

    谢归南这才点头应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