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路易然原本打算送走段干嘉之后直接住下,然而在他和段干嘉费了点力气铺好床后,发现屋子里没有洗衣机。

    路易然来江市这么久,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他离家后一直表现得事事在握,就连手头没钱也表现得不紧不慢,一直到站在院子里盆都放不进去的水槽跟前,不是很明白要怎么洗衣服。

    段干嘉抱着那一堆要洗的床品过来,也探头看看,把手上那堆东西扔在水槽边的搓衣板状的石头上,拍拍手:“要不我们先带回酒店去洗,别的以后再说?”

    路易然思考了一下,同意了。

    夜晚,

    九点多,巷子里的人家已经逐渐安静下来,新闻广播声从各家门里隐隐约约传出来,混杂在各种昆虫的叫声间。

    严峥从屋子里推门而出,身上带着水汽,白色背心打湿了一部分,透出底下的蜜色。

    他洗完澡想起今天看见路易然的那堆里面没有蚊香,在屋子里翻了翻,找到后就去敲了隔壁屋的门。

    屋里没人应。

    严峥等了一会儿,有点意外地后退一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屋子间的院墙不高,严峥抬眼打量了一会儿,走到水池边抬脚踩上去,看见隔壁屋子里的灯是灭的,屋门紧锁,窗户倒是没关上,看不出里头有没有人。

    是已经休息了,还是走了?

    严峥又等了会儿,站累了索性抓着窗沿直接翻上房顶。

    院子外窜过两条狗,看见屋顶黑漆漆的人影,趴在墙根狂吠起来。

    严峥立刻翻身跳回石台上,抓着蚊香回屋里了。

    ---

    路易然不知道有人差点被狗撵。

    段干嘉自己住的也是套房,路易然没和他一间房,自己去睡了次卧。

    第二天听见门口敲门的时候路易然甚至以为自己幻听。

    次卧离大门更近,他在床上蛄蛹了几下,烦躁地把枕头扔到门上。

    枕头软绵绵地掉在地上,厚实的木门没有发出太多动静。

    路易然在被子里缓了一会儿,听见对面的段干嘉开了门,把门外的东西拿了进来。

    路易然是个早上醒了就睡不着的性子,他窝在床上一会儿,摸来了手机。

    他让盯着梁文的人这两天一直很敬业地给他发消息,梁文终于不在家关禁闭了,去工厂里露了几次面,脸色不是很好。

    路易然戳开了好几张照片,欣赏了一下梁文倒霉的样子,心情重新好了起来。

    他退出图片,看见消息上有几个红点,点进去一看,是他哥的助理在偷偷给他通风报信,前几天说老路总开会把不得力的人都训了一通,昨天说老路总心情好像不错,上班的时候还对人笑了。

    话里话外就是可以联络联络了。

    路易然笑了下,可惜,他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老头拉黑了。

    助理敢这么做肯定是有他哥的授意。

    路易然翻了个身,拨通了助理的号码。

    对面响了几声,很快接通,助理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声音压低的有些不自然。

    “小路总?”

    路易然刚回国,连名字都没挂上就离家出走了,懒懒应了一声:“喊我名字就好。”

    他听着另一头似乎有点混乱:“你在公司?”

    助理努力从几个人中挤出去:“是,路总会议刚刚结束。”

    会议?

    路易然生出不好的预感,这个时间点,别是刚刚开完什么季度大会,老头子还在边上,看见他和大哥的助理打电话...

    他说:“那就不聊了——”

    他还没能说完,另一头传来震天响的声音:“你敢挂!路易然你这个小兔崽子。”

    路易然被震得耳朵嗡嗡响,他本来想直接挂,想到老头那天吃药的样子,还是等了等。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阵噪音,显然手机在好几个人手上过了一道,才到老头子手上。

    老路总把电话抢过来,语气气愤。

    “你不是能耐吗?给你哥打什么电话?”

    “老路啊,”路易然懒懒地垂下眼:“我没给他打啊,我是给他助理打。”

    “这有什么区别!”

    路易然好笑:“那你想要我怎么办?我都到我妈家了,联系一下她亲儿子还不行?!”

    “你还敢去你妈家,你妈是在国外不知道,你让她知道一个试试!”老路总被他噎了一下,更愤怒,“你哥我们养的好好的,怎么就把你养成这么个东西了?我们真是把你惯坏了!”

    路易然唇角原本还噙着点笑,听见这话后渐渐冷下来:“是吗。”

    两人这些年原本一说话就要吵起来,路奉原本老神在在地站在一边,听见这话脸色一沉,劈手要抢过手机,语气加重:“爸!”

    老路总也朝他吹胡子瞪眼:“我说错了?我哪里冤枉他了!我哪里亏待过他?从小把他送去国外读书,给我读成同性恋回来!”

    好在这个时候会议室里人已经散了,留下的都是些早就知道内情的心腹。路奉捏了捏眉心:“爸,你先冷静一下。”

    他挥挥手,示意周围人劝着点,自己走到窗户旁,把电话放到耳边:“小然。”

    路易然没挂电话,手里把玩着自己的手机,远远“嗯”了一声。

    他还能听见老头子在那边骂他哥,说别以为他不知道陆奉在背地里给自己钱。

    他没把这事迁怒到自家大哥身上,陆奉也挺不容易的,从小自己没被管过,他大哥可是在老头子眼皮子底下硬生生长这么大的。

    “不聊了,我没什么事。”

    这还是路易然难得主动打电话过来,陆奉不想挂:“你在那边过的怎么样?就算不回家,也可以去其他房子里住。”

    “我挺好的,”路易然笑了笑,“你不是都发短信问过了?不要这么啰嗦。”

    他听见那头似乎有挺多人在劝老头子,顿了顿说:“老房子这边也挺好玩的,你管他吧,不用管我。”

    陆奉还想说什么,不等开口,电话已经断了。

    ---

    路易然从床上走下来,踢踏着拖鞋走到窗边,低头朝楼底下看看。

    会议好像还没有开完,这几天酒店底下依旧停着不少豪车,里头不乏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都是被家里人带来认人见事的。

    路易然常年在国外,几乎没怎么出席过这样的场合。

    路易然蹲着发了会儿呆,发现手机上有几条陆奉的未接来电。

    他慢吞吞把这些记录删除,拿着手机发了会儿呆。

    门外传来段干嘉起床的动静,窸窸窣窣的,像老鼠。

    段干嘉正坐在沙发上吃刚刚送来的早餐呢,次卧的门忽然从里头拉开。

    他吓了一跳:“你醒了啊?”

    不知道是起床气还是什么,虽然路易然没有发脾气,但是脸色确实难看。段干嘉观察着他:“怎么了?”

    路易然说:“上次你拿出来的卡呢。”

    段干嘉以为他要收,跳起来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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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卧室里去,在床头翻了翻,拿出两张卡:“这儿呢在这儿。”

    路易然把黑色的银行卡夹在手指间端详了一会儿,忽然手指收拢,拇指用力。

    随着清脆的啪嗒一声,他拢在掌心的银行卡折断了。

    段干嘉立刻就把手上自己那张收起来了:“你这是干嘛。”

    路易然把手伸到垃圾桶上拍拍:“看不出来?毁尸灭迹。”

    段干嘉蹲在垃圾桶边上,眼巴巴地看着里面的黑卡,虽然他家有钱,但是也没有这么给他卡的人啊。

    “那你之后怎么办啊?”他发愁道,“你学位证也没带吧,在这儿找工作?”

    路易然回忆了一会儿,从记忆里翻出来个消息。

    “我以前投的工作室最近有公司背书了,他们想自己合伙,把我转出去,”路易然说,“有钱,放心。”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来。

    路易然在心中暗暗叹息,昨天他拆拖鞋的时候试了,真的有点硬。

    想买新的。

    结束对话,段干嘉电话又响了,路易然自己出门,去楼下吃午饭。

    路过走廊的窗户时,他下意识又朝外看了一眼。

    会议应该结束了,底下的车走了大半,就剩下寥寥几辆。

    这回总不会那么巧了吧。

    路易然正盘算着,身后忽然冒出个人声。

    “你鬼鬼祟祟地在看什么?”

    路易然被吓得抖了下,居然有一种果然的预感。

    “我哪里鬼鬼祟祟了?”

    他拧起眉,心里沉甸甸压着的情绪像是被吓唬没了。他边转过身边有点埋怨地说:“你怎么一会儿在这里一会儿在那的?”

    严峥挑了下眉:“这话我也可以问你。”

    路易然:?

    是不是要吵架。

    他转身就看见严峥和昨天的短袖长裤完全不同。

    男人这一套似乎选了大一些的,正垂手整理着袖口,白色衬衫显得他更黑,面无表情,穿这么正式像个很专业的保镖。

    和路易然看惯了那种架着金丝眼镜,气质文质彬彬的西装男截然不同。

    路易然看了一会儿,消气了。他没注意到男人逐渐僵硬的身形,开口说:“衣服大了,你应该让裁缝改小一点。”

    严峥似乎也穿不惯,伸手扯了扯,领口扣子松开,露出下面修长的脖颈。

    路易斯能清晰地看见严峥锁骨投下的阴影与肌肉走向,流畅紧实的线条一路没入衣领,胸小肌将衬衫顶起一块,让人浮想联翩。

    他眨了眨眼睛,有点控制不住视线。

    他合理怀疑严峥是故意的,但是又不确定自己的性向有没有传到这人耳朵里。

    严峥像是没察觉他的视线,垂眼继续整理:“临时买的,小一码太紧,勒得难受。”

    路易然想到那个画面,唇角翘了下,有点幸灾乐祸。随后他立刻正经了下自己的表情,朝严峥挥挥手:“拜拜,我去吃饭了。”

    严峥眼睁睁看他跑了,拿手机给朋友打了个电话。

    朋友听说他要追人,全方位给了他不少意见,简直就差自己从外地飞回来上手了。

    严峥:“你不是说现在年轻人都喜欢这一款?”

    电话另一头的朋友说:“你长得太凶了咯,老铁树开花,我早就说了,让你平常别老板着个脸。”

    严峥:“没有。”

    朋友:“没什么?”

    严峥认真地说:“我见他都很开心,没有板着脸。”